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沒有防備,子彈穿過了她的背部,從胸口鑽出,社長本人也被子彈擦傷。石原涼子被嚇了一跳。社長目瞪口呆,被嚇得更厲害的自然是局長,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被人家打了一槍,這如何能使得。立刻開槍還擊,石原涼子那裏是局長老爺的對手,在對射的時候,不小心被槍打中,一顆子彈打穿了她的肩膀,當即血流如注。看到這一幕,社長立刻發了瘋,像惡狗一樣撲上來,局長沒有防備,於是被撲倒在地。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隻見這一場打鬥好驚人也!社長一口下去咬住了局長的鼻子,當即嘴裏滿是鮮血。警員們看到這一幕,立刻開槍一通亂射,社長抱住局長老爺打滾,他們都被許多顆子彈打中,不過局長老爺的鼻子算是保住了。社長把口中的鼻涕吐出去,大聲說:“你敢打老子的女人,老子要你的命。”
局長一聽也急了,說:“你先打了老子的女人?”社長說:“你的女人?”聽到對方這麼一問,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庭廣眾之下,倘若承認自己和前副局長的女人有苟且之事,臉上多少會有些不好看。他知道煮爛的米一鍋稀粥,說出的話覆水難收,索性演一次另類英雄,他把槍舉起來說:“是老子的女人,她說她愛上了我,我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社長一聽當即說:“呸!你這廝的臉皮也太厚了,一個已婚男人,家有嬌妻尚不知足,居然還在這裏把別人的老婆說成你的老婆,虧你還在公家門裏混飯吃,官府真是瞎了眼,雇傭你這樣一個背信棄義的東西當警局的局長。”警員們聽了這話都覺得抬不起頭來,就在這個時候,社長衝過去抱起石原涼子帶著弟兄們撤出了戰場,局長折了臉麵再看她奄奄一息,也無心去追趕,帶著人們回到警局。
這一仗無論是警局還是風俗社都傷亡慘重。不過他們在敘述這件事的時候都用了一種積極的態度來看待它,警局隨後舉行了慶功大會,慶祝這次救援行動取得圓滿成功。她出席了這次慶功大會,她在會上致辭,感謝了警局的長官和警員們,回到家中卻趴在被子上失聲痛哭。局長一方麵要找來心理醫生幫助她走出陰影,另一方麵派人把這個消息告訴禁閉室裏的岸田文龍,希望他的精神狀況進一步惡化,最終要讓那廝送到精神病院這件事變得合情合理。這麼不做不但不是對他不好,凡是對他負責的表現。
山本一郎雇來的心理醫生敲響了她的門,她對著鏡子擦幹眼淚談後去開門,看到一個陌生人站在外麵,她十分詫異。對方微笑著遞上名片,說:“我是綠色時光心靈診所的心理醫生,我叫麻生光子。”她打量了一眼對方,發現對方是一個看上去隻有二十歲上下的女子,頭一腦袋長發,裏麵一件白色T恤,外麵罩著一件牛仔夾克,下身穿著一條牛仔褲,肩上挎著一個皮包,腳上一雙白色運動鞋,皮膚白皙、五官清秀,看上去很文靜,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笑容就像是春天的陽光灑在清澈的湖麵上,非常的明媚和自然。
她立刻說:“請進。”對方鞠躬表示感謝,進屋之後換上了拖鞋,她讓麻生光子落了座,自己去客人泡了一杯茶,然後在麻生光子的對麵坐下。她從茶幾底下摸出一包香煙,笑著說:“麻生姑娘,介意我吸煙嗎?”麻生光子笑著說:“請便。”她大大咧咧的吸了起來,毫無疑問,麻生光子是不吸煙的,對麵坐著一個冒煙兒的女人,覺得很不方便,為了工作也隻好忍耐。她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麻生光子說:“有一位先生非常關心你,雇用我來測試你的心理健康狀況。”她笑著說:“怎麼測試呢?”麻生光子說:“很簡單,我會安排一些檢測項目,希望你能按時來參加。”她說:“都是些什麼測試項目呢?”麻生光子從包裏麵取出一頁紙遞給她,她拿過來一看,隻見上麵安排的項目分別是:每周的周二去網球訓練中心打網球,周四的下午去銀座的一家茶餐廳喝茶,周日的晚上去參加派對,周一參加綠色時代心靈診所組織的交流會。她說:“對不起,我能不參加這些活動嗎?”
