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回來找了她。
道士吻了她,雖麵頰透紅,卻定定的說:“青畔,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然後就是宮淩野現在看到的這幅模樣了。
宮淩野道:“祝你們長樂安久。”她這卻是真心實意的祝福。
道士本要守清規戒律,看那道士也並不像貪圖酒樂,那就必然是真心喜歡青畔。
如此,何不成人之美呢?隻是可惜鐵焰了,他怕還在王府中苦苦癡守,等待青畔。
隻青畔已有心上人,鐵焰隻能遺憾而過了。
她頭疼回王府怎麼跟鐵焰解釋,鐵焰憨厚,肯定是看著她,眼眶也許會微紅,卻不會說什麼。
這樣更讓人心疼,幸好北辰玦還能說通,若北辰玦是個蠻不講理的人,那麼看到手下這樣,說不定會強行讓青畔嫁給鐵焰。
青畔雖是個蛇妖,卻打不贏北辰玦,北辰玦的實力可是不一般,就算是她現在的玄力都無法測透,那個道士看不出修為,應該也不錯,但北辰玦跟青畔打鬥時,青畔被打傷後,勢必會現出原形,道士看了青畔便是那隻蛇妖,還不知會不會非但不幫青畔,反而站在北辰玦那邊,一同攻擊青畔呢。
北辰玦知道青畔是個蛇妖後,說不定會一心想滅了她,不能允許自己的兄弟和蛇妖在一起。
而鐵焰知青畔不是曾經的那個青畔,而是一個蛇妖,必然會怨恨青畔吧,也不會出手幫青畔。
她估算下自己的玄力,祭出聖泉之源,也隻能勉強對付北辰玦和道士中的任意一人。
自然不能讓他們知道青畔是蛇妖的身份。
青畔依舊是笑著,卻少了幾分疏離,多了幾分舒悅,“王妃,謝謝。”
宮淩野擺手,“不必叫王妃了,倒不如叫淩兒吧。”汀月在時,也是這樣叫她。
她還記得,那時,汀月剛找到一個據說各方麵都完美的肌肉男,來她麵前炫耀。
她笑汀月的品味不是常人所有,汀月哼了聲,反擊道:“就你是高大上的品味,看你這樣,生在古代,我家淩兒怎麼都是個王妃吧。”還不忘添上一句——“唐朝大美人便是我家淩兒,我家淩兒便是唐朝大美人。”隨而大笑著跑了出去。
她追了上去,這臭女人,“那我就賴上你了。”
“別別別,你這是浪費我青春年華。”汀月搖著頭,又一臉得意,“等你三十成豆腐渣時還嫁不出去,就來和姐姐做基友,姐姐勉強包養你。”
她扯扯嘴角,“汀大小姐,兩個女的不叫基友,叫百合。”
一幕幕熟悉得就好像發生在昨日,她想汀月了,而麵對麵前跟汀月容貌實是有幾分相像的青畔,而脾氣更是幾許咄咄逼人都有些一模一樣。
沒有了汀月,這不是還有青畔嗎?
她又笑,若是汀月那個臭女人知道了她這些話,一定會指著她鼻尖咒罵她沒良心吧。
可是,汀月,她真的很想她啊。
“淩兒,以後,你若有時間,也可常來我這,我一個人也閑得慌。”青畔道。
她一人在這清月樓,有時的確無聊,道士畢竟有些悶,還沒完全被她開發出來。
宮淩野喜意入了三分,“好。”如此甚好。
接下來又跟青畔寒暄了幾句,便告別。
回到王府,北辰玦的表情淡淡的,“怎麼樣?”
鐵焰沒說話,卻從那迫切的眼神看得出也是渴望著宮淩野的回答。
宮淩野斟酌幾下,並不急著回答,問道:“鐵焰,若是青畔愛上了他人,你會如何?”
鐵焰心裏一黯,王妃這般說,他哪還能猜不到,他啟了啟唇,困難道:“我…祝她安樂,她安樂便好,至於我,這一生還長著呢。”
宮淩野倒被逗笑,“鐵焰,別說的這麼悲壯,其實,其實……”
鐵焰的眼神重新發著亮光,“你的意思是青畔願意回來?”
宮淩野老實道:“不是,她不願意回來。”廢話,青畔要是願意回來,她還能有這麼多廢話嗎?
對鐵焰,她的確是有幾分心疼的,經過年少時被愛傷了後,感情便是一直埋沒在心頭,隻關心北辰玦安全問題,卻忽略或者說特意地讓自己忘了那些事情。
直到再次遇到青畔,知道她偶然發現後,他才說了出來。
他用盡全力勇敢一次,卻還是失敗,這個打擊,著實不少。
可是,感情,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強迫不得,青畔年少是喜歡他的,但他錯過了,也就錯過了這一輩子。
鐵焰愕然了一下,而後也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怎麼可能願意回來呢,她喜歡上別人了是嗎?”
宮淩野這才是真正不知怎麼回答,古人似乎一下較為看重這個,如果知青畔真喜歡上別人,鐵焰會不會情緒一激動,激動得然後就去找青畔啊。
鐵焰像看出了宮淩野心中所想,“王妃放心,我隻是,隻是問問。”
宮淩野也是笑自己多想,鐵焰是怎麼樣的人,她還能不明白嗎?鐵焰如何會去傷害人?更別說青畔是他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子。
“她現在和一個書生在一起,兩個人過得很好。”她不好說是道士,道士這個身份說出來未免也……
若是傳出去,一個道士愛上一個青樓女子,這影響也不太好。
鐵焰一時眼眸隻剩下悲涼,“我就知道,果然是他啊。”他記得去那裏看她時,便是一個書生總圍繞在她旁邊,她對書生也總是麵帶笑容,雖淡淡的,更多也是回眸一笑,卻也美到極致。
他看得出,那笑容也是真心實意的,並不像麵對他時,總是一臉苦笑。
若是她真的安樂,他也很高興。
她幸福,他便也幸福。
宮淩野道:“鐵焰,你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呢?”
“可都不是她啊。”鐵焰口中低低嘟囔著,隨後便是什麼也不說,便出了正殿。
看著鐵焰似乎顯得格外落寞的背影,宮淩野執著酒,一口飲下。
對啊,不管美人再多,可畢竟都不是她。
他喜歡她,便隻因她是那個她,她是青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