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過中秋團圓明月夜\/飲清酒奈何心中汙

從警局的副局長升為副市長,對於岸田文龍來說具有莫大的吸引力。他生怕知市老爺反悔,當即就答應下來,說:“老爺,要我撤訴可以,不過我有兩個憂慮。”知市老爺說:“有話請講當麵。”岸田文龍說:“我撤訴不難,可我後麵有風俗社,他們是不願意撤訴的。還有局長大人雇傭的四十八位歹徒,他們願意出庭作證,我怎麼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這是我的第一個憂慮。我的第二個憂慮是我自己風風火火要提提告,這個時候局長大人說我誣陷他,我要是撤訴,豈不是坐實了他對我的指控嗎?他要是反咬一口,我怎麼能承受得了?”

知市老爺笑著說:“我會把他請來,大家一起在一張桌子上吃頓飯,化解了彼此的恩怨,然後在共同想出應對之法。”岸田文龍心中狂喜,卻極力控製自己,不讓喜悅的情緒在臉上顯露出來。知市老爺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能看穿岸田文龍的心思,嘴上卻說:“怎麼樣?你可千萬不要反悔啊!”岸田文龍說:“我怎麼敢欺騙你呢?”知市老爺說:“既然如此,我做東,在歸來酒店宴請你和山本一郎。”岸田文龍自以為要離開東京了,就說:“要不連主任大人一同請了吧!”

話已經出口,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人家請客,作為被邀請的人憑什麼決定別人請誰不請誰。然而知市老爺臉上看不見絲毫不悅,他仍舊笑容可掬,用柔和的聲調說:“聽你的,也請主任老爺來。”他看見對方神色慌張,心中不禁樂開了花,說:“岸田君,從前我看你是個人才,並沒有在你和山本君之間偏愛其中一個,你也不應該拿我當外人才是。”岸田文龍說:“老爺拿我當自己人,我自然也不含糊。”

又寒暄了幾句,然後辭別了知市老爺,一路上興高采烈,回到家裏幾乎要瘋掉。碰巧大川昭雄和他的妻兒都不在,他可以盡情的延續著自己的歡樂。他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一邊喝著一邊哼著小曲,在他的有生之年,真是難得的一次。傍晚時分,妻子帶著孩子回來了,打開門之後,看見丈夫坐在椅子裏睡著了。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拿了一件外套蓋在他的身上。然後去了廚房,接著就廚房裏開始演奏鍋碗瓢盆交響曲。孩子因為無聊,便要衝進書房,立刻被她劫回來。孩子哭鬧起來,她說:“寶寶不乖,你不是不喜歡爸爸嗎?為什麼還要衝進去攪擾他睡覺?”

孩子說:“我就是不喜歡他才要進去讓他睡不成覺。”人在飲酒之後去睡覺,如果心中有事,雖然喝了酒,卻怎麼也睡不著。即便睡著了,也誰的不沉,稍微有些響動他就醒了。雖然是醒著的,卻與平時不同。飲酒之後,人的反應速度會被延緩。這個時候岸田文龍聽見外麵的響動,知道是妻子回來了。但回來以後他要如何,腦子裏沒有概念。妻子做好了飯菜單與兒子吃了,至於在書房睡覺的丈夫,她就權當沒有這個人。等他們把吃完了,丈夫走出了書房。他滿臉堆笑,說:“親愛的,我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你。”

一聽是好消息,雖說她心裏已經不待見這個人,好消息卻不忍心拒絕,於是駐足聆聽,丈夫說:“我要升官了,而且是副知市。”妻子一聽此言,心中不禁覺得好笑,走過來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冷笑著說:“你的腦袋是不是燒壞了?居然能夢見自己要當副知市。”丈夫笑著說:“我是說真的,知市老爺親口告訴我的。”妻子聽他說的如此嚴重,想必是真的了。於是也陪著高興起來,說:“他為什麼提拔你當東京都的副知市呢?”

丈夫說:“雖然不是東京都的知市,我仍然覺得很難得。”妻子一聽不是東京都的副知市,不由得心中狂喜,果真如此,她可以一邊在丈夫跟前接著裝賢妻良母,一邊還可以和自己的小寶貝兒繼續浪漫的愛情。不由得問道:“你要去哪裏做副知市?”丈夫說:“是大阪。”聞聽此言,妻子立刻感覺自己要飛起來了。她笑著說:“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這個時候她猛然間想起了方才問到的一個問題,說:“他為什麼要提拔你呢?”

