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覺得欠了對方的人情,所以覺得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聞仁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你不能因為對方有報恩的心理你就去無限製的消費人家,她既要做護士,又要兼顧自己的學習,完了還要給你家的女兒補習英語,這實在是很過分的事情。聞仁捏著她的肩膀說:“佳子的事你不要管了,我會想別的辦法,希望你能順利的拿到博士文憑。”麻生道子卻說:“殿下,佳子沒有充分的信任我,不是我不願意幫她,任何情況下,一個人如果不能自己幫自己,別人都無能為力。”
聞仁點點頭說:“感謝你的話,我就不再說了,你現在對我與而言,不僅僅是醫生和患者的關係,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出力,我一定不會盡力而為。”麻生道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欠了人家的人情,這就已經讓她覺得而不堪重負了,還能接著欠嗎?聞仁接著說:“我知道我過去做了一點善事,你把這一切都忘了吧!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背著包袱跟我打交道,這樣你會覺得累,我也會覺得不自然,我們相識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除了報恩之外,我就沒有交往的價值了嗎?”麻生道子點點頭,鞠躬說:“我先告辭了。”
果然因為自信心發生了動搖,佳子的成績出現了下滑,從一百分以上跌回了九十分,然後八十分、七十分,跌倒五十分的時候中止了下跌趨勢。這過山車一樣的表現,幾乎讓所有人相信佳子在英語學習上的奇跡不過是一次偶發事件罷了。英語仍然讓佳子感到頭疼,有人開始把質疑的矛頭對準了麻生道子,認為跟醫生學英語是非常離譜的一件事,有人諷刺說:“你跟她學習,等你學成之後就要接受她的治療。學英語,改成學英語歌,還學那些不三不四的說唱歌曲,由此看來麻生道子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
佳子是個知道好歹的人,人家好心好意教了自己這麼長時間英語,不能讓人家挨罵。無奈自己身為內親王,一言一語都代表皇室,她能做的就是把這些事告訴父親,聞仁表現的很冷淡,他說:“不可以把這事告訴道子姑娘。”聞仁打算讓佳子到專業學校讀書了,這樣可以不用學英語,消息立刻傳遍了日本,皇室第一次有人上大學無望,要去專業學校學一點手藝謀生,麻生道子主動找到聞仁,說:“殿下,還有辦法。”聞仁說:“我真的不想給你添麻煩了。”麻生道子說:“不麻煩,你想辦法給她找一些英語電影,不能有字幕。”
聞仁說:“這麼怎麼能看得懂呢?”麻生道子說:“如果非用字幕才能看懂,那還學什麼英語呢?”聞仁說:“好,我去準備。”麻生道子說:“她喜歡看外國電影嗎?”聞仁搖搖頭說:“不喜歡。”麻生道子說:“不要緊,我有辦法。你就說你有一個老朋友死了,留下一筆資產沒有繼承人,關於怎麼處置他的遺產,他本人留下了一份遺囑,很重上隻是列出了一串電影名,你不想讓這件事傳出去,希望她能幫忙看看,看看這些電影裏麵藏了什麼秘密。”
聞仁說:“我試試吧!”麻生道子出門之後,展開雙臂吐一口氣,心想為了你我也算兩肋插刀了,報恩到這個份兒上也應該不必有什麼愧疚心理了吧!聞人正在準備什麼電影發愁,天黑之後麻生道子托人送來了一對碟片和偽造的遺囑。聞仁按照事先安排的那樣先給佳子講了一個故事,然後說出了後麵的關鍵部分,他把故事講的非常淒慘,淒慘當中還有幾分悲壯。佳子把碟片和遺囑都收下了,心裏非常高興,沒想到父親這麼看重自己,居然把這麼機密的事情交給她做。她一個人在放映室看電影,看得非常認真,她努力用自己已經掌握的詞彙去理解電影,可她的那點可憐的儲備就像是飄在海洋上的小木屑。為了彌補漏洞,把自己的腦子裏零散的知識織成一張嚴密的網,她翻閱了許多詞典。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總算是把這件事給解決了,她竟然真的找出了電影中藏著的機密,這把聞仁嚇了一跳,因為佳子說的話邏輯嚴密、毫無漏洞。
他把這個故事說給麻生道子聽,麻生道子笑著說:“她猜的沒錯,是我事先埋的機關。”聞仁一再表示感謝,我會給你一筆酬金。麻生道子趕緊表示了拒絕之意,聞仁說:“我拉下臉找本就繁忙的你幫忙,現在你要是在拒絕酬金,我的臉往哪裏放呢?再說你的父母也不容易,你總也沒幾個錢寄回去,你讓他們怎麼生活呢?”麻生道子立刻變了臉色,聞仁說:“我一共給你三萬美元,前麵已經向你他寄去了一部分,現在把剩餘的部分寄去了。我是用你的名義寄去的,你不要責備他們。”麻生道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聞仁說:“傻丫頭,不要多想了,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對你我感激還來不及,你不要覺得對不住我,也不要反過來覺得我傷害了你的自尊心。”
