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和石磊是老鄉,年齡和身材都比較相似,隻是皮膚稍黑一些,而且臉上有幾顆痘痘。雖然氣質和五官遠遜於石磊,但也不失為一表人才,而且非常會來事有心機。本是石磊介紹到這個廠裏來,可漸漸地反而和老板走的更近了,工資也跟石磊相差無幾。
由於小許和小卞住在隔壁隔,所以他是最羨慕嫉妒的那位!憑什麼小卞能混個那麼漂亮的女人,自己還是孤家寡人呢?而且葛婷是本地人,家裏有不少房產,這將來不都是小卞的嘛,真是傻人有傻福!可時間久了,他才發現小卞那也是受罪啊!葛婷完全把他當成奴仆來使喚,根本沒有一點兒男人樣!還有三天兩頭作鬧。想想這樣的女人還不如不要呢!也許這也是自我安慰一下而已。葛婷對小許卻老是眉來眼去,由於經常在一起吃飯或者玩牌什麼,葛婷更被有些小幽默的小許傾心不已!時常會當著小卞的麵和小許打情罵俏。要不是有了身孕,可能早就粘上了小許。幸好小許也在老家經人介紹了個對象,很快就會回去結婚。對於葛婷,他隻能適當的保持距離,畢竟大家都看著呢!
石磊回到車間和徒弟們開了一番玩笑,說是小卞厲害,他也曾是自己的徒弟,讓徒弟們也要加油哦!這難免會讓徒弟們白叱幾句,不外乎是你自己怎麼不行這類的話,弄的石磊尷尬了一回。
之後石磊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娘炮了,缺乏男人氣概,尤其在感情上總是太老實憨厚!瞬間,他腦海裏閃過一絲邪念!如果崔小婉懷上了,那不就是鐵板釘釘的事了嗎?可他馬上又放棄了這個念頭,這樣也太卑鄙齷齪了!可又咋辦?又要對她負責,不能拋棄她,又要讓她委屈求全,豈是容易的事情呢?更要命的是她那顆高傲的心實在難已說動!不管怎樣,還是要努力的爭取才是。從感情上來說,現在自己無疑是愛她的,責任也不容逃避。退一步來說,能娶到崔小婉這樣的女人也是不錯的選擇,她是普通農村姑娘所不能比擬的,不談不錯的容貌和談吐,就是內心的善良和獨立的個性也是難能可貴!還有她高於自己的文憑,說出去肯定麵上有光!
第二日石磊休息,小婉又上晚班,所以他們一起去了書店。回來的路上石磊便想舊事重提,但這次他想尋個策略。他跟小婉說笑了一會閑話後,很隨意地問小婉還記不記得給她說過的四表嫂?
“嗬嗬,石磊!什麼意思?你四嫂又要給你介紹對象是吧?”小婉調侃道。
石磊心想小婉果然上鉤了,於是他微笑著說:“那什麼,昨天下班路上剛好碰到了四嫂,她又跟我提了這事,不過我隻是搪塞了一下,你知道我現在心裏隻有你,不可能再去相親什麼的,嗬嗬。”
“呦呦呦!石磊!我該怎麼謝你呢?哼!當我傻是吧?你這拐彎抹角的想表達什麼呢?你是搶手貨是吧?好啊!你去啊!不是還有你那女徒弟嗎?收了得了,省得麻煩!哼!”小婉繼續挖苦道。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是愛你的!隻是你買房的要求太高了,短時間內肯定很難實現,這家裏又崔的緊,你讓我怎麼弄?你就不能降低要求嗎?你又不是跟房子過日子!”石磊實話實說道。
“哼!怎麼弄是你的事!房子是硬指標不能降!況且我也沒說非要嫁給你呀?你有求婚嗎?負責!誰要你負責啦!你以為我嫁不掉了是嗎?”小婉怒道。
石磊現在不大敢和小婉大吵,可心裏又是鬱悶,他強忍怒火著說:“這開始那幾年工資不高,隻夠個生活費,後來工資可以了吧,又遇到些事情,所以也沒存到什麼錢,不過,我以後會努力的掙錢,房子一定會有的!”
小婉藐了他一眼道:“嗬嗬,遇到什麼事?抽煙、喝酒、賭博、找女朋友!全了吧你!你趁早別想那麼多,什麼時候存夠了錢什麼時候再提結婚的事情吧!你要是有其他想法,我也不攔著你,別在這兒假慈悲!”
