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昌碩肯定不是一個三言兩語就能嚇住的人,他看著我嗬嗬笑了,說:“年輕人,你惹錯人了。”
我說:“是你惹錯人了。”
武媚這時候嗬嗬笑了幾聲說:“至於麼,不就是一杯酒麼,我喝了就是了。”
我說:“師姐,你要是喝了,我的臉就沒地方放了。陳家的麵子是麵子,我的麵子也不是鞋底子。”
陳昌碩這時候伸出一雙手來,在空中啪啪啪拍了三下,頓時從後麵上來四個穿著西裝的大漢。一看就都是練家子,體重都在兩百斤以上,全身都是腱子肉。
不過這看起來可不像是打手,更像是電視裏健美運動員。
論力氣我是肯定打不過的,但是我的手已經摸到了桌子上的餐刀,把餐刀抓緊,貼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這場架要是打輸了,那就真的會被打斷腿扔出去,成為大家的笑柄。
那樣的話,武媚要是以後嫁過去,那就是個受氣包,根本不會有人替她撐腰的。
所以,不管這親事成或者不成,今天不能慫。
這時候那位孔少哼了一聲,用慢悠悠的閩南這一代的國語說:“大陸豬,識相的快賠禮道歉吧,拿出誠意來陳叔叔也許就不計較你的無禮了。”
我看著這位孔少嗬嗬笑了,說:“這個稱呼不錯,豬渾身都是寶啊!不過你可要當心點,小心閃了舌頭。”
孔少仰著脖子說:“嚇唬誰!大陸豬,我就這麼叫你怎麼樣?!”
我明白,對付這種人不能像對付流氓那麼魯莽,他們要是狠起來,會用錢雇個大律師,沒完沒了的告你。這要是我一時衝動對這孔少動了刀子,見了血,估計這陳家聯合上孔家會把我搞得頭昏腦漲,搞得我難以脫身。
他們有的是錢,有人脈,有關係,找上個律師沒完沒了的去起訴我,各種罪名,估計搞不好我就要進去蹲上一段時間了吧。
正所謂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隻要把這陳昌碩整明白了,其它的人也就不會像個蒼蠅一樣嗡嗡嗡了。
我說:“這是下了逐客令嗎?我走就是了。師姐,我們走吧。”
武定國這時候看著武媚說:“走吧,我也看出來了,你嫁到這陳家也是當不成女主人,最多就是個擺設。”
武媚這才把手裏的酒杯順手放在了桌子上,她說:“陳叔叔,不好意思,我不嫁了。這酒席錢我們會還的。”
武媚說完把頭飾摘下來扔到了桌子上,然後走到了我的身邊,轉過身對著陳昌碩鞠了個躬說:“對不起,我悔婚了。都是我的不對,我給大家道歉。”
陳浩銘指著武媚說:“你當我們陳家是什麼了?你在侮辱我們陳家嗎?”
我說:“結婚還能離婚呢,這訂婚怎麼就不能反悔?你們這裏有不許悔婚的法律嗎?”
陳昌碩看著武定國說:“武定國,你讓我很沒麵子。”
武定國說:“和我沒關係,都是我這個學生看不下去了,你看我,就是個無能之輩,欠你錢還不上都要賣女兒還債了。我還敢說什麼呢?”
我說:“陳叔叔,勸你一句,別那麼好麵子!裏子才重要。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先回去了。”
陳浩銘說:“站住,這不是拿我陳家當猴兒耍嗎?今天不會就這麼算了。今天要是讓你這麼走了,我們陳家麵子哪裏放?今後會有更多人效仿,我們陳家還怎麼混下去?”
我說:“你還想怎麼樣?難道要非法拘禁我們嗎?這裏可是有這麼多人呢,你要把我們抓起來嗎?陳浩銘,你能不能成熟點!非法拘禁用私刑那是犯法的。”
陳昌碩這時候嗬嗬一笑說:“浩銘,拘禁別人是不行的,你還是讓我們的人把這個小子送出去吧。不要送出人命就沒問題,要他在醫院躺半年吧,住院費和營養費我們全出,打官司我們奉陪到底就是了。”
陳浩銘這時候看向了那四個大漢說:“還等什麼呢?替我送客吧!”
這四個大漢直接就朝著我走了過來,虞卿這時候直接擋在了我的前麵說:“幾位,不要亂來。我們自己出去就是了。”
武媚也戰在了我的前麵,對這四個說:“你們幾個識相就退回去,這麼上去會出人命的知道嗎?”
