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笑容中的意思很明顯,我跟她說,隻要她說的信息對我有用,我給她十萬塊。
她的笑容又多了些鄙夷,告訴我,她隨便在大富豪裏找個客人陪上十天半個月就不止這個數,我便問她想要多少?
她伸出三根指頭,我說三十萬?
她笑語盈盈的搖搖頭。
臥槽,三百萬?!
錢這麼好掙麼?我出生入死多半年,把爺爺的秘密打包賣給小道協才換了五百萬,還不是我能肆意揮霍的五百萬,給家人買套房子,侯師叔就不高興了,瑩瑩居然張口就要三百萬,別說我不想給,就算想給也沒有這麼多錢。
看看裝修豪華的走廊裏沒有外人,我獰笑兩聲,逼上前去給瑩瑩來了個壁咚,用我所能做出的最凶殘的語氣說:“小丫頭,十五萬不能再多了,你不答應,我強奸了你。”
這樣的話沒有嚇到她,她還挺挺胸,讓那兩團柔軟在我胸口施展著女人天生的溫柔,她很挑釁的說:“你要是想,我不會反抗的,為什麼要用強呢?我先問問你,你是從北京來的對嘛?看李局對你的態度,還是某個很厲害組織的繼承人?”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難不成她想嫁給我,混個北京戶口?可惜我也不是!
點點頭,問她什麼意思,瑩瑩掰著手指頭給我算了一筆賬:“要麼你給我三百萬,我把紅姐的事情告訴你,要麼我給你三百萬,你把我帶到北京去,介紹我認識你的朋友,當然了,是那些很厲害的朋友,之後就不用你管了,不管我能不能留在那裏,三百萬都會給你的。”
一番話說我的瞠目結舌,對自己壁咚了她的居高臨下姿勢萬分尷尬,她居然要給我三百萬,搞了半天,我還不如這個女人有錢?!
以前曾聽尤勿說,北京有個地下陰間還是什麼的夜總會,那裏的姑娘都開著豪車上班,當時我還不相信,既然買得起豪車,為什麼還要上班陪男人呢,而此時此刻,我理解了尤勿回答的那句話,他說:“哎,那是一群有夢想的女人呀!”
忽然對瑩瑩有些好奇,我縮回胳膊訕笑兩聲,猶猶豫豫的問她:“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想知道,你有多少錢啊?”
瑩瑩笑了笑,有些自嘲意味,她說自己十五歲出來做這行,開始挺不容易,長成大姑娘之後風情初現,尤其是在李姐這裏幹的幾年,身價蹭蹭蹭的往上躥,到現在,攢了四百多萬吧。
雖說她的職業不太光彩,但世人多是笑貧不笑娼,而且如果有的選,誰也不會作踐自己。
美女臉上的落寞讓我有些憐香惜玉,便問她去北京做什麼,都當富婆了,為什麼不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嫁個男人好好過日子呢?
然而我終究沒有理解有夢想的女人這句話。
她臉上的嘲笑意味更濃,說不出是在嘲諷誰,她反問我:“然後呢?像紅姐的姐妹那樣被男人騙光了錢,淪為一個整天洗衣做飯帶孩子的黃臉婆?即便這樣也難免不被拋棄,最後人財兩空,還不如趁著年輕漂亮,陪一個有錢男人睡幾年,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開公司當老板,反過來花錢睡男人,等我有了足夠的實力,不管我過去做過什麼,大把男人搶著娶我,那時候就是我甩他們了!”
以色侍人不能長久,瑩瑩有這樣的覺悟和願望,簡直讓我肅然起敬,我誠心實意的告訴她:“錢就不要了,你把陳茉莉的事情告訴我,我領你去北京,介紹一位很厲害的朋友給你,他若不答應,我把他綁起來讓你睡,再拍他裸照。”
老趙就是好人選,不用我送,他肯定不會拒絕瑩瑩的獻身。
可是聽了我的話,瑩瑩卻整張臉上全是嘲諷了:“被我感動了?謝謝你,可你得先給我足夠的保證,不然我憑什麼相信你呀,感動可不會持久的。”
我問她要什麼保證,她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咱倆睡幾次,你讓我錄個像!”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然後你再發網上,讓我火一把?”
瑩瑩笑的花枝亂顫,她說男人挺簡單的,和一個女人睡過之後,態度就截然不同了,她提要求時也會理直氣壯,可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就會理直氣壯的拒絕她,所以還是親密幾回比較有保證。
正要再勸,端著一杯酒的陳建國忽然從另一間包房出來,看到我們先是一愣,隨後笑著問我們為什麼出來?
