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逐日堂主

一番嘻嘻哈哈的商議,我們眾人都想去尚傑派湊個熱鬧,於是我和穆宇龍嘀咕幾句,便決定讓金麵具出去搞幾套衣服回來。

因為雖然我們對於尚傑派來說都是生麵孔,但畢竟穆宇龍在血盟裏混過,難免對方來人會有人認識他。

而且我最近風頭太強了,這讓我不得不小心一些。

至於剩下的人倒是沒什麼事,隻有幕鸞雙需要改動一下,畢竟她是白雲宮的宮主,人前顯赫,玄門裏認識她的人也不少。

就這麼一番緊張的收拾,上午九點鍾左右的時候,我們眾人喬裝改扮,急急的趕奔了尚傑派。

今天的上山道路,可與昨天不一樣了。

一路之上總能看見穿著新衣服的小道士把守著山口,他們遇見來人上前詢問,對方要是進山觀禮的,那他們就會熱情給對方指引道路。

可要對方不是去尚傑派觀禮的,那他們就會婉言拒絕,告訴對方今日山中有事,請對方繞路而行。

我們幾人拿著金麵具準備的“禮物”,大搖大擺的走在山路上。

當看見前方道觀設卡,有小道士在檢查請柬後,我們幾人也不由的皺眉站住了腳步。

彼此互相瞧瞧,我心說娘的,倒是忘記請柬這個東西了。

不過這尚傑派也太過小心了一些吧,哪有客人還沒登山門就檢查請柬的,這也太“打臉”了一些。

不過轉頭瞧瞧周圍,我們發現那些山路上的客人對於尚傑派的舉動並不在意後,這倒是讓我們更加詫異了起來。

暗想這麼上山一定露餡,於是我們眾人借著其他客人的掩護,悄悄的鑽進了樹林裏。

向著山下的道路上觀察了幾眼,金麵具與陸秋生相視一笑,他們二人讓我們稍等片刻,這兩個家夥就向著山下的那些客人靠了過去。

心知肚明這兩個損貨冒出來“打劫”的主意,所以我和穆宇龍誰也沒有攔阻他們。

也就過了一根煙的工夫,隻見他們二人滿臉壞笑的返了回來。手中不知從何人身上搞來了兩份印花請柬,招呼著我們趕緊上山。

幕鸞雙對他們手中的請柬好奇,問他們從哪搞來的。

這兩個家夥聽幕鸞雙詢問,壞笑著說他們把尚傑派的客人打暈藏在了樹林裏,順手搶了他們的東西。

聽見這兩個人果然去“打劫”了,這讓幕鸞雙笑的前仰後合。

等我們一路緊走,把兩份請柬丟給把守山口的小道士後,這小道士不由的微微一愣,詫異的看著我們這麼多人,有些皺起了眉頭。

“無量天尊,請問一聲,幾位……都要上山嗎?”

“對呀,不上山難道還看風景來了?”

不明白這個小道士為何不爽利,陸秋生瞪眼問了起來。

見陸秋生凶巴巴的樣子,這小道士嚇的連忙把後麵的話給咽了下去。

他一臉緊張的看著我們,陪笑著招呼我們可以上山。

等我們剛走出不遠,就聽這小道士在後麵嘀嘀咕咕的說著:“切,一群窮鬼,還裝大爺呢,真是給我輩玄門丟臉,兩張請柬去這麼多人,也不怕吃死你們!”

好嘛,原來這小子是拿我們當婚禮上混吃混喝的家夥了,我說他先前看我們的表情怎麼不對呢。

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也沒和他計較,眾人一路觀瞧,我們就趕上了前麵山路上的客人,與他們一同來到了尚傑派的所在,墜仙觀。

此時的墜仙觀外張燈結彩,洗刷一新。

那山門前專門有一個長老打扮的人物,五十幾歲的年紀,身穿一套紫色絲綢道袍,正在與客人拱手說笑,一一還禮。

看見尚傑派在門口安排了“知客”,這一點還算是比較禮貌的。

瞧見後麵有一大群客人說說笑笑的向山門走來,我們幾人心中一動,便跟在了他們的後麵。

來到這名長老的近前,眾人一番七嘴八舌的賀喜說笑,這名墜仙觀的長老此刻顯得春風得意。

他看著眾人亂糟糟的樣子,對著眾人擺手笑道:“大家今天能來觀禮,是給我們尚傑派莫大的麵子,一會多吃多喝,老道我就代表我們派主和二公子,謝過各位了,嗬嗬嗬……裏麵請,大家裏麵請!”

聽這老道說的客氣,眾人又是嘻嘻哈哈的還禮後,我們便混在人群裏,走進了墜仙觀的觀門。

到了裏麵一看,好家夥,這墜仙觀此時演武場內華氈鋪地,賓朋滿座,身份差一點的,坐在場中,七八個人圍著一張鋪有大紅喜布的圓桌,而身份高一點的,則被請到兩側長廊有單獨的雅座。

至於身份再高的,我們沒見著,不過卻在上首的一處涼亭裏,發現了幾張無人的方桌,想來那是給場中最有身份的人留下的,隻不過這些人還沒來罷了。

將場中的景象看了一圈,我們學著其他客人的樣子,將手裏的禮物放在一張長桌上。

隨後大家使個眼色便分散而行,我們各自找地方,就混在了場中最低等的圓桌一旁。

我拉著幕鸞雙坐在了一張最靠邊的桌子前。在我們這張桌子上,有三個土裏土氣的老者,還以三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以及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見我們二人過來,這幾個人抬眼好奇的打量了我們片刻。

我見他們眼神古怪,就對著他們禮貌的笑了笑:“幾位,有什麼不對嗎,我們二人臉上又沒有長花,至於看這麼久嗎?”

