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薄命女走失密林中\/癡心人沽酒高樓上

井上純美反應極快,一把將犬養怡靜推倒在地,犬養怡靜的腦袋上怒火直冒,突然看見井上純美被一頁磚砸中了麵門,這一下真是非同小可,她的臉上血流如注。就在這個時候遠遠的看見一群歹徒朝她們撲來,犬養怡靜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她在念書的時候就是跑步冠軍,真是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跑步的底子還能派的上用場。她一陣風沒了蹤影,井上純美一個人被丟在了現場,這個時候臉上的血水已經擋住了視線,她忍著疼痛佇立在雨中,歹徒們把她圍了起來。井上純美閉著眼睛說:“來的是哪裏的好漢?請報上名來,我不跟無名小卒動手。”

這個時候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男子爽朗的笑聲,他說:“岸信警官,我們等待這樣的機會已經很久了,謝謝你今天成全我們。”井上純美聽見那廝叫出了自己的本名,於是說:“你是風俗社的人?”對方說:“你還不算太笨,說實話,我並不想殺你,雖然我們不是什麼好人,但並不以殺害好人為樂,殺你是迫於上峰的命令。你放心,你死之後我會定期給你燒紙錢,我死之後就讓我兒子燒。當然我們幹的營生太缺德,八成要斷子絕孫。萬一有人給我燒紙,我就送一部分給你。”井上純美說:“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莫名其妙攤上這麼大的一筆人情,不太好吧!”

對方笑著說:“你真想知道我的名字?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是怕你死後來找我。”這個時候另一個人突然說:“犬養一郎,你這個人嘴也太碎了,快傻了她。”一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叫出來,犬養一郎被嚇的不輕,立刻撲過去把對方的嘴捂住了,咬著牙說:“你想害死我?”對方因為喘不上氣來,臉色越來越黑,四肢亂舞,犬養一郎終於撒手,對方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大口的喘著氣說:“你這個膽小鬼,你不動手我來動手。”說著他從腰裏麵拔出一把手槍,對準了井上純美的腦袋,在扣動扳機之前,他說:“殺你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記住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到時候你就來這裏收紙錢。”說完牙一咬扣動了扳機,卻發現沒有子彈打出去,犬養一郎一把將他推開,惡狠狠地說:“你還說我緊張,你竟然連子彈都忘了裝進去,幸虧她已經這樣了,不然以她的身手,咱們兩個這會兒已經被打的躺在泥坑裏了。”

看到這兩個人在哪兒爭執,他們的跟班也不動手,隻是抱著雙臂立在那裏。井上純美突然朝這群跟班撲過去,他們下意識的躲開了。這可把犬養一郎嚇了一跳,指著井上純美說:“你看,她走了,宮崎次郎,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這會兒我早就把她打死了。”宮崎次郎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不快去追?”犬養一郎聽了立刻就撲過去追趕,追了沒一會兒就跑回來說:“憑什麼要我追?憑什麼你不追?”宮崎次郎氣的臉色通紅,說:“好,咱們一起追。”

兩個人帶著一群跟班玩命追趕,因為沒辦法看清楚前麵的路,腳下高一腳低一腳,終於摔倒在水坑裏。宮崎次郎用槍指著她的腦袋說:“你不要再掙紮了,今天你必須死,不然我們就交不了差。”井上純美不說話,眼淚和血水交織在一起,臉上覺得火辣辣的疼。宮崎次郎說:“你是不是特別害怕死,其實死也就是一咬牙一跺腳的事,我隻要一扣動扳機,用不了多一會兒工夫,你就可以去跟天照大神見麵了。”犬養一郎說:“像你這樣一個人,長的漂亮,又有正義感,在凡間的經曆有這樣苦,到了那裏你一定會受到格外的優待,請你想想看,這個無情的塵世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說不定你到了天照大神那裏之後會感謝我們送你到哪裏。”

跟班甲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咱們快把她殺了吧!然後就地掩埋,我敢打賭,她絕對不會活過來。”跟班乙說:“我覺得這樣不妥當,就地掩埋,警察可以根據土壤的變化來確定她的掩埋地點,進而順藤摸瓜把咱們一一捉拿歸案。”這個時候犬養一郎說:“都給老子閉嘴,這裏殺人呢,能不能嚴肅點,你們以為這裏實在開派對嗎?”宮崎次郎說:“岸信警官,你有什麼遺言可以說,我可以把你的話轉達給你需要轉達的那個人。”犬養一郎說:“你吃錯藥了,你要替她轉達遺言,你還不如直接去自首呢。”宮崎次郎突然坐在地上哭了,說:“我殺過許多壞人,也殺過許多好人,今天又要殺好人,我心裏不是滋味。”犬養一郎說:“殺漂亮的女人,這個我經常下不去手。”

