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山上喊殺陣陣轟響不絕,我頓感心下大驚,連忙向著山上跑去。
一路飛馳在茂密的樹林裏,我遠遠的看見懸空觀的門口,一夥身穿白色長衫的人,正在拚死抵抗一眾身穿紅衣麵罩輕紗的強人。
看著雙方打的熱火朝天死傷慘重,我心中深感不解,連忙止住了腳步,藏在了一塊山岩的後麵。
冷眼旁觀了片刻,我終於分清了場中雙方的身份。
隻見穿白色衣服的人,全都斜跨拂塵,手拿寶劍,顯然他們的身份,正是這懸空觀的道士。
而另一夥人的身份我卻是看不出來,但通過他們出手的狠辣與彪悍的作風,也不難看出這夥強人定是來者不善。
娘的,真是怪了!
心裏嘀咕了一句,我心說這怎麼剛到懸空寺就遇見打仗了呢,難道說對方是血盟的,來圍剿懸空觀不成?
一想到對方的身份有可能是血盟,我當下忍不住對他們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隻見這夥人的功法手段好似出自一脈,但具體是什麼門派,因為我對玄門的了解有限,一時間倒是看不出來的。
正在我暗自琢磨的時候,場中的局勢發生了變化。
隻見懸空觀的道士有些抵不住對方的圍攻,在一片片靈力罡風之下,有幾個道士當場吐血倒地。
其他人見師兄弟負傷,本想上前營救,可對方好似就等著這個機會,一波彪悍的強攻落下,又將幾名道士放倒在了地上。
“眾弟子聽令,不可戀戰,速回觀中!”
危難之際,懸空觀裏突然傳來了一聲暴喝,隻見一個身穿菱紋道袍,手拿拂塵的老者衝天而起。
他腳踏懸空觀的院牆高高飛出,手中拂塵左右搖擺,打出罡風數十道,轟的場中一片炸響後,也是將懸空觀的一眾道人救了下來。
看著越牆而起的千秋道人,我心裏的疑惑更濃了起來。
心說這老道搞什麼鬼呀,自己的弟子徒孫在外麵打的一片火熱,他這個時候才出場,是不是晚了點?
就在我心裏想著的時候,突然懸空觀裏又飛出來一個人。
此人一身古裝勁衣,頭上帶著鬼臉麵具。
他見千秋道人救下了自己的徒眾,頓時人在空中不屑的大笑了起來:“千秋老道,縱然你百般努力,今天也難逃劫數,聽我一句勸,老老實實投降吧!”
“做夢!”
回頭看了一眼空中的來人,秋千道人甩動拂塵,打出了一道青色的電光。
看著呼嘯而來的靈力波動,空中的男人放聲狂笑,手掐一道指印,就在空中拍出了一道巨大的掌影,轟碎了千秋道人的法術攻擊。
不等千秋道人二次發招,此人手掐指決又是一掌拍了過去。
而千秋道人看著中空靈力所化的掌影,竟是探左手喝了一段口訣,隨後掌中白光乍起,好似耀眼的太陽一般,硬抗著對掌影發起了攻擊。
一瞬間白光與掌影相遇,頓時炸的滾滾雷聲響徹山頂。
強大的氣浪傳出,不管是白衣道人,還是紅衣強人,全都被他們二人的攻擊所產生的衝擊力震退在了兩旁。
霎時間場中人仰馬翻,沙土飛揚。秋千道人此刻好像怒火攻心,他怒瞪這沙塵中戴著鬼臉麵具的那個男人,一聲低吼就衝了過去。
二人近身肉搏,掌影勁風打的周圍樹木一陣搖晃。
千秋道人祭出符篆,引來一道天雷逼退麵前的男人後,他也趁機殺入了對方的人群,拂塵揮舞間,好似一把銀色的大刀,收割了四五條性命。
眼見千秋道人竟然避而不戰,反倒偷襲自己的手下,頭戴鬼臉麵具的男人頓時也火了。
他大聲喝令手下退後的同時,眼裏凶光乍現,竟轉頭盯住了那些正在慌亂跑入懸空觀的道士。
隻聽他嘴裏發出了一聲冷笑,此人快似離弦的飛箭一般,向著那些道士衝了過去。
而千秋道人眼見如此情形,頓時驚的一聲高呼。
他再也無暇理會周圍的敵人,大吼著“爾敢”,也快速向著那個男人追趕而去。
好似早就料到千秋道人會來相救門徒,就見此人身形前衝猛然回轉,他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結出了一道指印,對著緊追其後的千秋道人平推發起了攻擊。
“老雜毛,你上當了!”
此人話落,他的雙掌之間猛然射出了一團濃如水墨的黑霧,千秋道人因為衝的太猛躲閃不靈,當下收腳不穩,一頭搖晃著鑽了進去。
看著千秋道人大意中招,我頓時心裏暗道一聲壞了。
果不其然,就見千秋道人剛剛闖入黑霧之中,他整個人頓時就變異常驚恐了起來。
就見這老道在霧中左顧右盼,好似失去了五感一般,顯得異常緊張慌亂。
就在這個時候,那頭戴鬼臉麵具的男人開始雙手掐決,隨著他嘴裏發出嗡嗡的碎響,那黑霧中的千秋道人突然麵露出了濃濃的驚愕。
好似那黑霧中有什麼東西在對千秋道人發起攻擊一般,這老道拚命揮舞著拂塵,連連高聲大喝,最終卻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手拋腳蹬詭異的懸浮了起來。
不等他人在空中掙紮,那頭戴鬼臉麵具的男人大笑著高高舉起了右手:“千秋,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別說爺爺沒給你機會,這就送你上路吧!”