“崔小婉!你-你行啊!你就吃定我找不到媳婦了是吧?我可也不是什麼好人!”石磊氣道。
“你行,你行!行了吧,除了一副臭皮囊還有什麼呀?不得了了!真是的,我隨便找個男朋友,還能沒房子啊!別整天跟不錯似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小婉越說越上勁道。
要是在以前,石磊早就翻臉了!他的內心是驕傲的,怎麼能受得了這般羞辱?但他是善良的人,他不想傷小婉的心!他不再言語,隻是木然地看著小婉。小婉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其實她也不想這樣,可是莫名其妙地老想發火,就說出來了,又不願承認自己的不是。最終,兩人搞的不歡而散。
石磊回去後越想越懊惱,當初怎麼就忍不住寂寞和小婉有了親密接觸呢?她又怎麼要走又留下來呢?又怎麼會這樣蠻不講理呢?往後去該怎麼辦呀?這跟秦園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石磊想不通,也無法讓自己解脫,於是他去買一瓶酒和一袋花生米回來,想通過酒精來麻醉自己一下。喝了一會還是愁悶,於是又作了一闕詞來抒發情感:
《暗香》
陰寒漠漠,乍雲開又隱,忽翻斑駁。
遠近樓煙,悱惻冬懷戀城角。
徑外梧桐漸老,渾忘了,春風憐萼。
猶見得、幾葉飄零,偶過小灰雀。
蕭索,正寥落。歎歲月蹉跎,底事無約。
意沉步弱,焉是路遙始難托?
未覺流光憔悴,時對鏡,黯舒眉廓。
任此心,如止水,酒酣自樂。
小婉沒有回去,她去服裝市場逛了一圈,看中了件非常可愛的小衣服,討價還價之後買下了,她是要送去給潘岩。眼看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小婉不想去麻煩秦園,所以找了個麵館吃了碗麵。又因下午三點才上班,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她決定去秦園那裏,把衣服送去。
“呦!婉姐,你怎麼來啦?也不提前說一聲?來,快進來!”秦園開門後笑著說。
小婉一邊進門一邊回道:“哦,我上午去逛市場,看這件衣服挺可愛的,就給潘岩買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秦園接過衣服道:“哎呦喂,又讓你破費了!我馬上給他試試看,對了,你還沒看飯吧?我幫你做飯去。”
“哦,我吃過了,不用麻煩了,寶寶呢?”小婉回問道。
“在臥室呢,裏麵開空調暖和,來,快進來!”秦園說著就把小婉領進了臥室。
臥室裏果然暖和,秦園的婆婆正在逗寶寶玩,見小婉來趕緊熱情地招呼。小家夥長的真快,比上次見的時候整整大了一圈!秦園拆開衣服給寶寶試了試,款式和色調沒得說,就看起來稍微偏大了一點兒,但剛好開春穿。寶寶好像也聽懂了大人們的話語,咯咯地衝著小婉笑。小婉又抱了潘岩一會,才把他放下睡覺。為了不打擾寶寶休息,秦園和小婉來到客廳坐,留下婆婆照看著。
“婉姐,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有什麼煩心事兒?”秦園倒水後問道。
“嗯,身體沒什麼,是有點煩心事兒。”小婉回道。
秦園笑著說:“是不是和石磊鬧矛盾啦?這才好幾天呀?嗬嗬,上次見你要走,潘友德就斷定你不會走,果不其然!”
“是嗎?他憑什麼斷定我就不會走呢?”小婉疑惑道。
“嗬嗬,你是愛他的對不對,隻要有愛,其它事情都好辦,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的問題不是在感情上,而是其它原因吧?”秦園笑著說道。
“嗯,他讓我過年跟他回老家!雖然還有兩個月,可我真的沒想好,沒想著談婚論嫁呢!”小婉難為地回道。
秦園沉思了一會道:“有什麼好想的?難道你還有什麼其他想法嗎?嗬嗬,我看你們早點辦完婚禮算了,免得夜長夢多,看石磊那樣,能不招人惦記嗎?”
“可這結婚起碼得有個房子吧?起碼得有個窩吧?我可不願回農村鄉下!我這也不是盼著條件能夠好些嗎?憑什麼我就不能實現那最普通的願望?”小婉委屈道。
“你說的也在理,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可現實生活中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他有這個必然會缺乏那樣,他擁有那樣必然會缺少這個,就看你怎麼想了!物質基礎雖然是需要的,但不是必要的,因為遲早是會擁有的,試想我們這輩年輕人有幾個是靠自己買車買房的,還不多數是靠父母嗎?出生在一個貧窮家庭不是他的錯,有怎麼能夠難為他呢?隻要兩個人恩愛,同心協力的努力,相信生活的一定會好起來!”秦園誠懇地勸道。
“秦園,你老是替他說話,你是不是......”小婉疑惑道。
秦園趕緊打斷了小婉,用眼睛斜了斜臥室。小婉也馬上會意出了她的意思,所以轉變話題,聊了會閑話後,就告辭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