岸田文龍的手不禁抖了起來,臉色慘白,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妻子一臉疑惑的說:“你這是怎麼了?”岸田文龍於是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妻子立刻哭了,岸田文龍笑著說:“就算我交了好運,你也沒必要喜極而泣嘛!”妻子說:“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被人家耍了都不知道。”丈夫一聽這話,頓時臉色鐵青、目露凶光,妻子嚇得倒退一步才站穩,說:“我覺得你被騙了。”丈夫上前一步,妻子被迫靠牆站著,這個時候孩子突然跑過來,把手裏的握著的一把匕首紮進了岸田文龍的腿裏。

頓時血流不止,岸田文龍顧不上疼,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子麵色如紙,聲如狼嚎,說:“你這廝竟敢打我媽媽,老子一定要廢了你。”岸田文龍說:“你那裏就看見我打你媽媽了?”兒子說:“你要是早敢打我媽媽,你早就死了。”岸田文龍再次注意到了兒子的容貌,他想這孩子無論從外形,還是性情。都與岸田家人的特點大相徑庭,這廝真是老子的兒子嗎?妻子立刻說:“你也太不像話,居然拿刀捅你的父親。”

兒子說:“我不喜歡父親,我喜歡爸爸。”岸田文龍更驚訝了,說:“什麼?你還有一個爸爸?”兒子說:“當然有,我爸爸叫大川昭雄。”一聽這話妻子先急了,說:“你胡說什麼?誰告訴你那是你爸爸?”兒子說:“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岸田文龍說:“爸爸和父親之間你選擇了爸爸,對不對?”兒子仰起臉、瞪圓眼,說:“那又如何,我媽媽說了,你是個沒用的廢材,我才不要給你當兒子。”

聽了兒子的此番言語,岸田文龍極為失望,他的眼圈泛紅、語帶哽咽的說:“你要說我是個廢材,我承認我是個廢材,我原本也不配給你當父親。不過我就想不明白,我難道連那個大川昭雄都不如嗎?那廝不學無術、無以為生,可惜那副好皮囊。”妻子語帶不滿的說:“你跟孩子較什麼勁?”

岸田文龍說:“這樣吧!明日我就去警局改了這小子的姓氏。”轉而有對兒子說:“你選擇姓你媽媽的姓氏,還是願意姓大川?”兒子說:“姓什麼無所謂,隻要不跟你一個姓。”岸田文龍說:“你放心,你不可能跟我一個姓。”妻子雙手叉腰,眼睛瞪圓,鼻孔裏冒著粗氣,說:“你要瘋啊!難道你真的去改兒子的姓氏?告訴你我不同意。”岸田文龍說:“不是去改兒子的姓氏,我失去恢複他原有的姓氏。”妻子哪裏肯依,岸田文龍說:“你不要反對了。”

妻子說:“你這分明就是要跟我離婚。”岸田文龍終於忍不住了,他說:“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嗎?”妻子說:“我做了什麼?我沒有一處對不起你。”岸田文龍說:“是嘛,你在外麵找男人,我並不氣惱,我也不認為你專屬於我一個人。如果你願意奉獻自己與別人分享,我也無話可說。但你不該讓這廝冒充我的兒子。”妻子聽了這話,立刻跳起來,說:“你胡說什麼?”岸田文龍說:“你也別生氣,我讓你心服口服,明天我帶著這廝去做親子鑒定。”

妻子雙眉緊鎖,眼睛裏泛著紅色,聲音也帶著幾分沙啞,為了緩解壓力,忘記自己還在演戲,竟然從兜裏磨出來一包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支點燃,津津有味的吸了起來,她背靠著牆壁,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歎氣,兒子看到自己的母親如此難受,不禁大怒,大聲說:“老子跟你拚了。”舉著刀子朝岸田文龍衝過來。岸田文龍腿上還在流血,看見兒子舉刀朝他奔來,他立刻閃過去,兒子一下子撞在玻璃門上。因為刀子戳破了玻璃,他身上立刻鮮血淋漓,她立刻去我是翻出紗布給兒子包紮傷口。岸田文龍身邊留下一大攤血,他扶著牆壁來到臥室,也拿出紗布給自己包紮傷口,可熱血滾滾,怎麼能止的住呢?他趕緊強掙紮去撥通了急救電話。急救中心的人來了之後,問題就簡單了。

明日,恰逢農曆的八月十五。早年間日本也是用中國的農曆,後來在農曆除夕前後發生了襲擊天皇的事件,這一日也成了日本的國難日。那麼在這段時間舉行熱烈的慶祝活動就不合適了。從那以後,官府就廢掉了農曆,隻使用西洋的曆法。他在從醫院出來,約妻子帶著兒子一起去做親子鑒定。妻子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丈夫執意要去。