麻生道子笑著說:“但願佳子的英語成績能提高,去了你的心病。”聞仁說:“有什麼辦法可以保證她的不成績不再往下掉呢?”麻生道子說:“多唱英語歌,特別是說唱歌曲,多看英語電影,還能由查字典的好習慣,慢慢的詞彙量就會多,慢慢的就可以讀懂英語書籍,莫說是應付一般的考試,就算是出國留學也不是難事。”這話說得聞仁如血沸騰,他說:“如果佳子順利的進入大學,我給你獎勵一套房子,讓你把父母接到東京住。”麻生道子一下子愣住了,聞仁笑著說:“你的父母年紀也不小了,早一點搬到東京住早一點讓你有機會在跟前盡孝,不願意嗎?至於你擔心欠我的人情,那就欠著好了,反正對我來說是很劃算的。”麻生道子深深的鞠一躬,說:“殿下,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聞仁說:“我知道你的時間很緊張,快去忙吧!”麻生道子走了,望著她的背影,聞仁忽然想起自己為了佳子占據了她那麼多的時間,這讓她怎麼能夠安心的準備自己的論文呢?於是派人告訴她,她將獲得一個月的假期,不但是秋筱宮給她放一個月的假,她還讓皇家醫院準許給了她一個月的假,此外還提示她,在假期結束之後,職務上會有新的安排。對於這些事麻生道子內心是非常抗拒的,她不喜歡有人在安排她的生活,但又不好拒絕。
好在幾天後聞仁發函表示了歉意,說自己不敢插手她的生活,隻要她做出選擇,他一定在需要的時候提供協助。因為假期很長,麻生道子決定回北海道看一看,北海道的秋天是很冷的,月光在冷風之中冒著寒氣。她幾乎夢到了北海道的樣子,不過很快她的鄉愁就不見了,因為她已經上了一點年紀,父母為她的終身大事擔憂,這讓她覺得苦悶務必。她還是決定放棄鄉愁,把一筆錢彙給了父母。沒過多久,忽然從北海道寄來了一封急件,來信說她的母親病危,希望她速速回來。麻生道子急忙收拾東西出發,一路上急如星火,為的是能趕著見母親一麵,同時她又在擔心,父親怎麼辦?把她接到東京同住嗎?這樣會很不方便吧!
但這種話想想就可以了,實在不方便說出來。到了家門口,她才想起來父母早就不在這裏住了,連忙往父母住的地方趕,到了那地方才想起來發現沒有人,她覺得應該在醫院,去了醫院更沒有父母的蹤影,人家差點把她當精神病抓起來。她滿臉狐疑的回到家裏,這個時候發現家裏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不自然,麻生道子感覺到有點不大妙。她的親戚幾乎都來了,慢慢的占站了一屋子,有人說她傍上了天皇的小兒子,怎麼不接二老去皇宮住?有人說她既然發了財,為什麼讓父母住這麼簡陋的房子?對於這些流言蜚語她並不在意,可她的父母似乎也不在意,好像這些不是在說他們的女兒一樣。
父母的表情很是古怪,過了很長時間母親的幹妹妹才說:“孩子,我知道你在東京過的很不錯,但皇室生活沒那麼好,古書上說了,皇室內部互相殺戮很嚴重的。你太善了,不適合在皇室生活。既然回來了,就不要走了,我和你姨父已經在北海道給你物色了一家精神病院,你可以在裏麵做醫生。”麻生道子說:“母親,你不是病危了嗎?”此言一出口,立刻招來一片罵聲,有的指責她沒有人性,有的指責她不孝,更多的人說她老大不小了,該好好找個男人配了,你要老想著攀高枝,皇室的樹枝太高了,你攀不上。瞬間覺得一片漆黑,這個時候她想起的第一個人就是聞仁親王,可他人在秋筱宮,對這裏的情形完全不知道,從前在她感覺不到希望的時候,聞仁就像一道光照亮她前行的道理。
在她感到冰冷寂寞的時候,聞仁有各種東西和書信寄來。聞仁對她的恩情似海深,可她卻沒辦法報恩了。她也沒做什麼,就是蹲在地上哭。親戚們圍成一圈幾乎要張開一萬張嘴要把她說死,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母親撲通一下跪下了,咿咿呀呀不知道要表達什麼,眼淚不停的流。父親說:“你媽都給你跪下了,你就不要回東京吧!我們不想讓你離開我們,就想讓你生活在我們身邊。”麻生道子把母親扶起來,說:“我一路舟車勞頓,能先去睡覺嗎?”父親說:“不行啊!親戚都來了,你必須見一見我未來的姑爺。”
話音未落,一個身材高大、麵色黢黑的男子走過來,對著麻生道子笑了笑,似乎對她很滿意。麻生道子說:“人也見了,我能先去睡覺嗎?”父親說:“可以啊!你們先去睡覺吧!”麻生道子一聽就懵了,說:“你說什麼?”父親說:“現在的年輕人沒結婚就住在一起了,這個我懂,這叫時尚。”麻生道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咬著牙說:“我很累,我想一個人睡,不行嗎?”那黑漢子說:“跟我睡吧!我給你捶背。”這個時候父親說:“瞧瞧,小夫妻多恩愛啊!”
