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隻是說說罷了;也許是當年太年輕吧,我嫁過去一個月沒到就跑了回來,那地方真受不了,不但窮,而且氣候也不好,而且婆婆的重男輕女的思想特別重,對我們兒媳婦都不好!”
“哪家沒有一本難念的經呀?都一樣,要是
當年嫁給我還沒有婆婆呢,有總比沒有好吧?嗬嗬,你現在在江陰是吧?他對你還好吧?”
“嗯,我老公對我還行,我們都在江陰打工,孩子放在老家,在縣城裏也買了房子,如果有機會,歡迎你去我們那兒轉轉。”
“好的,有機會一定去,嗬嗬。”
……
這樣石磊才漸漸的放下心來,雖然說她怨恨自己有點冤枉,那也是活該吧!不過還好,她總算有些釋懷了。其實不釋懷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顯然青春跟他們開了個玩笑,但已經不關現在的生活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斷然不會因為這偶然的交集而改變什麼?就這樣吧,雖然相距不過百裏,但以後的他們始終沒有見麵,也很少聊天,即使徐霞把劉雪拉到群裏,她也基本不說話。也許有一天,不經意間的一天,彼此的臉上有了溝溝坎坎,頭發都花白了,他們可能會相見。見了又如何呢?或許會牽一次老手吧。那種很是無奈的情緒當然要抒發,石磊自然作詞一闕:
《蝶戀花》
昨夜還寒飛細雨,嫩草淒淒,愁望樓間霧。
不解西風何又顧,無端撩起傷心處。
青澀當時多有負,唯盼高台,身陷迷茫路。
消息傳來千百緒,強埋五味言無語。
生活還在繼續,這個春天對於石磊來說還算比較的美好,新家住著很舒服、很方便,他再也不想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質量了。人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向上走總有成就感,但萬萬不能後退,那樣就痛苦了。店裏的生意還行,雖有所些下滑,但還比上班打工要強些。多了很多聊得來的同學和朋友,也是讓人愉快的事情。最擔心的莫過是秦園,但已經跟她說了那樣的話,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自己越是多管可能就越糟糕。還有比較開心的是石磊獲了兩個小獎,盡管還是幾百塊錢,隻能夠出去打打牙祭,但也頗有成就感不是?燙金證書拍下來往朋友圈一發,點讚的人起碼有好幾十個!
智能手機很是方便,但也會讓人上癮,石磊這陣子聊天就似乎很入迷了。由於他畢竟是成年人有一定的自製力,所以也盡量的做到不影響工作、生活和學習。可是每天的時間是有限的,而且每個人的精力也是有限,對生活多少會有些影響,比如家務做的少了,陪老婆孩子的時間也少了。崔小婉當然不是省油的燈,盡管住進新房後性格好了很多,但還是有無法忍受的時候。可惜石磊很是狡猾,每次聊天過後就把信息刪除的一幹二淨,基本上抓不到他的把柄,隻是感覺他雖然疏遠了秦園和施佳佳,可是跟那些老同學又勾搭上了,他從來就是個花鬼!據說還有什麼老情人,可石磊從來不承認,說隻是普通的同學、朋友,根本就很正常的交往。崔小婉雖然非常的懷疑,但石磊每天都準時的回來,也實在不好說什麼,但可以找其它借口不是?
這天晚上,又見石磊對著電腦偷偷的笑,走進一看他立馬把聊天頁麵關了,並裝模作樣的在看詩詞。崔小婉氣不打一處來,便借題發揮說他不幹家務,不管孩子等等。說著說著就翻起了陳年舊賬,所以更是氣上加起,最後把電腦主機也踹了!才算作罷。石磊心中雖然也是無比的氣憤,這比打他一巴掌還厲害呢!可是他還是忍了,一是自己理虧心虛;還有這些年從來沒鬥過人家,要是為一口氣又把家裏的東西又統統砸了,也不是願意看到的事情啊。這些年石磊算是被治服了,現在隻要是崔小婉發火,他定然要退避三舍。不僅是因為沒有當年的血氣了,也成熟了不是?何必逞那一時之快呢?這也許是當代很多男人的境遇,不要求老婆三從四德了,少找些麻煩已經是阿彌陀佛了!人總要找個發泄的渠道,而石磊大概就是詩詞吧,就此事他亦調侃著作詩一首:
《河東獅吼》
一聲獅吼震乾坤,飛腳三奪電腦魂。
誰道世間存傲骨?之因未遇柳家人。
光彩街的變化不大,但這次小小的變動卻對石磊頗有影響。隔壁小店麵賣內衣的女人不做了,說還不如找個班上的定心。令人沒想到的是新來的竟然算石磊的同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胖乎乎的做煎餅果子賣的,大概也是看石磊的生意可以,所以才在他邊上開個類似的東西。
這對於石磊來說雖然不是什麼釜底抽薪的事情,但影響還是有一些,明顯的感覺到了營業額在下滑。人們老吃一個東西,總有吃膩的一天,總要換換口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老花聽說人家是賣煎餅果子,非常客氣的把店麵租給了人家,還給通了水,因為他似乎跟石磊有仇,就是要坑他,這回終於能夠幸災樂禍了!這煎餅哥也是牛逼了,竟然抽著中華賣煎餅果子!他每日也能賣一百來個煎餅果子,每個能掙兩三塊錢,算起來也有靠近一萬的月收入,再加上磨些豆漿賣,應該說收入非常的可觀!而他說自己的收入不靠這個,他在鄉鎮上有個靠一百平的遊戲室,因為最近查的緊,才找這臨時的活計幹幹,這是辛苦錢,他才不願意一直幹這個呢!