麻生光子說:“對不起,有人已經替你付了錢,如果你不去我們也沒有辦法把錢退還給他。”她說:“是誰?”麻生光子說:“這位先生不許我們透露他的名字。”她笑著說:“我不能不明不白花人家的錢,請你轉告那位先生,他未經過本人同意就安排我的生活,我不能接受。”麻生光子見狀,立刻說:“莫急,這件事有商量,他隻是要求我們不要說出名字,我可透露別的信息給你。”
她豎起耳朵打算聽,麻生光子說:“他是你丈夫的原來的上司。”她一臉疑惑的說:“誰啊?”麻生光子說:“他是現任的警局局長。”她聽了立了呆住了,麻生光子說:“如果你同意,就請簽個字吧!”她還在猶豫,麻生光子說:“你在猶豫什麼呢?”她說:“我這樣接受別人的幫助,好嗎?”麻生光子說:“凡事你不要總去看它的陰暗麵,你要多從正麵的角度去看它。比方說此次警方與風俗社血拚,死傷不算小,可報紙上一片讚揚之聲,那些犧牲的警員全都成了英雄,他們用年輕的生命換來了死後的榮耀。我聽說風俗社那邊做法也是這樣,所有戰死的社員都成了英雄,成了大家學習的榜樣,以後若是到了危難之際,大家要勇於送死。”
她說:“那麼我要怎麼看待這件事呢?”麻生光子說:“局長老爺討好你,一定是相中了你的美貌,自古寶刀贈壯士,英雄配美人,你與局長老爺可以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此時此刻你要保持矜持,這沒有錯,但要切記,凡事過猶不及。”
聽了這番話,她真是心花怒放,嘴裏卻說:“犬子死後不久,我就這樣,不大好吧!”麻生光子說:“自古子女為父母丁憂守孝天經地義,反過來子女要是死了,父母不應該表現的過度悲傷。因為子女先父母而死,這本身就是不孝,你還替他憂傷,這更加重了他的罪責,讓他在陰間也不得安生。”
她立刻感到有些不自然了,本來她的確為兒子的感到難過,悲傷有時候是自然發生,有時候是覺得應該發生,然後慢慢引導出來的。比方說葬禮上許多不相幹的人都要一臉凝重的站在死者的遺像前鞠躬,即使那廝生前與你很不對付,人家死了,你也要去表示一下憂傷。兒子死了,本來她沒有那麼難過,但她心裏想,死了兒子不表現的一點難過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大妥當,於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幾天不出門。聽她一席話,她釋然了,說:“我答應你。”於是在上麵簽了字,麻生光子笑著說:“到時候我們會派車來接你。”
她說:“是。”麻生光子說:“幾天你有別的安排嗎?”她說:“沒有。”麻生光子說:“我的碩士畢業論文還沒有完成,我想去歌舞伎町一番街去做調查,可我一個人不敢去,你能陪我去嗎?”她說:“歌舞伎町很亂,風俗社和我的丈夫有仇,我去哪裏,萬一被拉到他們的黑店就麻煩了。”她說:“我們可以申請警方保護。”她說:“你是為了方便申請警方保護拉我去的嗎?”
麻生光子說:“我可以出錢。”她笑著說:“你能出多少錢,申請警方保護需要花好多錢。”麻生光子說:“就算我求你了。”她想了一會兒不知怎麼的就決定答應了,她打電話到警局,如此這般一說,警員們無不感到厭惡,雖然你的丈夫不得人心,可你這樣公開的給他扣上一定綠油油的帽子似乎未必妥當,現如今越發拿警員當自家的傭人了,可誰又能拿她怎麼樣呢?她是局長的女人。這一次出警,武騰君和吉澤君主動請纓,局裏立刻批準。
夜幕降臨的時候,街上刮起了涼風,在東京的高樓中間,這種涼風陰氣十足,若這個時候在街上行走,有沒有人陪同,多少會覺得有些恐怖。麻生光子開著車來接她,她穿了一件風紅色的風衣,戴著一副墨鏡,臉上化了淡妝,嘴裏叼著煙卷兒,她正在路邊冒煙兒,車停在她腳跟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麻生光子穿著一件灰色的風衣,也帶著一副墨鏡,嘴裏嚼著口香糖。她說:“你寫的這篇論文題目是什麼?”麻生光子笑著說:“我也沒想好,我想等調查結束在決定使用什麼題目。”
