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做花魁得誌酬賓客\/刑期滿無奈返東京

這一刻仿佛塵世間所有的喧囂都停止了,這是令人窒息的瞬間。就在這個時候,小澤靜惠突然從知市大人的懷裏竄出來,朝著歹徒撲過去,歹徒在情急之下扣動了扳機,兩顆子彈打進了小澤靜惠的身體,她麵色慘白、牙關咬緊、人事不省,歹徒被這麼一個美妙的軀體壓著,瞬間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這個時候知市老爺大喊一聲,立刻就有一群保鏢闖進來,把那歹徒噙住,收繳了武器,摁倒在地,先著實請他吃了一頓拳腳,這廝被打的幾乎連自己的爹都不認識了。

獲野瑰園也應該趕過來,知市老爺發出了指令,全力搶救老子的心肝寶兒。獲野瑰園在衙門方麵的幫助下,很快就把所有事項都安排妥當,醫生說:“不過是兩顆子彈打緊肩膀裏,不妨事的。”獲野瑰園瞪圓了眼睛說:“你可別這樣說,她是我的命根兒,你一定要確保她不出意外。”

醫生兩手一攤,說:“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力而為。”小澤靜惠被推進了手術室,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裏麵忙碌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逝去。隨從給山本藤原重新點燃了一直雪茄放進他的嘴裏,他津津有味的吸著,鼻孔裏不時冒出許多煙霧。歹徒看見他這麼痛快,心裏不知道有多痛快。山本藤原一邊吸煙一邊說:“兄弟,說你為什麼要行刺我?”歹徒看著他笑了,說:“我就恨你們這些當官的,沒有一個是好人。”

山本藤原說:“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如果我在那裏得罪了你,你不妨直說,你這樣把所有當官的都給捎上,這未免有點問題。”歹徒說:“少廢話,老子今日沒能成功,純粹是因為那個小妮子搗亂,要不然這會兒你就已經在陰曹地府歇息了。”山本藤原壓低聲音對一位隨從說:“讓精神病院派一位專家過來,就說要幫忙鑒定一個人是不是精神病患者。”哪位隨從離開了,歹徒感到前所未有的憂愁,他雙眉緊鎖、麵目扭曲,扯開嗓門說:“狗官,我恨不得殺你的全家。”

山本藤原平靜的說:“兄弟我自從任職以來,雖沒有什麼大的政績,卻也沒有借著搞工程把大把的公款塞入自己的腰包,也沒有借著某些緣由向別人索取財物,我怎麼就惹到你了呢?”不聽這話還好,歹徒越發氣的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裏跳出來,說:“既然你說到了這些,老子就要跟你說道說道了,你上任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沒有一個工程上馬,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企業的生存,有沒有考慮過就業率。”山本藤原說:“你就說你自己的事,不要跟我扯這些大的。”

歹徒說:“原來我有自己的公司,旗下有十二個施工隊。以前,我們一年四季都有事情做,自從你這隻老烏龜上來之後,這麼長時間我們沒有接到一個訂單,沒有事做,就沒有錢掙,而我們卻要養活著十二個施工隊,不得已我們開始裁員,一開始隻裁了三分之一。我們還是找不到事情做,最後連我這個董事長都被裁掉了,你害得我現在跟以前的自己公司的雇員競爭掏廁所的訂單,我從金領一下子滑到了鐵領,你自己說,我不殺你有天理嗎?”

山本藤原光著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歎了一口氣說:“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呢?”歹徒笑著說:“這還用問,當然是搞工程,實話說,我們寧願你從中拿一點利益,也不願意你為用清廉取悅百姓。”山本藤原連連擺手,說:“你誤會了,我可從來不說自己要博取清廉的名聲,我感興趣的是我能不能順利的連任。”歹徒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肯定不能連任,我咒你一輩子再當不成官兒。”

山崩藤原看著這個人,他一腦袋卷發,這是一種無規律的卷,脖子又細又長,腦袋很小,額頭很寬,鼻梁很高,下巴很窄,眼窩深陷,他總是眯著眼睛,由此可以推定這廝是個近視眼。他的皮膚非常不好,身材瘦削,身高一米七二,上身穿著一件軍綠色的夾克,下身穿著一條黑色運動褲,腳上一雙深藍色的襪子,外麵套著一雙灰色的休閑鞋。他被兩個壯漢壓在地上,兩隻腳踩在他的腦袋上。山本藤原笑著說:“孫子,你騙了我。”

