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回:莊仁君重立秋筱宮\/大政兄視察通吃島

這個時候一位脾氣耿直的女子站起來說:“西鄉女士,毫無疑問,你已經是一位非常有成就的女性,為什麼你的觀點如此保守呢?”西鄉格玥笑著說:“其實在律師行中我的成就不算什麼,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要任何事都單獨為女性拿出一套標準,這反而顯得我們沒什麼競爭力。其實在許多場合,我並不想過分強調我的性別,我隻是一名律師。”

西鄉格玥的話聽起來不對味,卻嚴絲合縫,讓你沒辦法找到破綻,這個讓在場的女權分子難受極了,這個時候社長又發言了,說:“你是否同意這樣一個觀點,女性正在取代男性成為社會的主導力量。”西鄉格玥說:“我是這樣想的,我非常願意推動女權的崛起,但我不希望引起男性的恐慌,從而讓男女之間的關係變得難以相處。坦率的講,男性的衰落不是我願意看到的,在場的諸君都有男性親屬,他們越優秀我們越高興。我並不希望看到有一天,女性拿著槍上戰場,男人們站在女人身後喊加油。”

底下的人終於憤怒了,有人朝著西鄉格玥丟去一隻鞋,幸虧她有警校的底子,很輕鬆的躲了過去。西鄉格玥趕緊說:“女士們,我要向你們坦誠相告,其實我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優秀,那麼進步,我隻是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而已。諸位都是女界的翹楚,我願意跟在大家的後麵努力學習,如果有需要事情我出力的時候,我一定盡力而為。”最後的話讓社長感覺到了她的利用價值,西鄉格玥總算是離開了現場,回到住所越想越覺得不安,沒過多久她就接到了保守陣營智庫的演講邀請函,這可怎麼辦呢?如果拒絕,毫無疑問會得罪內閣,如果接受,一定會得罪女權組織。明日一早她拿著邀請函來到附近的一家寺廟,請廟裏的老僧幫忙決定,老僧拿出一枚硬幣往空中一丟,落在地上露出正麵,於是說:“建議你去。”西鄉格玥說:“就這樣做決定嗎?”

老僧說:“許多時候多餘的顧慮是沒什麼用處的,隻有你既不倒向女界,也不倒向內閣,這樣你才可以保持自己的獨立地位,一旦你被拉入某個陣營,你就身不由己了。”於是她決心接受邀請,內閣考慮的非常周到,專門安排警察來護送她去內閣府。西鄉格玥進入保守派陣營智庫演講一事,立刻引起女權分子的不滿,她們紛紛譴責西鄉格玥吃裏扒外,西鄉格玥到了內閣府,萬沒有想到島津大政會親自來迎接。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島津大政推出了許多具有爭議性的政策,她擔心自己日後被清算,所以對於西鄉格玥這樣的優秀律師自然格外熱心。

島津大政一律把她引入會場,首相做了簡單的介紹之後,西鄉格玥在戰勝中站到了講台上。她的講話在電視上得以直播,女界無論是高層還是基層,都在關注著這一次演講,她們都在看西鄉格玥要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西鄉格玥麵帶微笑,向在座的人鞠躬。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和服,臉上化了淡妝,看上去非常的溫柔,她的聲音與她在辯論的時候很不一樣,非常的輕柔,她說:“先生們,接到智庫的演講邀請我感到非常的吃驚,我一直以為站在這裏演講隻能是男士,不過今天我真的很高興,我為能夠站在這裏而感到自豪,諸位都是非常美好、非常優秀的人,為了祖國的繁榮和強大,你們貢獻著自己的經驗和智慧,作為一位享受成果的人,我要向你們獻上崇高的敬意,表示真誠的感謝,謝謝你們。”

現場的掌聲非常的熱烈,女權分子們看到這一幕心裏非常複雜,西鄉格玥接著說:“之前我被請到女社總部發表演講,我知道如果這個消息被你們提前知道,我可能就不能站在這裏了,在我們這個國家,在這個禮儀之邦,我們的男女關係對立到這個程度是非常令人遺憾的。但是我並沒有灰心,我覺得我還能看到希望,至少我作為一個女性可以站在這裏發表演講,這就能證明我們的內閣是非常開明的,我也相信島津大政先生帶領的內閣可以讓日本進入一個相對穩定和繁榮的時期,今天我的演講就是跟這個問題有關。”