她們兩個是知道我手裏有一把刀的。
武媚對陳浩銘大聲說:“陳浩銘,你最好讓你的人退回去,我們不想把事情搞大。”
虞卿回頭說:“陳原,我們走。”
我點點頭,但是當我轉身的時候,我發現身後十米外有十幾個大漢堵在門口了。看得出來,我想走都走不成了。
看熱鬧的一看要打起來,紛紛往後閃。
此時,我本以為武老師的學生們會站出來替武老師說上幾句的,但是我四處看去,這些人竟然都退到了人群後麵。麵對陳家竟然都成了縮頭烏龜。
這陳家的勢力,可見一斑啊!不用說,這是有強大背景的一個家族。
這樣也好,免得有什麼羈絆。
武定國的夫人賴明明這時候在後麵歎口氣說:“武媚,虞卿,你倆也別攔著了。他們不收拾一下我們是不會甘心的,我們都是女人,就不要參與男人之間的事情了。畢竟是我們理虧,欠別人錢,讓人打一頓出出氣也是可以的,就當是利息了。”
虞卿說:“師娘,我怕鬧出人命。”
武定國說:“該出人命就出,躲也是躲不過去的。你怕出人命,但是別人不怕,你有什麼辦法?這就像是有人綁著一身的雷管威脅你,要你嫁給他,難道你就要嫁嗎?”
虞卿說:“那麼也隻能讓他把自己炸死了。武媚,我們女人就不要管男人之間的事情了。”
武媚呼出一口氣來,轉過頭看看我說:“你能行嗎?”
我沒回答,而是看著武媚嗬嗬笑了起來。
武媚白了我一眼說:“還笑得出來。”
這算什麼啊,我經曆的危險可不是這幾個人能比的,我從黑龍穀到夜郎國到蘭若寺又到了黑樹林,哪裏不是生死一線,哪裏不是驚心動魄,是這些經曆讓我在這時候變得淡定從容。
這些人難道會比黑龍穀狐大仙還難對付嗎?這些人比得上夜郎國的妖龍嗎?這些人比得上蘭若寺的嗜血狼鼠嗎?這些人比得上黑樹林的超級子彈蟻嗎?
在我看來,這些人簡直就是一盤盤小菜,拿下他們就是手到擒來。
虞卿一拉武媚,小聲說:“師姐放心,陳原鬼著呢。老師說過,我倆加一起也是鬥不過他的,知道陳原因為什麼這麼出眾嗎?”
“爸爸說過,他之所以這麼強大,隻因為四個字,堅定、信仰!”
倆人把我誇得都不好意思了,不過還好,倆人互相傳遞了眼神之後,從我身前退了回去,一直退到了我的身後,把我暴露在了四個大漢麵前。
其中一個大漢抬起手來,那手指頭就像是一根根小棒槌一般,他說:“自動先動手抽嘴巴,要是讓我動手,你這小臉兒可就不能要了。”
我這時候把身後的手拿了出來,手裏的餐刀舉了起來,泛著寒光。
我這麼做有幾點原因:
1、\t我想讓他們明白,對我出手很危險,他們能知難而退就最好了。
2、\t我有武器,你們要不要用武器呢?你們要是識相也會拿起武器來進攻我,出事了,我以一敵四是弱勢一方,我是在正當防衛。
3、\t這樣能表現的我光明磊落,即便是出事了,在道德層麵能占據先機。
隻要我亮出武器,這些人一定也會用武器進攻。
比拳腳我肯定是不行的,他們人高馬大,身強力壯,而且人多。就算是我爆發力再高,能打倒一個,還能打倒十幾個嗎?但是用刀子就不一樣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幾乎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打敗這些莽漢。之所以說幾乎,就是要排除特殊情況:
第一,我突發疾病,比如腦血栓了,低血糖了之類的。
第二,對方有槍。
不過看得出來,這兩種情況的概率幾乎為零。大庭廣眾之下,這要是用槍把我打倒在地,就算是你陳家權勢通天,恐怕也很難交代。
最關鍵的是,陳家對武定國也是有顧慮的,畢竟他不是普通人,就算是他現在是個窮鬼,但是他那雙手足以做到殺人如麻!陳家那幾個人頭,還不夠給武定國塞牙縫的呢。
他們絕對不敢用槍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