麻生道子一時間無言以對,她感覺自己這一次算是在劫難逃了,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努力這麼多年,居然是這麼個結局。就在這個時候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衣兜,突然發現自己帶了槍,想也沒想就把槍掏了出來,對著那黑漢子就是一槍,黑漢子應聲倒地,大家慌忙去搶救黑漢子。父母看到這一幕,立刻氣的幾乎要要衝過來殺人。父親說:“我們家世代本分,想不到出了你這麼個殺人犯。”黑漢子被送去醫院,他的父母那裏能容的她跑掉,她被因為舉著槍,大家不敢靠近她,麻生道子說:“我這就去警局自首,再見。”
大家看著她走了,她真的來到當地警局自首,警察立刻把她抓起來,她被單獨關押在審訊室,對她進行了非常密集的審問。有一位中年警官說:“你的槍是怎麼來的?”麻生道子笑著說:“不認識嗎?那是秋筱宮警衛營配給我的槍。”中年警官說:“你有持槍證嗎?”麻生道子說:“有。”她摸出持槍證遞給他,中年警官看了一眼持槍證立刻站了起來,說:“你為什麼要殺人?”麻生道子說:“我沒有殺人,我隻是把他擊傷了,我這是正當防衛,因為他們要逼我給那個黑漢子圓房。”
中年警官聽了沉默很久,笑著說:“感謝你的配合,你提供的這些信息我沒會去核實。”當地警方給秋筱宮發來了一份電報,說他們抓了一個持槍女子,在這裏殺了人,請你們立刻派知道內情的人來協助調查。聞仁給紀子打電話說:“麻生道子在北海道涉及了一起殺人案,我要去處理一下,你們再等一段時間,我去接你們。”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紀子的心又碎了一次。
真子看到這一幕,趕緊說:“母親,你不要太激動,父親有自己的難處。”紀子說:“麻生道子都殺人了,他還要去幫她處理。”真子被嚇了一大跳,說:“真的?”紀子歎口氣說:“我兒子是皇位第二順位繼承人,怎麼就這麼不受重視呢?”真子說:“不要多想了,我們就在這裏等。”紀子說:“永遠等下去嗎?”真子說:“不會永遠等下去。”紀子說:“我看懸。”
真子笑著說:“什麼時候等宣仁伯父駕崩了,皇室就要請莊仁回去做天皇,到時候你就是太後了。”這個時候紀子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但她的笑容沒有停留多久,就算是她成了太後,看這麼個結局,自己真得是贏家嗎?麻生道子在裏麵盡力讓自己表現的堅強一些,當他聞仁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她立刻情緒失控,哭的非常厲害。等她哭完了,聞仁說:“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殺人?”麻生道子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聞仁一臉慚愧,說:“都是我的錯,我要是不出那幺蛾子你也不至於遭遇這一場橫禍,我會對自己的錯誤負責到底,你放心吧!”
