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一看,原來是郵差到了,把一封信塞給她,說:“請你在這張單子上簽個名兒吧!”她就在郵差的收信單上簽了字,之後郵差就走了。她來到夏涼明月跟前說:“我眼睛不好使,你給我讀一讀這封信吧!”夏涼明月就把信拿過來拆開念道:“母親大人安好,不知道你在京都是不是過的好,每天的飲食、睡眠如何?精神如何?真的很對不起,我和你的兒媳平日工作太忙了,因此沒有如你希望的那樣生出孫子來,希望不要見怪。我和你的兒媳都很擔心你,希望你早日回東京,如果需要我接你,請你先給我打個電話,再次祝母親大人安康,你的兒子和兒媳,後麵是年月日。”
房東說:“這封信是什麼時候寄出的?”夏涼明月說:“三天前吧!”房東把信拿來過去,不再言語,夏涼明月也不說話了,就在房東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說:“對了,你到底遇上什麼麻煩了?”夏涼明月說:“沒事。”房東終究還是走了,夏涼明月一個人蜷縮在那裏,思維如漫天飛絮,又像是洞口的螞蟻,一開始她想也許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井上純美,可轉念又一想,如果井上純美幫不上忙,反而把自己搭進去,那可就麻煩了。想到這裏她心裏一橫,說:“不就是死嗎?有什麼大不了。”
竟然繼續去作畫,把司機受到死亡威脅這回事生生的給忘了。又到了天黑之前,老太太照例請她吃飯,這讓她感到很為難,你老去吃人家的飯這不合適。可你老是駁人家的麵子這也不大好,房東請她吃飯,她說自己忙顧不上,人家都替她留著飯。人家請的不是客,是寂寞。老太太在東京養病的時候,兒子要工作,兒媳也要工作,其實根本就沒有人搭理她。每次去醫院檢查,醫院的護士和醫生態度很好,可人家跟你非親非故,她們隻是盡自己職業的本分而而已。夏涼明月隻有一個老年癡呆的祖母還死了,對於老太太而言,夏涼明月就像是一片肥沃的荒地,她就忍不住來開荒了。
對於房東老太太的熱情,她有點難為情,卻之不恭,也不能坦然受之,這讓她時常覺得尷尬。她想自己如果死在這棟房子裏,會對老太太形成很大的刺激。因此她決定先到外麵去暫住幾日,她想這一次出去了一定回不來了,所以在跟老太太說了之後,想起人家往日對她的好,心裏難免有些難過。老太太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她能夠感覺得這個老太太已經內心的情緒波動是很大的。離開之後她住在一個旅館裏,為了穩住井上純美,她寫信說自己要去遠行,希望你不要擔心雲雲。
犬養一郎去別墅撲了個空,沒過幾日就在旅館找到了夏涼明月。冷笑著說:“我原以為你不怕死,想不到你要回跑。”夏涼明月說:“我是不想死在別墅裏給老太太造成不便,現在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你動手吧!”犬養一郎用槍對準了她的腦袋,可真是見鬼了,他的手抖得非常厲害,這讓夏涼明月大感驚訝,她瞪圓了一雙眸子注視著犬養一郎。突然一顆子彈打了出去,卻沒有擊中夏涼明月,而是擊中玻璃。保安沒一會兒就到了,哪裏還有犬養一郎的影子。
卻看見玻璃被打開了一個窟窿,保安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一個彈孔,他一下子將夏涼明月拿住,說:“走,去警局。”夏涼明月對於死不害怕,可對於去警局感到是跟害怕。她被保安拖了到了門口,犬養一郎突然擋住了去路,對保安大聲嗬斥,說:“你沒有看見那是一個子彈孔嗎?你看她像是拿槍的人嗎?”保安一時語塞,很快他就恢複了機智,說:“總要拿個人去交差。”犬養一郎說:“閣下的人品可真不錯,拿個小丫頭片子去交差?”保安聞聽此言大怒,立即撲上去去犬養一郎廝打在一起,也不知道為什麼犬養一郎被打成了重傷,保安要把他丟到門外去,犬養一郎說:“貴店的玻璃就是老子打碎的。”保安笑著說:“有這個小丫頭片子頂包,你就不要為此但最命了。”
犬養一郎實在是忍無可忍,掏出槍一槍擊中保安的腰。這一槍可非同小可,子彈在他的腎髒上鑽了一個窟窿,保安一下子大小便失禁,犬養一郎對夏涼明月說:“趕緊離開京都。”夏涼明月說:“可我又能去哪裏呢?”夏涼明月說:“去哪裏都可以,就是不要留在京都了。”夏涼明月說:“你怎麼辦?”犬養一郎說:“我有組織照顧,你不用擔心。”夏涼明月立刻折回別墅,給井上純美打了電話,說明了原由,希望能夠離開京都。聞聽此言,井上純美自然十分震撼。終於壓低聲音說:“你先在別墅裏找個地方藏起來,我這就來京都。”夏涼明月說:“不,你不要來,我告訴你的意思是我要離開京都了。”
