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澤君一臉不耐煩,把浴袍抓來披在身上去開門,門一開,卻被一隻手推倒在地,一個戴著眼鏡的家夥手裏舉著照相機站在一個人身後,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著,那女警一看情形不對,立刻用枕巾把臉擋上了。吉澤君定睛一瞧,那個人不是別個,正是他的老相好武藤君。他一臉怒氣,撲上去要跟對方拚命,卻被兩支機槍攔住。武藤君一臉嚴肅的說:“你真是不像話,你也不想想,凡是沾過這個女人的,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嗎?你這叫自造不祥啊!”那女警知道在劫難逃索性把枕巾扔在地上,說:“有事說事,不要汙蔑。”
武藤君冷笑著說:“我汙蔑了你了嗎?你無論從哪方麵都沒有資格做警察,可你現在也算個中級官員了,可你卻不能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壓抑不住自己那種不健康的需求,你這個人真是無可救藥。”吉澤君厲聲說道:“給老子閉嘴,我知道你對我當局長這件事十分不滿,好,我也不跟你說別的,咱們單挑,你要是能把我打趴下,老子隨你怎麼處置。”
武藤君突然衝過來用胳膊肘擊打他的胸口,他一彎腰都大的拳頭砸在了他的背上,他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武藤君說:“不行,這回不算,重來。”武藤君轉身就走,一群警員不由分手將一個黑色的布口袋扣在了他和那女警的腦袋上,他們被押進了汽車,然後把他們拉回了警局。代理警局在歌舞伎町一番街的情人酒店被警方抓獲,這件事一在報紙上刊載出來,大家就都被嚇了一跳。警局是什麼情況,怎麼連代理局長都抓?這個時候吉澤君已經不再驚慌,他的早已經把事情前後盤算了許多遍,自己和那女警發生那種關係雖然未見得合乎道德,卻並不違法。因為如果以此為名來抓捕他是站不住腳的,反過來武藤君帶著警員敲門拍照有擾民和侵犯隱私之嫌,想到這裏他就要求約見律師,並揚言要到法院去告武藤君。不僅如此,他還說:“老子到目前為止還是警局的代理局長,你們現在擅自扣押老子,這是綁架。”
這一下武藤君就被動了,本來按照吉澤君的盤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己似乎雖是都能獲釋,並且可以大張旗鼓的進行反攻倒算。可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盡管他的家人已經提出異議,武藤君仍舊堅持不放人,東京都衙門沒有任何反應。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原來武藤君不停的渲染吉澤君與那女警的故事,這樣一來市民們群情激奮,迫於壓力,東京都衙門也不好說什麼。那女警被關起來之後,日夜哭泣,本想著把自己舍出去可以換取一官半職,哪知道官未能當的有多大,自己蹲了板房。她的室友們一個個如狼似虎,凡是在女囚大多有這樣的特點。一臉男相,喜歡吃肥膩、辛辣、高糖、高熱的東西,喜歡和烈酒,說不到三句話就飆出一句髒話,不到三句髒話就要動手打人。
那女警經常被打的鼻青臉腫,女人打架跟男人稍有不同,男人打架一般是用拳頭、膝蓋、胳膊肘、腳。小孩和女人打架則更鍾愛扇耳光,用指甲撓。世界上大部分殘酷的刑罰應該都是女人發明的,一般來說一個男人,隻要心態正常,就算恨一個人到極點,不過是一刀把他的腦袋砍下來而已。女人則不一樣,她們會想出各種新奇的方法來折磨人。因為武藤君的運作,使得東京都衙門望洋興歎,不過山本藤原並不是無牌可打,他可以任命新的局長,這樣武藤君就無能為力了。可偏偏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於是就這樣一天天擱置下來。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當然也就引起了內閣的注意,首相在內閣會議上說:“東京乃我國首善之區,出了這麼大的醜聞,不能不處置。首先應該將吉澤君免職,至於那位女警也應當一並免職。”說著話的時候他的雙眸注視著法務部尚書,對方立了點頭說;“我會把你的一件轉達給東京都衙門。”
首相說:“你不要說這是我的意見,你要說這是法務部的意見。”法務部尚書麵露難色,首相看著他,心裏感到十分不快,法務部尚書說:“大人,這件事還是你親自表態比較好。”首相笑著說:“我知道了,你的法務部根本不能替我承擔。”法務部尚書說:“我是覺得你表態更合適。”首相陰沉著臉說:“下次開內閣回憶的時候你可以不用來了,要讓法務部的侍郎來。”法務部尚書一臉驚愕,說:“為什麼呢?”首相說:“因為我覺得這樣更合適。”法務部尚書不說話了,首相站起來說:“散會吧!民事部的尚書留一下。”閣員們紛紛退場,民事部尚書懷著不安的心情站在原地,等其他人都走光了。首相說:“你明白我為什麼要留下你嗎?”民事部尚書說:“請首相大人指點。”
首相說:“今天法務部尚書的表現如何?”民事部尚書說:“太過分了。”民事部尚書說:“那麼閣員們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呢?”民事部尚書說:“你的意思是讓我表示表示?”首相說:“最好聯絡其它的閣員一起來。”民事部尚書立刻點頭說:“大人放心,我一定盡力。”且說這一日下班之後,他立刻開車來到防務部尚書的家,摁了門鈴之後,前來開門的是一個女仆,對方先鞠一躬然後說:“我們大人不在,你請回吧!”
