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回:紅玫瑰雨中放嬌豔\/枯樹林風裏見柔情

助教先生說:“請不要誤會,她並不清楚我們之間的事。”社長說:“你可以說是文學眼雜誌的再生父母,我如果能留住你,就算是留住了它的一條命。”助教有些不知所措,盡管社長說了許多話試圖讓他感動,可他還是無動於衷,盡管他心裏也會感到難過,為了佳子,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軟的一手不奏效,社長就露出了另一副麵孔,說:“既然你不能體諒我的苦衷,我也不能體諒你的難處了,你想走可以,你的賠償我們的經濟損失。你不要忘了你和不良影片攝製組簽訂的條約,我保證你會賠的傾家蕩產。”助教先生一開始的確有些遲疑,現在卻沒有任何負擔了,攤開雙手說:“那就這樣吧!你請慢走。”

社長怒氣衝衝的走了,之後編輯們不斷打電話過來,他們身段放的很低,這讓他很感到有些難為情,不久之後編輯們寫了很多罵他的信,這讓他的內心非常的煎熬,佳子因為忙於學業沒工夫來看他,而他又一次變成了無業青年。不久之後他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他根本沒有錢雇傭律師打官司,他感覺自己真是無能,這樣怎麼能夠給佳子內親王大人幸福呢?其實打佳子內親王主意的人有很多,即使佳子在對待男士的時候已經表現出了明顯的傾向性,他們仍不氣餒。如果攻陷一個女人的心,正麵進攻往往不奏效,而要采取一些迂回的辦法。如果你貿然發起進攻,重則人家會認為你在騷擾她,輕則人家會說:“你是個好人,但是咱們不適合。”

凡事沒辦法一步到位,而要有一個漸進的過程,你們可以從陌生人變成熟人,熟人變成朋友,朋友變成好朋友,好朋友發展成無話不談的朋友,從語言交流上升到心靈交流,從心靈交流身上升到肢體交流。在動物界,你要想討得異性放心,必須擁有一個強壯的體魄。女士們喜歡讀一些言情類的,其實撰寫言情的人未必真的有豐富的生活經驗,特別是一些年輕的作者。言情的作者以女性居多,一般來說都是一個丫頭莫名其妙的來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在她的周圍生活著一群莫名奇妙的人。這些人大多身姿挺拔、皮膚較好,五官的造型都很漂亮。這些人對女性非常的體貼,這些人都把這丫頭視作是生命中的女神。可能是受男權思想的影響,即便她周圍有許多優秀的男士,她最終還是選擇一個男士與之在一起。

言情的作者大多不會跟古龍一樣,男主人公帶著六七個美豔無比的太太在西湖溜達,讓人豔羨不已。許多言情裏麵,那些男二號、男三號,無論是女一號多麼不待見他,他仍然要為之守身如玉、直至終老。這樣的例子在現實中不是沒有,林徽因是梁思成的太太,在傳統中國,男人是社會的主角,女人是人物是襯托自己的丈夫。中國曆史上那些被推崇的女性,許多都因為她們成全了自己的丈夫。林徽因和梁思成的關係不是這樣的,林徽因是家裏的絕對的主角,梁家客廳從來不屬於先生,那裏永遠是太太的主場,來來往往的客人絡繹不絕。

林徽因性格外向、喜歡社交,外麵對她的評價很複雜,有的人非常仰慕她,當她穿著高跟鞋去爬山,男士們都有興致助人為樂,這就好比有人冒著風雪給你送牛奶,不是因為他愛你,而是因為他想賺錢。男人在這個時候的所作所為不是助人為樂,而是另有所圖。佳子這個人性格有點古怪,雖然許多人試圖進入她的內心都失敗了。你之所以喜歡她是因為你不了解,當你真正跟她相處一段時間,你就不會再有興趣和她進一步交往。一般來說公主是不怎麼好伺候的,不過世界是很奇妙的,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有的女人在誰跟前都特別橫,當某人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卻變得比誰都溫柔。

不過你也不要把這種現象太當回事,因為這隻是暫時的。當你娶了她之後,她就慢慢的設法把形勢扭轉過來。總而言之,真正能夠走進佳子生活的男生其實很少。佳子很早就有叛逆之名,許多男生常被家裏的媽媽警告,不可以追逐佳子,你要是把這麼一位貴人娶回家,老娘的位置往哪裏放?你當算讓老娘排第二嗎?一麵要應付訴訟,一麵還要應對生存危機的考驗。助教先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就在他自以為要陷入絕境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他自己聯係到了不健康影片攝製組,表示自己可以繼續為他們提供劇本,不過他們支付一報酬。