井上純美說:“你千萬要聽我的話,我與風俗社有不共戴天之仇,現在我身為國家諜報組織的副局長,我也該為自己討個公道了。”掛斷電話之後,她立刻找到武藤君說明了原由,表示自己要去京都。武藤君其實對風俗社也恨之入骨,他派了十二個位特工,一方麵負責保護井上純美的安全,另一方麵也要聽井上純美的指揮,他也告訴井上純美,這次行動一定要低調,如果不聲不響的在京都重創風俗社,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井上純美等人乘坐直升飛機抵達京都,他們迅速的來到夏涼明月住的別墅,看到井上純美穿著防彈衣,戴著墨鏡,手裏拿著斑龜蛇手槍,帶著人進入了別墅。老太太自然是被嚇了一跳,井上純美笑著說:“你不用害怕,我們是國家公務人員,來這裏執行任務。”夏涼明月始終呆在老太太身邊,井上純美指揮特工們布放。犬養一郎在行刺行動中失利,這件事震動總部,社長被氣得暴跳如雷。
宮崎次郎站在身邊,他皺著眉頭,心中出現無數個圈兒。說:“社長大人,鑒於犬養一郎已經受傷,這件事是不是交給別人去做。”社長說:“都說這個小丫頭片子不值得派犬養一郎這樣的殺手去親自下毒手,現在怎麼樣?連犬養一郎都馬失前蹄,這個女人不簡單啊!”宮崎次郎心裏明白,很可能是犬養一郎動了惻隱之心,放了那個丫頭片子一馬。社長說:“傳我的命令,這個次行動擱置,等什麼時候犬養一郎回複的差不多了,在執行這個任務。”宮崎次郎說:“社長大人,我說句實在話,我覺得這次犬養一郎在陣前失利,關鍵不在於他有什麼疏忽的地方,而是他動了惻隱之心。”
社長白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說:“你以為就你聰明嗎?”宮崎次郎頓時不言語了,社長的命令由京都分舵的一位工作人員轉送到犬養一郎麵前,看到這一道命令,犬養一郎真是五味雜陳。一時間心裏的滋味難以名狀,井上純美部下天羅地網,結果卻沒有用武之地,這讓她大感疑惑。難道自己有所疏忽讓對方知道了消息?她越想越覺得泄氣,過了一天她又來了鬥誌,說:“咱們就然來了就不能空著手回去,一定要有所獲。”十二位特工分別隱匿真實身份去調查風俗社在京都的情況,經過一段時間的排查大致摸清了風俗社在驚動的組織結構、人數、經常活動的地點,他們的財富和武器來源。
為了能偶避免被派去殺夏涼明月,犬養一郎在配合治療上表現的非常消極,這讓社長知道以後,終於有一天,風俗社的工作人員來到醫院的櫃台前說:“我們已經沒有錢支付治療費用了,想申請終止治療。”醫院自然非常的配合,犬養一郎被運出了醫院,之後被丟到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自生自滅。裏麵有許多小蟲子、老鼠,屋子裏有一股濃烈的腐爛發黴的味兒。他的傷口發炎了,慢慢的開始流膿腐爛,慢慢的就長出了蛆。井上純美真不愧是一條硬漢,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哭哭啼啼,回首自己的過去,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做了,他沒有因此受過什麼懲罰,想不到救了一個丫頭片子自己就救變得這麼倒黴。終於井上純美知道了犬養一郎的具體位置,井上純美親自來執行任務,他們逐漸想他的住的地下室靠近。當地下室的門打開之後,裏麵犬養一郎的半截身子都已經快爛光了,看見井上純美犬養一郎說:“求你了,給我來個痛快的。”
井上純美淡淡的說:“真沒想到你會落到這個地步。”話音未落,他突然從胸口裏摸出一把槍,對著井上純美的頭部猛烈地射擊。幸虧井上純美躲避及時,她是亮出被子彈擦傷,還有兩處打在了防彈衣上。犬養一郎咬著牙說:“去死吧!”話音未落井上純美一槍擊中了犬養一郎的手腕,他手裏的槍掉在了地上,井上純美一腳將槍踢飛,然後朝著他的肩膀一臉開了六槍。槍聲立刻吸引來大批的歹徒,井上純美帶著的特工就在不遠處帶著,手裏端著狙擊槍遠遠的坐著。這樣隔個三五妙就有個歹徒倒在血泊中,而且死的人都是被槍子擊中了腦袋。於是現場彌漫著一種恐怖的氣氛,井上純美端著槍,她的槍法非常的精湛,先是一槍擊中對方的手腕,然後再補一槍,把對方下麵的玩意兒給打壞。原本歹徒們來的時候士氣高漲、鬥誌昂揚,現如今士氣低落、哭爹喊娘。井上純美用指著犬養一郎的腦袋說:“你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我送你一程吧!”
