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伸出去摸棺材的那一瞬間,女鬼發出一聲驚叫,我連忙抬頭,嚇得我後退兩步,就在我的麵前站著一個人。
是一個小女孩,也就七八歲的樣子,頭上梳著兩個辮子衝著我笑,她的眼睛很大,大到讓人感到恐怖,整張臉幾乎都被眼睛占據。
那根本不能稱之為一張臉。
“你們也來陪我玩?”
女孩衝著我笑,那一刻,她的手突然變長,直接奔著我和女鬼抓過來,沒有錯,就是那種手,抓走黑靈的那一隻在我眼前出現。
我握緊桃木劍,直接奔著黑手砍下去,根本沒有用,一股更強的力道從黑手上傳來,猛的一拉,我隻能鬆手。
桃木劍已經到了她的手裏,突然一口咬下去,要知道我的桃木劍對這些陰靈極為有效,沒想到,這一刻成了陰靈的食物。
“不好吃。”
那一下直接把我的桃木劍啃下去一大塊,然後從嘴裏吐出來,剩下的丟在地上,這兒小東西站在那呲著牙衝著我冷笑,當時渾身一陣陣的發冷。
我二話沒說就開始往後跑,幾乎是在我轉身的同時,前麵,一雙大眼睛死死盯著我,衝著我笑,然後再次張開了嘴巴。
“拚了。”
我掏出八卦鏡,雙手抓住鏡子的邊緣直接對著水底的那個靈撞過去,嘭的一下,我不停的後退,身體倒著飛出去,一下子撞在中間的棺材上,當時,腦袋撞到上麵賊拉的疼。
棺材一下子開了,我當時手裏拿著八卦鏡躺在旁邊,起來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往裏看了一眼。
棺材裏麵躺著一個小女孩,年紀和我看到的那個靈應該差不多大,就這樣靜靜的躺在裏麵,突然,手臂從裏麵伸出,正好抓住我的手腕,然後她的指甲不斷的變長,甚至可以感到指甲扣入肉裏的那種感覺。
八卦鏡還在我的手裏,我用力砸下去,當時已經顧不得別的,哢的一聲,我手上一鬆,猛的向外一拉。
手臂上頓時血流如注,血落在八卦鏡裏,一股紅光從裏麵發出,緊接著是刺耳的尖叫聲,然後的轟的一聲。
最後的那一刻,我看到那個女鬼,一下子竄出來,正對著我,衝著我笑,雙手在我的身上用力一推。
我的身子開始往上浮,就在紅光消失的最後一刻,我看到一隻手,從她的後背伸進去,最後徹底消失。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裏,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還有纏在手臂上的針管,接著看到張媛兒在我的床頭趴著。
我動了一下,身上有點疼,我還活著,當時就覺得活著真他媽的好。
這一動不要緊,一下子令睡夢中的張媛兒驚醒了過來。
“我去叫護士。”
緊接著,一個女護士被張媛兒拉了進來,被張媛兒拉著進來的護士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應該是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小護士長的很好看,穿著一身幹淨的白大褂,就是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以前聽人說過,在醫院這種地方呆久了都這樣,尤其是到了晚上,不是不笑,是根本不能笑。
當初和我說這些事的那個人也是怪怪的,好像是在醫院呆過,而且呆了很長時間,具體是幹什麼我也的沒問。
他說,這些都是不成文的規矩,在裏麵的人都知道,後來醫院裏來了一個年輕的護士,很愛笑,有人提醒過她,還是沒控製住,後來就出了事。
我問他,“出了什麼事,別賣關子。”
他衝著我詭異的一笑,“那個護士死了,被人發現的時候,整張臉都不見了。”當時聽著就覺得瘮人。
“凶手找到沒有?”
“當然沒有,是那種東西幹的,他們最不喜歡聽到笑聲,所以,一定不要笑。”他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樣子很嚴肅,而他嚴肅起來的樣子很滑稽,當時很想笑,不知為什麼,我笑不出來。
“什麼時候醒的?”護士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打斷。
“剛才,就在剛才。”張媛兒連忙回了一句。
小護士來到我的麵前,腦袋湊過來用手扒了一下我的眼睛,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機器,“醒了就沒事了,對了,他的家人怎麼到現在還沒到?”
“我就是他的家人。”
“你?”小護士看了一眼張媛兒,沒有說什麼,從懷裏拿著一個本子在上麵寫了幾個字轉身從病房走出去。
護士走出去的時候,,張媛兒站在那,我問張媛兒,那一天是怎麼從別墅裏出來的?又是怎麼到的醫院?因為後麵的事我完全不記得。
我看了一眼手臂,上麵留下幾道深深的抓痕,醫院裏的人不知道在上麵擦了什麼東西,有時間得找人好好問問,被那種東西抓傷會不會留下什麼隱患。
這間病房不大,顯得有些冷清,旁邊有一個空床位。
沒有說什麼,後麵發生什麼事,隻有胖子清楚。
“當時我等在上麵等著,一直沒有動靜,正著急,突然水潭的黑水往下陷,接著你就從下麵跳出來。”
“跳出來?”
