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媳婦姐姐的觀念和我不同。
她的想法有自己的道理,也隻能暫時放下,距離二十三歲的生日還有幾天。
也許隻有做了之後,才能說得通。
中午田哲回來,從他的表情能看出事情完成得還不錯。
聚在一起討論安童故鄉的事,但發現成吉思汗時代,根本沒有都城,他的整個人生都在東征西戰。
到窩闊台汗七年,才宣布建都,但地方也不是安童寫的。
何家人去打探,詢問很多曆史學者,但都不知道倪德康爾草原。
如果找不到,時間就要無限耽擱,我心裏生出了另個打算。
安童的魂血在陣中替我擋天雷,從玄學的角度來說,是正常的。
因為魂血會有靈魂的氣息,我就想,既然有靈魂的氣息,那將來的某一天...
田哲離開後,我才將魂血給媳婦姐姐,說,“我想把魂血帶在身邊,不想埋葬在她的故鄉!”
“既然如此,你給我做什麼?”媳婦姐姐麵無表情。
媳婦姐姐也是小心眼,我是想表忠心。
如果留在身上...她會多心,我說,“你幫我帶著!”
“嗯!”
媳婦姐姐陪我來,目的就是玉片。安童魂血的事,如果不是看我難過,她問都不會過問。
既然決定好,我去跟何家的人交代了下,當天晚上就出了國境,落腳拉薩。
我想去看望小七,但給他打電話提示空號...
上次的事過後,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佛門應該會懲罰他...電話不通,我也不打算去布達拉宮找他。
第二天回到何家,得知我們走的第二天,沈浩他們也就都走了。
但具體去了什麼地方,何超群也不清楚,電話自然也打不通。
我原以為會平靜幾天,但何家收集到的情報顯示,佛門和密宗的人都集中在昆明。
道門的人卻大量前往蘇州,沈浩他們可能就在蘇州,道門可能也在找徐福血棺。
但佛門和密宗為何聚集在昆明?
媳婦姐姐得知這個消息,臉色越加陰沉,她讓何超群安排了個密室。
何超群安排了何姬修煉的密室,在何家別墅地下,可以說戒備森嚴。
媳婦姐姐進去後,我和何家人都被她趕出來。
她隻是悄悄告訴我,要抽取龍脊柱。
關於龍脊柱,她說找到血棺後才有用,但現在抽取,難道和佛門有關?
整整十二個小時,我坐立不安,不停的在密室上轉圈。
而期間田哲辭別,說苗寨最近出了些事端。
苗寨出事,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深龍淵,田哲點頭,我提出要跟著去。
但他拒絕了,說苗寨還能應付,而且我這邊很快也會有事。
田哲說得很有底氣,而且上次苗寨控製野蠱,也擊殺不少蘇門弟子,實力不容小覷。
但祭壇關乎媳婦姐姐殘魂,送別他的時候,還是說過幾天就過去。
父親和沈二叔那邊情況不明,如果找到方法,放出殘魂後,也就少了個麻煩。
臨別前,田哲麵色沉重,囑咐好幾遍,讓我緊跟媳婦姐姐,千萬不能分開。
我覺得奇怪,但現在和媳婦姐姐時刻不離,也就應了。
第十四個小時,媳婦姐姐從密室出來,她臉色略微發白,身上有淡淡的汗香味。
顯然提取龍脊柱很耗費精力,但發現她身體變化很大。
人類的體征越來越明顯,呼吸、心跳、出汗。
而且嗜睡的情況也減少了,就是外蒙破陣後,她也沒昏睡太久。
她身上發生的事,總是充滿各種意外,根本無法推算,我也學會了習慣。
我去扶她,剛碰到手心就鑽心的刺痛,抬起來一看,發現有三條金色小蟲在皮膚下蠕動!
“老婆!”我驚喊了聲,抽出刻刀就要將它挑出來。
但刻刀接觸,金色小蟲速度加快,猶如流光,瞬息就移動到肩膀上,直接往心髒裏鑽。
挑出來是不可能,我急忙運鎮氣阻擋,但鎮氣剛出現,就被媳婦姐姐壓製,“那是龍脊!”