跟班甲說:“管她是不是好人,殺了交差才是正經事。”宮崎次郎聞此聽此言,立刻振作起來,於是拿槍對準了井上純美的腦門,嘴裏說說:“永別了,寶貝兒。”然後沒有看見子彈飛出去,犬養一郎說:“你個廢材,能不能在殺人之前把子彈裝進去?”宮崎次郎說:“我實在是太緊張了,你來吧!”犬養一郎把子彈添了進去,然後冷笑著說:“小子們,今兒個老子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殺人。”他把槍舉起來,隻聽見耳邊啪一聲巨響,隻見一道閃電劈下來剛好劈中了跟班丙的腦袋,他瞬間被燒成了一黑炭。犬養一郎被嚇了一大跳,他舉著槍的手在不停的發抖。宮崎次郎說:“不就是劈死個人嗎?我才不害怕,反正我不會被劈死。”

犬養一郎說:“為什麼你不會被劈死,你的腦袋上裝避雷針了?”此言一出,宮崎次郎立刻被嚇的縮成一團,說:“你為什麼要說出這麼嚇人的話。”這個時候跟班甲說:“你們也是,不就是殺個人嗎?幹幹脆脆一槍斃了就完了,這麼磨嘰做什麼。”說著他端著槍走過去,突然井上純美一個反手抓住了他拿槍的手,捏住他的手一擰,眾人立刻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井上純美奪了跟班甲手裏的槍照著他的腦袋上就是一槍,跟班甲腦袋裏立刻就一股紅白之物湧出。

宮崎次郎看到這一幕,立刻給槍裏上了子彈,就在這個時候,一顆子彈打進了他的右手腕,於是他就改用左手打槍,立刻左手的手腕也中了一槍,這樣槍丟在地上他也出不了力。犬養一郎大喊一聲說:“我對你真是太仁慈了。”說著從她開了好多槍,卻都讓她給多了過去。這次把犬養一郎嚇了一大跳,就在這個時候一顆子彈側著他的頭皮飛過,他頓時被嚇的大腦裏一片空白,這個時候一顆子彈從他的胸口打進去,後背上立刻噴出一大股鮮血。

跟班乙說:“我本來沒想殺你,我是迫不得已。你要殺我,千萬不要折磨我,隻要讓我一槍斃命就可以。”井上純美轉身離去,跟班乙突然衝過去撿起一把槍想要對著她射擊,萬沒想到井上純美一槍擊中了他的額頭,他立刻倒在水坑裏。井上純美一瘸一拐往遠處走,她看不清方向,隻是憑著感覺走。來的時候從市區到這裏,走了半個小時,如今她走了快四個小時,為何還沒有到市區,或者說已經到了市區她卻不知道。難道下雨的聲音掩蓋了一切其它的聲音嗎?她越走心裏越怕,其實她不是沒有輕生過,在她剛剛踏入風塵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一切都沒有了,當時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死。

當她經曆了後來的一係列事件,她成了教會中的一員,如願以償的做了武術教員,她雖然不敢指望自己還能跟人相愛、結婚,最後擁有自己的孩子,享受天倫之樂。但她畢竟已經找了一點活著的樂趣,湯姆主教對她還算不錯,湯姆是這樣一個人,他把公私分的很清楚,為了滿足個人需求會跟這個能夠滿足他需求的人做一定程度的讓步和妥協,但通常不涉及工作。小澤靜惠曾經打破過這個慣例,這令他感到懊悔不已。當然,他這樣對待井上純美,完全是因為教宗的原因,教宗很喜歡她,湯姆就投其所好,故意表示出對井上純美的優待,希望能夠加深他在教宗心中的印象。

她對教宗懷著深深的感激之情,可她如果就這麼死了,有太多得虧欠將永遠不能償還。想到這裏她真是太難過了,不知到時候她一頭撞到了一棵樹上,再往前走,總是撞到撞到樹上。她隻好往回走,結果發現前後左右都是樹。在很小的時候,她曾經走失過一次,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在那裏,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走回家。耶穌傳播福音,拯救那些身陷迷途的人們,她曾經多次陷入迷途,不知道怎麼來到這裏,回到來的地方,也去不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雨越來越大了,她隱約記得雷雨天人不可以呆在樹底下,否則很有可能被雷電擊死。電閃雷鳴,突然她麵前的一棵大樹著了火,後麵的一棵樹突然攔腰折斷,她捂著耳朵大聲的哭著。她想也許這隻是一場夢,於是捂著臉蹲在地上不停的說:“快醒來,快醒來。”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把她抱了起來,這個時候她已經神誌不清。犬養怡靜一路狂奔,終於回到慧空禪院,把事情一說,日天法師立刻跳了起來,說:“你把她一個人丟下跑回來了。”

