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婉的意思很明確,她就是要讓崔雄鍛煉一下,所以根本沒打算讓石磊給介紹什麼工作。她帶著崔雄去了人才市場和一些招聘的地方,特意的讓他自己去尋問。而崔雄卻也實誠,也不像石磊剛出來時這山望著那山高,他選擇了個婚慶公司學徒的工作,雖然隻有些生活費,但有吃住,也不是什麼苦力,所以還沒過兩天,他便拉著行李箱上班去了。
最近一段時間,石磊從小婉和崔雄的嘴裏基本摸清了他們家的狀況。小婉家的情況和秦園家有些相似,小婉喊秦園父親叫姑爺,而秦園則喊小婉父親叫舅舅。可能是教師之間聯姻的關係,所以小婉的父親也是中學的一名老師,而母親也曾在小學代過課,現在是一名普通的農村婦女。小婉還有個小她一歲的妹妹,已經師範畢業正在實習。小婉家的家庭條件在村裏可以說也是中上等,已經建起了村裏為數不多的小洋樓房。石磊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小婉和自己一樣,家裏也在催婚。石磊家催的緊當然能夠理解,最近石磊打電話也說交了女朋友,一定會考慮婚姻的事情。小婉家則多是為了崔雄考慮,女兒自是不愁嫁,但兒子就不同了,必須早做打算。
這天接小婉回來的路上,石磊笑嘻嘻地說:“小婉,今年過年跟我回去過年怎樣?”
“想什麼呢!做夢吧你?誰知道你家在哪個窮山溝裏!我可不去!”小婉不屑地回道。
石磊為難道:“這家裏一直催逼的緊呢!不帶個女朋友回去,恐怕我這也交不了差呀!我們那裏的條件也還可以,我家也不算很窮,挺好的!好幾見大瓦房呢!足夠你住的啦!哈哈哈。”
“啊呸!別恬不知恥的,我跟你說最次也要像秦園那樣,在這兒買個房子,否則別談什麼結婚的事情!”小婉斬釘截鐵地說。
石磊愁道:“現在房價那麼貴!哪裏去弄首付去?就算頭發白了也買不起房啊!哎.......”
“那你就好好掙錢!別想那麼多!我比秦園差在哪兒了?憑什麼我就不如她?”小婉白眼回道。
這話一說真讓石磊無言以對,說的也沒錯呀,憑什麼就不如人家啊?還是怪自己沒本事,沒出息吧!男人在得到女人之後多少會有說改變,俗話說追女人的時候是孫子,得手後就變成老子了。而在石磊這裏確實相反,開始時並沒想到能跟崔小婉怎樣怎樣,甚至還有些不屑一顧,在相處的過程中也往往處於被動,直到發生親密接觸之後,似乎才正在的確立男女朋友關係。
石磊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他會盡全力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然而,現實裏他又無力負擔得起這份責任,那些哄人的夢想話語夠嗎?他不敢想象小婉終有一天會離他而去,可現實畢竟很殘酷!他不再向當初對秦園那樣,去編織一個美好的未來,他已認識到了自己的渺小。現在他的心裏更多的愧疚!真的感覺對不住小婉,真不應該和她發生關係!也許自己隻適合找個普通的農村姑娘,過著普通的打工生活,就像小娟欲介紹的那位姑娘。
來自家庭的壓力,也讓石磊喘不過氣來。父親的電話明顯多了,想他也辛苦了大半輩子,現在還整天為石磊的婚事操心,也是不孝了。去年過年回去,父親也知道他和秦園陰差陽錯的分手而心裏難過,所以也沒有過分的逼迫他。可這又是過了那麼久,肯定是逃避不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石磊自己也是想明白,什麼愛情和理想都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自有它的軌跡,每個人都應該遵守!這個年齡已經拖不起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走進婚姻的圍城。小婉的不急不躁是很麻煩的事情,自己在短時間內肯定無法達到她的要求。也許最後提出分手的會是自己,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啊!想到這裏石磊的愧疚之心更加重了,所以他變得盡量地順從小婉。
這日上班時間,石磊從辦公室拿樣盒回來。經過紮車車間時,發現小許的機器旁有個女子在與他說笑。那女子非常的漂亮,看樣子隻有十七八歲,卻挺著個大肚子!也沒聽說過小許交了個那麼小的女朋友啊?處於好奇,石磊便背地裏打聽一番。讓瞠目結舌的是那女子竟然是小卞的女友!以前聽說小卞找了個漂亮女友,還不大相信,這回可是看見了,好像已經是六七個月的身孕了!
