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東家看見龍澤花和井上純美在一起,他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這個時候他的腦子立刻短路了。一下子衝到前麵,全然忽略了井上純美是會武功的。伸手要去打龍澤花,卻被井上純美捏住了手腕,指間輕輕的一用力,東家整個人就倒在了馬路上。龍澤花被嚇了一跳,井上純美隻是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她向後倒退六七步,然後把手鬆開了。東家坐在馬路上罵罵咧咧,井上純美牽著龍澤花的手正要退去,東家看到這一幕,他的右手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立刻就有一波打手衝過來,井上純美不慌不忙擋在龍澤花的前麵,打手們一擁而上,井上純美出手非常的快,在場的人根本看不見她的步伐和招式,不出一頓飯的功夫,地上就躺了一地傷員。
井上純美輕輕的走到東家跟前,說:“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何必這樣苦苦相逼呢?我們真心相愛,現在終於在一起了,請你祝福我們。”東家仍舊聲音洪亮,沒有一點點恐懼的心理,說:“你使用奸計把我店裏的寶貝給騙走了,現在竟然厚顏無恥的要我祝福你們,你覺得這現實嗎?”井上純美輕聲的說:“不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嘛,怎麼能說是騙呢?這叫合理利用規則。”東家怒火中燒,卻不敢衝上去,隻是坐在那裏罵。井上純美說:“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忍讓了。”一邊摩拳擦掌一邊往前走,東家爬起來撒腿狂奔。
井上純美也沒有追趕,龍澤花被嚇的臉色慘白,說:“你快走吧!我這就回去,求他放你一馬。”井上純美說:“你不要害怕,這一次我不會輸了,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惹的。”龍澤花說:“你已經得罪了風俗社,如果再得罪了愛的本店,你會陷入兩線作戰的困境。”井上純美說:“你不要擔心,我會有辦法解決問題。井上純美囑咐龍澤花呆在井上純美的公寓,不要出門。明日,她在辦公室與兩位甲乙兩位副局長在一起商議,她說:“我得罪了愛的本店的東家,早年又與風俗社結仇,你們幫忙出個主意,我要解決這兩個麻煩。”
副局長甲說:“愛的本店依靠的力量是山口組,隻要咱們設法與山口組建立相對友好的關係,愛的本店就沒辦法傷害你。就算是要對付風俗社,沒有比山口組更好的外援。”副局長乙說:“怎麼才能夠與山口組結交呢?”副局長甲說:“這是個難題,不如開一個擴大會議,集思廣益。”井上純美說:“你們說的我都想到了,有什麼辦法可以與山口組建立聯係呢?”副局長甲說:“我們都沒有和暴力社團打交道的經曆。”副局長乙說:“警局一定有警察在山口組臥底,我們可以聯係臥底,通過臥底建立和山口組的聯係是再合適不過的了。”井上純美聽了覺得很受啟發,說:“你們誰辛苦一趟。”副局長乙說:“我去吧!我有一位朋友就是警局的臥底。我去一趟警局,跟局長大人商量一下,隻要警局能配合咱們行動,一定會有不錯的效果。”
井上純美說:“那就有勞你了。”副局長乙笑了一下,然後拿了帽子出去了,副局長甲說:“我負責監視東家,一定保證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咱們的掌握之中。”井上純美笑著說:“謝謝你。”副局長甲站起來說:“一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說完也出去了,東家回到愛的本店之後心情真是糟透了,派出去的打手在街上找了很長時間,就是找不到井上純美的下落。副局長甲動用了最先進的監視設備,一方麵東家的電話被監聽了,另一方麵他把蚊子大的遙控飛機派出去執行任務,蚊子雖然很小,卻打著高清攝像頭,一路跟著東家,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副局長甲的掌握之中。不久之後,副局長乙那邊有消息了,打入愛的本店的臥底透露出來一則消息,的確如東家所聲稱的那樣,他一直在組織報複井上純美的行動。井上純美心裏一顫,副局長甲說:“大人莫急。”
