第十五章 意外發現

第十五章 意外發現

潑出的魚湯,沒有命中三色發青年,卻一股腦的朝著剛來的女孩兒潑了過去。

大夏天的,短袖短裙,被滾燙的魚湯潑在身上,決計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麥色肌膚女孩兒剛被幾人吵架聲音吸引,麵部也在魚湯的籠罩之下,如果被滾燙的魚湯淋上,十有八、九會被毀容。須知幹鍋魚之中,油的分量遠比水多,滾燙的油,少說也有兩三百度。

當然,女孩兒燒不燒傷,毀不毀容,和陳竹沒有關係。如果不是她和陳竹背對背坐著,距離近在咫尺,魚湯一樣會照顧到陳竹的話……

世態炎涼,人情冷漠,自認無能的陳竹,不被逼迫到不得已,都不會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不是沒有錢,他那天不會去抱著一個無關的女人翻牆。而如今,卻沒有了選擇。

實際上,陳竹並沒有什麼時間去思索,從青年們爭吵到潑出魚湯,隻是須臾間的事情。變故突然發生,麥色肌膚女孩兒和她的同伴都未能反應過來,更別提反應慢的陳竹了。但是有些時候,人的本能,是能超過思想的。

曾經在小旅館工作四五年,懶散而呆板的陳竹,沒有少得罪那些混混,在趙德全照顧下,小混混們不敢來明的。暗地裏沒少耍手段,撒石灰,擠辣椒水,潑剩湯等等,幾乎三天兩頭就能遇上。開始的時候,陳竹也沒少吃虧,而後吃的虧多了,反應沒能變快,卻擁有了躲避的本能,一如陳竹在槍林彈雨之中躲避子彈一樣。當然,石灰剩湯辣椒水,躲避起來並不容易,所以在後麵幾年,就連大夏天,陳竹都穿著那件老板送給他的軍大衣。隻要有什麼東西飛過來,他都是第一時間用軍大衣蒙住頭,護住臉。

如今正是盛夏,陳竹才剛剛來,老板的軍大衣還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不過,還沒上菜的桌上,有鋪好的桌布。

可是桌布太薄,如果隻是布遮住身體,滾燙的魚湯沸油撒過來,一樣會燒傷……

所以福至心靈的陳竹,揮舞著桌布,如同雜耍一般,擋在了油湯的路徑上。舞動的桌布,形成一道完美的屏障,將沸油一滴不剩的擋下。

“回去算賬!”

三色發青年躲過魚湯,猛地掀翻桌子,起身就朝門外走去。潑魚湯的家夥,在另外幾人拉拉扯扯之下,罵罵咧咧的追了出去。

麥色肌膚女孩兒對麵兩男子起身欲追,卻被女孩兒用眼色製止了。

到這個時候,依舊揮舞著桌布的陳竹,才勉強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這幾個青年,根本就不是吵架,而是針對那個麥色皮膚女孩兒,而他陳竹,隻是被殃及的池魚。

魚湯擋下了,梁子也結下了,而陳竹最怕的,就是麻煩。

然後,陳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擋魚湯的動作,似乎太過迅速,而且一張不算太大的桌布,應該不可能將魚湯全部擋下。就算運氣好到爆,一滴不剩的擋下,魚湯打擊在桌布上,也應該四散飛濺才對。可是周圍的人,竟然沒有一個遭殃!

不合理的事,就應該有不合理的解釋。陳竹卻感覺,這一切似乎本應如此。因為在剛才擋住魚湯的一瞬間,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周圍似乎產生了一種氣場,將所有魚湯都籠罩在內……

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曾經在那個自稱紅盟紫風的男子身上,他就明確地感覺到過。

這是超自然的力量,學術上也叫做異能!

隻是陳竹依然不清楚,那是重生帶來的附屬品,還是極度危險之下的應激反應。陳竹努力的回味著那一瞬間的感覺,卻始終抓不住那種玄乎微妙的狀態。

或許,那隻是錯覺吧!