聽了我的話,一旁的兩個年輕人低頭偷笑,而那上首位的三個老者卻是尷尬的搖搖頭。

隻見其中一個老者對我們拱拱手,他操著一口河南話對我們說道:“俺說二位年輕人,我瞅你們有點眼生,你們是玄門中人……還是世俗的朋友啊?”

聽了這老者的話,我心說看來今天賀喜的客人層麵挺廣啊。

於是我也對他抱拳還禮,笑道:“我們二人算是半個玄門中人吧,小門小戶不值一提,倒是讓前輩見笑了。”

聽我說自己二人是玄門中人,又十分客氣,這老者感覺受到了尊敬,臉上十分受用。

他對著我們哈哈一笑,竟是端起了前輩的架子,手撚著胡子質問我們出身何派,今天又是跟哪位長輩來的。

見這老頭竟是個的便宜賣乖的主,我和幕鸞雙相視無語,便隨口編了一個門派的名字,糊弄了過去。

這老者自然沒聽過我們門派的名字,他皺眉想了片刻,又問了問身邊的兩個老頭,發現他們也不知道後,竟是讓我意外的看見,這三個老者的眼裏,幾乎同時閃過了一絲不屑的目光。

看著他們那副得意的嘴臉,我心中不由的暗自好笑,心想這三個家夥都是哪個溝裏來的,怎麼一副“窮人得屁”的嘴臉呢?

就憑他們坐的這個位置,那擺明了是說他們在場中的身份最低,如今聽見有人比他們的身份還低,他非但沒有表示“大度”,反倒還顯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讓人可發一笑。

不過對於這三個老者的滑稽模樣,我是絲毫也沒有在意的,畢竟大家都不熟,也無仇無怨,更何況人上一千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與我何幹呢?

我這邊話不投機倒是當場無言,而幕鸞雙卻是與桌上的另一個女孩子相談甚歡。惹得旁邊一個男孩子臉上紅潤,眼露幸福。

就在桌上這種既尷尬又和諧的氣氛下,場中一聲銅鑼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隻見演武場中間的高台邊緩步走來一群人,他們一個個身穿華麗複古的長衫,笑容滿麵好不得意。

尤其是那當先的一人,他花白頭發,看年紀能有六十出頭了,但皮膚卻保養的很好,一路笑容滿麵,對著眾人拱手致意。

一看此人出現,場中眾人紛紛站了起來。

有認識他的,大喊“恭喜孫派主”,不認識他的,也假意歡笑,對著他笑臉討好。

看到眾人這副表情,我心說不用問,此人一定就是尚傑派現任派主孫伯曉了。

就在我暗自猜疑之際,我對麵的三個老者,還有那三個中年婦女好似過電般站了起來。他們就像緊怕孫伯曉看不見他們似的,喊得聲音比誰都大。

尤其是那三個中年女人,說著一嘴流利的“方言普通話”,相互比著飆高音,惹得場中眾人大笑,紛紛向我們這裏看了過來。

看著麵前這幾個人的表現,我和幕鸞雙低頭苦笑,心說這個丟人啊。

而這三個老者和女人見我們兩個竟然還坐著,頓時就對我們瞪起了眼睛,急切的招呼道:“年輕人真不懂事,孫派主都來了還不起來,等著丟人嗎,太不像話了!”

見這幾個家夥竟然還嫌我們丟人,我和幕鸞雙這可真叫無語了。

就在眾人哄鬧之際,隻聽孫伯曉在台上哈哈大笑,對著眾人滿臉得意的說道:“各位五湖四海的朋友,三江兩會的兄弟,今天大家捧場,能夠出席家中小兒的婚禮,真是讓尚傑派蓬蓽生輝,讓我姓孫的倍感榮幸。一會沒說的,大家好吃好喝,但在婚禮之前,我先要給大家介紹一位大人物,他是今天我們場中最最尊貴的客人!”

孫伯曉說著,擺手示意眾人看一側涼亭。

隻見此刻那空無一人的涼亭裏,不知何時已然出現了一位身穿紅衣,上繡流雲彩日的老者。

這位老者端坐在涼亭中,好似根本沒看見場中眾人,也沒有聽見孫伯曉說話一般。

麵對如此情形,孫伯曉也不覺的尷尬,他好似覺得這個老者的作為理所應當一樣。

他對眾人招手,接著笑道:“各位可知這位前輩是誰?說出來我想很多人會嚇一跳,要問這位前輩,那可是血盟中了不起的高人,三堂中的堂主,逐日堂堂主,博宇先生!”

“呦嗬,血盟的堂主?”

“天呐,這尚傑派好大麵子呀,竟然能請來一方堂主,真是好大的手段!”

“是呢,早就聽說尚傑派的背後是血盟了,現在看看人家,真是臉上有光呀!”

就在孫伯曉話音剛落,場中眾人頓時大驚失色議論了起來。

他們一個個交頭接耳,臉上都帶著羨慕的目光,這讓孫伯曉無比得意,整個人看起來都年輕了十幾歲。

而我瞅著那個涼亭裏一言不發的老者,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心想這家夥原來也是三堂的堂主之一呀,看來我們還真猜對了,這血盟……還真他娘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