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尚傑派喜事

遣散了門人弟子,給他們發放了路費,讓他們自行回到懸空觀後,我和幕鸞雙、穆宇龍等人,就將大師伯眾人送到了山下縣城的長途汽車站。

一路之上幕鸞雙始終拉著唐鹿的手,兩個人親密膩乎,看起來就像是閨蜜姐妹一般,這讓我不禁再次好奇,不明白幕鸞雙怎麼會有那麼多話與唐鹿說。

對於女孩子家的小心思,我承認自己很笨,看不透,但我總有一種感覺,覺得幕鸞雙笑容的背後,一定是有著什麼我不知道的深意。

但這個“深意”是什麼呢?

它讓我不敢問出口,因為我怕傷了幕鸞雙的心,讓她誤認為我隻關心唐鹿,而不相信她。

就這麼一路陪著大師伯說說笑笑,我們也終於到了臨分別的時候,囑咐好葛不語幾人照顧好幾位長輩後,我轉身剛要走,卻被木豆那個家夥攔住了。

被他拉到一邊,我不知道這小和尚想幹什麼,於是我心中好笑,就冒壞的問他最近和鳴兒那小丫頭的進展如何了,是否親熱過,有沒有還俗的想法呀之類的。

對於我拿他的信念開玩笑,木豆顯得很生氣,他氣呼呼的罵了我幾句,埋怨我給他找麻煩後,他也將一本黑色的牛皮筆記本摔進了我的懷裏。

“你小子還有臉說呢,要不是你給我找個煩人精,小和尚我至於天天頭疼讓老和尚訓斥嗎?”

見我看著手裏的筆記本發呆,木豆沒好氣的說道。

我聽他因為和鳴兒嬉鬧的事情被空空大師訓斥,心裏不由的感覺“舒爽”的一笑,岔開話題問他給我個筆記本做什麼,是想讓我練字給他寫祝福嗎?

對於我這個“不著調”的問題,木豆沒有回答,他隻是氣呼呼的留下了一句“自己看”後,便晃著大禿腦袋,一臉不爽的鑽進了我們包下的長途大巴裏。

看著他們坐車離去,我心中不解,翻開了手中的黑色筆記本。

入眼剛勁有力的毛筆字,頓時就讓我驚住了。

隻見筆記本封皮下麵的第一頁,赫然工工整整的寫著四個剛勁有力的毛筆大字《維摩詰經》。

原來這個筆記本,是木豆翻譯好的經書呀!

還記得當日從馬來西亞回來,我在木豆的幫助下重塑了上丹田,同時我也將伽羅葉的那本經書給了他,要求他給我翻譯一本作為交換條件。

但回來之後我們征戰不休事情太忙,這件事早就被我拋在了腦後。

如今沒想到木豆竟然還記著,這不禁讓我心中感動,暗道小和尚真是個可交之人。

手捧著這個筆記本我心裏癢癢,就忍不住翻看了起來,一番查看之下,我又不由的讚歎起了木豆的細心可靠。

這小和尚可太夠意思了,他知道我對佛法一竅不通,怕我看不懂裏麵隱晦的東西,就像記筆記一樣,給我加上了注解和詮釋。

這讓我有了一種上學抄人家作業的感覺,雖然仍是很懵懂,但卻信心倍感大增。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就在我捧著筆記本觀瞧的時候,幕鸞雙笑著走到了我的身邊。

她俏皮的探頭打量了幾眼我手中的筆記本,發現上麵全都是隱晦難懂的經文後,她詫異的看著我,挽著我的胳膊抿嘴一笑:“呦,沒看出來呀,原來你還對佛法有研究呢?”

見她誤會了我是個佛門信徒,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告訴她這是木豆給我的禮物,隨後我們兩個就被陸秋生招呼著,走進了另一輛包下的大巴裏。

尚傑派,位於黑龍江省一座名為塔旗營的小縣城內,我們從陝西到達那裏的時候,僅僅隻用了兩天的時間而已。

一路上也沒有時間陪幕鸞雙觀山望景,這一點讓我深感抱歉,所以我一路上隻好寸步不離的陪著她,變著法哄她開心,這倒讓穆宇龍等人感覺十分尷尬,大笑我上輩子是個和尚,一定沒娶過媳婦。

沒有理會周圍這幾個瓦數十足的“電燈泡”,我一路上陪著幕鸞雙秀著恩愛,被她拉著在塔旗營裏轉了半天。

發現這座小縣城不太繁華,幕鸞雙失去遊玩的興趣後,我們眾人這才美美的吃了一頓大餐,隨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們根據段譽生給的詳細地點,進山去尋找起了尚傑派的所在。

為什麼是段譽生那個老道給我們的詳細地點呢?

因為我們這些人誰也沒有來過尚傑派,穆宇龍和陸秋生他們都是在馬來西亞入門的,所以我們隻能根據老道的一份地圖,來慢慢尋找。

一路尋來找去,問過了幾個山裏人後,他們竟沒人聽過尚傑派的名字。

最後還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給我們指了一條路,他讓我們順著兩座大山的夾縫,找到了一座氣勢不凡的大山,又在山麓之上,找到了一座名為“墜仙”的道觀。

看著麵前諾大山門上的那塊金字牌匾,我有些疑惑,詫異的問穆宇龍:“我說穆大哥,你沒帶錯路吧,這裏……是尚傑派嗎?”

