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月光傾瀉而下和萬家燈火競相爭鬥。這就是不夜城,東南市。
陳飛漫步井灣子中意一路,鴻興集團的職工安置小區就在前麵不遠處,拐個彎兒就能走到。
陳飛抬起頭,看了一眼幽靜的小巷子。
穿過這條巷子就能夠見到昔日的好兄弟,阿木。
六年了,這條小巷子還是沒什麼變化。小巷子裏麵的飛宇大酒店還是顯得那麼冷清,孤零零的坐落在這裏。
陳飛有些猶豫要不要邁開步子。
六年,整整六年。這六年,他經曆的太多太多了。在戰火紛飛,鐵與血,生與死的磨礪下,他的性格更加的殺伐果斷。他親手殺死的敵人不下於五百個。他也曾眼睜睜的看到昔日並肩作戰的好兄弟倒在別人的槍口下。
可是這一刻,他卻猶豫了。步伐異常沉重。
六年前,他帶領的那一批兄弟除了阿木和阿海,其他的都跟隨他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經過魔鬼般地獄式的殘酷訓練,成為了一名雇傭兵,跟隨那支名震國際的雇傭兵組織征戰各地,獲取不菲的傭金。
當初阿木和阿海極力阻止,可是包括陳飛在內的那一批兄弟,他們想要讓自己平凡的生活綻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活的更加轟轟烈烈,渴望更廣闊的舞台。所以,他們無疑反觀的跟隨陳飛加入了那支名震國際雇傭兵組織,開始了冰冷的殺戮和激情四射的雇傭兵生涯。
戰爭是殘酷的,槍子無眼,一次次冰冷冷的殺戮讓那一批兄弟有一大半徹底倒在了異國他鄉。
不管是戰死還存活的兄弟都無悔當初的選擇。
在他們的心裏,隻有一個信念,男人就應該活出爺們的樣子,人死屌朝天,幹他娘的個轟轟烈烈。
深秋的東南市夜晚有點冷,細微的寒風輕輕卷起。
陳飛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聲。他居然沒勇氣去見六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無比自信的阿木。不是陳飛不敢,而是他太了解阿木了。
阿木那麼自負的一個人絕對不願意讓曾經的好兄弟看到自己的淒涼。
“放開我,黃總請你自重。”
焦急,羞怒的聲音在這寥落燈火昏暗的小巷子裏顯得尤為刺耳。
陳飛抬頭,一個西裝革履,大腹便便走路搖搖晃晃的中年男子摟著一個婀娜多姿,長發際腰,一身黑色職業小西裝的妙齡女郎。
又是有錢人想要玩女人的畫麵,陳飛很無語的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他在國外見多了。有錢人就是這幅鳥樣,看見稍微漂亮一點,雄性激素就會迅速分泌想要發泄一下。不過很多女人都是象征性的“反抗”一下,隻要有錢人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錢,她們所有的反抗立馬就會煙消雲散,半推半就從了。
果然,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數了數,夾出其中幾張放在女郎手裏,說道:“在酒店上班圖的不就是個錢嘛,黃總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伺候的我舒服了,這幾百塊錢隻是小費,大頭還在後麵呢。”
將錢強行塞給女郎後,黃總的肥肥的手就很不老實的伸向女郎的雙峰。
“啪!”
響亮清脆的一巴掌,把黃總打懵了。
陳飛剛準備轉身離開,聽到響亮的一巴掌有些意外,邁開的步伐停了下來:有意思。
被女人扇了一巴掌,黃總懵了之後立馬氣急敗壞的怒吼道:“麻痹的,你他媽個臭婊子竟然敢打老子。”
“啪!”
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比之前還要狠,黃總的右臉頓時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淺紅色手指印。
黃總傻眼了。
他好歹也是東南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來這麼一個破酒店,竟然被一個前台小姐被打了,更讓他怒火萬丈的是,自己一臉被扇了兩個響亮的耳光子。
“艸尼瑪,你以為那個廢物還是曾經東南市赫赫有名的木哥?”黃總的自尊心被嚴重的踩踏,整個人就像一頭暴怒的肥豬,肥厚的右手更是一巴掌狠狠的扇了過去:“老子玩你是看得起你,他媽給臉不要臉的賤貨。”
蘭葉有些驚恐,但更多的是憤怒和悲哀。以前誰敢這麼對她?眼前這個黃總見到她還不是得唯唯諾諾的喊一聲嫂子。
虎落平原被犬欺,當年她還是一個小太妹的時候,跟著阿木哥多麼風光啊。而現在….蘭葉的眼淚從眼角悄無聲息的滑落下來,可是她的眼睛卻更加的倔強,堅強的看著黃總即將落下的肥厚大手掌。
木哥?陳飛眼神微凝:阿木。
想到這裏,陳飛已經猜出這個長發及腰的女郎是誰了?是她?
陳飛雙眸迸射出一股如刀的冷冽,整個人更是散發出一股狂暴的氣息,低吼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