就在這一刻,槍忽然沒有子彈了。犬養一郎歎一口氣,井上純美突然從手裏拿出來一把刀,雪白的刀刃閃閃發光,隻聽噗一聲,井上純美將刀子紮進了犬養一郎的下半身。犬養一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失去了男人的身份,井上純美冷冷的說:“凡是風俗社的成員,我絕不會放過一個。”說著又一道紮破了對方的肚皮,裏麵的腸子立刻就流了出來,井上純美將他的腸子割斷了,歹徒們越來越多,井上純美終於沒有了閑情雅致,從地上撿起來一把槍也開始用槍射擊人的頭部。每一會兒工夫,在地下室附近就鋪了一層厚厚的屍體。
犬養一郎終於咽了氣,這一役重創風俗社在京都的勢力。消息傳到東京,總部的工作人員都哭了,社長也哭了。宮崎次郎因為太過於壓抑,所以整天靠酒精的幫助才能睡覺。白天的時候就用吸煙來麻醉自己,社長決心集中人力和無力在京都打個翻身仗。宮崎次郎趕緊勸阻,他說:“社長大人,請你想一想,他們敢這樣公然的屠戮風俗社的成員,說明他們很不簡單,我們萬萬不可輕敵。”社長說:“你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隻要我們集中資源,一定可以打個翻身仗。”宮崎次郎說:“萬一是人家挖好了坑兒等咱們跳怎麼辦?咱們要是就這麼跳下去,風俗社的基業可能就毀於一旦了。”
井上純美在幹完這一票之後並不敢直接走人,他知道經此一役,雖然風俗社京都分舵元氣大傷,可他們的負責人、謀士都還存在,一旦你就這麼撤走了,人家很快就能恢複過來。她決心要在京都給風俗社的成員顏色看。宮崎次郎又一次來到社長的麵前,說:“我有一種預感,如果對方表現的非常強勢,這個時候我們要避其鋒芒,慢慢的他們就會因為用力過猛出現了疲倦和懈怠,這個時候咱們的機會就來了。”社長聽了一臉不以為然,說:“你說這些都太學究氣了,你以為讀書就能打仗嗎?太幼稚了,我也打打殺殺這麼多了,從來不看什麼兵法。”宮崎次郎一時間沒了主意,於是說:“大人,不如你把我派到京都去吧!我一定能夠打出咱們風俗社的威風。”社長說:“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記住,必須執行來自東京的命令。”
宮崎次郎一聽這話就急了,說:“大人,你難道沒有聽說這樣一個道理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前線的局勢千變萬化,我身臨其境,應該有便宜行事之權,要是事事都等著東京的指示,我可就什麼都別做了。”社長冷笑著說:“喲嗬!膽兒肥了,敢跟老子要權了?”宮崎次郎一聽這立刻嚇得脊背上冒虛汗,說:“卑職不敢。”社長說:“現在給我滾出去。”宮崎次郎說:“好,我這就滾。”說著當真就縮成一團滾了出去。望著滾出去的宮崎次郎,社長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實際上人家說的沒錯,運勢的消長是有一定規律的,現在對方的運勢出於上升趨勢,風俗社就應該持盈保泰,處處有所收斂,等將來對方的運勢耗盡,就可以果斷出手一舉將它擊潰。明日他就任命宮崎次郎為京都分舵的舵主,並且授予他便宜行事之權,當然他對這個人也不是完全放心,在他對宮崎次郎委以重任之前,先把一個親信送到京都分舵給舵主做助手。
宮崎次郎到達京都的消息立刻引起了井上純美的注意,二話不說,立刻就組織特工去行刺,一顆強子打進對方的腦袋,按說對方必死無疑,偏偏老天開眼,奇跡出現了,子彈留在了腦袋裏,人卻活了下來。井上純美組織了一些了針對風俗社的行動,警察局懼怕風俗社的威力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還打算幫助風俗社對付井上純美。但是他沒沒想到這個井上純美雖然帶的人不多,個個都是精英,給風俗社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前任舵主給社長寫了報告,建議為了保存實力,立刻撤出京都。社長傳令,將這個人裝進塑料袋裏悶死了。