龍脊?進我體內了?
短暫的猶豫,脊椎刺痛,感覺有東西爬了進去,但很快所有的不適全部消失。
不痛不癢,沒有任何感覺。
媳婦姐姐說,“這三根暫時蘊養在你體內,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還沒來得及多問,沈浩他們就回來了,帶回了個壞消息。
蘇州的玉片被道門捷足先登了,玄英和何姬搶奪也失敗了。
雖然遺憾,但道門的人集中蘇州,是極力護住玉片,玄英他們失敗也不足為奇。
到現在為止,出現的玉片是四塊,我們手上有三塊。
至於內蒙那塊媳婦姐姐會怎麼處理,都隻能由她決定。
吃晚飯的時候,其它人都離開,媳婦姐姐卻將我和沈浩留下。
何姬也在,她說佛門聚集昆明,可能要對蘇家和沈家動手!
佛門對蘇家動手...我想不出理由。
媳婦姐姐提醒我,“現在玄門中,發展龐大的就是佛門!”
我瞬間就想到蘇家和沈家的使命...但蘇沈兩家現在沒落,還能封印佛門嗎?
還是說佛門想趁虛弱的時候,徹底消除後患?
其實到了現在,我都不明白,即便祖訓是封印長生,壓製玄術發展。
但終歸是可以選擇的,祖訓未必都得完美的履行。
而且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爺爺他們應該很明白。
不等我多問,媳婦姐姐就讓我和沈浩回昆明,說父親和爺爺他們都應該在昆明。
事情突然,而媳婦姐姐不跟著去,說要找下具血棺。
等上了飛機,我才想起田哲交代的事,但飛機起飛,什麼都晚了。
否則會先問清田哲,為何我不能和媳婦姐姐分開。
這事和沈浩說了,他預感會有事發生,覺得媳婦姐姐想趁機拿殘魂!
但我不相信,上次既然放棄,她就不會對我出爾反爾。
到昆明下飛機,我立刻給田哲打電話,聽說我和媳婦姐姐分開,田哲隻說了句壞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沈浩的預言成真了?
但還沒問清,田哲就掛了電話,三分鍾後就接到個陌生的電話。
竟是父親打來的,他聲音沙啞,開口就讓我和沈浩去苗寨,佛門的事不要我們插手。
沈浩和我都懵了,感覺所有的事都要集中發生了!
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媳婦姐姐...前往貴州的飛機上,田哲給我發來短信。
原來媳婦姐姐不是要奪殘魂,而是要取深龍淵底部的玉片。
玉片是早前苗寨偶得的,但守衛的不是血棺!
而是...
我宛若做夢,兩次進入深龍淵,卻從未想過...
它的底部會有玉片,而守護玉片的...竟然是母親!
關於母親,父親和爺爺都未提起過,但聽田哲的口氣,母親應該不是...
媳婦姐姐支開我和沈浩,就是不讓我插手...
她會殺了母親嗎?哪怕不是活人!她會嗎?
到貴州的時候已經很晚,為了趕時間,走的是上次走過的小道。
我祈禱一切還能來得及!
不論母親變成什麼,都不想讓媳婦姐姐傷害她...
我們到苗寨的時候,村內空蕩蕩的,匆匆往後山趕,遠遠就聽到號角的聲音。
漫天都是野蠱...
苗寨的人和媳婦姐姐他們動手了!加上玄英和何姬...
山頂上,我們見到苗祖,她已重傷,被族人攙扶。
見到我,她激動的要站起來,我走過去,她拉著我的手說,“快去阻止!你母親...”
話沒說完,苗祖就不停的咳血!
白沁月...我眼裏淚水打轉,心裏特別難過。
難道長生不老藥就那麼重要...明知道是母親,也要動手?
沈浩說,“石頭,先下去看...原因不明,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咬牙,沈浩說的也對,憑媳婦姐姐的手段,如果要殺,苗寨撐不到現在。
而且母親很可能已經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