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回:銅鏡破委實難再圓\/紅顏老不複歸舊好

雅子把門打開,站在門外的不是幕僚長又是那個?幕僚長風塵仆仆、一臉倦意,雅子趕緊把她讓進來,先叫人送上一杯熱茶。雙方落座,幕僚長說:“皇後大人,經過這些日子我們團隊做的估計,如果真的和天皇鬧翻,終於對我們不利。就算天皇出了這方麵的問題,但也隻是民間沸騰一陣而已,他的皇位不會被動搖。翻開曆史去查,天皇中的大部分都是些生活作風不好的人,當今天皇的祖父在位的時候,因為長時間沒有生出兒子,宮內廳與內閣曾經聯手想要迫使他納妾。現如今天皇跟別的女人有了關係,對於保守陣營來說這非但不是一件壞事,反而是一件能夠促進皇室繼續繁衍的好事。”

雅子氣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這是什麼狗屁道理?”幕僚長說:“皇後大人,如果我們與皇室鬧翻,你和天皇的婚姻就會出現危機,作為天皇的下堂妻,你哪裏還有可能即位的呢?相反宣仁卻因為自己在外麵有了女人,而讓皇位更加穩固。倘若在生出一個皇子來,宣仁與保守陣營之間的最後一點嫌隙也沒有了。”雅子說:“如果是那樣愛子豈不是很可憐?”幕僚長說:“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我們應該從兩方麵去著手,一方麵我們一定要宣仁的醜聞公諸於眾,要讓宣仁變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天皇,我們要到處煽風點火,爭取鼓動大家都去參與廢黜宣仁的計劃。當宣仁感到四麵楚歌之時,你可以在這時候演一出賢妻原諒無恥丈夫的好戲,要讓他幡然悔悟,像狗一樣跪在你的麵前求饒。”

雅子雖然心裏不大能接受,可這已經是對她最有利的做法了,長歎一聲,隻好答應。說服了雅子,幕僚長回去與幕僚們繼續商議對策。為了應付眼前的變故,內閣與宮內廳舉行工作聯席會議,宮內廳的長官說:“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對我們不利,我的觀點恰恰相反,我覺得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大好事。這件事一發生,這就表示宣仁和雅子之間的關係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我們不要急著去支持天皇,這樣可以讓他深切的感受到那個女人的危害,等他徹底領悟到娶雅子是他人生一大敗筆的時候,我們再出手相助。”

島津大政笑著說:“我們不要隻是盯著天皇,我們還要密切注意女權陣營的動向,我們就是要利用這一事件將雅子從皇後的位置上拉下來,把她逐出皇室。”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宮內廳長官說:“當初宣仁主動追求雅子,口吐蓮花、把未來吹噓的極為美好,現如今將她逐出皇室,以後怎麼指望美好的女人能嫁入皇室呢?”島津大政說:“什麼叫美好的女人呢?如果說生不出兒子是天公不作美,不能與公婆、兄弟友好相處,這又算什麼呢?再說雅子真的很漂亮嗎?我可不這麼看。我們日本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她能成為女權陣營的旗幟性人物,是因為她漂亮嗎?非也!雅子女人男相,也沒有某些人吹噓的那麼好看。”

說到這裏外務部尚書站起來笑說:“大人,我有主意了。女權陣營不是想要公開這件事嗎?我們不妨就把這件事公開,然後我們就在媒體上刊登那位女士的高清照片,最好旁邊在配上雅子照的不好的相片,標題就是美婦奪走上心,雅子皇後有意離婚。”島津大政說:“她沒有做這樣的表示,我們怎麼能說她有意離婚呢?”外務部尚書說:“這件事鬧出來之後,如果雅子申請離婚,我們的話自然就沒有問題了。如果她要和咱們打官司,我們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宮內廳長官說:“我看這樣,在有意的前麵加上疑似兩個字,疑似有意離婚。”眾人哄然稱妙,島津大政撫掌笑著說:“你可真是個才子,就這麼幹。”明日一早,人們看到了神奇的一幕,無論是女權陣營的媒體,還是保守陣營的媒體,大家都一致把矛頭對準了天皇,天皇與淺田真子交往的詳細資料被公布出來。莊仁親王為了避嫌選擇默不作聲,真子和佳子都表示繼續支持宣仁。內閣和宮內廳方麵正在等待女權陣營的反應,不久之後雅子皇後發布聲明,她表示願意原諒天皇的錯誤行為,並且承諾會盡早回到皇宮。這是宣仁和保守陣營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宮內廳想要設法阻止雅子回到皇宮,可人家是天皇合法的配偶,你怎麼能阻攔她回家呢?