犬養怡靜不說話了,日天法師拍拍她的背說:“不要擔心,我去設法救她。”這個時候犬養怡靜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麵她希望井上純美被歹徒弄死,因為這個女人一出現,她就會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自卑。一方麵又不希望她被歹徒弄死,一旦她真的死了,教會豈能善罷甘休,丟下同伴,自己一個人跑回來,這件事一定會記者們大肆渲染,果真如此,她很可能被人們的口水淹沒。日天法師和徒弟們穿著雨衣騎著摩托出發了,從前她一直不知道,原來在慧空禪院竟然藏著這麼多摩托,她也沒來得及詢問摩托的來曆。日天法師帶著徒弟們立刻趕往事發地點,與前來增援的歹徒們迎麵相撞。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石原涼子。她站在一輛卡車上,手裏舉著擴音器,說:“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太過分了,不要以為我們會害怕你們僧團,如果你們再不收斂,我們怕是免不了要血戰一場了。”

日天法師說:“阿彌陀佛,我們是出家人,不過是想著去救人,怎麼就惹到你們了呢?”石原涼子笑著說:“你們所要救活的,就是我們想要弄死的。”日天法師說:“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請你們高抬貴手放她一條生路吧!”石原涼子冷笑著說:“想要我放了她也行,隻要你給我磕三個響頭。”日天法師笑著說:“這個容易。”他立刻把摩托車停住,然後下車跪在水坑裏,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石原涼子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一幕,日天法師在東京頗有名聲,他的三個響頭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日天法師說:“現在請你放人吧!”

石原涼子說:“法師,你就那麼想救她嗎?她現在是東京教會的紅人,連教宗都很喜歡她。”日天法師說:“我在乎她信什麼,我隻知道她現在遭難,需要救助,希望你能兌現諾言。”石原涼子說:“如果我不遵守諾言呢?”日天法師說:“如果你決心要這樣做,就說明你也不在乎我們的反製措施,那樣我會非常非藏的失望。”石原涼子笑著說:“然後呢?”日天法師說:“看來我們之間的一場血戰不能避免了。”

於是大家騎著摩托車奔著他們衝了過去,石原涼子正在車上洋洋得意,突然一枚炮彈側著頭皮飛了過去,回頭一看,那枚炮彈在遠處爆炸了。石原涼子被嚇了一跳,趕緊說:“真想不通你是寺院的住持,還是暴力社團的負責人?”日天法師說:“希望你兌現諾言,否則今天你的把你的屍首留在這裏。”石原涼子說:“我不信。”日天法師不說話了,立刻一枚炮彈落在她跟前,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炸出了一個大坑。

石原涼子呼出一口冷氣說:“哎喲,法師你這是做什麼呀!我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嗎?我怎麼會攔著你英雄救美呢?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她放倒了我們的五個弟兄已經逃入密林之中,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希望有朝一日妹子若是落了難,你也能這樣來救我。”說著她手一揮,風俗社的所有歹徒立刻撤走了。大弟子立刻說:“師父有腳印往密林中去了。”沿著腳印他們一路尋了過去,進入密林之後,腳印突然消失了。在她的腳印消失的地點出現了許多熊瞎子的腳印,日天法師眼前一黑險些摔倒,二弟子說:“師父,現在怎麼辦?”

日天法師歎口氣說:“撤吧!”大弟子說:“不能撤啊!她也許現在正在遭遇危險。”日天法師說:“為什麼她的腳印消失了?為什麼這裏有許多熊瞎子的腳印?我覺得她已經被熊瞎子吃了。”眾人無不覺得傷感,二弟子說:“可惜啊!她沒有信佛,不然一定可以撿回一條命。”日天法師說:“佛門子弟不可妄語。”大弟子說:“信佛不能讓人在危險的時候撿回一條命嗎?”日天法師說:“鍛煉可以讓人的身體強壯嗎?”大弟子說:“當然能。”日天法師搖搖頭說:“你還沒有悟道。”大弟子說:“請師父明示。”日天法師說:“鍛煉身體可以讓人身體強壯,這話看似正確,其實漏洞百出。”大弟子說:“這話聽著新鮮。”

