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宮淩野旁邊的丫鬟卻是突的出聲道,“大人怎麼會這般誤會我們王妃,王妃讓您帶回去的可是極好的大紅袍,王妃自己都舍不得喝來著。”
宮淩野沒作聲,隻淡淡瞧了眼,是她初來極寒之地為她梳發中有些膽色的那個丫鬟。
這出言起碼表麵是為著她說話,若是不會有些小動作,她也不會做些什麼。
畢竟,還是那句話,她太懶。
宮權知這小賤人又是在戲弄自己,這回卻顧不得去訓斥這擅自插話的丫鬟,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就算是一個身份低下的丫鬟,在宮淩野的放任下怕也是縱上了天。
且看剛剛這小賤人並沒出聲阻止便知,這丫鬟應當是她的心腹。
“那王爺當任和雲翼國交戰的我棱月國之大將,可還有什麼意見?”
他隻想快些把事辦好,留在王府,接下來還不指定怎麼被這小賤人作弄。
宮淩野輕輕閉上眼眸,像是在回味茶的甘醇,“宮大人,你見過願意白出力的嗎?還是覺得王爺是街頭上隨意說幾句好的便能鞍前馬後的小混混?”
這便是把話說開了,宮權凝神,就知這小賤人沒那麼好糊弄,“那王爺想如何?若是能得勝仗,皇上必然會賞賜一堆寶物。”
寶物?宮淩野的粉唇蕩上一分諷刺。
她堂堂逍遙王府,會需要北林寂賞賜的那幾個寶物?就北林寂那等氣度小之人,就算有寶物,又能是怎般品級的,就算是上等也是上之最次的,這個她還是懂的,“宮大人是聰明人,有些話我就挑明了說,這次王爺出征雲翼國,我們逍遙王府隻有三個條件。”
宮權思撣一二,道:“王妃且說,下官定稟報於皇上。”
宮淩野道:“倒也簡單,第一個,以後極寒之地能夠不上交稅收給朝廷,而且以往極寒之地給朝廷的稅收,朝廷都要退回來;第二個,極寒之地不用再向朝廷俯首稱臣;第三個,以後皇兄看見我便躲。”眉眼染上幾分肆意。
宮權聽得是差點就沒把剛喝下的茶水吐出來,雙眸更是遍布驚詫,“王妃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王爺也算是皇上的臣屬,不向皇上稱臣,那可是大逆不道,再者皇上看見王妃您,怎麼能繞道就走,那皇上的威嚴何在?第一個也許皇上大氣,能夠應下,第二個和第三個卻是萬萬不能的啊!”
這小賤人膽子真大,不向皇上俯首稱臣,那北辰玦不就相當於是自立為王?脫離了皇上的管製,怎麼能成?那還成什麼體統?
北林寂也是不可能會答應的,這小賤人分明是趁火打劫,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提出這樣的三個條件。
她把自己當成什麼?以為北辰玦就真是個寶了?北辰玦是驍勇善戰,但棱月過也沒到人才凋零的地步,還需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才能與雲翼國一戰。
宮權對棱月國還是很有信心的,相信棱月國這些年人才也算盛滿,北辰玦實在不願意領兵打仗,難道還沒有其他人頂上不成?
宮淩野表示自己油鹽不進,“話本王妃已經撂到了,至於怎麼辦,宮大人就如實稟報皇上,看皇上的決定吧,相信宮大人應該也是會急速趕回帝都,我就不送了,宮大人慢走。”
北辰玦把著小女人的柔荑到自己的手掌裏揉著,“宮大人走好。”
宮權沒再露出什麼情緒,“下官告退。”隨而甩袍出堂。
他再跟這兩人計較也無意思,隻能是浪費了他的時間。
他的好好想想對策,如何跟北林寂交代,他可不相信,北林寂能夠答應北辰玦這三個條件,那個不再俯首稱臣,若是北林寂答應了,這可是個恥辱,絕不是那麼簡簡單單能夠自立為王的事。
再說了,讓北辰玦自立為王,那以後北辰玦若是作亂朝綱,想要當上棱月過之皇,那他就不能冠以亂臣賊子的名聲了,因為,他不再是棱月國的臣屬。
風月摟。
穀鴻尹依舊一身紅衫,幾許妖治,宛若天成般的麵容卻是連女子都難以比肩,尤其是額心的那點朱砂痣,更是添了些吸引人難以言至的魅惑,“都準備好了?”
旁邊屬下麵無表情,心中為主上的風情卻是起了稍些的波瀾,主上越來越妖魅了,就主上這般,是那花樓的哪個姑娘能夠與之相比?
就花樓那些庸脂俗粉,被稱作花魁的怕還在沾沾自喜,若是見了主上,才會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主上這副模樣,別說他們這些經常見的有時都會受不了這個魅惑,那些沒定力的更是站不住腳步。
“回主上,都已經準備好了,隻是——”
“說。”穀鴻尹的聲音不同於北辰玦的清冷,卻也是帶了幾分邪治,低低的嗓音卻是極富磁性。
“為何要攻打棱月國,主上才新登基,作為新皇,便開始發動戰爭,這樣恐怕……”知道不能反駁主上的決定,不然後果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主上登基為新皇,地位都還未站得穩固,更是太多人虎視眈眈。
一上位便要勞民傷財,這樣也易引起百姓的不滿,不然那些平日對主上決定都要阻擾幾番的大官這次怎麼會不多說些什麼。
不也就是希望主上引起百姓不滿之後,失了民心,這樣他們就能夠乘虛而入,說不定還能一舉打倒主上,再選個傀儡皇帝繼位,這是最好的選擇。
傀儡皇帝可以被他們操控著,那以後雲翼國的朝政更是能把握在他們手中,也不用像主上這般處事。
穀鴻尹顯然不想解釋,“到了時間,你自然會知道我為何這般做。”
屬下垂眸,其實他哪能不知,還不就是因為那個叫宮淩野的女子,也不知主上為何就願為她付出這麼多,眼下更是為了那女子,主上都不顧這事會帶來的後果,那女子當真是個禍害,若有朝一日有機會,他必要將她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