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的人開始收拾行裝,準備連夜進山,但氣氛有些凝重。
顯然沒有媳婦姐姐和何姬,士氣受到了影響,但除此之外,也有些反常,具體也說不上來。
而我也不是有意讓玄門難堪,隻是行動太過草率,而我也不想充當救世主。
很多時候浪費口水不會讓人覺得感激,反而會處處提防,覺得你圖謀不軌。
現在的玄門就處於這個邊緣,天命門的興起,已經撼動了三十二家道門正宗的地位。
如果不是出了變故,沈浩順利拿到盟主的位置,那之前的秩序就會被徹底打亂。
所以說上古遺族突襲玄門,最終得利的還是玄門。
我不善於權利爭奪、陰謀詭計,但既然踏進來,還是能理清其中厲害。
此次連母親都被困,疑點多多,讓我對玄門也產生了懷疑。
他們離開半個小時候,我就偷偷讓黑鬼跟了上去,隨後將門人都集中起來,田哲長期待在天命門,對這些人多少有些了解。
我讓他選十個能力出眾的,其餘的都讓雪瑩帶著回天命門。
父親出事,沈二叔沒有親自來,除了想讓我鍛煉,應該還有別的事。
雪瑩精通蠱術,從苗寨遷移到大理附近的野蠱,都需要她來控製,雖然她極不情願,但拗不過田哲和我,隻能帶著眾人離開。
“深入神農架救人,如果浩浩蕩蕩,根本就是送貨上門,玄門裏不可能都是草包!”雪瑩他們走後,田哲才做出分析。
他和我想到了一起,玄門的行為更像做戲,但究竟是不是這樣,隻有黑鬼回來才能明了。
被困的都是親人,而且小七和沈浩還成了俘虜,我也不可能真的等上兩三天,玄門前腳離開,我們就錯開方向開始進山。
神農架的地勢雖然沒有完全了解,但尋找張道陵墓穴的時候,留下了印象。
而且田哲弄到了幾份衛星地圖,即便有的地方不夠精準,但大致上不會出錯。
至於沒有掃描到的那些地方,相信就是準備在充分,也不會弄到太多資料。
因為人少,行走在森林中動靜不大,加上媳婦姐姐用蜀氣隱藏氣息,如果不是當麵看見,不太可能通過玄術偵查到我們的行蹤。
而且進入深山,沈浩身邊也有蠱物跟隨,隻是涉及他的秘密,也沒去刨根問底。
神農架外圍神秘傳聞不斷,但我們披星趕月,也沒碰到詭異的事。
傳聞或許屬實,但人跡多了,會出現以訛傳訛,怪事也會變得不真實。
但神農架內部從未有怪異的傳聞,越是這樣就越加神秘,沒有傳聞不代表沒有詭異的事,而是它已經詭異到沒人能夠涉足。
........
田哲的存在,讓蛇蟲鼠蟻都不敢靠近,黎明十分,隊伍才停下休息,對照地圖看了下,已經前進了三十多公裏。
位置還是處於神農架邊緣地帶,想要深入,恐怕還需要數天。
動物敏銳的感知,超過人類,警戒的任務也就由田哲控蠱完成,所以每個人都能得到充分休息。
但我才吃了半塊幹糧,田哲立刻站了起來,朝著西邊樹叢跑去。
我看了眼媳婦姐姐和何姬,兩人都不知道在想什麼,但顯然不想管閑事。
“等我!”交代了聲,立刻朝著田哲跑去。
百米外,他蹲在樹叢中,手裏拿著隻拇指大小的蜘蛛,蜘蛛身體上插著根枯枝,身體還在扭動。
“剛才有人出現過!”田哲丟掉手中的蜘蛛,我看了下羅盤,並未感覺異常,於是擴大了搜索範圍。
“別找了!”田哲說,“方圓五百米都有蠱,但都沒有信息反饋!”
叢林中,五百米的警戒範圍已經很大了,發現危險都有反應時間。
“回去問問公主!”
我苦笑,“恐怕沒用,她知道了也不會說!”
