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這才注意到原來黃長興身邊不僅僅站著幾個民警,而且還多了一個長著馬臉,臉上全都是紅色,黑色痘子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想到暗夜孤魂的那個女孤魂,這個女人要是放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突然間出現,絕對能夠嚇死一大批男人。
戳,有其子必有其母。
兒子已經生的跟野獸一樣,母親居然比野獸還要凶猛,長得跟孤魂野鬼似得。
柳黛兒和吳佳怡更是覺得胃口都在翻滾。
女孤魂怨聲怨地,卻非常凶煞,伸手在鍾樑的鼻子探了探,有熱氣,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刁蠻習慣了的撒潑性子立馬使了出來:“黃所長,有人蓄意謀殺我兒子,你一定要秉公處理啊。”
蓄意謀殺?
柳黛兒和吳佳怡麵麵相覷。
黃長興苦笑著點了點頭,忽然他抬頭看到了陳飛,心中立馬就是一個咯噔。雖然和陳飛打的交道不多,可是上次陳飛說的那些話,就仿佛石頭仍舊了他的內心,濺起了一大片的浪花。
一個能夠打的二十多個小混混叫爹喊娘,四處亂竄,連雷少都不放在眼裏,隨隨便便就能把他這幾年的檔案調動出來的青年豈是那麼好相與的?
在黃長興的印象裏,和陳飛打過的那幾次交道裏,這個青年每次出現都沒什麼好事情。黃長興撇了一眼頭破血流,昏迷不醒的鍾樑,心中暗暗叫苦,老天保佑,天福區鍾副局長兒子被人揍成這幅模樣的事情千萬不要和眼前這個神神秘秘的青年有任何關係,否則,自己就難做了。
天福區區公安局副局長鍾懿民是黃長興的頂頭上司,黃長興不敢得罪。可是眼前這個一臉笑眯眯,動起手來,卻又狠毒無比的青年顯然也不是一個好招惹的對象。
黃長興不想得罪自己的上司,也不願意和一個不把雷少放在眼中的神秘青年交惡。
想到這裏,黃長興連忙走到陳飛麵前,主動打了一個招呼說道:“你好,陳先生。”
“你好,黃所長,我們又見麵了。”陳飛的嘴角忽然劃過一抹輕笑,說道:“黃所長,鍾樑蓄意挑釁我朋友,更是手持茶壺想要毆打我朋友,我朋友正當防衛,兩人搶奪茶壺的時候,茶壺不小心磕在了鍾樑的腦袋上,結果就造成了現在的這幅場景。”
柳黛兒和吳佳怡麵麵相覷。
飛哥的口才也太好了吧?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把袁潛打人的嫌疑撇的一幹二淨。
柳黛兒和吳佳怡都是個聰明人,她們剛才還在疑惑飛哥怎麼會抓著鍾樑的右手印在茶壺上麵,原來是為了替袁潛撇清嫌疑。
袁潛也是張大了嘴巴,一臉感激的看著陳飛。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鍾樑的家背景是多麼雄厚了。
鍾樑老爸就是天福區區公安局副局長。
官字兩個口,全憑一張嘴,你說白就是白,你說黑就是黑。就像鍾樑女孤魂的老媽一樣,撲天喊地就是蓄意謀殺。
砸破人腦袋的罪名被蓄意謀殺替代,這個性質可就大大不相同了,進了公安局,一旦被坐實罪名,不死也得掉層皮。
這下女孤魂不幹了,立馬站了起來,一臉的凶神惡煞表情,指著陳飛說道:“原來你是合謀我兒子凶手的同夥。”說到這裏,女孤魂顯然更加氣憤了,她換了一副腔調,頤指氣使的說道:“黃所長,你可一定要幫我們家鍾樑主持公道啊。不然以老鍾的脾氣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黃長興頓時蛋疼了。別說頂頭上司,鍾懿民他得罪不起,眼前這個比橘子皮還要醜陋幾分的女人他更加得罪不起。
蔣新蘭人長得雖然對不起觀眾,對不起人民百姓。關鍵是這個比橘子皮還要醜陋幾分的女人有一個在省府大院占據舉足輕重位置的靠譜老爹。要不然儀表堂堂的天福區區公安局副局長,鍾懿民也不可能娶這麼一個蓋著被子都容易做惡夢的女人做老婆。
黃長興瞅了瞅陳飛,陳飛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讓他心裏忽然沒底兒,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被蔣新蘭刀架在脖子上,黃長興隻要硬著頭皮一揮手,說道:“送受害人去醫院治療,至於你…”黃長興看了一眼袁潛,說道:“你先跟我去派出所做一下筆錄。”
蔣新蘭見黃長興這麼輕描淡寫的處理問題,頓時不樂意了:“黃所長,你怎麼不把凶手的同夥一起抓走。”
要不是看袁潛很順眼,不想這麼一個大好的青年毀在一坨狗屎手上,陳飛還真不想在這裏多逗留一秒鍾。生怕看見這個女人久了,會影響自己以後對自己的審美觀點。
陳飛嘴角劃過一抹笑意:“這位….男士還是女士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你寶貝兒子動手了?”
