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進入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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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蔣貴進了書房,書房不大,一個書架和一個書桌,書桌上有一台電腦。

蔣貴打開了電腦,“那起案子我後來整理了放在了電腦裏。”

我對蔣貴會用電腦不是很奇怪,這年頭,想要繼續上升想要往上爬,自然不能落伍了。

蔣貴把顯示屏轉到了我的麵前,那是一張王雪的照片。

“是她。”我說道。

“這姑娘死得很慘,我現在還記得很清蔣,她是被硬生生地折磨致死的。”蔣貴的話語聲中帶著一種追憶和唏噓,二十多年前,這起案子發生時,他也是從部隊轉到地方沒多久,自己的兒子也是在那時剛出生的。

“我想知道凶手是誰,那時候就一直有傳言,是你們警察包庇了凶手,因為凶手的家庭背景很不簡單。”我把自己的腳翹在了書桌上,看著蔣貴。

“人雲亦雲而已,當時,其實我已經差不多查清蔣這件事了,也跟被害人家屬通報過案子即將水落石出了,但是後來,上麵還是叫停了,到最後,這件案子也就被永遠地壓了下去,一壓就是二十多年。”

“你這話說得我不是很明白。”我有些玩兒地看著蔣貴,“有點前後矛盾。”

“嗬嗬。”蔣貴笑了,“凶手哪怕是再有背景,在這起案子麵前,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因為當時這起案子已經被炒得路人皆知了,如果說為了保護一個有背景的凶手,實在是很得不償失的一件事。”

“但你還說上麵……。”

蔣貴打斷了我的話,而是雙手交叉在一起,“如果說,凶手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十個人,甚至……上百個人,你說,還能抓和公布麼?”

我抿了抿嘴唇,當然,這個動作隱藏在麵具之下,蔣貴是看不見的,隨後,我慢慢消化了蔣貴的這句話,到最後,我嘴裏吐出了兩個字:“有趣。”

是的,很有趣,通常意義上來說,凶殺案,尤其是死者隻是一個人的凶殺案,凶手基本上是一個人,至多再加一個幫凶,如果凶手人數再多一些的話其實就不需要去謀殺了,變成了另外一種性質。

之前,網上其實也有著對這起案件的種種猜測,甚至也鎖定了所謂的嫌疑人,然後編織出了種種可能,其中最被認同的一個可能就是那個嫌疑人家世不一般,所以被上麵給包庇了,導致本來說案子都將要破的警察到最後忽然三鹹其口,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不公布。

不過,群眾的眼睛向來都不是雪亮的,群眾也往往是最容易受到蠱惑的一群人,而且群眾的本能就是相信他們自己所願意相信的事實大部分人懶得去多探究所謂的真相,甚至是看見一條新聞的標題就開始揮斥方遒連新聞全文都懶得去看,這也是在未來當網絡媒體發達起來後諸多網絡營銷策劃的經典定義。

我對蔣貴的話其實沒有太大的吃驚,反倒是覺得很有趣,不過有趣的背後,還有很大的麻煩,如果凶手真如蔣貴所說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的話,那麼自己所要找的羈絆物,定義就一下子變大了,甚至頗有一種大海撈針的感覺,自己可沒那個能力讓警方再次大規模地重啟這起案件的調查,如果還要再去調查這一百個人的話,那這個現實任務,就基本上可以宣告失敗了,因為憑借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沒辦法去完成。

蔣貴手指在鼠標上敲了敲,然後歎了口氣,看著我:“將近一百個滬上大學的學生,在94年,大學生可比現在要值錢得多了,影響力和社會價值也更大,如果這一百個人都抓起來,都被列為殺人嫌疑犯,你知道在當時意味著什麼麼?”