民事部尚書鞠躬說:“煩勞你告訴你們家大人,我是民事部尚書前來拜訪。”女仆進去時間不長,防務部尚書竟然親自出來迎接,二人見麵先鞠躬,然後防務部尚書說:“不止大人你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多多失敬。”民事部尚書點點頭說:“不敢當。”防務部尚書說:“大人光臨寒舍,我這裏真是蓬蓽生輝啊!”民事部尚書說:“我來與大人談心,不知道能否行個方便。”
民事部尚書前來談心,看來是升官有望啊!防務部尚書沒有不興奮的道理,他立刻把民事部尚書迎到密室,把茶果點心上齊之後,防務部尚書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正襟危坐,壓低聲音說:“大人,你此番來是不是上麵有意提拔我啊!”聞聽此言,民事部尚書不禁感到好笑,你心裏覺得好笑不要緊,可你居然把這種笑寫在了臉上,真真氣殺人也。防務部尚書頓時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冒犯,於是黑著臉說:“大人此番來有何用意,請直說吧!”
民事部尚書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收起笑容,壓低聲音說:“雖然不是要提拔你,但如果你做的好,至少對你日後受到重用提供一些便利。”防務部尚書說:“你需要我做什麼呢?”民事部尚書說:“不是我,我也是奉命行事。”防務部尚書指著屋頂說:“有更高層的授意?”民事部尚書點點頭說:“然也!”防務部尚書再度興奮起來,說:“說吧!需要我做什麼?”民事部尚書說:“請你好好回憶一下今日開內閣會議時發生了什麼事?”
防務部尚書說:“你問的是跟我們防務部有關的事嗎?”民事部尚書說:“不是。”防務部尚書說:“不是我們防務部的事,我從來都是記不住的。”民事部尚書不禁感到好笑,防務部尚書對他的笑簡直是深惡痛絕,說:“你笑什麼?”民事部尚書說:“法務部的尚書大人今日表現如何?你有沒有覺得他的言行有什麼問題?”防務部尚書一聽這話立刻神經緊繃,他把聲音壓的更低了,說:“上麵決定要辦他了。”民事部尚書說:“你說呢?”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掛著微笑,這是一種冷冰冰的令人生畏的笑。防務部尚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好可怕呀!”
民事部尚書說:“這有什麼可怕的呢?法務部尚書從來就不是首相大人的親信。”防務部尚書一臉不以為然,說:“不能,倘若是真是如此,當初為什麼要重用他呢?”民事部尚書見他不信,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說:“大人沒有看錯你,法務部尚書也沒白交你這個朋友。”說完站起來深鞠一躬,說:“告辭。”防務部尚書一路送他出門,看著他走遠了,心一直懸著,此時此刻他感到官場的可怕。官場的形態經常像是一個牌局,大家圍在一張桌子的周圍打牌,桌麵上一團和氣,桌子底下早已經打作一團。回到客廳,打開電視,新聞上正在報到東京都代理警局被捕的事。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說:“真是的,還有沒有王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發生這樣的事。”
身邊女仆一邊給他削蘋果一邊說:“大人息怒,我總覺得我們不能偏信自己對一件事的感覺,聽聽別人的看法永遠是對的。”防務部尚書一聽這話真是如醍醐灌頂一般,這個案子越鬧越大,但是他其實從未將此事放在心上,防務部是個要命的部門,真的沒有心思理會這樣的閑事。忽然聽見旁邊一間屋子裏吵翻了天,立刻撲過去查看,原來是兩位兒子在那裏辯論。防務部尚書笑著說:“太郎、次郎,你們快睡吧!明日還要上學。”次郎撲過來抱住他的腿,說:“父親,明日是周末啊!”防務部尚書看著女仆,女仆立刻說:“是的,老爺。”他坐下來說:“你們在辯論什麼呀!”