石磊對他的話自然不大相信,這是在麻痹自己呢!同行是冤家,看那家夥也是老江湖了,能安的什麼好心?不過石磊不會小心眼兒去跟人家過不去,該打招呼說笑還是打招呼說笑,起碼不會讓人看出來有什麼不對,當然煎餅哥也是如此,大家麵上挺和睦,各做各的生意,但內心還是不會巴不得對方好。石磊麵對競爭還是在暗暗的想辦法,他主要還是要從自身開始,增加店的競爭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於是他不得不開始實施之前的構想了,要升級成為飲品店。
花錢請人重新做了門頭和廣告燈箱,同時店裏的操作台等也換成了不鏽鋼,又推出了很多款特色的飲品,添置了甜品展示櫃等。雜七雜八花了靠一萬塊錢,這也是除去繳房貸和有計劃的還賬後,省吃儉用存下來的一點血汗錢,雖然有些舍不得,但那也是必須要花的,否則就會被市場淘汰!這裏不僅是要麵對同行的壓力,還有人流流失的壓力。之前這附近有很多廠子和企業,現在大都搬去了鄉下;還有城市越來越大,人自然也就分散了;最重要的是人們生活習慣的改變,現在是網絡時代,足不出戶便可衣食住行手到擒來,逛街的人自然少了很多,天一黑基本就沒什麼人了。銷售量上不去,隻好在單價上動腦筋,或者讓顧客重複消費,所以石磊把店搞的上檔次些還是有必要的。之前飲品隻是作附帶性的產品,慢慢的變成了主打,飲料的利潤比較的高,所以店裏的經營狀況還能說的過去。
給石磊幹鍾點工的周姐提出了不做,不是因為她吃不了苦,他們酒店重新裝修了,所以她要上白班,自然就不能再到石磊這兒幹活了。那怎麼辦呢?隻好重新招人,這應該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現在工人工資都在漲,石磊這兒一千塊的工資顯然沒有多少的吸引力,招人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容易了。不過石磊並不著急,他相信還是能夠找到打下手的人來著,隻是時間的問題。
果然不假,兩天之後便來了一個婦女詢問。應該說一定要來幹,不談工資多少。她叫高舒華,四十歲不到的樣子,石磊剛開店那會她便經常來買餅吃了。那時候不僅是因為較好的容貌惹的石磊注意,還有為人比較的熱情開朗,時常的會閑聊幾句。後來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她,應該是結婚生孩子了,再見時已經不敢相認,因為她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生過孩子後走樣太多!如今是孩子上幼兒園了,閑著沒事就想找點活幹幹。
石磊覺得她來這兒幹活就是個笑話,她是本地人不說,在家都不幹活的人,在自己這裏能幹嗎?況且她去日本留過學,還是研究生學曆,來給賣餅的打下手,真是開玩笑!而高姐說父母年紀大了,老公又在外地工作,所以孩子沒人帶,這裏隻要三個小時,剛好能來幹一會兒,也不至於太悶,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父母的退休金每個月靠近一萬呢!他們也要人照顧不是?既然都認識,石磊也不好直接回掉人家,隻好答應讓她來試試。
高姐幹活的確不行,但人挺好,積極性也很強,不時的還幫助石磊推銷,愛說愛笑的很是樂觀。石磊看著她那一雙從未幹過什麼活的纖纖玉手,著實有些不忍,不過人家願意你也沒辦;還有站在自己角度看,就算幹的慢一些,但過一陣子應該就會好了,所以就湊合著幹吧。這天下午石磊突然接到了堂兄的電話,說他已經身在龍城,要到石磊那裏去看看。石磊當然要表示歡迎,同時告訴他自己店裏的具體地址,讓他打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