此人說著,他高舉的右手猛然爆發出了一股紅色的光芒。
這紅光越來越盛,最終化為了一道血紅的符文,向著千秋老道砸了過去。
看到此處,我心說不能再看了,當下心中起急,我手起一道極破金令,就向著空中的符文打了過去。
電火雷光頃刻而至,瞬間打在符文之上。
隻聽“轟”的一聲炸響傳來,場中一片白光震散了千秋道人體外的黑霧後,那頭戴鬼臉麵具的男人,也猛然轉身看向了我的方向,大喝了一聲:“什麼人?”
眼見對方發現了我的身影,我開口一聲冷笑,就想從岩石後麵走出去。
但轉念一想這麼出去不行,因為此時的玄門中人對我還不了解,如果我現在急急的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必然會引來血盟的注意。
到時候定會對我們後麵的行事增加不少的阻礙,這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心裏想著,我快速在衣服上扯下了一塊布,將自己的臉蒙住後,我也大笑著走了出去。
“兄台好本事,在下一時手癢,特來討教一二!”
盯著場中這張鬼臉麵具,我笑著走到了千秋道人的身邊。
此時千秋道人剛從先前的危機中緩過勁來,他躺在地上手捂著脖子,詫異睜眼向我看來的同時,臉上的神情,也為之一僵。
“小友是何人,此間不關你事,速速離去才是!”
想不到這老道倒是好心腸,他見我救了他,竟然沒想著“抱大腿”,反倒是怕連累我讓我離去,通過這一點,我又對千秋老道的為人認可了一些。
心裏想著,我伸手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前輩說的哪裏話,天下人管天下事,今天既然小子趕上了,那我就替前輩迎戰一局又如何呢?”
聽我說要替他出麵一戰,千秋道人眼裏泛起了不解,同時皺起了眉頭。
我看著他那張疑惑的臉,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而那頭戴鬼臉麵具的男人聽我說要替千秋道人迎戰,頓時不屑的大笑了起來:“年輕人真是狂妄,遮遮掩掩的做什麼,你敢不敢把臉上的破布拿下來,讓我看看你是誰?”
聽他說讓我顯露身份,我頓時不屑的撇起了嘴:“那你為什麼要戴麵具呢,你敢不敢把它摘了,露出本來麵目給我瞧瞧呢?”
聽我用同樣的話反擊,麵前的男人沉默了下來。
他一雙眼裏凶光四色,低笑了一聲“有膽”,便揮手拍出一道巨大的掌影,向著我當頭砸了下來。
感受著掌影中濃厚的靈力,我此時心裏沒有一絲慌亂,反倒是帶起了一絲莫名的親切。
多麼熟悉的能量啊,馬來西亞可是很少能看見的,真是闊別太久了!
心裏想著,我眼裏興趣大作,高高跳起,揮手一拳就迎著它砸了過去。
耳中就聽“砰”的一聲悶響,在我金光閃閃的拳頭下,這麵門板大小的掌影,好似玻璃般被我打的四分五裂。
感受著對方的掌影如此不堪一擊,我心下有些意外,頓時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聽著我郎朗的笑聲,再看著被我一拳轟碎的掌影,我麵前的男人瞳孔一陣劇烈的抖動。而我身後的千秋道人,也是嘴裏發出了一聲驚咦。
沒有在意他們二人的心情,我從空中落下,腳尖發力就出現在了麵前的男人的身前。
看著他那雙略顯驚愕的眼睛,我甩手一拳向著他臉上打去的同時,嘴裏也不忘嘲諷了一句:“兄弟,別走神啊!”
聽見我嘴裏的笑聲,再感受著我拳頭上所蘊含的威力,這個男人終於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了。
他拚命的甩頭後仰,抬腳向我腰腹踢來。
我甩手一拳打偏他的退後,我的右腿,也是快速的抬了起來。
看著我一連串的攻擊,我麵前的男人知道這一腳他躲不過了。
這家夥倒也彪悍,他明知躲不開,竟是催動全身的靈力,讓肌肉堅硬如鐵,想要硬抗我的攻擊。
看著他嚴重凶狠的神情,我心裏冒出了一絲壞笑。
這一腳我運足了十層的力道,就聽又是“砰”的一聲悶響傳來,我麵前的男人,竟是一聲慘叫,被我踢飛出去了二三十米!
看著他那衣衫爆裂,麵具甩掉的樣子,我也不由的為我這一腳感到了吃驚。
因為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在馬來西亞的這段日子,竟然不知不覺間,已經成長了這麼多!
好似也被我這一腳嚇的夠嗆,我身後的千秋道人驚駭的長大的嘴巴。
我回頭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大步向著飛入林中的男人走去。
就在我要靠近他的時候,這家夥趴在地上突然跳了起來,他雙掌再次發出了先前的黑霧,向著我迎麵籠罩了過來。
說實話,我要是想躲,那是完全能躲開的。
但我好奇這黑霧是什麼法術,它竟然能讓千秋道人身陷險境,所以我根本就沒躲,任憑它把我罩了進去。
結果身陷黑霧的一瞬間,我眼前的世界突然發生了變化。
心頭一驚,我不由的轉念狂喜了起來。
因為這黑霧,它竟然是個幻術,而且這個幻術……還是強大的彌留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