他立刻打電話給井上純美,希望她能幫忙,井上純美立刻派了兩位特工協助聞仁工作,在這兩位特工的幫助下,他得知黑漢子不過是受了一點輕傷,並且拿到了能夠證明這一點的關鍵證據。有了解這一場熱鬧的起源是麻生道子的父母非常的寂寞,但他們手裏又有錢,於是就被一個女人盯上了,她是某教會的負責人,她天天來給麻生道子的父母講耶穌一個人默默的愛著整個人類,那麼我們是不是也應該為耶穌做點什麼呢?於是從他們手裏拿到不少錢,當他們知道這些錢都來自對方的女兒,她現實做了麻生道子母親的幹妹妹,然後打算設防讓自己的兒子娶了這個像印鈔機一樣的女人。
這個也不奇怪,麻生道子的父母一開始對外隱瞞了麻生道子與皇室的關係,後來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露出了狐狸尾巴,不過麻生道子人長的漂亮,又是醫生,娶她做老婆還是很劃算的。有一點,他們都是算了,誰都想不到她居然身上有槍,她居然敢對著自己的未婚夫開搶。有了這麼一回,至少在北海道她是沒辦法嫁人了。聞仁聽完了彙報,覺得事情還有發展到最壞的地步,他決定聘請西鄉格玥幫助麻生道子打官司,第一次跟接觸到皇室,對於西鄉格玥來說實在是意外的驚喜,她表現的非常積極,很快就把案子推到了審理階段。
對方也知道麻生道子的救星來了,本想著要敲皇家的竹杠,哪知道跑出個西鄉格玥,這個女人寸步不讓,眼看官司大下去拿不到任何好處,他們表示願意進行庭外和解。按照西鄉格玥的主張,完全不能夠接受庭外和解,聞仁親王說:“算了,你告訴他,無論怎麼和解,錢一萬美元,多一個子兒也沒有。”對方愉快的接受了和解條件,案子就這樣結束了,對於西鄉格玥來說簡直沒費什麼力氣,為了能留給皇室不錯的印象,她把律師費減去三分之一,可聞仁還是按照市價支付了報酬,說:“你們也不容易,我不能這麼不懂事,在這方麵刻薄你們。”
麻生道子呆在他身邊,覺得特別有安全感,這個時候她也說清楚到底是誰依賴誰,不過她有一次經曆了絕望,她知道聞仁是她絕對不想失去的一個人。跟著聞仁回到了東京,麻生道子反而更多的夢見北海道的夜晚,蟬聲不覺,冷風嗖嗖,想起來都覺得後怕。聞仁囑咐佳子,希望她多照顧麻生道子,聞仁自己敢忘了挪威去接紀子、真子、莊仁。事先沒有通知,所以見到丈夫的時候,紀子蓬頭垢麵,令人不敢直視。聞仁嚇得退後幾步,卻被真子扶住了,說:“父親,留神腳底下。”
聞仁一低頭,看見地上放了許多酒瓶和注射器以及針頭,在國外寂寞的生活,她夜夜無法入睡,隻好喝酒催眠,可正要做一點事的時候有打不起精神,她就開始給自己注射嗎啡,他是這麼想象的,立刻大怒,說:“真子,你是怎麼看的你母親?她都染上了毒癮,你也不告訴我?”真子一時間經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時候莊仁過來說:“父親,如果母親和麻生道子掉河裏,你就誰?”
聞仁說:“如果你是我,你就誰呢?”聞仁這麼一問,真子和紀子都傻眼了,都覺得男人真是不靠譜兒,他們實在是太狡猾了。聞仁說:“我當人選擇母親了。”聞仁笑著說:“真好,你真是個孝順的孩子。”真子說:“父親,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聞仁說:“不難回答。”真子說:“那就請你說出答案吧!”麻生道子說:“你是我女兒,你說我會怎麼回答?”真子說:“你會把這個問題繞過去,拒絕回答問題。”
聞仁說:“不,我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她們兩個掉河裏,我想知道她們之間的距離很遠嗎?”真子說:“這就是題,沒有補充內容,你回答吧!”聞仁說:“我會選擇救你們的母親,雖然她已經是這樣了,但在我把她就上來之後,我也該去精神病院了,道子姑娘想出各種辦法控製我的負麵情緒,不讓它們吞噬我的精神世界,沒有她,我就失去了後半生。”真子和紀子一時間真不知道說什麼好,莊仁說:“你的答案總能夠超出大家的預期。”
真子和紀子相識無語,聞仁說:“我想起來了,挪威有一家戒毒所,去過的都覺得效果特別好。你母親現在這個樣子回到國內,一定讓皇室蒙羞,我帶你們回去,她留在戒毒所戒毒。”真子說:“誰照顧我母親。”聞仁歎口氣說:“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母親,我就帶莊仁回去。”真子一聽這話,真是失望透頂,聞仁說:“就這麼定了。”這個時候莊仁突然對著他大喊大叫,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