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茹強迫著自己盡量不去看小太監那雙眼睛,“我是想告訴你,你也知道,我是尚書府的小姐,是怎麼可能都不會喜歡你這樣一個人的。”總覺著有些不太好,不免又添上幾句,“這也是為你好,畢竟身份有別。”
她有意將話說的露骨一些。
暗一兩目星眸徐徐綴上一分冷色,“似乎是李姑娘先對皇上說的喜歡我吧?”
他雖總麵無表情的模樣,不代表他這人也就真沉定了心,不會有其他神色流露。
李姑娘說的這番話,讓他觸不及防,而但凡是個男子,聽見這樣一番話,就算再有涵養,也未必能夠做一副無事的模樣吧?
總之他暗一不是個冷血的人,骨子裏幾分血性還是有的。
李莞茹被這樣的回答弄得嬌容微變,一時也就口不擇言,“你總不會當了真吧?事到如今,我也就實話告訴你,我那樣說不過是不想悶在府裏,尋盡一切機會出府罷了?你要是真當了真,我現在就說明,免得誤會太深,總是不太好的。”
話剛全盡,李莞茹自知失言,隻是一時倒也不知如何解釋了。
暗一眉角微垂了幾個弧度,同樣的淡淡的,倒是何人都無法看出來,“無礙,暗一並沒那個自作多情的習慣,其實正如李小姐所言,暗一也是這樣想的。”
傷人之言,誰不會說。
不過倒也是第一次說,隻是……
“你!”李莞茹終究是大家小姐脾氣,跺了跺腳而後道:“我自己回府,不用你送了,以免各自相煩。”
暗一淡淡點頭,“好。”二人自此分開,竟也真不再往對方那看一眼。
*
宮淩野看著黎承憲和烏濛濛二人之間,似乎又恢複了往日一般的境況,不過看著倒也是越來越像一對冤家。
比如黎承憲不管做何事,烏濛濛總是在他身後表示不屑,嫌棄他這裏沒弄好,那裏沒做好,總之就是雞蛋裏挑骨頭。
說到最後黎承憲終於也出了聲,“你這是找茬?”
烏濛濛大臉不紅,一本正經道:“就是找茬,你想怎麼樣?”
雖說她也不喜歡這個男人,不過竟然敢那麼無視她烏濛濛的魅力,這樣的男人也是第一次見。
她烏濛濛發誓,一定要讓這個男人喜歡上她,不然她就撇了烏這個姓氏。
她烏濛濛是什麼人物?長得不說傾國那也算傾城吧?外人對她形容都是一貫的用詞:美豔。
這點她其實是繼承了娘親的,她那個父親的外貌也是不錯,結合了兩人的優良基因,才有了現在的她。
作為兩個妖孽結合的小妖孽,她要是連個男人都搞不定,以後出來混還好意思報自己雙親的名號嗎?
她決定了,現在就是死皮賴臉也要讓這個男人喜歡上她,不惜一切代價!
然後成功讓這男人喜歡上她後,再華麗麗地把這男人給甩了,讓他當初不知道好好珍惜她。
為此她連那唯一剩的一點節操都已經給丟棄了,討好其他幾人,不僅冒著被人調笑的危險,還要時不時的擠出一個天真爛漫的笑臉,述說一番自己對那男人無窮的愛,說的她自己都那個雞皮疙瘩起的,偏偏那幾個男人沒有聽夠,一個勁地讓她說,她隻能瞎編胡扯……
果然那男人的兄弟也沒幾個是正常的,這個事實,她現在還是認識的很清楚的。
而至於這幾個男人的小師妹,那個叫宮淩野的女子,對她倒是淡淡的,不過她對誰都是淡淡的,其實,那女子暗中也幫了她幾把吧。
麵對她追求黎承憲一事,那女子雖表麵上無甚反應,其實卻總是在推波助瀾,不然,她還真不能成功和那男人獨處。
不過說來說去,其實她是一個沒耐性的人,這男人要是一直擺著副高冷的模樣,她怕自己有朝一日萬一忍不住,會強上了他的。
那可多不好啊,太壞她形象了。
不過她的努力也還是得到了回報的,比如這半夜無聲無息的,黎承憲一人將她約到了後牆角。
真是的,孤男寡女,那男人就那麼迫不及待?
黎承憲看著烏濛濛緋紅的麵色,明白她那腦瓜子怕是又在想一些不太優良的思想。
“你就說你現在究竟是想怎麼樣?”黎承憲淡淡道。
這幾日便是十一和周文斌也是經常找他說這無賴女的好話,結尾還一個個的勸他就從了這無賴女算了。
他發現自從自己說過讓這無賴女別多想後,她是越來越變本加厲,行事也光明正大起來。
他能說她有時候目光真的太炙熱,他真的受不了嗎?她那目光火辣辣的,就讓他有一種被剝光了衣服的錯覺。
烏濛濛失望地搖了搖頭,敢情不是約她出來說那些羞羞的事啊?真是的,太破壞她心情了。
虧她還料想了好幾種姿勢,就等著以後實現了,現在不都是白想了嗎?嗯,她回去一定要多吃幾碟紅燒肉,好好補充一下,沒瞧著她的眼角都有一點細紋了嗎?
她本來也是一青春貌美之人,這細紋是會影響她的美豔的,該死的,誰來賠償她?她付出了這麼多,老天怎麼就不看一眼呢?
她本來還以為這半夜被約是老天給的獎勵,結果就是在這吹冷風。
她抱緊了身子,她隻穿著一身單薄的夜衫,這夜間風大,吹的她倒還真有些冷。
“沒想怎麼樣啊,我隻是在做自己覺得對的事而已。”
黎承憲眼中的厭惡之色卻是有意無意地流露出幾分,“可是你已經打擾到我了,你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我無權說什麼,但一旦處及到我,希望你還是注意一些,畢竟一個姑娘家的,有些事還是……”
黎承憲自認他現在的話說的總算是明白到不能再明白了,這下這無賴女總該有所收斂了吧。
而下一刻,他才是徹徹底底地愣在了當場。
烏濛濛伸出小舌,舔了舔紅唇,滿意道:“味道還不錯,有一股清香。”
“你!”黎承憲卻也不知說何是好,難道要他控訴這無賴女是個登徒子嗎?這總歸聽著太別扭,他說不來。
最終,打了打袍袖,黎承憲落荒而逃,留下後麵的烏濛濛哈哈大笑。
這是娘親教的,有時一個男人太不乖了,太不配合的話,就是要這樣,用一點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