最後,陳竹也隻能這麼想。

神思不屬的陳竹,甚至沒有聽清麥色肌膚女孩兒的道謝,隻是迷迷糊糊的回應了一句,大致記住了女孩兒的名字—李蕾。而後劉晚霞關心的問候,才終於讓他回過神來。

之後,李蕾以相救之恩為由,建議將兩張桌子拚到一起,大家一起喝個小酒。沒等陳竹提出反對意見,李蕾就自作主張的將兩張桌子拚到了一起。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陳竹一貫的作風。雖然陳竹並不太喜歡那種熱鬧的氣氛,卻也架不住幾人的勸說,在三人熱情的招呼下,酒量不太好的他,很快就喝得迷迷糊糊。就連很少沾酒的劉晚霞,也一連喝下了幾罐雪花,很快就步了陳竹的後塵,趴在桌上陷入沉睡。

李蕾和她的同伴,酒量明顯比陳竹和劉晚霞好得多,一連喝下幾大罐,依舊麵不改色。

眼看陳竹和劉晚霞喝醉,剛還說得義薄雲天的三人,很是無恥的將陳竹和劉晚霞丟給餐館服務員照顧,自行離開。

走到街上無人的地方,女孩李蕾左右望了下,確認無人之後,才壓低聲音道:“王哥,劉哥,查清楚那幾個雜毛的來曆了麼?”

“嗯,我剛聯係過趙老了!”身材較高,中分頭的青年點了點頭,“趙老經常在這邊坐鎮,對這塊比較熟悉,已經在事發第一時間派出人手招呼那幾個混蛋雜毛,隻是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負責接應的人手不少。趙老平日裏主要負責打理生意,手下的人不擅長戰鬥,所以見機撤退了。趙老剛通知我們,說對方接應的人手之中,有不少熟悉麵孔,所以應該是我們的老對頭團結策劃的這起事件。他們的目標肯定是小姐你,所以趙老的意思是讓我們到他那裏暫避,最多一個時辰,王老就會帶人過來,到時候…哼!”

“我爸過來,有那群混蛋好受的!”身材略矮,卻顯得更為健壯的平頭青年將拳頭捏得哢嚓哢嚓響,目露凶光,“如果不是要保護蕾蕾,我真想讓他們好好嚐嚐我王傑的鐵拳,團結,我呸!一群隻知道躲在地洞裏害人的老鼠,除了陰謀詭計,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王哥稍安勿躁,等王叔過來,我們跟著王叔一起行動,不怕沒出手的機會!”

李蕾製止了自稱王傑的平頭青年,一口幹掉順手帶出來的啤酒,打了個飽嗝繼續道:“對了,王哥,你是武術方麵行家,對於剛才幫我的那個家夥,你怎麼看?”

“速度還可以,身板太弱,正麵打鬥,估計能躲得過我三拳,硬抗的話,一拳就能轟趴下,不值得一提!”

說起武術,王傑神采飛揚,哢嚓捏緊拳頭,‘呼’的一拳揮出去,打在人行道上一棵碗口粗細的風景樹上。

樹冠絲毫不動,樹幹上卻是傳來‘喀嚓’一聲,顯然已經被重拳擊裂。

昏昏沉沉的陳竹使勁晃了晃腦袋,勉強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劉晚霞,還有睡眼惺忪的服務員,整個餐館早已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已經是夜裏幾點。

“喝酒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陳竹使勁地甩了甩腦袋,終於恢複了幾分清醒,無奈的感歎了一句,對服務員說了聲抱歉,丟下一張百元大鈔當作消費,扶起劉晚霞朝門外走去。

被夜風一吹,酒勁又開始上湧,這個狀態,晚上是沒法上班了,陳竹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解釋了幾句,不等胖子洪亮的咒罵聲傳過來,早早掛了機。

夜色已深,天空陰沉無月,開發區沒有路燈,遠處城市照射過來的燈光,不僅照不亮這片陰暗的角落,反而留下許多斑駁的黑影,使得開發區大街,在夜色中更顯猙獰。

月黑風高,扶著個醉酒女孩兒,對於男人而言,算得上不錯的事。可是陳竹卻很鬱悶,他是找人來當保姆的,可不是找保姆當的。至於趁人之危什麼的,陳竹從來沒想過,不是說他有多高尚,而是因為他不想做欲望的奴隸。趁著人家醉酒占便宜,還不如花錢叫站街女!

作為一個男人,不說多有原則,起碼得有底線!

這是陳竹的堅持。

夜風呼呼,卻帶不來什麼涼意,不甚清醒地陳竹走了一段距離,愈發迷糊。

朦朧之中,似乎出現了幻覺,一道黑影,突兀的擋在了陳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