短暫的交談中,我將上古遺族能土遁和水遁的事說了。
“不是他們!”田哲搖頭,“等黑鬼回來再說!”
我眉頭微皺,聽口氣難道是玄門的人?但現在就動手,也太過於心急了,而且不太相信他們會聯合上古遺族來對付天命門。
但任何猜測都沒有依據,隻能暗自戒備,暫時也沒有辦法。
按照黑鬼的速度,如果打探到消息,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能追上我們。
我們回去後什麼都沒說,免得亂了人心,至於眾人的安危。我想不管是誰,都不會愚蠢到在媳婦姐姐和何姬眼皮下發動偷襲。
安心的休息到中午,然後繼續上路,田哲暗中召喚了更多蠱物,方圓五百米都成了他的中樞神經,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反饋回來。
讓我領略到控蠱人在叢林中的強大,如果不用特殊手段,根本無法隱秘的接近。
而接下來的兩天也都無事,隻是黑鬼始終沒有跟來,我也開始有些擔心。
第三天進了叢林深處,每個人都提高了警惕,天黑開始趕路,天明後就地休息。
這樣安排的原因很簡單,陌生而神秘的地方,晚上發生危險的係數很高,而且睡夢中很難防備。
但清醒趕路能減少危險突發造成的損失,而白天視線清朗,有危險應對起來也比晚上容易。
這些都是媳婦姐姐告訴我的,真正落實下來,發現作用很大。
然而隨著深入,林中開始出現迷霧,田哲的蠱還在接連死亡,都是被樹枝刺穿身體,也就是說那人還在跟著。
第三天傍晚,剛準備動身,迷霧突然就變濃,頭頂下起瓢潑大雨。
最糟糕的是叢林很容易積水,還沒半個小時,水已經淹到膝蓋,別說趕路,就是挪動腳步都特別困難。
而且因為積水的問題,田哲的蠱隻能上樹躲避,無法繼續跟隨,如果走下去距離也會逐漸拉開,對我們十分不利。
沒有辦法,隻能暫時紮營,在高處拉起吊床,搭了雨棚。
但夜間停留,我和田哲都特別擔心,輪流看守,媳婦姐姐和何姬也提高了警惕。
隻是大霧彌漫,就算打著手電,視線也不及五米。而負責前半夜的田哲,需要不停的在周圍移動,確保門人安全。
媳婦姐姐和何姬都跟我擠在一個吊床,即便很困都隻能呆溜溜的坐著,特別難受。
23點左右,我終於熬不住,栽倒在媳婦姐姐懷裏酣然入睡。
但沒多久就被叫醒,剛要爬起來,媳婦姐姐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而我發現迷霧發出乳白色光芒,借著光也看清自己是橫在媳婦姐姐和何姬腿上。
外麵大雨還在瓢潑,媳婦姐姐輕輕將我推了起來,坐到何姬懷裏。
田哲單手扶著樹幹吊在上麵,“剛才迷霧中好像有東西!”
媳婦姐姐飄起來,瞬間繞著周圍轉了圈,何姬也將我拉起,悄無聲息的摟著我漂浮起來。
這才發現地麵的水已經快淹沒到吊床了,媳婦姐姐很快回來,拉著田哲手臂朝迷霧飛去。
“老婆...”我看著何姬,喊了聲。
“嗯!”她會意,帶著我跟了上去。
媳婦姐姐停在最邊上的吊床前,田哲跳上吊床,瞬間僵住不動。
何姬帶著我過去後,看清裏麵的情況,同樣臉色陰沉。
吊床裏的人隻剩一具白骨,而且還保留著睡前的姿勢。
“怎麼會這樣!”田哲說,“我去叫你們的時候都還好好的!”
“死的有三個,其餘沒有異常!”媳婦姐姐說。
我頭皮發麻,能在媳婦姐姐和何姬眼皮下瞬殺三人,而且剔除血肉,究竟會是什麼東西?
困惑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慘叫,何姬立刻帶著我過去。
迷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