太郎說:“父親,你說我們要是和中國開戰能打贏嗎?”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說:“你覺得呢?”不等太郎說話,次郎說:“當然是我們贏。”他笑著說:“哦?為什麼這樣說?”次郎說:“中國有十三億七千萬人口,就算是他們每年所創造的財富能超過我們,可我們隻有兩億人口,我國百姓要比他們的生活要寬裕的多。中國人的財富集中程度非常高,這樣他們社會基礎就相對脆弱,容易產生矛盾。雖然中國的人口非常多,但他們的生育率也是越來越低,獨生子女在中國已經是普遍現象了。假如發生戰勝,假如他們的軍人大多是獨生子女,每死一個士兵,就有三個家庭會碎掉。就這一條原因就注定他們不敢輕易發動戰爭,一旦成千上萬個家庭碎掉,社會將處於高度不穩定的狀態。那樣的話,還怎麼打仗呢?還有他們是不結盟國家,而我們有強大的盟友。單純就軍事實力來看,中國雖然軍費很高,他們的國境線要比我們不知道要長多少倍,我們的軍費不如他們多,若是加上我們盟友的軍事力量,他們就處於明顯的弱勢。”
次郎的話聽得他目瞪口呆這,太郎立刻開始反駁,說:“我們國家的經濟停滯了快二十年了,二十年沒有起色,因為什麼,我們現在都鬧不清楚。我們國家的生育率低於中國,人口不升反降,就連儲君他們家都生不出兒子來。這麼低的生育率,我們還能打仗嗎?我們國家的軍事實力受到極大的壓抑,美國自己都越來越感受到來自中國的壓力,你覺得他還能保衛我們嗎?我覺得美國不過是那我們當做維護美國利益的盾牌,用我們來阻擋來自中國的壓力。”次郎說:“你這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太郎說:“長誌氣的話雖然中聽,可他不是實話,它不能代表實際的情況。”次郎都急哭了,對他說:“你看他。”防務部尚書說:“太郎,如果你是日本的防務部尚書,你會怎麼做呢?”太郎說:“第一,必須是我們在軍事上的潛力。第二,必須鞏固和發展我們與美國的友誼,我們還應該發展心的盟國和準美國。第三,我們要鼓勵婦女們多生孩子,要鼓勵男人勇於為天皇付出生命。”防務部尚書表情嚴肅的說:“你們想聽我的意見嗎?”次郎和太郎說:“當然想聽。”防務部尚書說:“中國是擁有核武器的國家,我們如果還想被核彈轟炸一次就開展吧!但是我們也要爭取自己擁有核武器的權力,這樣中國就不敢攻打我們。”
聽父親這樣說,次郎和太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是睜大了眼睛,次郎說;“隻要我們擁有了核武器,中國就不敢來打我們嗎?”防務部尚書說:“這樣說,兩個人徒手格鬥,身強體壯的往往要占據優勢,突然身體瘦弱的家夥手裏多了一把刀,這樣身強體壯的哪一位因為沒有防備吃了虧,為了在下一次格鬥中不至於吃虧,他也弄了一把刀,你說他會變得更安全嗎?”
次郎說:“當然。”太郎也不住的點頭,防務部尚書說:“的確,手裏多了一把刀,麵對持刀的對手,自然會變得更安全。但是請你想一想,兩個人徒手格鬥與持刀格鬥,哪一個危險係數更高呢?如果哪位身體瘦弱的人再搞來一把槍,身強體壯的是不是也要更一把槍呢?持刀格鬥就變成了持槍格鬥,持槍格鬥與持刀格鬥哪一個更安全呢?”次郎說:“這個不好說,持刀格鬥可以一刀致人斃命,持槍格鬥可能一槍打不死人。”防務部尚書說:“持槍格鬥如果變成了炮擊呢?用核武器打鬥與用火炮打鬥,哪一個安全係數更高呢?”
次郎說:“這樣說,我們還是不要發展軍事書好。”防務部尚書搖搖頭說:“這不可能,徒手打不過持刀的,持刀的打不過持槍的,玩兒槍的打不過玩兒炮的,玩兒炮的打不過玩兒核彈的。你要知道武器的研發不可能止於核彈,隨著武器的不斷升級,讓殺人變得更有效率,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危險。”太郎說:“我覺得如果每個國家都有核武器,這個世界反而會更安全。因為誰也不敢打誰?”防務部尚書說:“你想多了,當每個國家都有核武器的時候,誰出手快誰就是最後的贏家。這麼說吧!我們甲乙兩個人都拿著致命的武器,誰要是萬一不出手誰就必死無疑。如果大家都搶著先動手,你覺得世界會怎麼樣呢?”