男士還是女士?
柳黛兒和吳佳怡忽然笑了:飛哥真逗,說出來的話太打擊人了。
蔣新蘭什麼時候被人這麼輕視過?而且,對方這麼說等於是拿刀子狠狠地在她本來就以醜陋出名的臉龐再狠狠地劃了幾刀子。蔣新蘭現在雖然很醜陋,可這個女人以前好歹也是官二代有名的名媛,隻不過仗著自己老爹位居高官,太放蕩了,玩弄的男人就跟換衣服似得,後來遇到了一個癡情男被毀容才變得這麼醜陋的,要不然也不會下嫁給當時還隻是區公安局一個小小民警的鍾懿民。
被戳中了傷口,蔣新蘭頓時凶蠻起來,她的撒潑打賴是出了名,叉著腰,蔣新蘭就像是水滸傳裏麵的母夜叉一樣,馬臉上吊著的兩隻眼睛斜視著陳飛,歪瓜裂棗一般的嘴唇就像是開足了馬力的跑車:“我說你是凶手的同夥,你就是!蓄意謀殺我兒子,你還想逃?我告訴你,在湘南省,傷了我兒子,挖地三尺我也會把你找出來,讓你一輩子牢底坐穿吃牢飯。”
蔣新蘭機關槍開火似得,凶橫的說完,又朝著黃長興說道:“黃所長,如果這件事情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一定會向省公安廳報案。”
威脅啊。
囂張跋扈,赤果果的威脅。
黃長興雖然一肚子的憤怒,可是憤怒畢竟解決不了事情。而且,他也不能得罪這個比橘子皮還要醜陋的女人,否則,這個醜陋的女人向她已經退休了的老爹說兩句,憑借著她老爹在省府大院多年經營的影響力,扒掉他區區一個派出所所長身上的警服還不是分分秒秒鍾的事情?
陳飛嘴角的笑容頓時收斂,目光忽然變得無比的冷冽:“你長的這麼醜也就算了,說出來的話就像噴糞一樣,我建議你還是先把嘴巴擦幹淨再說話。另外,若是你還這樣信口雌黃的誣陷我,哪怕你老子是省政府省長,老子也照樣抽爛你這張賤嘴。”
蔣新蘭傻眼了。
她沒想到一個青年居然敢跟她這麼囂張跋扈,蔣新蘭頓時軟到在上撒潑打滾,滲人的聲音讓周圍的觀眾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黃長興,他竟然敢威脅我,你要是不抓他,我現在就向省公安廳報警。”說完,這個馬臉女孤魂立馬掏出手機,胡亂的撥打著電話。
黃長興頭皮發麻。他早就知道鍾副局長的老婆是出了名的刁蠻難纏,可是聽說和遇到完全就是兩碼事。
黃長興對陳飛苦澀的笑了笑。
陳飛卻忽然輕聲問道:“黃所長,這個醜女人莫非有什麼來頭?”
黃長興疑惑的看了一眼陳飛,在他的眼裏,陳飛太神秘了,他從來不會管你有什麼來頭,該揍的時候絕對不會含糊,可是這會兒陳飛突然問出這句話,黃長興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是天福區區公安局副局長鍾懿民的老婆。”
哪知道陳飛聽了反倒哈哈一笑,說了一聲讓黃長興莫名其妙的話來:“黃所長,你若是想要高升一步,眼前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