女權分子盯著電視屏幕心裏很酸,因為她們多麼希望站在台上發表演講的是自己。西鄉格玥說:“我們是一個尚武的國家,我對這一點感到非常的自豪,但是我覺得我們的武力能夠保證我們不受外敵侵犯就可以了。像明治年間,連天皇都餓著肚子,以此攢錢購買軍艦。這樣的成功是非常偶然的,如果清國還沒有墮落到那個地步,如果清國的軍隊能夠一致對外,甲午年的勝利不是因為我們太厲害,而是因為敵人太愚蠢。我們必須擁有非常強大的經濟,有了這個大前提,軍隊有許多精良的武器,可以接受很好的訓練,我們的百姓可以過富足安定的生活。你們擔心我們的百姓舒服日子過久了變成廢物,一方麵我們要非常的重視教育,一方麵我要與對手展開美好的競爭,我們要永遠感謝我們的對手,沒有他們,我們的人生潛力不會得到充分的挖掘。”

接下來大量的篇幅她都在談論一些非常精深的東西,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很不簡單,這一點又讓女權分子興奮起來了。西鄉格玥說:“先生們,我知道對於你們來說最難解決的問題是什麼,對於這個問題我其實也沒辦法提供好的建議。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遵守既有的規章行事,誰也不出於自己的私欲去破壞它。但是最簡單的辦法也許也是最粗暴的辦法,願天照大神保有日本,謝謝大家。”在場的人們站起來為她鼓掌,這樣的情形是很少出現的,於是媒體上女權分子立刻躁動起來,她們紛紛跳出來說:“西鄉格玥征服了保守派陣營的男人們,這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本以為這樣這一次就算是結束了,沒成想次日又被請到內閣府,這一次首相親自向她谘詢一件事,說:“擁戴莊仁親王重立秋筱宮,你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嗎?”西鄉格玥說:“你問我不過是想多一個人讚同你的看法而已,既然如此何必多次一問呢?我如果決定做一件事就不會想太多,先做起來然後慢慢克服遇到的各種問題。”

說完西鄉格玥就走了,島津大政心中拿定了主意,所以當有人在醞釀這件事的時候,他一直起著推波助瀾的作用。終於這件事鬧到了智庫,擺在了內閣的案前。經過一段時間的謀劃,他們終於將這個議案遞到了國會。在國會保守陣營占據多數,他們議案非常順利的通過了,就在議案要交給天皇批準的時候,女權分子擁在半藏門口要求天皇拒絕簽署這個議案。這個時候保守陣營中的極端強硬派開始諷刺她們,說:“你們還記得怎麼逼迫天皇讓位給雅子嗎?現如今還想讓陛下按照你們的心願做事?你們真長的開嘴。”

到了這個時候,她們明白天皇是沒辦法依靠的,於是強烈呼籲儲君站出來逼迫天皇拒絕簽署該議案。宣仁在這個時候很猶豫,長期以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下棋的人,沒想到自己其實一直都是別人手裏的棋子,所以這一次他選擇了中立,拒絕去逼迫天皇。這樣一來就有傳出來雅子王妃身體抱恙的消息。於是境內外的女權人士紛紛指責皇儲,說他不負責任,說他忘恩負義。皇儲被罵的幾乎要死掉,他就是拒絕出來。這個時候島津大政在媒體上公開說:“讓莊仁親王重立秋筱宮,這是合乎皇室規矩的,本來他就是聞仁親王的獨子,又是天皇的長孫,他該有自己的名分。”女權分子說:“本來紀子王妃生的是個公主,卻因為進行了人工幹預,最後才產下男嬰。”島津大政說:“不明白你說這個要做什麼。”女權分子說:“這說明莊仁親王的智力有問題,他不具有天皇的氣質。”

島津大政說:“有沒有你說的哪些問題可以慢慢觀察,但是重立秋筱宮刻不容緩。”天皇在議案遞上去的當天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蓋上了玉璽。對於聞仁的後人來說這是了不起的一天,雖然這與之前的秋筱宮有所區別,至少這個名號的恢複意味著他們的家還在。廣田茂和小田元平各自帶著團隊護送莊仁親王回到東京,島津大政率領內閣成全到機場去迎接,這樣隆重的利益立刻激起了女權分子的強烈不滿,她們在機場舉著牌子對著島津大政破口大罵。這個時候女社的社長給西鄉格玥打了電話,希望她能幫助女社跟內閣打官司,最好讓島津大政下課,解散秋筱宮,把莊仁趕回美國。