井上純美說:“想跟山口組建立友好關係,這很困難。”副局長甲說:“愛的本店之所以能和山口組建立友好關係,是因為他們之間有廣泛的共同利益。”井上純美說:“我們與他們沒有共同利益。”副局長甲說:“不要灰心,我們手裏有牌。”井上純美說:“如果有什麼東西讓山口組把幫助東家報複井上純美的想法放下呢?”副局長甲搖搖頭說:“這不可能。”副局長乙的工作開展的很順利,他聯係到的那位臥底是山口組裏麵一位重要的香主。這位香主大人極力撮合,副局長乙找到井上純美說:“大人,現在重要的是你必須有一個偽裝的身份。”
井上純美說:“我們就叫做金烏社,怎麼樣?”副局長乙搖搖頭說:“金烏社不好,就叫金烏公館,如何?”井上純美說:“金烏這兩字還是太高調了,不如就叫做夏涼公館吧!”副局長乙拍著巴掌說:“太好了,這真的是個不錯的主意。我們主要經營什麼生意呢?”井上純美說:“我們可以用四個字回答,無可奉告。”副局長乙說:“要不我先和他們進行接觸?”井上純美說:“沒有必要接觸太多,我們隻希望和他們合作一次,合作的次數一多,泄密就不可避免了。”副局長乙說:“這個操作起來有點難。”井上純美說:“要有信心,咱們都是技藝精湛的特工,要是連暴力社團的成員都對付不了。咱們幹脆辭職算了。”
副局長甲突然找到井上純美,說:“最近那廝好像越來越興奮,看來他與山口組談的差不多了。”井上純美雙眉緊鎖,她把副局長乙叫到跟前說:“有沒有可能麵見山口組的總舵主呢?”副局長乙說:“雖然很困難,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難也要試一試。”副局長甲說:“對,問題是見了之後我們說什麼呢?”
井上純美還在思索,副局長乙突然說:“如果真有見山口組總舵主的機會,還是應該讓我去。”副局長甲說:“為何?”副局長乙說:“其一,大人就是局座就是真去了,也未必能見到真的總舵主。其二,就算是真的見到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局座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士,對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外表上,反而不利於達成目的。”井上純美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說:“就按照你說的來做吧!你將作為我的私人代表去談判,當然對外的身份是夏涼公館的主人。”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對於副局長乙來說,問題才剛剛開始,他實在找不到籌碼與對方談判。井上純美其實也為這件事感到十分憂慮,突然她有了新的想法,她把甲乙兩位副局長請到辦公室,說:“我給你們講一個腦經急轉彎,看你們能不能磚的過來。說有一個賊,偷了一個人的錢包正若無其事的往前走,突然腦後傳來警察的是一聲斷喝,他立刻撒腿狂奔,到了一個很窄的樓道裏,跑著跑著卻發現前麵有一道鐵門擋住了去路,他怎麼推都推不開,後來他出去了,請問是怎麼出去的?”副局長甲愣在了那裏,腦袋裏好像出現了許多個圈。副局長乙笑著說:“這一則腦筋急轉彎我早就挺過了,當然是拉了一下門,然後出去了。”說到這裏突然捂住了嘴巴,副局長甲說:“你有什麼好主意?”
井上純美說:“如果推不開,拉一下就開了。如果堵不能解決問題,疏一下危險就被化解了。我們如果不能是要討好的辦法達到目的,不如采用激怒對方,以此達到目的。”副局長乙說:“激怒了山口組的總舵主,於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井上純美笑著說:“激怒了山口組的總舵主,這並不意味著事情就黃了。激怒本身不過是手段罷了,關鍵是我們如何利用這一點。”副局長甲說:“你的意思是說激怒山口組的總舵主,然後嫁禍於愛的本店。”井上純美笑著說:“你真是個天才。”
安排完了任務,大家都走光了,井上純美一個人悶在屋子裏,用什麼樣的辦法可以激怒山口組的總舵主呢?而又如何能把禍事轉嫁到愛的本店。愛的本店是山口組最掙錢的事業之一,所以這家店的東家得罪山口組總舵主是沒有人相信的。副局長甲點點頭打來電話說:“我有了一個好主意。”井上純美說:“請講。”副局長甲說:“我們可以設法將山口組安插在愛的本店的眼線給打死,然後以他的名義給總舵主通報消息,就說愛的本店對東家在財報中隱瞞。”對於特工來說,這點事不算什麼,山口組得知消息之後,總舵主似乎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淡淡的說:“他也不容易,是該多吃一口。東家為什麼沒有立即動手呢?”
