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也是看守所和監獄的常客,自然明白掛臘肉是什麼意思。
郭突一聽,險些昏了過去,連忙扯著嗓子喊道:“豹子,你他娘的要是敢給老子掛臘肉,老子饒不了你。”
豹子本就是一個脾氣非常火爆的主兒,當下罵咧咧的一腳踩在郭突的臉龐,微微用力,郭突的臉龐立馬被踩踏的變形:“麻痹的,郭突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幾個是東南市市公安局養的幾條狗。來一個新人,你們就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一番。而作為彙報,看守所的警察每天給你們大魚大肉,天兒冷了還弄幾床厚實的被子,日子過的倒是有滋有潤。”
“老子現在不趁著大好的機會收拾收拾你們這幫王八蛋,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們收拾。”
豹子雖然凶神惡煞,可並不代表他神經大條。被市公安局抓進來的那些硬骨頭一般都會被送往這裏待上幾天,一個星期什麼的。隻有落在了郭突他們幾個手裏,哪怕你是一根硬骨頭,他們也有法子把你整治的跟下了鍋的軟麵條一樣,軟綿綿的沒有半點骨頭。
地上那些繩子,蠟燭,木釘,老虎鉗,夾板之類的特殊玩意兒就是他們的用刑工具。隻要外麵的警察一聲吩咐,郭突他們立馬大刑伺候,保管進來這裏的硬骨頭出去之後竹筒倒豆子似得,有什麼說什麼,絕對不敢隱瞞半句話。
豹子現在看似平安無事,那是因為外麵的警察還沒打算審問他。一旦打算審問他,以郭突他們陰冷的性格,絕對會趁著豹子熟睡的時候,狠狠地陰他一把。
郭突他們的確有這個想法,卻沒想到平時大咧咧的豹子竟然這麼細心,把他們的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
郭突的臉龐被豹子踩踏的嘴角溢出鮮血來,他目露怨毒陰狠之色,想要掙紮,可他越是想要掙紮,豹子踩踏的越狠。
陳飛拍了拍手掌,他沒想到這個小小的關押房居然還有這麼多彎彎道道。這簡直就是市公安局的“私刑”房。而且即便罪犯因為用型過度,出了什麼意外,隻要沒被弄死,他們就有借口和理由推脫責任。
“豹子,把郭突吊起來,我們陪他玩玩。”對於豹子這種粗中有細的性格,陳飛還是比較欣賞的。這種人有頭腦而不像街頭上的那些莽夫一樣,隻知道逞一時之勇,憑一腔熱血喊打喊殺。
“好咧!”
豹子麻利的將郭突吊在七號關押房的角落裏的一根橫梁上。
所謂的掛臘肉就是頭朝下,腳朝上,這種監獄裏麵常玩的手法還有一個非常有內涵的名字:倒掛金鉤。
千萬別小看掛臘肉這種刑罰。
頭朝下,腳朝上,掛上一晚上,渾身的鮮血直衝腦門,輕則昏迷過來,重則腦溢血喪命。若是用上與之配套的夾板,每幾個小時夾一下手指,讓渾渾噩噩即將昏迷過去的受刑者清醒過來哪怕鐵打的漢子都經受不住這種玩法。
配上夾板,這種手法又有一個非常有趣的名字:熬鷹。
熬鷹是明朝年間流傳至今的常用審訊手段。陳飛以前在獵人雇傭兵組織的時候沒少用這種手法對付那些被擒獲的敵人。
豹子又把其他三個重犯以同樣的手法吊在橫梁上,這才拍了拍手,轉過頭說道:“兄弟,剛才真不好意思,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陳飛擺了擺手,說道:“小事,我知道牢房的規矩。”有哪個看守所和監獄不存在給新人上課,送開胃菜的。
當然,不管是看守所還是監獄都講究拳頭為大,誰更狠,更毒,更猛,誰就能夠得到理應該得到的尊重。
豹子咧嘴一笑。
郭突和另外幾個重犯被吊起來,一個個罵罵咧咧。過了一會兒,他們就不吭聲了。哪怕他們喊破喉嚨,外麵那些警察也不會多看他們一眼。這是彼此潛移默化形成的默契。而且,外麵的那幾個警察也絕對想象不到一個青年能夠收拾郭突他們幾個能打能拚的重犯。
沒被熬過鷹是絕對想象不到這種簡單的刑罰有多麼可怕。沒幾分鍾,郭突他們一個個就感覺頭腦發脹,昏沉沉的仿佛吃多了東西,撐的十分不舒服,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陳飛吩咐道:“豹子,每過兩個小時就用夾板好好伺候伺候這幾個王八蛋。”
豹子咧嘴應了一聲:“好的。”這家夥已經打定了主意,找個機會趁機廢掉郭突他們四個,以免被這幾個王八蛋報複。
陳飛忽然看向角落裏的另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問道:“他是誰?”
豹子忽然湊上前,小聲地說道:“兄弟,我勸你還是別輕易去招惹他。這家夥是個硬手,不好惹。”
似乎感應到了陳飛的目光,角落裏的那個高大魁梧男人忽然站了起來,朝著陳飛走了過來,自嘲道:“在外麵,別人都叫我段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