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外麵從未平靜,沈浩盤膝坐在油燈中間,手掐著訣,隻要外麵陰靈聚集,他就催動陰鈴驅散。
他擔心陰靈聚集太多,會被強大的東西感應到。
媳婦姐姐的血不會凝結,我就不停的刻自己的手,到最後整隻手都腫大麻.痹,隻能換成另一隻手。
但這種辦法絲毫無用,今天一過,就隻有兩天了。
兩天...我急躁起來,傷口入骨都沒了感覺。
就這樣,我不停的刻,不停的呼喚,但媳婦姐姐依舊如初。
我夜不能寐,心裏時刻都是緊張的。中午的,我出了血棺,問沈浩,“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沈浩靠在背景牆上抽煙,良久才說:“你是知道的,白公主靈體散了...”
“嗯!”我明白媳婦姐姐現在的情況,隻要靈體不回來,就是大羅天仙也改變不了她是僵屍的事實。
“除非!”沈浩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打斷,陰靈附體,我從沒想過。
如果真是這樣,媳婦姐姐就不再是媳婦姐姐了,而且媳婦姐姐在回來的希望都沒有了。
我絕不會同意...
我扣著媳婦姐姐的手,血又開始凝結,但哪怕最後一刻,都不會放棄。
夜晚悄悄來臨,我終於撐不住,暈倒在媳婦姐姐身邊。
睡夢中,那是一個很沉長的夢,夢到了所有的過往,仿佛過了一生。
但畫麵裏就是沒有媳婦姐姐,我從夢中哭醒,突然感覺房間裏特別陰冷。
“沈浩!”
喊了好幾聲,沈浩都沒回應,現在是晚上,他不可能會睡著。
“騰”我從棺材內坐起來,沈浩仰麵趴倒在地上,口鼻中傳來呼嚕聲。
沈浩絕對不會睡的如此沉...他根本就不可能會睡著。
我捏緊刻刀,開了乾坤羅盤,凝視房間的每個角落,但不敢離開血棺,房間裏的氣氛,顯然是有厲害的東西進來了。
除了血棺周邊,其他的符都在發光,黃符早已成灰。
難道是媳婦姐姐?但沈浩設了法門,媳婦姐姐的靈體可以直接回來。我還是回頭看了眼,媳婦姐姐仿佛沉睡的公主,頭頂的黑符,還是周圍的紫符都沒反應。
“誰!”我吼了一聲。
霎時,房內就彌漫濃鬱的殺戮之氣,仿佛要衝破房間裏的符陣。
我臉色一變,房裏被帶進殺戮的凶器了...
殺戮重的凶器能辟邪,同樣也能克製道法,但是如此重的殺戮氣息,就是二戰的日.本軍刀也不可能有。
更別說和整個符陣對抗,要知道房間裏的紫符就有三十張之多,還有一張罕見的黑符。
“誰!”
我又吼了一聲,但依舊沒有應。
最擔心的事,難道要發生了嗎?
乾坤羅盤的光芒護住媳婦姐,但乾坤羅盤竟然還認可,我有些吃驚,心裏生出幾分驚喜。
乾坤羅盤的防禦對眼前的東西來說,很脆弱,但我還是用盡全力保護著媳婦姐姐。
這就是無奈,不強就隻能螻蟻般等待別人的宰殺。
但媳婦姐姐的血棺,是整個符陣的集中點。
我打算好了,如果真的是陰靈想占據媳婦姐姐的本體,我就撕掉黑符,讓媳婦姐姐她...我不想在考慮後果。
“咯咯!”陰測測的笑聲中,那股陰寒和殺戮氣息瞬間消失。
外麵天亮了。我額頭全是冷汗。沈浩哼了一聲也醒來,揉著腦袋問我怎麼回事。
“有東西進來了!”我聲音都有些發抖,小心的關了乾坤羅盤。
心裏有些困惑,既然都進來了,為什麼不奪媳婦姐姐的本體?
還有乾坤羅盤竟然認可媳婦姐姐!
聽完我的話,沈浩竟撕掉門上符,伸了個懶腰,開門走了出去,“既然這樣,沒必要封氣了!”
白天不會有事,最近這幾天都是吃泡麵,沈浩和阿蠻要出去買吃的。
他們一走,我立刻從血棺中出來,將外麵的鎖眼堵了,然後將門反鎖。
走到媳婦姐姐麵前,我心跳突然加快。即便今天沒有這樣的機會,明天,也就是最後一天,我也會將他們趕出去。
我想好了,如果媳婦姐姐真的變成僵屍,我就用我的血養她...直到...
墨鬥線是雞血染紅的,對媳婦姐姐完全沒用,我小心的撕掉四周的符。
“嗯!”媳婦姐姐就輕輕哼了一聲。手也動了下。
黑符立刻就亮了起來,在沒有陽光透進來的房間裏,就像是燒紅的烙鐵。
在我眼裏,就是它死死壓在媳婦姐姐身上。
突然,我想到什麼,又將符貼了回去。媳婦姐姐又哼了聲,好像很痛苦,我揪心的痛。
我跑到樓上,將沈浩和阿蠻早已準備好的汽油搬到樓下。
如果媳婦姐姐真的失控,那...我準備好打火機後,手伸向黑符,頓了頓,附身探進棺內,輕輕在媳婦姐姐紅唇上吻了一下。
黑符被撕下,揉成團,幾乎就在那一瞬間,棺材邊上的紫符全部燃燒,房間裏像是丟了串鞭炮。
劈裏啪啦的炸不停,油燈接連熄滅,頭頂的符幢全部炸開。
整個房間裏的符全部化成灰,這一刻,仿佛感覺到媳婦姐姐又回來了。
可惜...
媳婦姐姐的眼睛突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