基於前麵的成功,他們考慮了一段時間,覺得可以接受這樣的條件,為了謹慎起見,他們拒絕簽訂長期合同,隻能一單一單的做。助教先生表示同意,他的故事其實這樣設計出來的,當人在底層掙紮,時刻麵臨著斷炊的危險,這個時候你高貴不起來。他所編的故事運用比喻的手法,把世界比作風月場,把自己比作風塵女子,把笑作為一種表演。從此以後在她的臉上再看不到真誠的笑容,所以雖然看起來是個不健康影片,其實很不簡單。演起來很難的,那些演員們對那個撰寫劇本的人真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興許這影片可以讓他們出名,問題是演這種影片總讓人有一種死過一回的感覺,這種電影演多了,人會慢慢出問題的。許久之後,又有一部不健康影片上線了,這部影片的錄影帶很快就脫銷了,在許多影院這部片子被循環播放。每個人在看這部影片的時候,心情都有些複雜,這部電影造成了一個非常顯著的負麵效果,就是歌舞伎町的生意在一段時間內出現了明顯的下滑,其實這類影片上流社會的人也喜歡看,不過上流社會的人看歸看,怎麼也不會想到要把影片裏的女子娶回家。

助教先生賺了一大筆錢,之所以劇組願意支付這筆費用,就是希望還能夠有合作的機會,還了錢,他又變成了窮人,他不得不在考慮寫一個劇本。這個時候劇組想要跟它簽訂一個長期的條約,卻遭到了他的拒絕,劇組以為他這是等著別人能給一個更好的價錢。導演向他介紹了自己的長期規劃,他打算成立一家自己的娛樂公司,並且贈送給他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果助教先生想要追加投資,公司也是歡迎的,助教先生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不確定我將來要做什麼,對不起。”

對方說:“日月逝矣!雖不我與。現在不賺錢,以後沒有機會了。”助教先生說:“對不起。”導演組回去跟同事們商量,認為這個人價值連城,決不能讓他被別的公司挖走,他們甚至提出可以贈送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對方仍然無動於衷,這是對方的底線了。他們認為短時間內他不會被大家所熟知,因為人們看電影的時候很少有人注意到編劇。關於助教先生的留言在報紙上不斷被披露,而這些事情無一例外被牽扯到了皇室。佳子不得不回去出席皇室成員組成的家庭會議,天皇點點頭,宣仁開始發言,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家、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我覺得而這個無可指責,我們做長輩的也無法評論,最好不要發表意見,讓當事人自己去做決定。”

皇後說:“雅子,你看呢?”雅子說:“我在想如果愛子身上發生這種事會怎麼樣呢?”皇後說:“會怎麼樣呢?”雅子想了想說:“我分析了很長時間,結論是這種事不會發生在愛子身上。我們家愛子隻喜歡相撲,大概不會這種文縐縐的書生扯上關係。”皇後不知道該怎麼結婚,天皇說:“這件事讓皇室顏麵喪盡,你說怎麼辦吧!聞仁。”聞仁站起來說:“這件事並沒有成型,一切還在醞釀階段。”

天皇說:“既然在醞釀,為什麼你會帶他們去見山口百惠。”聞仁說:“這隻是心血來潮。”天皇說:“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聞仁覺得尷尬無比,紀子卻說:“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讓他們去見山口百惠都是我的主意。”天皇說:“你不要替他遮掩,我自己的兒子我清楚他是個什麼人。”佳子看到大家在圍攻自己的父親,她果然坐不住了,說:“事情是因我而起,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天皇說:“你承擔責任,很好,我現在就宣布將你逐出皇室。”佳子說話也不擇輕重,說:“不就是逐出皇室嗎?反正總有一天我要離開皇室,遲早都一樣,你想怎麼樣隨便好了。”