說著汽車就開進了歌舞伎町一番街,這裏明顯比別的地方熱鬧,這種風光無限的街道,其實反而比別的地方要含蓄一些。密集的廣告牌讓人眼花繚亂,廣告牌上畫著的風情女郎,讓人浮想聯翩。但是真正在街上難得看到極為漂亮的女子,因為這個時候她們都忙著在店鋪裏營業呢。不光年輕漂亮的女子看不到,就連英俊帥氣的男子也不易看到,因為他們在這裏也能賣出好的價錢。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多半是一些口袋裏一貧如洗的人,他們的需求得不到滿足,隻能久久的在廣告牌底下駐足,看著上麵的女子或者男子流口水。
歌舞伎町是最美好的地方,這裏可以滿足你的需求。歌舞伎町也是最壞的地方,這裏可以讓你傾家蕩產、身敗名裂。車停在一家織女店的門口,定睛觀瞧,果然是麗人店。麻生光子下了車,她說:“你要去裏麵做調查?”麻生光子說:“是啊!走吧!”她說:“這地方客人都是男的,咱們能進得去嗎?”麻生光子說:“我已經去過了,隻要肯出錢,什麼性別她們都會接待。”
於是她們就進去了,這個時候武騰君和吉澤君也把汽車停在那裏,吉澤君說:“作為一個日本人,要是不來一次歌舞伎町,那該是多大的損失啊!”武騰君說:“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想起了什麼?”吉澤君說:“每次來到這裏,你都要發思古之幽情。”武騰君說:“我在想風俗社會不會襲擊咱們。”吉澤君說:“我想不至於,如果我是風俗社的負責人,我不會動咱們這樣的小嘍囉。”
武騰君說:“咱們是小嘍囉,可她是局長的女人啊!”這個時候吉澤君豎起一根手指說:“噓!注意隔牆有耳。”話說這個時候還有一組人在監視這警察的一舉一動,在麗人店裏麵,還有一組人在執行任務。犬養一郎說:“我想不明白,那天她不是被打成重傷了嗎?怎麼現在又出來了?”宮崎次郎說:“我也是一頭霧水啊!”犬養一郎說:“難道她是變異人。”宮崎次郎說:“不要瞎說了,咱們一定要把她做了,為石原姑娘出這口惡氣。”在她進入射程範圍之後,犬養一郎輕輕的扣動了扳機,因為手槍安裝了消聲器,雖然開了槍,卻沒有人察覺。她突然中彈到底,麻生光子看到這一幕,立刻被嚇的撒腿就跑,那裏還能管得著她的死活。這個時候犬養一郎和宮崎次郎來到她跟前查看,原來當時大家在情急之下看花了眼。石原涼子射出的子彈隻是在她的腋下穿過,雖然蹭掉了一點皮肉,卻並沒有釀成重傷。
這一次她受傷的位置十分相似,犬養一郎說:“她還是真實命大,子彈總能打偏。”宮崎次郎說:“沒有這麼巧合的事,其中一定有機關。”犬養一郎說:“無論如何要把她扛到咱們風俗社的臨時總部,我們就可以拿到一筆數額不菲的獎賞。”宮崎次郎笑著說:“我做壞事不是為了錢,我是為了獲得那種人人聽了我的名字就心驚肉跳的美妙感覺。”
保安早看見出了問題,立刻報警,指揮台立刻給武騰君和吉澤君傳話,說:“007在嗎?我是總部,麗人店內發生了謀殺案,請你們立刻進去了解情況。”他們下了車正要往進走,突然一排子彈打過來,子彈打在汽車上濺起許多火星兒。他們立刻意識到可能中計了,趕緊拿起對講機請求總部支援。這個時候犬養一郎和宮崎次郎帶著她從後門出去了,此刻天上星光如海,街上陰風如刀。
前線發生了戰事,警員們迅速的把這事報告給了局長,局長知道之後,立刻趕到指揮台,拿起對講機說:“我是山本一郎,請告訴我現在情況怎樣?”他根本聽不到對方的應答,隻能聽見激烈交火的聲音,他說:“這是怎麼回事?”一個警員把事情的原委說了,氣的局長一個耳光就把那警員貼在了牆上,說:“可惡,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訴我?”那警員繼續說:“我們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
局長來不及多想,帶著一支人馬就奔往歌舞伎町,當時武騰君和吉澤君為被團團圍住,這個時候風俗社的社長站了出來,他笑的差點將嘴巴撕裂,他把一支雪茄煙放進嘴裏,一邊冒煙兒一邊說:“二位,我看你們還是投降吧!”武騰君和吉澤君臉色慘白,雙腿發抖,舌頭怎麼也伸不直,所以說不出一句整話了。社長端著手槍朝著吉澤君的腳麵開了一槍,那廝立刻中槍倒地,嘴裏卻說:“我們是為天皇陛下效力的,絕不可能向你投降。你有本事殺了老子,老子死後會被供奉在神社裏,成為守護日本國的諸神之一。”
社長笑著說:“你知道嗎?要想死後進入神社,你不能是被敵人打死,你必須自裁。”吉澤君說:“這有何難?”說著就要用槍口瞄準了自己的腦袋,社長放聲大笑,說:“現在的年輕人居然墮落到了這個地步,居然用槍自盡。沒有人教過你們正確的方法嗎?我們日本人一旦戰敗,保持尊嚴最好的方式及切腹。如果你沒有刀,我可以把我的刀借給你。”吉澤君說:“請借刀一用。”社長把自己的佩刀解下來地給他,這個時候局長趕到了,他大聲說:“不可以自盡,我們還沒有戰敗。”