無奈之下,妻子妥協了。這對她來說是個艱難的決定,如果她執意不去,丈夫自然也沒辦法。但這樣一來不是告訴對方自己心裏有鬼嗎?如果去做親子鑒定,說不定兒子就是他岸田文龍的骨肉。要是不去做,自己絕沒有辦法能證明兒子是丈夫的骨肉了。萬一鑒定結果否定了他們之間的親子關係,這對她來說也是可以預期的結果。她如約帶著兒子來到醫院門口等候,岸田文龍出來攔住一兩出租車,直奔鑒定機構。

到了目的地才發現,居然有那麼多的人懷疑自己的兒子不是親生骨肉,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日本的許多父親不約而同的擁有了自己的養子,而失去了一個親生兒子。既定機構的工作人員問道:“這位先生,你們有預約嗎?”岸田文龍搖搖頭說:“沒有。”對方說:“你可以先預約,輪到你們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岸田文龍愣在當場,妻子也覺得不是很痛快,這種事就應該快刀斬亂麻,怎麼還判了個緩刑。沒辦法,妻子帶著兒子回家。岸田文龍去了警局。雖然岸田文龍和山本一郎已經鬥的你死我活,可警局誰也不能不去,警局不禁管他們一碗飯,還是他們寄托未來的地方。往常二人各自在辦公室不出來,此番局長出來了,他去敲岸田文龍的門,門打開之後,兩個人先是一愣。局長笑嘻嘻的給他鞠躬,說:“恭喜你高升。”岸田文龍自以為得了便宜,也變得非常謙恭。他也給局長鞠躬,嘴裏說:“在你手下工作的時間裏,我收獲了許多東西。”

山本一郎聞聽此言,臉上會心一笑,說:“無論是資曆,還是能力,我都遜色你太多,讓你給我當副手,你一定心裏覺得特別委屈。”岸田文龍把一支煙遞給他,說:“誰能沒有個逆境呢。”山本一郎說:“好在雲開霧散,明月重現,希望你前程似錦。”說著坐進了沙發,岸田文龍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這是新到的鐵觀音。”

局長說:“現在大家都流行和日本的茶。”岸田文龍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還是不說的好。”局長果然閉嘴,看到局長謹小慎微的樣子,他的心中不知道有多麼暢快。這一天上班的時間格外漫長,若是平時忙的焦頭爛額,反而日子很好過。一旦趕上一兩天閑的沒事,反而覺的如同末日一樣。局裏的氣氛也很詭異,按說副局長即將高升,大家都來巴結他。不過聽說要去大阪,不禁有巴結的心又收斂了不少。

你若是這個時候去巴結他,等他去了大阪,根本照顧不到你,而這個時候你已經得罪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你想想看,你能有好果子吃嗎?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他們兩個能和解。更有人說知市老爺哪有權力任命大阪市的副知市?此事必有蹊蹺,說不定是知市老爺設計要坑害副局長。然而岸田文龍對此意見深信不疑,局長的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下班之後,他們來到歸來酒店的門後等候知市老爺大駕光臨。

這一次飲宴,山本一郎信心滿滿,他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得償所願。他和知市老爺是一夥,所以你岸田文龍隻有被算計的份。結果你不明咎理,居然主動要求請主任老爺陪同,這樣山本一郎有了兩個同夥,此次飲宴他可以說是勝券在握了。為何作者要在飲宴之前先說勝敗呢?某人請客,還另外一種說法就是攢一個局,所謂局就是圈套。你去飲宴,能不能在對方的圈套中全身而退,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知市老爺攢一桌飯,飯是次要的,主要是作局,一定要結結實實的把岸田文龍給辦了。

知市老爺的車停在了歸來酒店的門口,川島秋子在裏麵早已經把一切安排妥當。他從裏出來,離得老遠就把手伸出來,局長和主任老爺都不先去跟知市老爺握手,當他的手與知市老爺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閃著淚花,心想自己總算是熬到了這一天。被川島秋子帶到老地方,她說:“諸位老爺,還要請織女過來嗎?”知市老爺說:“安田君,你看呢?”岸田文龍笑著說:“客隨主便。”

知市老爺笑著說:“當然要請,而且要請麗人店的織女,要請最好的。”岸田文龍說:“大人,愛的本店其實有更好的貨物。”知市老爺冷笑著說:“我就喜歡麗人店的織女,不可以嗎?”岸田文龍當時失語,主任老爺陪笑著說:“岸田兄,請你不要多想,我們不請岸信純就是了。”知市老爺說:“不,一定要請岸信純。”現場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岸田文龍有心離開,但是他已經答應了知市老爺,這個事再反悔怕是已經來不及了。就算你辦了山本一郎,知市老爺要是存心給你穿小鞋你受得了嗎?他隻好選擇忍耐,心中暗暗的希望時間過的快一些。

川島秋子領命退了出去,她立刻差人把裏麵的情形告訴了獲野瑰園。獲野瑰園來見井上純美,如此這般一說,雖然沒有明說,言下之意還是希望她能去一趟。井上純美自知不能免便答應了,鬆下山花笑著說:“沒事我陪著。”表麵上她是去幫忙,實際上她是去看井下純美的熱鬧。井上純美、鬆下山花、小澤靜惠一行人到了歸來酒店,川島秋子把井下純美拉在一邊低聲說:“誰讓你來的?”