說完揚長而去,宣仁說:“快把她追回來向父親到錢。”聞仁衝著天皇鞠躬說:“對不起,父親大人。”天皇走到他跟前,仔細的打量著他,聞仁麵不改色,宣仁說:“為什麼不把佳子追回來?”聞仁說:“子不教,父之過。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宣仁一時失語,天皇說:“這樣吧!暫時削奪秋筱宮的稱號,你的秋筱宮家所有的封號一律暫停使用。”很快宮內廳就收回了秋筱宮的印信,這件事深深的刺激了佳子,她本來怒氣衝衝的來找助教先生理論,見麵之後,助教先生嚴肅的表情讓她感到有些不適應,他衝著佳子鞠躬,說:“佳子內親王大人,你對我的好意今生今世不會忘記。我出身寒微、無依無靠,迫於生計,我會做一些不體麵的事,這對皇室來說傷害太大,現在提議,我們就此別過吧!你是最漂亮的公主,一定會有更好的男士在等著你。”

佳子一聽這個就懵了,約莫沉默了一分鍾,然後摟住助教先生的脖子說:“請你不要打退堂鼓,為了愛情我很辛苦的,你不能這樣做。”這樣一來,助教先生也不能堅持下去了,隻要佳子提出的要求,他本能的就會接受,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現在他們要公共麵對助教先生的生存問題。佳子笑著說:“我雇傭你怎麼樣?”助教先生說:“你怎麼雇傭我呢?”佳子說:“我是認真的,長期以來,我對我自己沒有準確的認知,不知道自己的長處是什麼,不知道自己的短處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報考現在的學校也是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裏做的決定,你幫我做一個人生規劃怎麼樣?”

助教先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佳子說:“我給你半年的時間,我可以花一萬美元買你的規劃,我可以先支付一半的定金給你。”助教先生笑著說:“你怎麼會有錢雇用我?”佳子說:“我隻要拿出壓歲錢的十分之一就可以雇用做這個規劃。”看來助教先生打算接受這個規劃,你要做這個規劃,你就必須足夠了解佳子,你就得跟她約會、談心,知道她的性格特征、生活習慣、出生日期、星座血型什麼的。總而言之,你要足夠了解對方,才能夠完成這項使命。佳子說:“下次我會把條約的文本帶來。”

很顯然,佳子其實並不想做什麼規劃,她隻是想找個借口幫他一把,而助教先生是認認真真要做規劃了。明日,他們在一家咖啡廳見麵,條約規定,在履職期間,未經雇主允許,不可以接受別的雇傭。這樣的條款明顯就是要他拒絕接受別的邀請,當時助教先生也沒考慮那麼多就簽了字,時候他才追悔莫及。佳子動不動就要他來陪,讀書、吃飯、逛街,這樣一來鬧的室友們意見很大,大家都是姐妹,做什麼時候應該團結,而佳子每次都是漏網之魚,佳子自然是一再表示歉意,她表示願意對大家的設想提供資助,室長立刻說:“這就不是錢的事,你怎麼總想用錢解決呢?我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把你的男友帶來給我們瞧瞧,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這總不過分吧!”

經不住大家的軟磨硬泡,佳子答應了大家的請求,室長說:“那好,我們安排好之後會通知你們。”佳子說:“不,我們應該請大家,安排好之後會通知大家。在見他之間我有一個要求,絕對不許問他是在做什麼職業。”室長說:“我們整天在一起,日後我會向大家透露這個秘密。”佳子把這件事告訴助教先生之後,助教先生說:“應該體諒。”佳子說:“怎麼接待她們呢?”

助教先生說:“這件事你不用再操心了,我會先提供一個方案給你,之後再商量。”一天後,助教先生給了佳子一幅畫,畫中非常詳細的描繪了宴會現場的情形,佳子表示滿意,助教先生就按照自己的方案去準備了。下午兩點,佳子和助教先生來到宴會現場,佳子除了一件白色的和服,上麵繡著漂亮的圖案,梳著日本傳統仕女的發髻。助教先生穿著一件黑色的西服,帶著藍色的領帶,他們兩個從下午四點開始站在門口迎接客人。室友們結伴來到宴會現場,看到這一幕她們大吃一驚,助教先生和佳子和她們一一握手,之後入座。一張長桌,助教先生和佳子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兩邊坐著客人,這情形很像是訂婚宴,雖然氣氛似乎有一點僵,但每一個在現場的人都覺得非常溫暖。

屋頂上有一盞漂亮的宮燈,佳子起身給大家一一斟酒,助教先生給佳子斟酌,然後大家共同舉杯。飯菜都是很簡單的,一點都不豪華,好在大家都不是衝飯來的。竹葉青酒喝起來非常的可口,合格小半杯就讓人有點飄飄然,席間佳子把自己的室友向助教先生一一作了介紹。然後佳子又向大家介紹了助教先生,他說:“很高興認識大家,你是你們是佳子君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的友誼是非常值得期待的,為了我們能夠相識相知幹杯。”這樣的聚會不鹹不淡,卻以為深長,回到宿舍之後,大家都不說話,看到佳子回來,大家都感到很驚訝,室長說:“你怎麼回來了?”