這個時候歹徒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說:“孫子,你答對了,老子的確騙了你,可你又能把老子怎麼樣?”山本藤原說:“我能把你怎麼樣呢?像我這穿著鞋的人,麵對你這樣的光腳人士,我還能怎麼樣呢?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是想進入精神病院生活呢?還是想去監獄生活呢?這二者互有優劣,精神病院日子清閑,你去了那裏不用工作,隻需每天堅持吃藥就可以了。不過藥可不是白吃的,吃進去之後會在體內發生劇烈的化學反應,你的身材可能會嚴重走形,你每天的大部分時間可能都在睡覺。進了監獄你不用吃藥,萬一你有個頭疼腦熱,放心,你就是難受死也隻能忍著。除此之外,你是要工作的,有可能被拉去挖礦,也有可能被請去修路。看過美國電影《亂世佳人》嗎?女主人公就曾經雇傭囚犯到莊園裏幹活,為什麼她願意雇傭囚犯呢?很顯然是看中他的成本優勢。”

歹徒笑著說:“別拿這個嚇唬老子,監獄老子已經蹲過了,精神病院老子也住過。”山本藤原說:“我很佩服你有這麼豐富的閱曆,不過你不要多想,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嚇唬你,而是在跟你商量,如果你不介意自己被關進監獄,或者被投入精神病院,我不知道有多高興。”歹徒一聽這話突然急了,說:“老子要你的命,老子要閹了你,老子搧了你。”

山本藤原正感到不耐煩,外麵隨從帶著精神病院的專家到了,專家頂上空空如也,下麵圍了一圈頭發,鼻毛從裏麵長出來一寸長,一張嘴像是打開了茅甕的蓋子,臭氣一下子冒出來,每個人都皺著眉頭,把鼻子捏緊。山本藤原說:“我先回去了,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說完拔腿就走,兩位隨從跟了出去。

當然,他不是回到衙門裏去,也沒有回到知市官邸,而是直接奔了醫院。看見山本藤原來了,獲野瑰園心中一陣暗喜,嘴上卻說:“大人你公務繁忙,小女何德何能勞駕你親自來探望。”山本藤原說:“媽媽有所不知,這小妮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她很懂得體貼男人,我真的非常喜歡她,希望你能多多幫助她,讓她在業務上在成熟些,日後一定會紅遍歌舞伎町。”

獲野瑰園說:“多謝大人吉言,什麼時候她康複了,我讓她去府上表示感謝。”山本藤原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在官邸還住著另一個讓我心動的人,為了不讓他傷心,我們還是約定在別的地方吧!”獲野瑰園微笑著說:“一切聽大人的安排。”有了這一番遭遇,小澤靜惠身價一連翻了許多倍,因為害怕這樣的消息影響她傷情的恢複,獲野瑰園選擇了隱瞞。這一日小澤靜惠剛睡醒,就要打算睜眼睛的時候,突然一位店員來了,對著坐在床上的獲野瑰園擠眉弄眼。獲野瑰園低聲說:“進來說吧!她還在睡覺。”

那店員進來壓低聲音說:“媽媽,她的身價又翻一倍,這樣下去,咱們這樣的小廟可就供不起這尊大佛了。”獲野瑰園白了他一眼說:“你知道什麼?是什麼讓他身價連番,不是別人,是老娘我的計謀,她離開了我這個軍師,她還能紅的下去嗎?”那店員說:“就怕她不明白這個道理啊!”

獲野瑰園把手放在她的臉上說:“她會明白的。”這個時候小澤靜惠心中感到十分疑惑,這到底是真實發生的一幕,還是獲野瑰園實現設計好了故意做局給她看,她其實是很開心的,自己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竟然勞駕人家這麼大費周章去編這麼一出戲來騙她,她忽然感到十分內疚。

再說精神病專家看到這位歹徒一下子就愣住了,笑著說:“怎麼會是你?”歹徒也愣住了,他眼圈泛紅、語帶哽咽,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專家清了清嗓子,開始做檢查,完了說:“我這就去打電話,一會兒我們就把他送到我們醫院裏去。”隨從們沒有更複雜的想法,聽他這麼說,似乎沒有理由不依。過了一袋煙的功夫,一群光頭壯漢,他們穿著短褲,腳上穿著拖鞋,外麵罩著一件白大褂,胸口巴掌大的護心毛格外紮眼,專家帶領著大家把歹徒放在了擔架上,歹徒說:“我沒有受傷,你為什麼要讓我躺在擔架上呢?”

專家說:“別硬撐著了,你以為我沒看見你一臉傷。”知市的隨從們湧過來說:“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大家七手八腳,生生把的腿腳會給掰折了。歹徒疼的滿臉是汗,上了精神病院的車,約莫走遠了,專家皺著眉頭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歹徒說:“我快疼死了。”專家說:“你要先忍著回到精神病院再說。”歹徒說:“你們那邊能治這樣的傷嗎?”