見我發問,穆宇龍也有些發懵。

他看著老道給他的手稿,皺著眉頭搖頭說道:“好像不對呀,我來的時候師叔沒說這裏改名字了,難道是他們後換了招牌?”

“我看不見得。”聽了他的話,金麵具搖搖頭“這片山林挺大的,沒準還有其他家,要我說咱們先別急,在周圍轉轉,一會看看情況再說。”

就在我們幾人說話之際,突然遠處的道觀山門大開,裏麵傳來了陣陣歡聲笑語。

這讓我們幾人心下詫異,連忙飛身鑽進了林子裏,藏在暗處觀瞧了起來。

片刻之後,隻見道觀中走出來一大群小道士,他們手裏拿著鮮花彩布,在一個中年道士牛哄哄的指揮下,開始熱熱鬧鬧的裝扮起了墜仙觀的山門與牌匾。

瞧著他們一副要辦喜事的樣子,我們心中頓時更詫異了起來。

心想這道觀怎麼回事呀,難道說這裏有道士要娶媳婦嗎?

這可真是太反三綱亂五常了,這出家人清淨之地,怎麼能如此作為呢?

彼此心中不解的互相瞧了一眼,我在眾人眼裏都看到了同樣的不解。又在林中觀看了片刻,直到那些道人向我們所在的山林走過來後,我們眾人這才悄聲後退,重新返回了山下。

一路之上我們都在議論著剛剛的事情,大家都感覺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道觀裏辦喜事可太奇怪了,長這麼大我也沒聽說過有哪個道人敢如此胡作非為,敢不敬太上三清的。

對於道家來講,他們基本上分為兩種,一種是出家人,那是正八經住道觀,吃香齋的。

還有一種,就是民間所說的火居道人了。

這種道人在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不算是正經的道人。

但他們與道人所學的功課基本上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不住道觀,可以喝酒吃肉,還能娶妻生子。

所以他們在正八經的道人眼裏並不能稱為法師,隻能叫作高功。

一路上合計來,算計去,我們對於道門辦喜事的這件事情充滿了好奇心。

所以我們幾人商議,決定先不管這座墜仙觀是不是尚傑派,我們就當開回眼,明天來瞧個熱鬧。

當天返回住宿的農家“五星級”小旅館,我們幾人草草的吃了一頓飯後,就各自回房休息,準備明天起早去看個新鮮。

但金麵具那小子心裏有事睡不著,他與穆宇龍等人商量了一下後,便悄悄跑出旅館,二次來到了墜仙觀。

對於他的舉動我是不知道的,我美美的摟著幕鸞雙睡了半宿覺,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被人敲響了房門,我這才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

瞧了一眼門口的穆宇龍,隻見他臉上帶著一絲難解的笑意。

我回頭看看被子裏的幕鸞雙,頗為尷尬的虛掩房門,問他什麼事。

就見穆宇龍眼裏帶出了一絲喜色,對著我小聲說道:“趕緊穿衣服,老金搞回來點情報,我們等下有的玩了。”

聽他說了這話,我睡眼朦朧的一愣。

暗想他能說著話,那不用問,看我們白天一定誤打誤撞的找對了地方。

快速答應了一聲,我關好房門,沒敢驚擾睡夢中的幕鸞雙。我抱著自己的衣服,就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來到穆宇龍的房間,此時眾人都在。

見我進來,金麵具給我倒了一杯茶,便細說起了他夜裏進山打探到的事情。

就和我想的一樣,原來我們白天在山上找到的墜仙觀,還真就是尚傑派的所在。

今天他們張燈結彩,原來裏麵是真的有人要娶媳婦。

隻不過這個人不是道士,他是尚傑派派主孫柏曉的兒子,女方的出身,是本地一個名為“三公途”的薩滿教派,她是門中的大小姐,據說二人被媒人牽線,利益婚姻,定於明天在山中完婚。

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當時就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麼一來我們計劃可能就要有變故了,畢竟對方辦婚事,那以玄門的禮節來說,一定會有很多同道中人出麵賀喜的,如果我們這個時候跳出來大戰尚傑派,那一定會捅了馬蜂窩的。

而且這尚傑派前麵咱們也說了,他們的背後也是血盟做靠山的,如今尚傑派派主的兒子大婚,那他們一定會邀請血盟的人過來撐場麵。

尚傑派會邀請什麼人呢,對方又是什麼來路,我們此刻是全然不知道的。

所以不管從哪點講,我們此時都不適合公開露麵。

但既然來了,我們又藏起了不露麵,這倒是讓我感覺有點憋屈。

於是我就問穆宇龍,問他們有什麼打算,是靜觀事態發展呢,還是有什麼特別的計劃。

見我問道了關鍵,穆宇龍瞧瞧屋中眾人撇嘴一笑:“我覺得既然來了,咱們就絕不能被他們嚇尿,明天他們山中不是大婚嗎,那咱們正好借這個機會去瞧瞧,反正咱們都是生麵孔,他們沒人會認得咱們。”

聽了穆宇龍的話,屋中幾人頻頻點頭,甚至陸秋生還摩拳擦掌的,笑稱如果觀禮的時候,看見新娘子長得漂亮,那他老陸到時候就來一出二男爭女的戲碼,反正怎麼鬧不是鬧的,大家就當湊熱鬧唄。

對於他這個餿主意,我們眾人是不屑大笑的。

不過他說的也對,明天的場麵一定會非常熱鬧。

如果這麼喜慶的日子場麵中規中矩冷冷清清的話……那怎麼會是我們幾人的性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