日天法師說:“一個人每天堅持跑三千米,你猜他會如何呢?”大弟子說:“他會成為一個非常了不起的運動員。”日天法師搖搖頭說:“他會活活累死。”大弟子立刻愣住了,日天法師說:“一個人心髒的承受力是有限的,高強度的訓練持續太久,此人必死無疑,這就是烏龜為什麼比兔子長壽的原因。”他們走到半道上雨停了,大弟子說:“要不咱們去找找她的屍體。”日天法師說:“這種事還是讓警察來做吧!”回到慧空禪院,犬養怡靜立刻跑來詢問,看見每個人的臉都耷拉著,她就知道事情不大妙,不過她表現的非常冷靜,說:“師父?她是不是不在人世了?”

日天法師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犬養怡靜笑著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都傻了眼,日天法師說:“你也不要太難過,如果再傷到自個兒的身體,那就是雙重損失了。”犬養怡靜說:“師父不要為我擔心,我的這位朋友大學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她在警局工作的時候大家都寵著她,後來她成了失蹤案的主角,之後就到了麗人店,此後又惹上了官司,從監獄出來之後有人替她謀到了官府的一份臨時工作。後來進入了教會工作,她曾作為東京教會的特使去梵蒂岡訪問,並且受到了教宗的接見。”日天法師皺著眉頭說:“你很羨慕她嗎?”

犬養怡靜說:“我才不羨慕她。”日天法師說:“你要記住,放下無窮無盡的需求,饑來則食,困來及眠。時時捧著一顆平常心,這樣才有機會求得正果。”犬養怡靜說:“我就是說這個事,不是羨慕她。”日天法師說:“這種說法能引起你的興趣,這就說明你距離大道實在是太遠了。”大弟子受命去警局報警,警局在接到報警之後,吉澤君立刻領著大隊人馬去尋找井上純美的屍體。他們在林子裏徘徊了好多天就是沒有找到,吉澤君歎口氣說:“也許找不到了,如果真的是熊瞎子吃了她,我們還怎麼能找得到她的屍骨呢?都消化在肚子裏了嘛。”

旁邊一個助手說:“此言差矣!熊瞎子如果把她給吃了,那也不會把她整個吞進去,它一定會像是吃排骨一樣,把肉吃掉骨頭吐出來。”吉澤君說:“你的意思咱們繼續找下去?”助理可不敢說話了,吉澤君說:“撤。”於是他們就扯了出來,等撤出來之後的第三天,報紙上突然登了一則新聞,說幾日前有一群熊瞎子在公路上攔截車輛,公路警察在試圖把它們趕走的時候,發現一個熊瞎子懷裏抱著一個受了傷的女子,目前這位女子已經脫離了危險。這件事立刻成為大街小巷人們議論紛紛的奇聞,一開始犬養怡靜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想者不過是某些報社業績不好,才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來騙取大家的關注。接下裏關於這件事的報道連篇累牘,幾乎所有的報紙都在報道這件事,井上純美的照片赫然出現在頭版頭條的位置,熊瞎子抱著這她跪在公路上攔截車輛,這樣的畫麵實在是叫人不能忍。

你井上純美算什麼東西?為什麼連瞎子都為去下跪攔車,實在是太過分了。於是她寫了一篇東西寄給一家報社,沒想到人家就給刊登了。犬養怡靜一方麵指出熊瞎子在公路上攔截車輛的危險性,另一方麵又指出某些人沒有安全意識,擅自將進入密林作死,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還要連累她人。這樣一篇熊文的刊出立刻引來一片撻伐,很快她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是你把人家引入密林,是你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丟下同伴自己拋掉,獨自逃生之後還要口出惡言汙蔑同伴,這個人的人品可想而知。很快所有的指責慢慢的朝日天法師的身上集中,日天法師自然非常的憤怒,但他沒有讓憤怒表現出來,而是讓它在自己的肚子裏慢慢爛掉了。

他在接受采訪時說:“我不會如大家所希望的那樣把犬養怡靜掃地出門,她永遠是我的弟子。她是有問題,所以才需要我這個師父去引導她。”記者說:“你真的認為自己可以把她引入正道嗎?”日天法師說:“為什麼這麼問?”記者笑著說:“據我所知你曾經進入過密林,但是你沒有繼續尋找井上純美,而是帶著你的人回到廟裏。”日天法師說:“這有什麼不妥嗎?”記者說:“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告辭。”日天法師覺得非常苦悶,他來到一家酒樓喝悶酒,喝著喝著就覺得飄飄然,來到窗戶前忽然腳底一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