我說屋裏太吵,出來溝通一下感情,陳建國哈哈大笑,摟著我的肩膀向包間帶去,讓我不要著急,晚上有的是時間溝通。
衝瑩瑩點點頭,讓她稍安勿躁,又與陳建國喝了幾杯,看看表,我說不早了,今天先這樣吧,我還著急和瑩瑩溝通呢。
陳康喝的爛醉,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牛逼哄哄的說:“你找瑩瑩溝通,我去你家找九香溝通吧!”
一句話,讓笑聲不斷的包間變得靜悄悄,錢旺和仇兵是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我也接連經曆生死大劫,我們三人同時冷臉所散發出的氣勢,根本不是這些泡在燈紅酒綠之中的男女可以抗衡的。
最起碼,僅僅是表情就嚇得那些女孩不敢吭聲了,我問陳建國:“陳叔,你兒子三番四次的挑釁我,不是你在背後指使的吧?”
陳康一軲轆翻起來便要開罵,陳建國卻臉色鐵青,一巴掌又將他扇倒,力道之大,讓他臉上腫起紅紅的手印,絕非場麵上的應付,可這就讓我意外了,沒有陳建國的允許,他兒子屢次得罪我,難道真是腦子進水了?
陳康捂著臉,憤怒與委屈交加,淚水在眼眶打轉,陳建國讓他趕緊滾,等兒子負氣出門後陳建國便向我道歉,我扭頭對錢旺說:“告訴方航,誰去家裏鬧事就直接幹掉吧。”又對陳建國說:“陳叔,不是不給你麵子,隻是我處處忍讓,什麼阿貓阿狗都跑來欺負一把,反倒弱了我們小道協的名頭,這也就是在老家,若是換個地方,換一位副會長來,誰敢說那樣的話,已經是個死人了。”
陳建國滿頭大汗,忙不迭的說了許多軟話,而我之所以嚇唬他,其實還是說給瑩瑩聽得,陳建國見我心情不好,便叫瑩瑩去跟李姐說一聲,在樓上給我們開個房間。
我說不用了,我們出去散散步,心裏憋著火呢,陳建國不敢拒絕,而瑩瑩在這暖氣十足的屋裏穿著無袖長裙,總不能這樣出門,她去換衣服,我便去車裏等她。
在車裏等了半個多小時,陳建國始終陪著,還安撫我說,瑩瑩一定是精心打扮著呢,女人就是這點麻煩,可最後他先忍不住了,打給李姐詢問消息,低聲講了幾句,掛機後對我說,有個生意人把瑩瑩攔住了,他過去看看。
又是十幾分鍾,陳建國小跑著回來,示意我搖下車窗便忙不迭的解釋:“叔叔真是對不住你呀,攔住瑩瑩那人我也認識,市裏的一位老板,今晚約出來一位大人物,瞧見瑩瑩經過就不管不顧的叫她去陪兩杯酒,那人物確實很大,叔叔得罪不起呀,要不這樣吧,叔叔再給你找兩個漂亮姑娘?”
誰要姑娘,我就要詢問陳茉莉的事!
當下我便拉開車門,說道:“前頭帶路,我看看是哪位大人物,後年就輪我陪在首長身邊了,正好借這個機會,今晚提前認識一下。”
陳建國哭喪著臉說:“瞧你說的,再大也大不到那份上呀,就連你也比他大多了,叔叔是兩大之間難為小。”深吸口氣,陳建國下了極大的決心:“你給叔叔個麵子,稍退一步,讓瑩瑩陪他們喝幾杯酒,不做其他的,一個小時一過,他們不放人,就算是搶,我也把瑩瑩給你搶來。”
陳建國拍著胸口保證,我想了想,說道:“好,一會把瑩瑩送到我家吧,以後她也不來上班了。”
陳建國長舒口氣,誇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隨後,我便辭別陳建國,讓錢旺開車回家,不管瑩瑩的消息是否有用,能幫就幫一把唄,做個善事也不錯,最重要的,我發現這姑娘與王雨有些相像,我一直不敢與秦風聯係,若是王雨沒了,有個瑩瑩也能稍作補償。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剛剛到家,還沒停穩車,陳建國便打來電話,語氣焦急的說:“王震不好了,瑩瑩大出血進了醫院,估計是救不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