宮崎次郎看到這個人的下場,自然絕口不提撤出的事。井上純美終於失去耐心,她建議京都知市免掉現任警局局長的職務,這件事惹火了知市大人,警局局長是知市大人的大舅哥,也是老同學,當年在大學睡下鋪、門口坐著馬紮一起吹牛的交情。這個井上純美沒有出現之前,官府與暴力社團相處的十分和睦,暴力社團從百姓那裏搜刮錢財,所得的財富自然不能獨享,官府裏每一位老爺都要敬奉到了,要是有所紕漏,那可就要惹上麻煩了。現在井上純美殺出來,這不是斷老子的財路嗎?京都知市立刻寫了一封信給內閣,在這封信裏京都知市指控井上純美濫用公器,擾亂了社會秩序,請求將井上純美罷職法辦。首相把武藤君請去詢問情況,武藤君自然一一作了說明,首相皺著不言語,武藤君說:“大人,對於暴力社團,官員還是應該與之保持距離,一旦讓它拿住了把柄,自己的後半生就算是沒有了。京都這些年暴力社團蓬勃發展,如果不能稍加整治就會危及國家的穩定。”
首相聽了沉默不語,武藤君說:“這件事井上純美的確有些過失,我曾經給她交代過,一定不能張揚,結果她介入當地人事,我會處理。”首相說:“你先把她調回來,換一個更穩重點的人去,正所謂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女人總是不靠譜兒的。”武藤君點點頭說:“原本我是想出其不意,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且將這事摁住不表,單表警員甲因為一時間心急居然將尿撒在了褲子裏,這一幕自然是極不體麵。自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找天皇的次子談論大道了,但是他鼓勵女局長去看望他,女局長自然非常樂意。就在天皇的次子以為自己的一世英名即將毀於一旦之際,事情出現了轉機。梵蒂岡方麵把日本告到了海牙國際法庭,這讓國際法庭的法官們感到為難了,一方麵他們不想得罪教宗。另一方麵他也不想招惹日本,因為日本畢竟是強國之一。與西洋諸國關係親密,萬一得罪了它的主子美國,那可就太可怕。這些法官了想了一個辦法,就是模糊化處理,用和稀泥的辦法了結此案。對於梵蒂岡提出的訴訟請求,法官當然是支持的,對於日本提出的抗辯材料,也是認可的。
法官問控辯雙方兩個問題,法官問梵蒂岡方麵代表,說:“你的所有訴訟請求都是正當的、合理的,但是請問羅馬教廷,你是打算繼續向哪裏的百姓傳播福音?還是打算就此罷手呢?”控方代表沉默了,法官問日本方麵代表,說:“你想繼續保持與梵蒂岡的關係嗎?”日方代表也沉默了,當場宣布休庭,過了一個星期,雙方達成庭外和解。梵蒂岡方麵表示將協助日本方麵調查皇室成員遭襲案,日本方麵也向梵蒂岡方麵表達了歉意。對於現已抓捕的兩位教廷方麵派遣的人士,會立即釋放。這兩個人回到梵蒂岡會繼續被關押,直到真相大白。
消息傳到東京,天皇的次子立刻被釋放,天皇夫婦親自去迎接,這樣的場麵讓內閣、東京都警方都覺的臉上不好看,天皇這樣做的用意很明顯,他對於自己的兒子被關進去一事耿耿於懷。對於這件事報紙上的反應不一,大部分都選擇了說瞎話,用盡肉麻的話來說明天皇一家是多麼和睦。也有人陰陽怪氣的在譏諷天皇對法製不夠尊重,說他缺乏人君的氣度。春天又要到了,當天皇看到自己的次子從警局出來,心情立刻豁然開朗,皇後更顯得激動,他們上了同一輛車,一路開回皇宮,一路上看見枝上吐了新芽,看見女孩子的衣服已經沒有了冬日的臃腫。車停穩之後下來,儲君夫婦已經等了很久了,雅子說:“你瘦了,這些日子你的哥哥非常擔心你。”
聽了這話,對方不禁感到好笑,雅子說:“我煲了滋補的高湯,一會兒差人給你送來。”儲君自然顯得有些尷尬,說:“我已經寫好了申請,要求恢複你的親王封號。”一聽這話,皇後的心情大好,這個時候天皇次子的妃子突然出現在眼前,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突然暈倒,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