專家笑著說:“精神病院經常發生鬥毆,什麼骨折、腦震蕩、失血過多等症狀是經常出現的,所以精神病院一般都設有這樣的科室。”沒一會兒汽車到了目的地,他被抬下車,送進了骨科手術室。手術進行的非常順利,他被推出來之後,專家詢問治療情況,醫生告訴他說:“沒事,恢複之後跟正常人一樣,就是在治病期間需要吃一點苦頭。”夜深了,他帶了一罐骨頭湯來看望歹徒,他說:“你這是何苦呢?”對方說:“我實在是沒有活路了。”

專家說:“早年間我不是說過了,同樣一條水泥路,總是在修繕,今天鋪上一層水泥,沒過多久一定會出現裂縫,然後把地上的水泥扒了,然後再鋪一層新的水泥。一方麵你們涉嫌偷工減料,一方麵你們涉嫌重複建設,這樣做會造成巨大的資源浪費。”歹徒說:“話不能這樣說嘛,如果我們不這樣做,我們企業怎麼能夠生存的下去?在生存麵前,一切道德都是擺設。”

專家說:“你們為什麼不許做哪些更具有社會價值的事情?”歹徒說:“我最看不慣像你這樣的學究,自己對經濟一竅不通,卻總喜歡對這些問題亂侃一起,你讓我們這些真正致力於搞活經濟的人情何以堪。我們是做實業的,比起你們這樣隻會浪費口水的人強一萬倍。”專家說:“我從醫這麼多年,我也記不清多少人在我的治療之下獲得了新生。而你雖然讓許多人掙到了養家糊口的錢,但是你們掙的錢不是正路來的。如果你的做法可以受到大家的肯定,那麼我也要請教,為什麼犯罪團夥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掙錢?”

歹徒一聽這話就急了,說:“你的意思我是犯罪分子了?”他看起來非常激動,拖著哭腔、流著眼淚、渾身顫抖,哽咽著說:“老子養活著這麼多人,你居然說我是犯罪分子。”專家也急了,說:“你說你養活著一群人,犯罪團夥難道不是養活一群人?你們搞工程,其實跟暴力社團收保護費是一樣的。”歹徒忍著劇痛起來朝著專家的腦袋上搗了兩拳,專家把盛放骨頭湯的罐子丟在了地上,說:“咱們的交情到此為止。”

歹徒激動地說:“老子早就看不慣你了,老子在多少人得眼睛裏都是能掙錢的好人,偏到你的嘴裏老子什麼都不是,你憑什麼瞧不起老子?不就是多讀了幾年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子現在是失勢了不及你有錢,當初老子得意的時候可比你有錢。”

專家站起來拂袖而去,歹徒還是罵個不停,這個時候一個男護士過來笑嘻嘻的說:“我就最討厭這個老頭了,總是喜歡在人前絮叨,咱們聊聊唄。”歹徒說:“好啊!說點什麼呢?”男護士說:“你還是先配合我把針打了吧!”他咬著牙把自己臀部撅的很高,男護士說:“太好了。”噗一聲,針紮了進去,然後把藥推了進去。

歹徒挨了一針,正打算發言,卻發現自己根本出不了聲兒,他的舌頭好像不然變成了含在嘴裏的一塊小石子兒,他真是欲哭無淚,很快他趕緊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都失去了直覺,接下來的事情怎麼形容的。就好像電視屏幕上人們張牙舞爪的時候,突然一個人把電視機關掉了,所有的畫麵、所有的想法和感覺就在這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澤靜惠有一次在睡夢中醒來,她的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笑容,因為她剛剛從一個好夢中走出。做夢其實是很有學問的,有的人每天晚上都重複著同一個夢,有的人做夢像是連續劇,這是做夢的最高境界。總是夢到同樣的情形,這個人的神誌一定出了問題。大多數人做夢是偶爾為之,做夢的內容也是百花齊放的。有的人是把白天經曆的事再溫習一遍,有的人是把自己想做而未能做到的事情在夢中完成了,還有一些夢就變得有些神秘了,這類夢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對未來有預見性。

大多數是預測近期即將會發生的事,少部分是預測比較長時間的以後要發生的事。孕婦夢到桃花,她生的是女兒。夢到蛇,生的是兒子。如果親屬中有人夢到一條巨蟒,或者一個白胡子老道站在雲彩上送一個嬰兒給你,你們家的孩子肯定將來一定會成為響當當的大人物。如果你夢到自己撒了一泡尿,等你醒來你會發現自己真的撒了一泡尿。

如果你夢到自己從萬丈懸崖中落下而毫發無傷,恭喜你長個兒了。如果夢到自己被狗咬,你要小心了,你很可能要和別人發生口角。假如你有夢到牙齒脫落,或者夢中看見了不正常得天象,比如晴天下冰雹,這個時候一定有非常凶險的事出現。

小澤靜惠夢到了什麼呢?這其實很有意思,她夢見自己嫁人了,她夢見自己嫁給了一個非常帥氣的年輕人。文明國家的婚禮都是莊嚴肅穆的,雖然婚禮嘛!大家都很高興,但是結婚是人生中非常重大的事件,怎麼可以這樣吵吵鬧鬧的度過?難道人生就是一場鬧劇嗎?