話音未落,子彈像是移動的電影屏幕朝社長撲過來,社長一下子跳到一輛汽車後麵,結果哪輛汽車被打成了篩子,連車蓋子都被掀了,吉澤君和武騰君立刻朝社長追過去,正在大家以為社長必被活捉的時候,突然那人出現了,他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說:“警局的弟兄們,立刻放了我們社長,否則你們將看到她的腦袋被割下來。”局長一看這個方寸大亂,這個時候吉澤君說:“局長,不可以放了他。”武騰君也說:“局長,抓住他咱們可就立了功,到時候咱們警局的人都能夠加官進爵。”
這個時候那人突然把她的一縷頭發割下來,笑著說:“山本一郎,你真這麼狠心嗎?”山本一郎說:“擒住那廝。”大家瘋了一樣撲向社長,這個時候犬養一郎和宮崎次郎突然擋在了前麵,手裏端著機關槍一陣猛烈的掃射,竟然把警方的攻勢給阻住了。局長眼看自己的美人兒保不住,而自己又不能把社長抓回去,這如何是好。社長說:“這樣吧!我們兩個決鬥,誰要是學藝不精死在刀下,勝負自分。”
局長立刻表示同意,他從小玩兒刀,自以為可以搏一搏,社長也在這上邊有自信。於是兩個人各自拿著武士刀開始血拚,大家圍成一圈,風俗社和警方的人手裏都牢牢的攥著槍把子,生怕對手開槍的時候自己來不及還擊。一開始局長立功心切,所以一直主動進攻,社長有意在消耗對方體力,所以一再退讓。沒想到退讓的時候沒留心竟被對方割破了手臂,無奈之下出手反擊,局長雖然因為消耗了體力出於下風,可他的防守毫無縫隙可鑽,社長竟也奈何不得。
這個時候大家都緊張的額頭冒汗,她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在打鬥,因為太過於緊張,再加上失血過多,兩眼一翻栽倒在地。他們仍不肯罷手,最後打的精疲力竭,社長說:“把那個女人放了吧!你算是一個真正的武士。”當警局的人把她拿過去之後,山本一郎立刻下令開槍,社長猝不及防,但因為風俗社的社員平時訓練有素,所以在此擋住了警局的進攻,雙方互有死傷,局長下令強攻,社長下令死守,這個時候事關風俗社已經是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了,社長舉著槍衝在最前麵,警局的陣型被衝垮,局長也被擊傷。警方大敗,局長沒辦法帶著幾個親隨逃回局裏。
打了敗仗之後該怎麼像媒體來說這件事呢?經過一番思量,人們在報紙上見到警局的局長如何勇鬥窮凶極惡的暴力社團,還特意表揚了此一役當中湧現的戰鬥英雄。他們如何在艱難的情況下應用抵抗,許多人看了報道十分感動,紛紛寫信慰問,更有許多女子寫信給這些參與戰鬥的警員們,表示願意嫁給他們。
山本一郎一時間非常引人注目,知市老爺自然樂意見到這樣的情況出現,他決定宴請山本一郎夫婦,知市官邸的餐廳布置一新,知市老爺招待他們的飯菜非常簡單,因為有記者在場嘛,所以他們吃的都是些熟食。知市老爺總說:“為官之道,首要清廉,勤儉節約,清廉之始也!”飲宴的時間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之後山本一郎的夫人被知市老爺的夫人帶到了內室,局長跟著知市老爺來到了書房,記者們就在外麵等著。這是個迷人的夜晚,在這迷人的地方。
隔著書房的落地窗戶,能看見月光下菊花在開放。菊花在日本是皇室的象征,知市老爺給自己的嘴裏塞進去一根雪茄煙,然後點著了,他站在落地窗前,慢慢的吟道:“世間難得九月菊,感歎吾生五十餘。清酒一杯送腹中,寒光冷冷照窗虛。”局長拍手笑著說:“知市老爺大材,晚生真是望塵莫及啊!”
知市老爺笑著說:“哪裏哪裏,我知道你喜歡作詩,我不過是照貓畫虎罷了。”局長趕緊說:“你真是太謙虛了,依你的學識、才華,一萬個我也比不上你啊!”知市老爺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說話的聲調也變了,眼神中也冒著寒氣,說:“聽說你和岸田文龍的女人搞在了一起,有這回事嗎?”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