張媛兒點頭,“是整個人從下麵跳出來,當時嚇了我一跳,以為有怪物從裏麵蹦出來,後來看到是你,渾身是血,當時我也沒想什麼,背著你就往樓下跑,跑到一層的時候,看到一個門,也沒管那麼多,直接衝出去,沒想到就這麼出來了,然後看到停在邊上的出租車,後來就到了這。”
我點頭,這件事確實蹊蹺,當初我和張媛兒把整個一層都找遍了,一直沒有找到出去的那個門,所以才會上了二層。
應該是水潭的關係,那個別墅的中心就是第三層的那個奇怪的水潭,還有我進入水裏見到的那個恐怖的靈,當時在水下,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靈和以前遇到的靈不同,仿佛有了生命,又好像不是。
“等過幾天去派出所報警。”
“報警?”
“裏麵有那麼多人的屍骨,不管是什麼原因死在那個地方,總得查查,算是盡一個好市民的責任,也是對死者一個交代。”
我說完,張媛兒點頭“行,一切都聽天賜哥的。”
張媛兒嘴裏打著哈氣,我讓張媛兒先找個地方睡覺,張媛兒躺到隔壁的那張空床上,我把腿往上動了動,很快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手臂上傳來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很怪,當時很困,眼睛怎麼睜都睜不開,隻能眯著一個縫,隱約看到有一個人站在我的麵前,她在衝著我笑,手裏好像拿著什麼東西。
“我的臉不見了,你有沒有看到?”
當時好像有什麼東西貼在我的耳朵上,聲音就是從那裏發出。
我“啊”的一聲嚇醒,睜開眼睛,晚上來的那個護士站在我的麵前,手裏拿著剛剛拔下的針管和裝藥水的瓶子,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你怎麼了?”
嘎吱,門開了,張媛兒拎著水壺從外麵進來,“天賜哥,咋了?”
“沒事,看沒看到有人從這裏出去?”我問了一句。
“沒有。”
“沒事,我走了,有什麼事可以等醫生上班再說,你的事已經登記好,今天值班的護士會看。”
護士交代了幾句往外走,我長出一口氣,張媛兒湊過來,“有沒有覺得護士有點奇怪?”
“沒有。”
“她今天沒穿Bra。”
“Bra是啥東西。”
沒文化太可怕,“就是女人的胸罩。”
9點的時候值班的醫生來循例查房,是個男的,四十左右歲,個子不大帶著金絲邊的眼鏡,醫生的身後跟著護士長,年紀稍微大了一些,但是很有氣質。
醫生看了我一眼,衝著我點頭,然後拿過昨晚的記錄,“她是怎麼搞的,病人醒了這麼大的事也不記下來。”
“對不起,孫醫生,她是新來的,我會告訴她。”護士連忙解釋一下,應該是漏記了什麼東西在上麵。
“已經不是一次,再有下次,直接去停屍房好了。”醫生的火頓時上來,護士長在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
“等一下。”
我聽出一些門道,兩個人停下看著我,“有哪裏不舒服?”
我晃了晃腦袋,“你們說的是昨晚的那個護士?”
“是。”
“她記了,當時我親眼看到她在上麵寫了東西,他可以作證。”我當時就是想替那個護士說一句公道話,不能因為人家是新來的,就這麼冤枉人。
“對,我看到了。”
醫生沒有說什麼,直接把本子放低,上麵有昨天的日期,而查房的記錄上什麼都沒有,一個字也沒有。
昨晚明明看到那個護士拿著筆很認真在上麵寫了字,此時那些字都沒了,就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怎麼回事?”
我有些蒙,胖子和大牙更是弄不清楚,醫生和護士長交代了幾句,說是我摔到了腦子,一定要在醫院多觀察幾天才能出院,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個醫生突然轉過身,衝著我笑了一下,那個笑容很詭異。
上午的針打的很快,我吃了飯,幾乎和正常人沒有區別,從包裏掏出那個鏡子,中間位置出現一個裂痕,從上到下,裂痕的周圍有血。
我對著陽光仔細一看,裏麵的血居然是新鮮的,當時裂開的時候,我的手臂被那個靈抓住,血應該是在那個時候流到裏麵,從那個時候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天,就算是血早就應該幹了,而此時裏麵的血依然是鮮紅的顏色,而且把鏡子立起來,那道紅色仿佛活了一般可以在裏麵移動。
確實奇怪,有機會一定要去那個店裏問問,當初是什麼人把東西放在那裏寄賣,找到那個人,或許能找到一些關於這口鏡子的線索,不管怎麼樣,這個鏡子已經兩次救了我的命,這東西算是和我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