然而西鄉格玥卻並不讚成這樣做,她說:“現在他們有天皇的支持,形式對我們非常不利,現在我們的動作越激烈,天皇越討厭我們,甚至連儲君都不再信任我們。天皇年事已高,他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鬧騰不了幾天了,我們應該選擇等待,一旦皇儲即位,我們可以先借他的手取消秋筱宮,把莊仁趕出日本。然後在設法逼迫皇儲讓位給雅子王妃,立愛子內親王為皇儲。”

社長大人聽了覺得茅塞頓開,回去之後沒幾天女社在媒體上的喧囂就偃旗息鼓了。莊仁的秋筱宮並不是聞仁在時秋筱宮的原建築,而是另外在郊區選購的一座二層小洋樓。莊仁住在二樓,一樓住著小田元平和莊仁的衛隊。莊仁仍舊不怎麼受待見,女勸分子們簡直樂瘋了,還是西鄉格玥有先見之明。這個時候記者報道了西鄉格玥兩頭出主意的新聞,這讓兩撥人都不怎麼喜歡她,記者問她說:“二者比選其一你選那個?”西鄉格玥說:“我對於這類事情沒多大興趣,我每天關係的僅僅是我代理的案子。”

總而言之,記者說死她就是不願鬆口,最後這一次采訪爛尾了。真子通過電視看到了喜訊,立刻給莊仁寄信回來,希望他能夠拍一些新秋筱宮的照片寄給她,莊仁立刻叫人拍了寄給她。見到之後她卻沒有覺得有什麼驚喜,因為這件事給她的新鮮勁兒已經過去了。此後社長大人不再信任西鄉格玥,她親自來拜訪雅子,與之商議應對秋筱宮複立之後的一些變故的方法。雙方仍舊聊得很投機,其實雅子並不是一開始就有當天皇的雄心,最早跟皇儲戀愛的時候,她一心想的是成為日本的皇後,然後利用自己的皇後身份來造福日本,提高日本的國際影響力。

當她嫁給皇儲之後才發現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實際上皇後發揮影響的空間很小,她必須把舞台讓給夫君,否則就是不遵守皇室禮儀。西鄉格玥總算是從高層遊戲的漩渦中掙脫出來了,她選擇先靜一段時間在考慮下一步怎麼辦。廣田茂和幕僚們整天和莊仁膩在一起,她們在一起舉行茶敘,茶敘期間不僅僅是品茶、聽琴,還要吟詠古詩文,高談闊論、不亦樂乎。這個時候小田元平找到莊仁,他說:“大人,你願意一輩子隻做個親王,還是有意做天皇呢?”

莊仁說:“我也說不清楚。”小田元平說:“如果隻想做個親王,甘心一輩子被愛子內親王踩在腳底下,一輩子被女權分子嘲笑,我無話可說。如果你有雄心壯誌,有一定要去掉一些毛病才可以。”莊仁說:“我並沒有什麼雄心壯誌,我隻想平安無事、無憂無慮的度過一生。”小田元平笑著說:“你如果這麼想我馬上就去辭職,你的那些幕僚們也會請辭,因為我們的工作沒有意義。”莊仁不說話了,心裏卻極不痛快,小田元平說:“大人,在如今這個年月,天皇沒什麼實際的政務要處理,有一個愛好本沒有什麼不妥。隻是要記住,時刻要以一位天皇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你看看人家愛子內親王是怎麼做的。”

當小田元平提到愛子之後,莊仁的反應忽然變得異常激烈,他雙手叉腰大聲說:“你覺得他好你去支持他好了。”偏偏小田元平也是個小心眼的人,當即提出辭職。這件事被彙報給宮內廳,天皇當然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已經吃夠了東宮一家獨大的苦,他希望用秋筱宮來牽製宣仁一家。他把小田元平叫來痛罵一頓,說:“你怎麼跟個毛孩子較勁?”小田元平說:“不能互相信任,實在難有作為。”天皇沉吟半晌,笑著說:“這樣吧!你別幹了。”

然後就把小田元平轟了出去,小田元平被解職這震驚了內閣,島津大政變得非常不安,他讓內閣給發函給宮內廳詢問具體情況,知道詳細情況之後他更是覺得不安起來,如果莊仁爛泥扶不上牆這可如何是好呢?他決定進宮親自跟天皇商量這件事,這個時候天皇正在為選擇秋筱宮新的侍衛長而頭疼不已,島津大政說:“我有一個主意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天皇愣了一下說:“什麼主意?”島津大政說:“可以送莊仁親王去軍中服役。”天皇一聽不禁露出鄙夷的目光,說:“他還沒有到十八歲。”島津大政說:“那就送他去軍事學校。”