第一個計謀石沉大海,愛的本店仍舊生意興隆,對井上純美的威脅始終沒有解除。愛的本店雖然正在經曆風雨,這個時候他像是一位將軍似的,指揮著大家不慌不忙的做工作,一個星期後,愛的本店裏所有的眼線都被定點清除了。這個時候山口組的總舵主終於記不住了,開始放出豪言,說:“這是要自己當家做主了,可你作為日本人,今兒老子就給你教一教怎麼出這口惡氣。”山口組和愛的本店之間的關係中惡化了,接下來就是想辦法讓山口組和風俗社兩幫人之間鬥爭吧!井上純美的心情非常好,如果你能夠完成規定的工作,你就可以在監察室那裏領到一把鑰匙,然後你就可以去哪裏享受安靜閑暇的下午時光了。
風俗社和山口組之間的衝突是怎麼被挑起來的呢?說來其實很簡單,山口組的總舵主擁有大量的女友,他過著窮奢極欲的人,不過有一位臥底曾向她透露,這家夥其實並不快樂。你說一個老頭子,莫說是你一堆女人,就算是你有一個女人,其實都滿浪費的。因為這家夥的作案工具早就沒辦法正常工作了,他很怕自己變成了一個娘娘腔,於是每晚自己的被窩裏都要塞幾個女人,然後上下其手,女人們發出各種浮誇的叫聲,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個功能齊全的男人似的。其實他在年輕的時候曾經愛上過當時山口組總舵主的女兒,她的父親非常生氣,他女兒吃了她的許多耳光,臉腫到流血。
她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屈辱,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從三十層樓的頂端一躍而下,她從一個傷心的女子變成了一個飄在空中的鬼魂兒。幸虧讓在事先就已經逃入了山口組一位心懷異心的香主那裏,很多年以後,他終於帶著人來報仇了,他親手把這位女孩的老爹打死。一顆棋子從太陽穴搭進去,鑽了一個洞,腦漿從洞裏源源不斷的噴出。一個人擁有萬貫家財,卻時常感覺自己虧欠了很多人。每天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他卻吃什麼都沒有胃口,總是需要一種東西來刺激日益麻痹的神經。被窩裏又許多女人,有許多女人為他生了兒子,但是沒有一個女人是他索愛的。他的愛人永遠變成了屈死的鬼魂兒,他許多人拜了把子,可這些和他拜了把子的人有的因為女人跟他翻臉,有人為了金錢跟他翻臉,有人不知道什麼原因就不跟他來往了。
雖然貴為老大,但他實在是個孤獨的人。按照井上純美的指示,副局長甲開始全麵監控風俗社的一舉一動,同時在裏麵散步流言,流言的內容大致是這樣的:風俗社已經沒有什麼前途了,社長大人連一直服侍他的女人都能逼死,他對男人能好到哪裏去呢?不盡如此,他盯著一個窮畫畫的不依不饒,可見此人心裏的格局確實不大。隨著時光流逝,山本一郎這樣的優秀殺手已經沒有了,風俗社大不如前。與其這樣等著它沉默,不如大家集體條船,就像小溪彙入江河一樣,他們應該加入更大的社團,更大的社團自然非山口組莫屬。
人為什麼會上當?是因為你掉進了物欲的窟窿。你的眼睛裏隻能看見你需要的東西,而在它之外的許多東西卻被忽視了。比方說有人告訴你,有一種藥物包治百病,假如此時此刻你正為疾病所苦,你上當的概率是非常高的。你不應該隻注意有這麼一種草,你要注意到說句話的人,如果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沒有任何醫學背景的人,你還要不要相信它呢?反過來這位仁兄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你應該注意到,假如他真的是一些醫生,他應該去忙自己的工作,為什麼要販賣這種草藥呢?這樣說吧!電視上播放這樣一則廣告,有一個斜頂、大胡子,臉上爬滿了紅疙瘩的這麼一個家夥,卻在介紹一種看起來效果非常神奇的護膚品,如果那玩意兒這麼有用,為什麼不用這東西護自己的皮膚呢?
