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沒找到

我這些天一直都心有不安,我對我做的決定第一次感覺到了後悔。我不該答應武定國的,我對自己非常懊惱。

但虎子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我可以反悔的啊!在這件事上,我沒有必要遵守諾言,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我沒必要太在乎個人名譽。

虎子在第二天一早就給梁麻子打了電話,倆人約好了見麵地點之後,虎子就騎著挎子出去了。

而我接到了墨丠的傳呼,我回了墨丠的電話,她聽說我回北京了,約我去她的店裏吃個飯。我拿著電話想了想,我說:“有事嗎?”

其實我不想和墨丠有很深的聯係,他找我就沒什麼好事。

果然,他說:“你有空嗎?我想去一趟新疆,你有空的話陪我一趟吧。”

我說:“啥時候?”

“看你的空吧,可早可晚,不是什麼著急的事情,但是又不能不去。”墨丠說。“我就實話和你說了吧,這次去找一架墜毀的飛機,應該是墜毀在沙漠裏了。”

我說:“最近學會裏有事情,等我忙完了我再聯係你。”

“那你還過不過來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我說:“飯就不吃了,書店裝修呢,我這裏離不開。”

“那行吧,你知道這件事了就成。什麼時候你閑著了呼我。對了,這次是有償服務,這一趟不管找到找不到,一個月時間,給你和虎子一共八千塊錢。”

我說:“怎麼這麼多?”

“有危險,也很辛苦。”墨丠說,“等你消息。”

我嗯了一聲說:“好吧,我有空了聯係你。”

我掛斷了電話,心說還是算了吧。要是以前我還能為了八千塊錢去玩兒命,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不管給我多少錢,有危險的事情我都拒絕幹。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三天後,我正在屋子裏修理劈了的板凳腿兒,打算用鐵絲捆上湊合用。我接到了羅會長的電話,他開門見山說:“陳原,有個公差需要我們派人過去,我想來想去,你去最合適了。”

我一聽就知道什麼事了,但我還是問:“什麼事?”

“我們北京故宮和台北故宮要在台北辦一場聯合展覽,故宮那邊要我們派幾個顧問過去。你有興趣嗎?”

我說:“行啊,幾個名額?”

“給我們三個名額,你算一個,機會難得,我打算讓我孫女羅燕跟你一起去。還有一個名額,你自己選人。選好了告訴我名字,我報上去就成了。”

我說:“那就虎子吧。”

羅會長說:“也行!那我就報上去了,什麼時候出發,等通知。”

“好嘞!”我說,“對了,有工資嗎?”

“一天十八塊錢的補貼,管飯。”羅會長說,“你放心,起碼不會讓你搭錢進去。”

“那就好。”我笑了。

虎子和梁麻子怎麼溝通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虎子也不和我說。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一個星期之後,梁麻子突然就找上門來,進到了院子裏,就撅著屁股對著自來水灌了一肚子涼水,他也不怕鬧肚子。喝完了之後大聲喊:“虎子,虎子。”

我說:“在前麵書店呢,書店那邊這一兩天重新開業,虎子在忙著布置呢,有事嗎?”

梁麻子指著說:“進屋說。”

到了屋子裏之後,梁麻子一屁股坐在了我剛修好的凳子上,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他大聲說:“虎子報案說有文物走私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點頭說:“我知道這件事,怎麼了?”

梁麻子歎口氣說:“別提了,可是把我害慘了。虎子說有人打算借著兩岸故宮文物巡展的機會,從北京走私文物去那邊,還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說是一塊叫龍種的隕石。就裹在這匹文物裏了。”

我說:“哪裏不對嗎?”

梁麻子說:“哪裏都不對。這匹文物從天津裝船,走海路去台北。就在裝船之前,我帶人去查了這匹文物,一個箱子一個箱子打開看,根本就沒有虎子說的龍種。”

我搖著頭說:“不可能,龍種是有的,我親眼所見。你是不是漏掉了什麼呀!船你搜了嗎?”

“船是大連的一艘貨輪,我把船也給搜了一個遍。”梁麻子說。“根本就沒有虎子說的龍種,是不是你們接到的是假情報啊!這可好了,我可是把人得罪光了,故宮的人說要去上麵告我呢。”

我說:“讓他們告好了,你也是為了工作。檢查檢查總是沒錯的。”

我這時候說:“船走了嗎?”

“不走還等什麼呀,人家啥問題沒有,不可能不讓人走哇!”

我說:“梁麻子你聽好了,東西不一定和故宮的文物在一起,但肯定在這船上了。你把船攔下來,仔仔細細再搜一遍。油庫也不能放過,把油都放出來看一遍。還有船底,也要讓潛水員下去搜一遍才行。”

梁麻子一聽樂了,說:“你開什麼玩笑!你當我是什麼大人物了?我隻是一個稽查隊的隊長,人家在海上,我怎麼攔人家?”

“那怎麼辦?”我說。

虎子剛好這時候回來了,一回來看到梁麻子就笑著說:“怎麼樣?是不是又立功了?你可得安排我們哥兒倆一頓兒,必須全聚德。”

梁麻子說:“還說呢,什麼都沒搜到。我都要吃官司了我。我就是來找你算賬的,這頓必須你安排。”

虎子說:“不能夠啊,這可是第一手的線索,絕對不會錯的。你是不是沒搜仔細呀你?被他們給騙了?”

梁麻子說:“事已至此我也沒辦法了。得了,這也到了飯點兒了,今天就你安排了,去東來順涮鍋子吧,我那一個月幾十塊錢的工資,有日子沒開葷了。”

我說:“那走吧,我們邊喝邊聊。”

這件事梁麻子是盡力了,正如他所說,這次跑去天津把打包好的東西都拆了個亂七八糟,得罪了不少人。連海關的人都得罪了。現在梁麻子裏外不是人,一邊喝酒一邊和我倆訴苦。

其實我知道,他在心裏責備自己的無能。

我說:“梁麻子,你給國家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你知道嗎?這東西一旦到了那邊,搞不好就落到美國人手裏。那你就是千古罪人了。”

梁麻子說:“那你怎麼證明東西就在船上呢?”

我小聲說:“一言難盡,這東西不可能在別處,一定就在這艘船上了。這也怪我們心粗,很可能這東西沒裹在故宮的文物裏麵,而是提前就裝上了這艘船。”

梁麻子說:“你有屁倒是早點放啊!早告訴我,我還能搜得更仔細一些。”

“我又不是諸葛亮能掐會算。”我說:“做這件事的人,都不簡單。”

梁麻子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隨後說:“老陳,那你說怎麼辦?我們總不能跑去那邊硬搶回來吧。”

虎子這時候拍著胸脯說:“梁麻子你也別上火了,我和老陳過兩天就過去一趟,把東西弄回來交給你。”

我頓時瞪了虎子一眼,心說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呀,那可是人家的地盤兒。你過去就能把東西弄回來?你還真當自己是天蓬元帥了啊!說話怎麼就不經腦子呢?

也不知道虎子是個什麼腦子,平時比誰都不傻,在某個時候就會傻說傻冒的不著邊際!

虎子舉著啤酒瓶子一飲而盡,把啤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又拎了一瓶,用牙咬開瓶蓋後笑著說:“看你倆那表情,我就是那麼一說,吹牛波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