島津大政麵對閣員們的一張張苦瓜臉,他也是無奈之極。經過激烈的討論,島津大政親自帶著閣員和宮內廳的官員一起來到愛的本店,他們完全是按照過去皇妃的禮節去見淺田真子。這一下子愛的本店就變成了莫名其妙的地方,本來這事個不怎麼正經的地方,現如今來了這麼一群衣冠楚楚的家夥,一個個表情極嚴肅,好像來要賬似的。淺田真子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她躲在衛生間裏吸煙,她被嚇壞了。因為擔心她在裏麵出事,就請東京都警局差女警員過來把她請出衛生間,島津大政和宮內廳長官兩個人來與淺田真子進行了簡單的商談。

島津大政說:“真子君,你不要害怕,你放心,我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我們會盡全力保護你,如果你能夠誕下龍種,你將是日本國曆史上一位非常重要的女人。”淺田真子臉色通紅,她說:“實不相瞞,我其實生不了孩子,早年間我和幾個姐妹一起致力於複興女權,在一次公開宣傳活動之後我們就一起做了絕育手術。”宮內廳長官氣的連連跺腳,說:“天皇知道這個事嗎?”淺田真子搖搖頭,島津大政說:“這件事不可以在對人提起,你放心我們會盡全力保護你。”淺田真子說:“我自己都不是很讓我擔心,現在主要是愛的本店的生意遭受重創,怎麼辦呢?”

島津大政說:“這生意會影響你的聲譽,不如這樣你把它盤出去。”淺田真子說:“我能把它盤給誰呢?”島津大政說:“愛的本店是歌舞伎町最賺錢的一家店,怎麼會沒有人願意接手呢?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會讓讓相關的衙門來替你處理這件事。”內閣和宮內廳的官員集體去拜見淺田真子,這件事對民間的震動很大,保守陣營控製的媒體上整天都在播放關於淺田真子的消息,他們力圖要把淺田真子說成是一個非常美好的人。這讓雅子有點泄氣,居然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說:“離婚也是我的選項之一。”

這話很快就被保守陣營拿去大做文章,對於保守陣營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把她趕出皇室,隻要她離開了皇室,就算她成了億萬富豪,每天找二百個英俊的男人輪番此後也不妨事。幕僚長更是感到灰心,但她並沒有完全死心,她利用極力在媒體上吹噓雅子是如何一個賢惠的女人,雅子和宣仁、愛子一家是如何美滿幸福,淺田真子出身如何卑微,如何來破壞別人的家庭。淺田真子的舊事被一件件拿出來展覽,許多已婚的女人,她們的立場都偏於保守。雖然她們都同情雅子的遭遇,卻都支持她繼續維持與天皇的婚姻。

這個時候最受傷害的其實是愛子,她雖是金枝玉葉,現如今也淪為別人指指點點的對象。愛子越來越內向,她在學校沒有朋友,在家裏也不跟工作人員聊天。這些日子宣仁也打不起精神去看她,愛子的精神狀態令人擔心,雅子想要把愛子接出來,幕僚團隊的成員無一例外表示反對,她們認為愛子可能是雅子最後可以拿來製約宣仁的東西,如果愛子被接出來,宣仁身邊再沒有可以喚醒他愛情記憶的東西了。媒體上雙方其實是勢均力敵,女權陣營把火力集中起來攻擊淺田真子,保守陣營則集中火力捍衛淺田真子。

許多女權分子衝到街上去抗議,保守陣營的一些男人也都揮舞著倭刀出現在了街上。兩撥人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他們很快打在一處,等這一場鬥毆結束之後,在場的許多人發現自己已經懷孕的妻子留了產,許多男士的臉被女人的長指甲抓破了。戰場上一片狼藉,有人哀嚎,一陣陰風刮過,血腥味四方散開。島津大政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屏幕,不禁歎口氣說:“我的老天爺。”宮內廳長官說:“沒想到這件事會鬧這麼大。”島津大政說:“接下來內閣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國際社會一定會譴責我們的。”宮內廳長官說:“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們還是要珍惜當下,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一切就會好。”

島津大政吐一口氣說:“是啊!”很快閣員們就接到電話,大家很快集結在內閣府的會議室,島津大政說:“接下來我們要麵對非常嚴峻的形勢,首先美國一定會譴責我們,西歐諸國也會跟進。雖然我們的鄰國中間存在不少西化人士,我們也要看到俄國和中國是兩個不喜歡管閑事的國家,我們可以適當靠近這兩個國家,可以緩解壓力。”