我攤開手,握緊,然後猛地張開。

意思很簡單,意味著,爆炸。

一百個大學生是凶手,即使是現在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更別說二十多年前了,所以說和這個比起來,把這起案件給壓下去,似乎才是最維穩的方法。

當然,前提是蔣貴說的是真相。

“我需要更確切的訊息,比如,為什麼?”我追問道。

蔣貴猶豫了一下,而後放鬆了一下身子,“那些,列屬於保密條例,我不能說出來,哪怕你殺了我,我也不能說。”

“迂腐。”我把腳從桌麵上收起來,站起身,“我需要線索和真相,這對我很重要。”

“但是我真的不能說,唯一能透露的也就是,當初這百來個大學生,都是參與者,而且不像是前幾年小月月事件裏那些漠不關心的路人,他們隻是裝作沒看見,在道德上會受到指摘,但是從法律上來說,他們並沒有過錯,而這起案件中,那些學生們,都是參與者,是他們一次兩次地,把王雪推入了深淵。到最後,我親眼看見王雪一步一步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這個上過戰場的人都覺得有些不寒而栗,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一種東西,會讓這一群受到了高等教育的學生們,變成罪惡的劊子手。”

“你都遮遮掩掩說了這麼多了,幹嘛不多說一點,直接告訴我得嘞。實話跟你說吧,我不能對你用強,也不能真的傷害你,但是如果從你這裏得不到我想要的訊息和真相,我會順蔓摸瓜,去找你當初的上司或者是下屬,對待他們,我就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了,而且,就算是你提前通知了,預警了,甚至是對我進行搜捕之類的,其實你也明白,對我沒什麼用。”

蔣貴歎了口氣,拉開了自己的抽屜,把一個破舊的筆記本拿在了手中,隨後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義正言辭道:“這是重大事件的機密,我絕對不會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走過去,對著蔣貴的脖子就是一記手刀,蔣貴直接昏了過去,我把筆記本拿在手中,推開了書房門,那邊蔣遊的母親一直坐在沙發上焦急地等待著:“阿姨,我叔他暈過去了,你給他灌點水,我先走了。”

說完,我直接從大廳穿過去,打開了房門,堂而皇之地走出了這個家。

回到自己所住的賓館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左右了,我沒急著去翻這個筆記本,而是先把自己的風衣脫下麵具摘下,進衛生間衝了一個澡,隨後裹著浴巾來到了床上,把筆記本拿在了手裏。

在這個筆記本內,蔣貴記錄下來了當初自己對這件案子的看法以及循序漸進地調查後出現的種種蛛絲馬跡,我也可以看出,對於蔣貴這個老刑偵來說,親眼目睹被害人死亡前慘狀的他,對這件案子因為法不責眾而被擱置下去,心裏肯定是很不滿意的,所以才會有這個筆記本出現。

一邊閱讀著筆記本內的內容,我一邊想象著當時的畫麵:94年的滬上大學是全國知名學府,一如二十多年後,它也是如今中國教育界的一尊巨擘。

當年的大學生比現在的大學生也確實值錢許多,社會地位也更高。

我此時站在一間教室裏,這是一間自習學校,我正在依照著蔣貴筆記本內的敘述,在自己腦海中,開始還原起這起塵封了二十多年的凶殺案真相。

自習室很大,和後世的階梯教室差不多,此時在第一排最後麵的一個角落裏,有一個女生正在做著筆記,我走了過去,女生抬起頭對我微微一笑,很甜美文靜。

這是王雪,沒被投毒之前的王雪。

很清秀的女孩子,我見過她的照片,即使是放在二十年後,這模樣,在大學女生裏,也算是中上層次的,很漂亮。

王雪看了一眼我後,就繼續開始做自己的題目。

我則是在王雪身旁坐了下來。

少頃,王雪起身,應該是準備去上廁所了,離開了階梯教室。

緊接著,我看見一個人影,一個模糊的人影走進了階梯教室,把一張小紙條,塞入了王雪的書下麵。

這個模糊的人影是我根據蔣貴筆記裏的敘述在自己腦海之中構建出來的,具體是誰,我不清蔣,蔣貴也不清蔣,畢竟這起案子並沒有把所有凶手和參與者都緝拿歸案,很多細節和東西,其實根本就無從考證了。

