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媳婦姐姐出水後,突然看見何姬站在船頭,神情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總之有點期待,但又有點陰冷,上船後我就低著頭,拉著媳婦姐姐衣角。
但該麵對的終歸要麵對,也要有個說法,想了很久,我才鼓足勇氣說,“你想怎樣說吧!隻要能做到的,都不會推辭!”
雖然決定了攤牌,但真的說出來,心裏又有些失落,因為在我心裏,她終歸會選擇解除婚約。
而心裏有些依依不舍。
至於對她的虧欠,也許永遠都無法彌補,但現實中無法彌補的事太多了,終歸都會有妥協的辦法。
比如車禍中失去的生命,每天都在喊著生命無價,但最終都會有彌補的辦法,而且代價都不會太大。
而補償說白了,就是用對方需求的東西來作為彌補。
可惜何姬不缺錢,同樣那些能開得起豪的同樣不缺錢!
所以說,喊出的口號,其實就是對現實最大的諷刺。
我腦中打著比方,心裏盤算何姬會缺什麼...
“小樣,提褲子不認賬?”何姬眉頭微皺。
我臉上滾燙,想到那事還是會覺得自己幼稚,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不僅是虧欠何姬,也虧欠媳婦姐姐,盡管這事是她促成的,但還是虧欠。
我沒有用救她為理由搪塞,而是說,“我會盡量補償!”
“那好!”何姬冷笑道:“把你犯錯的東西交出來!”
聽到這話我臉都綠了...這可怎麼交出來,那可是命根子。
媳婦姐姐見我為難,掩口輕笑道:“傻,讓她一輩子跟著你,不就交給她了?”
我也想這樣說,但沒敢草率的說出來,沒她替我說了。
何姬俏臉通紅,橫著媳婦姐姐說,“姓白的,要不是你從中使壞,他有那個膽子?”
話是沒錯,要不是媳婦姐姐,我哪敢肆無忌憚。
“那又如何?守了幾千年的身,讓我男人舒服舒服,不行?”媳婦姐姐立刻頂了回去。
兩人吵架的方式沒有底線,特別是媳婦姐姐那句話,竟然...
“哼!”何姬冷笑,反問道:“是不是蘇岩犯錯的東西,你都不碰?”
我傻乎乎的看媳婦姐姐,生怕她說不碰,那真是得不償失。
“何姬,那是我借你的,懂嗎?用完得還!”媳婦姐姐淺描淡寫的說。
彪悍的回答,仿佛又回到初次見何姬時的情形,我腳下沒站穩,滑了下掉入冰冷的湖水中。
但沒人來拉我,何姬冷笑,“真不要臉,你看,把蘇岩都嚇到水裏了!”
我努力從水裏爬上來,很識趣的沒用鎮氣蒸發水汽,發抖的看著媳婦姐姐,“好冷,我們回去說好嗎?”
媳婦姐姐和何姬都明白我的小心思,但誰都沒戳穿,點頭同意。
我偷看何姬,發現她也在看我,於是立刻低頭,現在知道是誤會她了,雖然不確定喜歡我,但不是真的要脫離我。
回去的路上,我專心開船,媳婦姐姐問何姬,“你想要什麼說吧?”
“把蘇岩給我!”何姬說。
“給你,你還能怎樣?”
何姬說,“他怎麼樣我,我就怎麼樣他!”
“噗!”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不好的心情一掃而空。
但我明白她們不是為了討好我才這樣,而是本質就是如此,兩人吵架從來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當初鬥牛山打得不可開交,現在也是。
媳婦姐姐冷笑,“那就行,我倒要看你做不做得出來!”
不等何姬回嘴,她立刻跟我說,“蘇岩,好好幹她,讓她...”
話到這裏媳婦姐姐也知道過了,兩人的臉都紅成了蘋果。
我更是憋了團火,如果真是如此,絕對要大幹一場,將今天受得氣都噴出來...最深的地方。
氣氛瞬間尷尬,快到岸的時候,何姬才打破沉默,“姓白的,你不要後悔!”
話已說死,原以為要出事...但剛回到酒店,就見田哲在大廳等著,見我立刻起身,“蘇岩,你父親他們尋到了,玄門的人都被困在神農架深處!”