井上純美歎口氣說:“屠戶如果對豬圈裏的生靈心存憐憫,他還怎麼做屠戶?媽媽也是為了生計,不足為怪。”川島秋子說:“你進去之後千萬小心,有些人存心要傷害你。”井上純美笑著說:“我知道了,請問我能帶著我的刀進去嗎?”川島秋子說:“他們沒有要求,應該可以。不過切記不要有動刀子的想法,局長、副局長、主任三位老爺都是警察,你打不過他們。”井上純美笑著說:“放心吧!我不會跟他們動手。”

外麵月光如銀,街上來了許多遊客,有的來自南亞,有的來自韓國,也有來自寶島小琉球,當然最多的還是來自中國大陸。街上的閃爍的霓虹讓月光都顯得暗淡了不少,它孤零零的懸掛在天上,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裏麵的氣氛非常緊張,知市老爺、局長和主任三人互相使眼色,岸田文龍儼然變成了懸掛在天空的月亮,孤立無援,搖搖欲墜。這個時候看見井上純美走進來,他似乎看到了救兵。

井上純美並不看他一眼,他倍感失落。桌子上的酒菜極為豐盛,上麵有狼心,也有狗肺,有上好的日本清酒,知市老爺給局長和主任分別發了一支煙,三個人一邊吸煙,一邊咧開子笑著。眼睛時而瞟一下井上純美,時而瞟一下岸田文龍。這個時候井下純美已經看出來對方有意羞辱副局長。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主任老爺總是幫助知市老爺打圓場,似乎此時此刻還不想把局麵鬧僵。他們驚訝的看到此番鬆下山花、井上純美、小澤靜惠都沒穿和服,而且都隻是花了點淡妝,著西式服裝。岸田文龍很喜歡,他似乎又看到了從前的岸信純,其實她沒有變多少。隻是眼神中多了些許滄桑。

鬆下山花說:“列位客官,今日是中秋之夜,雖說咱們日本已經拋棄了中國的農曆,不過如果日子撞上了,咱們也可以意思一下,我們打扮成這個樣子,就是要三位有回家的感覺。”岸田文龍聽了這番話不覺忘情,說:“小純,你過來吧!”井上純美聽了這話不禁大怒,但她還是忍住了,默然不應。這個時候山本一郎大聲說:“井上姑娘,給我們表演個節目吧!”井下純美說:“我帶了刀,不如我就來舞刀吧!”

她不等客官發話,自己拿著刀就舞了起來。四個人看的心驚膽戰,生怕她突然變刺客,把自己的性命給結果了。他們死死的抓住別在腰裏的手槍。就在大家興高采烈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沉悶的槍響,隻見副局長臉色慘白、牙關咬緊,地上早有一灘血流出。眾人嚇了一大跳,請了救護車來,把他拉到了醫院。因為局長需要盡快擺脫官司的纏繞,按照知市老爺的要求他宣布撤訴了,並且對外界說局長老爺是無辜的。接下來他就等著委任狀的到來,可總也等不來,終於忍不住托人去問知市老爺,對方說:“你還在養傷,等傷養好了再說嘛。”

岸田文龍真是急如星火,可又無可奈何。他也隱隱的感覺到自己可能上當了,卻死活不願意承認。他等不到痊愈就去拜訪知市老爺,哪知道人家總也不在家,他一直被擋在門外。有一次他碰巧看見主任老爺也去拜訪知市老爺,哪知道人家進去了,他還是被擋著,理由還是知市老爺不在家。於是他整日在他們家門口守著,終於看到對方出來了,知市老爺說:“我還有公務要去忙,等我回來咱們再聊。”

岸田文龍真是欲哭無淚,終於等到知市老爺下班回家。他正要撲上去卻被保鏢死死的攔住,保鏢說:“你這廝太不識好歹,幾次三番來我們府上攪擾,要是再不回去,我們就報警。”這個時候知市老爺說:“不要動不動就報警,這個人我知道,人還不錯,就是腦子壞掉了,神誌不清。再來攪擾,就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吧!”知市老爺回到府裏,女仆捧著酒菜過來,就是清酒,菜是好菜,知市老爺將鼻子湊到酒菜跟前聞了聞,隻聽當啷一聲,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