果然,國際上的主流媒體齊聲撻伐,指責島津大政極端的保守做法撕裂了日本社會,並且放出風聲,說下台道歉是島津大政唯一正確的選擇。日本幾乎被逐出了國際主流社會,到了這個時候島津大政也開始安排他離開後之後的事情。女權陣營看到島津大政已經灰頭土臉,她們立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島津大政的身上,似乎島津大政是萬惡之源,隻要島津大政走人,日本立刻就會變好。到了這個時候,島津大政為了避風頭,他宣布因健康問題請假一個月,請假期間有外務部尚書代行閣揆職權。女權陣營想要趁熱打鐵,迫使島津大政走人。然而島津大政此舉實在是一招以退為進的好奇,在任上他主持了許多配合西洋陰謀的計劃,而這些計劃大多是不公開的。外務部尚書按照島津大政的指示,把這些計劃全部擱置了。

這樣一來美國人撒下的大網突然開了一道口子,這個時候大頭目真是恨不得把自己咬出血來,他們不能轉而去支持島津大政,隻能降低了譴責島津大政的聲調兒。耳聽得國際主流媒體的聲調日漸低落下去,女社的負責人真是氣的幾乎要瘋掉,常言道:“惡人自有天收。”現如今島津大政竟然連美國人都奈何不了他,這可如何是好。雅子已經下決心要把愛子接出來,女社動用自己的資源把愛子成功的從皇宮接出來。這樣雅子就安心了,因為她歧視所有的男人,所以暫時她沒有寵幸別的男人的計劃。作為幕僚長,她每天與雅子朝夕相處,漸漸的有了感情。一開始她以為這漸漸是主仆之情,慢慢的發展成了友情,現如今已經超越了友情。

在幕僚長看來,她與雅子算是同病相憐、心心相印。她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了雅子,可是她卻不能鼓起勇氣去表白。她所能做的就是在雅子的房間了偷偷的裝了一台真空攝像機,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一個人看著雅子流口水。雅子總是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突然感覺臉熱的發燙,這讓她感到不安。這種感覺是不好受的,卻又沒辦法擺脫,甚至連愛子在場的情況下都沒辦法避免這種情況出現。愛子在年幼的時候長的很小自己的爸爸,當她長大之後卻越來越像母親,在她的眼裏,宣仁就是一個背信棄義、自私自利的小人,她早就不把宣仁當做自己的父親了。

愛子說:“母親,你再找一個丈夫吧!我需要一個父親。”雅子白了她一眼說:“你不是有父親嗎?”愛子說:“那個對我來說早就死了。”愛子的話讓雅子感覺十分溫暖,現在想來自己當初真是太傻了,竟然相信男人的鬼話,誤了終身不說連孩子也受牽連,為了愛情,她放棄了事業,原來愛情隻是一場騙局。

經曆了這一場風雨,宣仁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有些後悔了,顧問大人一再勸他要對雅子留有一絲情義,這樣可以讓愛子認祖歸宗。這樣一來形勢又發生了變化,島津大政策劃了半天,現如今麵臨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窘境,外務部尚書說:“大人,我看咱們還是應該先準備好應付最壞的情況。”島津大政說:“你說該怎麼辦呢?”外務部尚書說:“先把愛的本店的股權還給淺田真子,為了表達咱們的歉意,我們可以經常去光顧她的生意。”

雖然這麼做有點不仗義,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外務部尚書親自來見淺田真子,說明了來意,對方隻是淡淡的一笑,說:“這些日子看新聞,光知道內閣和宮內廳與女權陣營纏鬥,而天皇卻沒有什麼動靜,我就知道是你們剃頭挑子一頭熱。如果內閣能在生意上給我一點補償,我就心滿意足了。”外務部尚書說:“前麵我已經說了,以後我們一定會照顧你的生意。”淺田真子說:“我不會親自接待客人。”

外務部尚書說:“你已經沾了天皇的龍體,我們那裏有福氣跟你發生關係,隻希望你的店鋪生意興隆,這樣我們對你的虧欠就會少一些。”兩個人相談甚歡,送走了外務部尚書,淺田真子還是很擔心自己的安全。幸虧有警局派來的人日夜守護,現如今內閣要當縮頭烏龜,說不定要自己花錢雇保鏢了。事實證明,島津大政還算有點義氣,他隻是諜報組織專門安排一位女特工來保護淺田真子的安全,這位女特工留著一頭飄逸的長發,皮膚白皙、眉清目秀、身材高挑、體態勻稱,她的穿著極有品味,最令人著迷的是她一身的武藝。她能夠把一塊生鐵捏成不同的形狀,手掌輕輕的在空中一揮,一片樹葉就能被劈成兩半。

