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林寂一聲重響,大掌便是拍在案台上,“那宮淩野和北辰玦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居然敢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讓極寒之地以後都不用交稅收就算了,把稅收還給他們也就算了,居然還想不向他俯首稱臣,這不就是想自立為王嗎?
他就知道,他這個好皇弟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看吧,即使現在還是逍遙王的封號,還不就開始行動了。
如果他讓北辰玦自立為王,那他北林寂以後在朝政上還有何威信?他還能算是個事嗎?
宮權繼續添油加醋,他本來就是進宮來告狀的,自然是不介意北林寂覺得北辰玦和宮淩野越發狂妄。
特別是那個小賤人,他希望北林寂最好是大怒,然後開始對這小賤人治罪,北辰玦可以看在他的王爺身份上,皇上對他網開一麵。
這小賤人就不同了,到時把她押入天牢,先嚴刑拷打一頓,看她說不說,之後的事再說。
總之是不會讓那小賤人好過,敢跟他宮權作對,這就是下場。
“臣還勸了王妃說讓她再思慮幾下,說這話可是大逆不道,王妃卻說她就是這個意思,也絕對不會更改,讓臣隻管告訴皇上,還說她壓根就不怕皇上,說皇上您無用,比不上王爺。”
北林寂冰冷的麵孔更是踱上一層寒,“宮淩野當真是如此說得,朕記得她是你的四女兒。”
宮權臉上滿是暗淡之色,“皇上這般說卻是折煞臣了,王妃以前便被臣的夫人連帶著和她那個娘親給趕出了府,當時臣並不之情,現在她可能也是對臣有怨恨,對臣絕口不提爹爹二字,直說宮大人這等疏離之語,更是口出狂妄之言,絲毫不把臣放在眼裏,臣隻恨自己沒能把王妃給教養好,才讓她成了現在這番目中無人的模樣,更說出這種話,她若是如了洛妃娘娘一點,便也是叫臣欣慰啊。”
北林寂雙眸迅速閃過一分厭惡之色,“這宮淩野怎麼能和洛兒相提並論,簡直是雲泥之別,就她那般,和洛兒比,都是侮辱了洛兒。”
在他心裏,宮雲洛算是這天下最美好的一個女子,文武雙全,除了武術,而且還會琴棋書畫,且樣樣精通,絕不是一般人的應付之言。
宮頸野怎麼能夠和洛兒在一起提著,當真是個笑話,“同樣是宮權你的女兒,真是太大的差別,更是兩種應對,洛兒更是總總告訴臣,她在幼時你對她哪般好,就是她娘親也沒您對她這般好。”
他開始還在納悶,洛兒怎麼一天到晚,口裏就是說著宮權個不停,那時他也覺得宮權沒什麼好的,隻覺因為他是洛兒的爹爹,這才對他臉色好了幾分,不然的話,他現在哪能任宮權立在這裏這般久,還等著侍衛過來抓。
宮權咬咬牙,為宮雲洛所說之話感到欣慰,緊接著而裝出一抹痛恨,“教出了這樣的女兒,是臣的過錯啊!洛妃娘娘自小也是個乖巧的,又被臣好好一番教養,而王妃,卻是跟她那個出身於市井之女的娘親在一起,被熏染成這副模樣,臣真是犯了失察之過啊。”
他當然是犯了失察之過,怎麼沒有在當初那小賤人生下之時便掐死了那小賤人,也就不會有現在如此多的事情發生了。
眼下,能這般傾訴一番,讓他倒也是心情大好,怎麼說都將了那小賤人一軍。
隻是,同時他也忽略了,北林寂和宮淩野結下的梁子什麼時候少過?就是有了這件事也不過如此,北林寂和宮淩野的恩怨不會因此多一分,也不會少一許。
再說,區區之事,也頂多讓北林寂現在發發怒,時間過去,整個人反應過來,便也無太大事。
北林寂稍稍展眸,眼中一道精湛之光而出,“那個女人不是個好東西,國丈以後還是少和她來往較為好些。”
宮權卻嫌不夠,又把事情扯回話題,“那不知王妃她提的那三個條件,皇上想的如何了?是怎般個打算。”他料定了,北林寂這副反應,便也絕對不會答應小賤人那三個條件。
北林寂看情形,對那小賤人可也是極為厭惡,怕是不僅不會答應,更會因此對逍遙王府心生芥蒂,然後應該也會拿出些舉動來。
北林寂一斟酌,也是想拒絕,門外卻是信使求見。
北林寂讓信使進來,信使見還有旁人在,皇上也沒讓這人出去,隻是附到北林寂耳邊,密密語道。
北林寂的眉頭越糾越緊,這雲翼國的軍隊竟然越逼越緊,這下還開始發動小規模的戰爭了,而那些棱月國迎戰的兵士,卻都是些無用之人,竟除了犧牲,想出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戰術,這才勉勉強強殺了一些雲翼國的,不然,簡直就是零殺敵,一直的付出。
這簡直是把他棱月國的臉也給丟盡了,而且現下棱月國這些出戰的兵士不僅武力不達標,就是戰術也不會些什麼,隻能一直被雲翼國壓著打。
這樣下去,棱月國遲早也得輸,而且輸得還不是一般的慘烈。
他垂下手,嘶啞的聲音,“你去告訴北辰玦,朕允了他的這三個條件,他務必給朕打出一個漂亮仗。”
他眼下隻能答應,他這好皇弟可是不給他留半些餘地,隻能如此。
不過,就算現在他一時能自立為王又怎般?總有一天,他會讓他知道什麼叫逼他的代價。
北辰玦高位不會坐的太久的,竟然還想不再當他的臣子,那便是想要和他平起平坐,甚至有朝一日還要籌謀他的位置。
宮權卻是心情低落到了極點,竭力勸誡道,“皇上,這不可啊!絕對不可!皇上若是答應這件事,豈不是讓那群猖狂之輩更加肆無忌憚?如此一定不能啊!有損我棱月國國風,傳了出去,對棱月國名聲大不利。”
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個信使進來之後,皇上便會改變了主意,竟然同意了那小賤人的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