人隻要不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所需要的東西上,而要注意觀察給你提供這東西的人,如果你足夠細心,騙子一定會露出馬腳的。山口組其實就像是一個長期為疾病所苦的人,他長期深陷在內部分裂的泥潭裏,這個時候如果利用這些新來的人組織一支近衛軍,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這情形就像是一個人長期受到牙疼的困擾,隻要聽說有藥物可以一治牙疼,他都去試一試。這樣一來山口組也就上了當,這個消息讓井上純美興奮不已,山口組開始針對風俗社做起了宣傳攻勢。愛的本店、風俗社因為都與山口組有了矛盾,於是它們兩個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密切了。
井上純美打電話告訴副局長乙,說:“現在你手裏我一個談判籌碼,如果山口組能加以配合,幫助我幹掉了風俗社的管理層,剩下所有的成員都歸山口組。”副局長乙頂著夏涼公館頭銜深入虎穴和總舵主談判,其實他當天與道德也不是總舵主,他見到的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這個人穿著筆挺的西服,腳上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這廝身材適中,說話的速度不快不慢,根據內線提供的消息,這廝實際上是一位香主,說:“我們山口組是個重情重義的組織,你必須為你所提出的東西向我道歉。”副局長乙笑著說:“東西並沒有給你,所以談不上傷害。如果你對於我們提供的籌碼不感興趣,我現在就可以離開,我保證不把消息透露出去,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說完他站起來當真要走,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有阻攔的意思,副局長乙隻管往前走,走著走著自信心就沒有了,好在他已經走遠了。到了門口一輛車來把他接走了,見了井上純美覺得二十分沮喪,垂著腦袋說:“真對不起,我沒能完成使命。”
井上純美說:“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們要記住,已經發生的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要說可以改變未來,這話是非常空洞的。你唯一能改變的就是現在,現在是將來的起點,如果起點發生了改變,你就會走上一條不同以往的道路。要說改變現在,你隻能改變現在的自己。你可以讓自己更勤勞,你可以讓自己更勇敢,你可以讓自己更堅定。如果你能讓自己變得更強大,這就意味著你擁有更大的影響力。當你變得越來越老練,當你變得越來越聰明,你變得越來越有韌性,你周圍的一切都會發生改變。當你是一棵小草的時候,周圍的環境是一回事,當你是一棵參天大樹的時候,周圍的環境是另外一回事。由此看來改變現在,就是改變未來。改變自己,就是改變世界。”
副局長乙完全沒有聽明白她再說什麼,後來山口組主動要求進行接觸。副局長乙再次出去談判,這一次他見到了另一個人,這個人的年紀要大一點了,不過內線說:“這人其實就是山口組旗下一家娛樂場所裏的搓澡工。”他們談的非常愉快,還簽了協議。回去之後,井上純美笑著說:“別把協議太當回事,現在我們該努力破壞愛的本店與風俗社的合作關係。”其實這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往常織女來源主要是山口組,現在跟山口組之間的合作沒有了,他們不得不更加倚重風俗社。副局長甲說:“現在就是找不它們關係的縫隙在那裏。”井上純美說:“縫隙不難找,如果隻能在通過風俗社來補充織女的數量,這對愛的本店來說是非常不利的,所以它一定要想辦法擺脫對愛的本店的單方麵依賴。而風俗社一定會利用自己作為單一貨源的優勢不斷的哄抬中間費,而愛的本店最不願意的就是支付高額的中間費。有這樣的矛盾在,他們一定會出狀況。”副局長甲點點頭說:“你說的對。”
夜幕之下,圓月低垂,井上純美和甲乙兩位副局長在歌舞伎町一番街漫步,後麵遠遠的跟著他們的保鏢。他們來到一家茶店,店麵不是很大,顧客其實也不是很多,店裏隻有一個店員,也就是店主本人。她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婦人,長發及腰,臉上畫著淡妝,長的也不難看,穿著衣服似乎明顯大一號,一件白色的T恤,一條紅色的短褲,腳上踩著涼鞋,手裏拿著話筒,她本人不喝茶,更不喝酒,渴了喝一點白開水潤潤嗓子,實際上她的聲音非常的貼滿,井上純美和她的夥伴們不禁呆住了,就這個時候,忽然發現在距離自己不願的地方坐著犬養怡靜,在她身邊做這一位男士,這位男士看起來非常的優雅,他就叫做島津小牧。井上純美壓低了聲音,這個時候店裏的人不約而同的望著天上的圓月,這樣的畫麵這的很有詩意,井上純美笑著說:“值此良辰,實在是應該賦詩一首。”
大家紛紛邀請她賦詩,井上純美吟道:“天上一輪月,光芒白若雪。沉吟弄玉盞,醉在好時節。”最後一個字落地,甲乙二位副局長都挑起了大拇指。雅子在東宮花園的草坪上設置了香案,她身穿盛裝,雙膝跪地,行拜月禮,突然一陣陰風襲來,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