日本是禮儀之邦,所以日本人的婚禮有著極強的儀式感。在夢中小澤竟會身上穿著一件色彩鮮豔的和服,新郎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和服,他身材魁梧、麵部俊朗、肩寬背厚,舉止之間,透著十足的貴氣,他的一雙眸子非常的清澈,他的肌膚如同冰雪一般。

這位男士擁有數不盡的財物和知識,他心胸開闊而富有幽默感,他擅長滑雪、網球,喜歡拉小提琴、彈鋼琴,他能自己設計珠寶,設計建築,總之他是個非常有才華的人。醒來之後的三分鍾,她還沉浸在幸福裏,三分鍾之後山本藤原來了,穿著雪白的襯衣,打著鮮豔的紅領帶,穿著筆挺的灰色西裝,懷裏捧著一束玫瑰花,火紅的花瓣給人許多想象的空間。

就在這個時候獲野瑰園進來了,她的兩隻眼睛連成了一條細縫,露出一嘴黃牙,說:“喲,知市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浪漫了,為什麼不送給我一束花呢?”小澤靜惠把花拿過來遞給獲野瑰園,說;“給你。”獲野瑰園笑著說:“這是何必呢?把自己男人送的禮物給我。”他們兩個臉都紅的不行了,獲野瑰園笑著說:“我就不當燈泡了。”

不過她在臨走前拿走了那束花。很快小澤靜惠的身價有翻了許多倍,如今她是繼鬆下山花、井上純美之後又一位花魁。與前兩位不同,她非常的年輕,因此她日後的發展空間更大。山本藤原總去捧她的場,反過來她自然也會對這位父母官格外的垂青。

深秋時節,街上彌漫著肅殺之氣。她在秋夜裏,沒有感到寂寞。因為許多感到寂寞的男士們來陪著她,熱熱鬧鬧的過了前半夜。後半夜她不是去睡覺,而是安排了另一桌酒席。席間坐著的都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其中有多年光顧她生意的幾位牛郎。長期以來,他們的行市一直起不來。

有一位仁兄接近三十歲,別人在這個年紀都快要退役了,他除了精神略顯頹廢之外,身體上卻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盡管這些好朋友收入非常的微薄,他們還是全心全意的幫助她拉抬升至,如今她的聲勢已經起來了,自然要飲水思源,報答這些人的滴水之恩。

他們一直喝到天亮,喝的酩酊大醉。獲野瑰園對於她的這個做法是支持的,在她看來這樣做才能在這個行業做的長遠。當一個人不得誌的時候才想著要轉行,如果順風順水,自然心就不會那麼浮躁了。就在這個時候,北海道那邊有消息說井上純美要出獄了,這個消息讓獲野瑰園感到振奮,卻讓小澤靜惠倍感憂慮。對於獲野櫃員來說,單純一個人拉抬生意,這是不安全的。

這樣一來你就會受到當紅織女極大的鉗製,如果是兩位出色織女間保持一種競爭的態勢,自己這個一點之主才能保存足夠的威嚴。小澤靜惠感覺老娘才有點氣色你就回來,她的想法是這樣的,自己幾乎是去求著讓對方出獄,接過卻遭遇了冷臉,如今這邊沒有什麼舉動,她卻自己出獄了,很可能是因為她聽到了什麼消息坐不住了。

事實卻不是這樣,井上純美之所以被釋放,是因為她的刑期已滿,在與大島夏花的分開的時候,兩個人大哭一場,但也僅此而已,因為雙方都覺得她們注定是要分開的。西鄉格玥來信說不能來北海道接她了,這讓她感到深深的不安,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踏上了返回東京的旅程。

透過車窗的玻璃,她看到外麵的一麵荒蕪。車廂裏坐著的每個人看上去都顯得心事重重,她把西鄉格玥的信投入了垃圾桶,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有了一個新的決定,她要嚐試自己去謀生,要是實在活不下去,就去找獲野瑰園,想到這裏她的眼淚從眼眶裏溢出來了,天空忽然刮起了大風,然後雨點子瘋了一樣往地上砸,忽然前麵傳來一聲巨響,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