天皇說:“我們沒有這樣的學校。”島津大政說:“紐約有一家軍事學校,川普就是從這家學校畢業之後考入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的。”天皇說:“你想讓他經商?”島津大政說:“這所學校出來許多人,他們考到了各種學校去,我覺得莊仁缺少男子漢的乞丐,應該去哪裏接受嚴格的軍事訓練。”

果然,天皇撤銷莊仁的幕僚團隊,秋筱宮暫時關閉,莊仁被送去美國讀軍事學校。美國本來很像讓他變成了支持女權的人,所以對於讓他進入軍事學校念書是心存一些疑慮的。可人家既然提出了這樣的訴求,你橫豎不答應也合適。就在莊仁進入這家學校之後,美國官府就安排了兩位金發碧眼的美女間諜負責監視莊仁,同時也負責他的人身安全。莊仁在進入軍事學校之後,感覺自己一下子從眾星環繞的北鬥星變成了沒有幾顆星星搭理它的掃把星。

他經常被同學打,他除了忍耐也無計可施,可人總需要一個發泄的窗口,於是在環顧無人的時候就抽自己的臉,這個時候他就像是在打另外一個人,一邊打一邊罵,把自己的臉打的腫的不成樣子。佛家所說的因果定律是非常科學的,它並不是為了騙人向善而編造的謊話。一個人如果小時候經常被父母打罵,長大了肯定打罵自己的孩子。一個人如果跟自己的父母相處的非常糟糕,等有一天他長大成人,他的子女一定不能跟他相處的很好。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是顛簸不破的真理,許多時候你的不幸不是你自己種下的,比方說你跟父母的關係非常的惡劣,你的性格的形成並不完全由你自己造成,很大程度上是你成長的環境造成,而這個所謂的環境實際上就是你的父母。

如果你的父母不能很好的相處,如果你的父母不能跟祖父母很好相處。如果你從小就見慣了父親和祖父打架,你是不可能有能力跟你的父親以及子女相處好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父親如果非常壞,指望子女能非常好,這是很滑稽的。當然許多人也能找出許多相反的列子,某人把自己的老子弄死了,他的兒子卻是個孝子。某人看見自己的父親把母親掐死,此人卻過上了幸福的婚姻生活。

到一個人成為什麼樣的人,擁有什麼樣的人生,原因很多,可以說那是許多因素一起作用的結果。某位精神病母親,卻有一個非常有出息的兒子,他從小就知道父母都指望不上,學習是唯一的出路。許多生長在幸福家庭的孩子最後廢掉了,原因是他一直在生活在溫室裏,一旦真正遭遇風雨的時候,他就崩潰了。想讓孩子有出息,不是父母恩愛、家庭和睦就夠了,一定要用科學的教育才能達到目的。總而言之,莊仁在美國開始一段新的生活。莊仁的再次離開讓所有人措手不及,島津大政沒有把這件事的內幕公開,他隻是說:“我們一定要保持冷靜,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比什麼都重要。”

而東宮以及女權陣營的人都興奮了,愛子在各門功課的表現都非常好,媒體上不斷刊登她的肖像,皇儲總是帶著她出入皇宮,愛子內親王在國內的影響力獲得了非常大的提高。相比之下呆在軍事學校念書的莊仁永遠是被大家欺負的對象,他的成績真的是一團糟。就在這個時候兩位女間諜試圖把他拖入情網,從而一次性摧毀他的意誌,萬沒有想到這兩位女士的行為讓莊仁在軍事學習的地位一下子提高了,誰要是有漂亮的女友,哪怕隻是疑似,大家就會覺得他非常的了不起。其實在軍事學院附近一直有島津大政安排的間諜,他們密切關注著莊仁在裏麵的一舉一動,他們也注意到了兩位美國同事的所作所為。

麵對女權陣營的勢頭越來越強,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女權陣營的勢頭遭受重挫呢?他想了一個辦法就是前往通吃島視察,他乘坐直升機來到通吃島,有一位軍官隨行,指著前麵的一處空地說:“大人,哪裏就是當年韋爵爺坐鎮指揮攻打神龍島的地方。”島津大政點點頭說:“以後把這段簡介給我刪掉,不然總讓人家以為這裏是中國領土。”

軍官笑著說:“我舉的事裏的例子,按說關於通吃島,你的知識一定比我多。我隻說摘錄了一點的情節供大家解悶用的。”島津大政說:“韋爵爺實有其人,隻不過這個人的經曆當中有一些對清國朝廷不利的東西,所以這個人的經曆才會被史官一筆抹去,他們真麼做真是太好了。”軍官被他的話驚得目瞪口呆,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