父親出事...那母親也...好在隻是被困,但小七和沈浩確定是被抓了。
剛才腦中想著的齷齪事瞬間遺忘,媳婦姐姐也不再提,我看得出,她不想把第一次讓給何姬。
而何姬同樣如此,讓她做...恐怕不容易。
兩人立刻變得很默契。
田哲講述了過程,原來父親他們進神農架是想尋找上古遺族,目的不是要滅掉他們。
而且也沒有那個能力,否則上古遺族也不會存在數千年甚至上萬年。
我推測他們應該是想摸清對方老巢,以此作為威脅,阻止類似上次的偷襲再發生。
具體的情況,隻有父親他們才能清楚,我隻能猜測。
消息是母親的蠱帶回來的,不會出錯。
田哲說玄門已經集結,明天中午就準備深入神農架救援。
現在不是玄門的人在等我,而是我要趕著過去,因為玄門根本沒把我算在裏麵,但消息現在傳來,時間剛好夠我趕到。
其中的學問很深,至少我想得到,但玩不出來。
玄門明麵上不在乎有我沒我,但暗地裏的打算,卻是要讓我參與。
現在這樣做,是想壓製我的地位,同時又不想放棄我這棵大樹...當然我能成為大樹,是因為身後有兩棵大樹。
而父親和母親、沈浩都在神農架出事,我自然要去,到時候自然不會給我指揮權,玄門爭奪的也就是這個...
隻是...他們還沒問過媳婦姐姐和何姬!
我們連夜下山,身後事都交給何家來做,而突發的情況,也巧妙化解了何姬和我的矛盾。
隻要過幾天,後來的事就隻能後麵說了。
第二天中午,我們到達四川,玄門果然安排人來接應。
如果出事的沒有父親小七他們,我很想將時間往後拖,要看看我不到,他們敢不敢進山,隻是時間不容鬥氣。
我們從四川乘坐越野車,曆經十幾個小時的顛簸,天黑後到達湖北保康縣,隨後去往神農架東麓。
等於從與四川接壤的神農架西側,跨越幾千公裏,到達和湖北接壤的東側。
玄門的營地在山路盡頭,紮了不少帳篷。
我們才到,就有天命門的人過來,我以為會是二叔帶隊,但交流後才知道要由我帶隊。
但很快我就注意到,天命門的駐地是在大本營的外圍,顯然沒少被刁難。
不過怠慢我,他們也不敢怠慢媳婦姐姐,雖然玄門出動不少老輩,但想衝進上古遺族的老巢救人。
說句難聽的,沒有媳婦姐姐和何姬...他們一事無成。
而那些躲著不敢出來的老怪物,恐怕被困的弟子,還不值得他們出手。
迎接的人我都沒見過,身上穿著也都是現代服飾,分不出門派,不過頭發胡子都白了。
為首的人對媳婦姐姐行禮過後,立刻對我說,“我們決定今夜進山,還好蘇道友及時趕到!”
天命門的人被怠慢,我心中有氣,漫不經心的說道:“來得匆忙,也沒好好準備,天命門可能要落後幾日,道友們就先走吧!”
田哲也說,“門主說得極是,我已安排人送來露營裝備,估計三四天就能到!”
媳婦姐姐和何姬都不說話,但顯然都是聽我的。
老道臉色變得難看,尷尬道:“蘇道友雙親被困,時間恐怕不容耽擱!”
我來的路上都在琢磨,父親實力就算不濟,但母親...如果她都被困,現在這樣衝進去,感覺太過草率!
而且這麼多人去救人...跟過家家沒什麼區別。
所以我說推遲也是心裏話,給他的回答也就將話說滿:“道友們先行,用不著顧忌我們!”
幾個老頭都是臉色鐵青,喉結湧動,他們如果說出央求的話,我就利用媳婦姐姐和何姬的威信,奪取主導權。
最後還是會將時間推遲,從先做出安排。
可惜的是他們拉不下臉皮,最終選擇先走...
我也不予理會,這年頭年長的就是權威,我說什麼都會被認為胡鬧。
至於他們死活...自然也無法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