佳子笑著說:“暴風驟雨總是下不長,綿綿細雨反而可以延續很久。”室長點點頭說:“有道理。”熄燈之後,大家躺在被窩裏,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宿舍大部分都是有女朋友的,少數沒有把自己送出去的,也在琢磨用什麼般弄一個來充充門麵。平心而論,佳子這個沒有表現出自己很有出息的一麵,甚至連做什麼都不能問,也許他已經發達了,總而言之他不至於受窮,作為皇室的女婿,怎麼也能討到飯吃。接下裏陸續有室友請客,大家一起去看那姐們兒的男友,他們的頭腦中構思出來的接待風格完全不同。大家聚在一起啤酒飲料一對零食,又唱又跳,喝的東倒西歪,回到宿舍倒頭就睡。

明日醒來,昨日經曆了什麼似乎都忘記了。有這麼一會教訓,她們的男朋友們可算是遭了罪,為了給女友們撐門麵,他們真是費盡心機。有的花費重金,請大家坐加長版的豪華汽車,去高級酒店吃大餐。吃完之後每個人都愁眉苦臉,東西吃進去容易,要把長出來的肉減掉可就難了。男士們常常被抱怨自控能力差,他們見到漂亮的女士就情不自禁。女士們其實自控能力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們見到漂亮的包就走不動道兒,整天揚言要保持身材,見到好吃的東西,她們恨不得連桌子一起吃掉。

佳子自幼受嚴格的皇室禮儀的訓練,所以自控能力相對來說比較強。麵對滿桌子的好吃的,她支持一點點。這是非常厲害的,佳子是皇室成員當中學習成績最差的,卻是最受關注的。官府對皇室成員一直都是極力保護,所以佳子的事情才沒有鬧得沸沸揚揚。即便如此,紀子還是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紀子跟一個無業青年非常的恩愛。她把佳子叫回來詢問,佳子也沒有隱瞞,直接告訴她是誰。她被氣得幾乎要跳起來,說:“你也太過分了,能不能考慮一下我能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佳子說:“母親大人,人生短暫,我管不了那麼多。”這話其實就是她當年對自己的父母說的,她當初也非常的叛逆,對父母的警告置若罔聞,沒有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人,而是做了親王的女人。她覺得自己是往上奏,佳子這算什麼,這不是往火坑裏跳嗎?紀子決定要跟這個助教談一談,約談的地點在秋筱宮的後花園,當時下著小雨,助教先生乘著一把黑色雨傘,腳上一雙黑色的雨鞋,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見麵之後先鞠一躬,說:“紀子大人。”紀子也拿著一把子,兩個人就在雨地裏行走,這樣他們的談話永遠不會被外人知道。紀子說:“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準備好娶我的女兒。”

助教先生說:“很抱歉,我很沒有準備好,但我正在準備,一切就緒之後,我會求婚的。”紀子說:“你怎麼能保證我女兒嫁給你是幸福的?”助教先生說:“我在沒有自信能給佳子幸福時候,我是不會求婚的。不過我也要提醒一下,就算我自認為能給她幸福,可世事無常,她需要準備好與自己的夫君共同麵對風雨,不管夫君是誰?”紀子說:“我是不是可以說你這個人的人品有問題,你為什麼要染指風俗業?”助教先生嚴肅的說:“我跟你們不一樣,沒有人給我發生活費,我要自己掙錢養活自己。”紀子說:“為什麼你不能再某個助教來做呢?”

助教先生說:“如果可以那樣的話,我也不用染指那個行業。”紀子想了想說:“照顧好我女兒,她是個傻姑娘,也是個好姑娘,不要欺負她,你善待她會得到很好的回報,相信我。”花園裏的鬱金香就像是玫瑰一樣,被洗掉塵埃之後變得非常豔麗。一次又一次雨水的衝刷,樹葉子都掉光了,佳子騎著自行車來找他,說:“我們去郊遊吧!”望著東方的朝陽,助教說了一句話,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