我隻是根據筆記本裏,知道有一個人,在王雪不經意的時候,塞入了一張紙條過來,而這張紙條,也就拉開了這起當年轟動全國乃至於是在之後二十年時間裏也經常被人大範圍討論的投毒案序幕。

在那個人影離開之後,王雪也就回來了,他還是對著我笑了笑,然後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翻書時,看見了那張先前被放在書下麵的紙條。

我也湊過來,我知道紙條上寫的是什麼,因為在蔣貴的筆記上有記載,王雪中毒後整個人昏迷甚至是最後一步一步身體越來越差到最後死亡,這中間有一個過程,我不知道蔣貴是從王雪口中知道紙條內容的還是通過其他渠道調查的。

比如蔣貴就算最後迫於上麵維穩壓力把這起案子給壓了下來,但是他當初應該也做了很多的調查,甚至審訊過一些他眼中的參與者,而王雪這個被害者在被投毒之後,智力等各個方麵都開始迅速退化,可能從她嘴裏獲取到的線索和信息也不會很多。

紙條上寫的內容是:“想要體驗一種不同尋常的殺人感覺麼?想要在不知不覺間體會到那種殺人的緊張和刺激麼?如果你想的話,請在這張紙條背麵,留下你的想法,然後丟到你所在自習室的垃圾桶裏。”

王雪皺了皺眉,嘀咕了一聲:“真無聊。”

不過,王雪並沒有把這張看起來很像是惡作劇一樣的紙條給丟掉,而是在紙條背麵寫上了一段話:“同學,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因為開這種玩笑的人會讓人覺得很沒家教!!!!”

王雪在後麵著重加了幾個感歎號,她正在複習即將考試的內容,很是心煩,所以遇到這種開玩笑的人,她更生氣。

我就一直默默地在旁邊看著,其實這些都是他根據蔣貴筆記本裏記載的調查內容在自己腦海中模擬出來的當時畫麵。

很快,天色快黑了,王雪收拾了自己的書本和筆起身離開了自習教室,她走出教室時,把紙條丟進了這個自習教室的紙簍子裏。

我沒走,他一直坐在這裏,大概半個小時後,燈都關了,應該是教學樓的管理員把電閘拉了下來準備下班了。

也就在這時,我坐在這件自習室的一角,聽到這層樓裏其他自習室不斷傳來開門和關門的“吱呀”聲,顯然是有人在進去又很快出來。

很快,我所在的這間教室的門也被推開了,一個黑影走了進來,去看紙簍子,他手裏拿著一個手電筒,照著看紙條上的字,當他看見王雪留下來的字時。

我整個人顯得很是激動和憤怒,我看見那道黑影已經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了,應該是王雪話語裏的一些詞彙,正好刺激到了黑影的逆鱗。

自習室裏,一片漆黑,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坐在最後麵的我,一個是站在門口拿著紙條的黑影。

我心裏不經有些唏噓,那個女孩子,就是因為自己留下的那句話,所以才成為目標的麼。

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也似乎是王雪自己的多此一舉,最後刺激到了那個黑影,到這裏,我可以篤定,是王雪在紙條後的留言把這個凶手徹底激怒了,也為了後來轟動全國的滬上投毒案埋下了伏筆;

興許,如果那天王雪隻是把它當作普通的惡作劇紙條,隨手丟掉,或者萬一心情更好一些,當作一個遊戲也隨意寫點什麼東西參與進去,可能,她的結局和未來就完全不一樣了。

當然,這些東西,本來就不存在如果,我也隻是依靠蔣貴筆記本裏的記述來在自己腦海中模擬出當時的場景而已,一切,都是注定了且已經發生的了,我更像是坐在電影院裏觀看一部電影時心裏所發出的無謂感慨。

起身,離開了這間自習室,我走入了另一間自習室,然後,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