次郎說:“那你說該怎麼辦呢?”防務部尚書說:“我覺得強國有義務限製武器的研發和生產,否則不知道那一天人類就不存在了。”次郎說:“為什麼是強國有義務呢?若果難道沒有這個義務嗎?”防務部尚書說:“從古至今,所有事情都是強者說了算,但每一個強者都要知道,誰的主張能夠贏得廣大弱者的共鳴,誰才是最後的強者。”太郎說:“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防務部尚書一臉神秘的說:“比方說南洋有許多弱國,南中國海長期被視為無主之地,南洋弱國紛紛闖進來隨意圈占,占島挖油不亦樂乎。中國鞭長莫及,隻好將這個問題長期擱置。假如有一天中國的海上力量足以維護遠海的權利,南洋弱國還能夠在那裏愉快的偷獵嗎?”太郎說:“中國那麼大,分一點利益給南洋弱國怎麼了?”
防務部尚書笑著說:“有一群蚊子來叮你一口,你會怎麼做呢?”太郎說:“我會用滅蚊藥殺掉它們。”防務部尚書說:“這蚊子們就不高興了,你有那麼多血,分一點給我們喝怎麼了?”太郎不說話了,防務部尚書說:“我們可以聯合這夥強盜,利用它們來遏製中國,逢人我們就說它們被中國給欺負了。天天惡心它,讓他的日子過得擰巴。”太郎與次郎笑成一片,兩個兒子一高興,他就把這茬兒給忘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民事部尚書來拜訪商務部尚書,他被迎進門之後來到密室,一聽說要打擊法務部長,對方就表現的非常消極,他隻好離開。所有的閣員他都拜訪完了,他竟然一個都沒有搞定,於是帶著辭呈來見首相,他深深的彎下腰說:“大人,卑職無能,一個也沒有說服,特來清辭。”首相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些東西什麼時候開始不把老子的話當話了。民事尚書把辭呈放下說:“卑職告辭了。”首相說:“慢,這個時候你真的忍心舍我而去嗎?”
民事部尚書說:“可我還能為你做什麼呢?”首相說:“從明天起,我休假,你帶我主持內閣會議,在這期間你的主要工作就是為難法務部長,你害怕跟他們辯論嗎?”民事部尚書說:“你的意思是,這些日子我可以代行首相職權。”首相點點頭說:“隻要你能把法務部尚書給我弄下去了,我會感謝你。”民事部尚書深深鞠躬,說:“卑職一定盡力而為。”明日,閣員們受到一則通知說要召開臨時會議,當閣員們到了會場,發現民事部尚書坐在了首相的座位上。防務部尚書立刻就急了,說:“你這廝好生狂妄,那個位置是你坐的嗎?”民事部尚書說:“首相大人貴體有恙,命我代行首相職權。”
防務部尚書說:“那你也不能坐到那個位置上去。”民事部尚書說:“看來大人是對首相大人為命令有異議啊!現在門還開著,請你出去找首相大人理論。”眾人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民事部尚書突然指著法務部尚書的鼻子破口大罵,他說:“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跟首相大人作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如果不是首相大人著意栽培能有你的今天嗎?你還有連坐在這個位置上嗎?我是你在一頭碰死了。”法務部尚書被嚇得下麵流出了有異味的液體,民事部尚書說:“呸!你還算個人?”話音未路,其他閣員紛紛跳出來跟他對罵,民事部尚書說:“好極了,今天你們都給老子辭職,首相大人不願跟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撕破臉,特意讓我來麵對你們的嘴臉,你們現在就回去些辭呈,我就在這裏等著接收。”
閣員們離開會場,每個人都哭喪著臉。防務部尚書說:“我們真的都會被解雇嗎?”商務部尚書說:“我們還是應該馬上去找首相大人認錯,或許能有轉機。”法務部尚書說:“你們去吧!我這就去寫辭呈。”防務部尚書說:“不可如此,跟我們一起去吧!我們都會替你求情。”圜丘法師站在距離寺院不遠的古丘之上,笑著說:“你們的師弟要獲釋了。”突然一聲尖叫刺穿了圜丘法師的耳朵,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