有這樣一位保鏢是男人的大幸,對於女人來說卻有些別扭,整天讓一個比你還要漂亮的女人陪著你,你的心裏能不別扭嗎?反過來真要給你一個醜的不能看的保鏢,你也很可憐,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明你也是個醜八怪,這位女特工沉默寡言,每天像影子一樣跟在淺田真子身邊,她隻是在工作。有了這樣一位保鏢,淺田真子可以堂而皇之的四處閑逛了,如果有人想要做點什麼不好的事情,這位特工大人總能夠在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解除威脅。她退掉了出租屋回到愛的本店驅逐,她的保鏢很快引起了店裏織女和牛郎們的注意,她們都覺得這位女士不做這一行很可惜。隻要不是在工作的時候,許多人就站在她跟前看,像是在看什麼稀罕物件兒似的。

日子久了,大家對這位特工也就不那麼注意了,可她仍舊吸引著客人的目光,有些財大氣粗的顧客想要出高價辦成心中所想之事,當然她是不能如願的。這位女特工長相冷豔,特別是她的眼神,讓你不敢接近她。如果你要是不識好歹,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你的骨頭捏碎。妻兒出走之後,宣仁就在皇宮陪著父母,對於宣仁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一事,上皇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是長子如果能夠有一個兒子,那就圓滿了,憂的是如今這個年月,女權的聲勢高漲,一旦皇室失去了民意基礎,它很可能會被取消。上皇象征性的把兒子訓斥一頓之後,而很快就煙消雲散、重歸就好了。

電視上播放著宣仁和上皇夫婦談笑的畫麵,百姓們都跟到十分的溫馨。不久之後,莊仁親王發了聲明,大致意思是歡迎陛下重新回歸家庭,希望皇室成員能夠團結在一起,同時呼籲要善待淺田真子。這樣含糊的一則申明,讓百姓們一頭霧水。對於這樣的申明,女權陣營自然是非常反感的,她們說這則聲明很可能出自田倉真玉之手。她們猜的沒有錯,莊仁其實並不怎麼重視這類事件,他每天憂心的是他的學業,他還要為自己的未來擔憂。未來要做什麼工作呢?從前你若是親王,自然衣食無憂,如果你有工作能力,天皇又信任你,給你派個什麼差事也未可知。如果你是皇儲,呆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會非常的難受。

因為儲君的工作主要就是等天皇死,你若是天皇,整天有人個人等著你死了以後他當天皇,你覺得你能喜歡這個人嗎?皇儲生活有一個重要內容就是學習怎麼當天皇。現如今一切都變了,國會每年都會給皇室撥款,款分為兩部分,七成歸天皇和皇儲家使用,三成歸剩下的親王們使用。這些錢自然不夠花銷,所以親王們必須學會自食其力。皇室當中的大部分人都會取得極高的學位,然後在大學謀得教職,或者在研究所供職。擔任這些職務的人自然都屬於高收入人群,所以皇室成員大部分仍舊維持著高標準的生活。

到了這個時候雅子和宣仁之間關係似乎有了回暖的跡象,這讓內閣和宮內廳非常的尷尬,上皇夫婦站在宣仁一邊,女權陣營還是樂於促成雅子的回歸。如果雅子離開皇室,她自然沒辦登上皇位了,也許她們可以推倒皇室,然後讓雅子去爭取大頭目的位置。皇室存在怎麼說也有兩千年了,在每一個日本人的精神世界裏,都有一個角落保存著對皇室的記憶和情感。甚至在每個日本人的童年生活當中,都不能脫離皇室的元素。

他們從小就被帶去神社參拜,每個日本女孩的手裏都有一套人偶,其中就有天皇和皇後的形象。宣仁終於屈尊降貴去見雅子了,女社放棄了之前的計劃,她們打算就坡下驢,她們的設想是這樣的。宣仁和雅子見麵之後,宣仁像是犯錯的孩子一樣跪在雅子的麵前,雅子心一軟,然後兩個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之後重歸於後,萬事歸從前。宣仁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噗通一聲跪倒了,然後開始一點點往門裏麵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