小卞原來在雲彩廠跟石磊學過一段時間的印刷,當時的他已經二十七八了,長的跟外星人一樣,又不大會講話,都以為他這輩子很難找到老婆的呢!石磊從雲彩廠離職不久後,小卞也不幹了而去了一家鄉鎮上的印刷廠。那廠不是很忙,基本上是幹一天歇兩天,但工資也還可以。廠邊上就是村莊,所以有個小女孩經常會過來玩。她叫葛婷,父母離異跟父親過日子,父親經常外出管不到她,而她又是非常叛逆,時常逃學去玩,最後幹脆不念書而待在家裏。一個人在家很無聊,所以她會經常去小卞廠裏玩。一來二去間,就和小卞混的很熟絡了。
小卞雖然人長的很醜,但出手比較大方,是很講朋友義氣的那種人,還有就是凡事都往好處想,以至於非常樂觀,別人也願意和他交往。他有個非常精明的老鄉叫鄭君,哄他投資入股在國道邊開了一家飯店。當時開業的時候也請石磊去了,可石磊覺得他們之間定會扯毛,基本都是口頭協議怎麼能行呢?果不其然,過了一年,小卞不但沒分到利,兩萬塊的本錢也沒個影。但鄭君自有善辯的口才,他說先打基礎以後肯定能掙到錢,自是不會虧待小卞。小卞雖心中不舒服,但為人老實也沒說什麼,還是很相信他,況且每次去鄭君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他,而去要給他介紹女朋友什麼。
一次,小卞帶著葛婷去鄭君店裏玩。他們也是當朋友一樣相處,葛婷不過才十六歲的少女而已!而鄭君是個鬼心眼多的人,又欠著小卞的人情,也看的出小卞喜歡這個非常漂亮的小女孩。於是,他靈機一動想幫小卞把葛婷搞定!先和小卞嘀咕一番不說,好吃好喝也是必須,而且一起玩牌,直到玩的很晚坐不到車為止。
這個飯店是在新建的國道旁,基本很少看見人來往,除了路過的車流或者停車吃飯的司機。幸好是夏天,所以他們把包廂裏的桌椅收拾了一下,打個地鋪就可以了。鄭君也有個小女友,所以大家在地鋪上還玩了一陣子牌,實在困了才睡覺。鄭君見葛婷已睡,便悄悄地喊走了小女友,然後從外麵鎖了門。可以想到,任葛婷怎麼呼喊,也不會有人來救!外麵是風雨交加,裏麵的小卞露出了男人邪惡的一麵,一枝含苞欲放的花朵就這樣被摧殘了!
第二日早晨鄭君開門後,見小卞身上雖是道道血痕,但還是滿臉堆笑地在哄著葛婷,心想也是大功告成了!而葛婷沒有哭泣,也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又在他們的輪番哄騙之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自此,葛婷便成了小卞的女友。小卞自是被天上的餡餅砸中了!自己是媳婦都討不到的人,竟然得到了如此年輕漂亮的女孩,已經不能用命好來形容!
小卞已沒心思上班,直接待在飯店裏陪著葛婷吃喝玩樂。他讓家裏彙錢過來,父母更是高興的要命,隻要能混個兒媳婦,錢不是問題!小卞也成了葛婷的奴隸,讓他三秒過來,他絕不敢四秒到!葛婷的脾氣相當古怪,也就隻有小卞能忍受得了。在葛婷看來,自己雖是被小卞硬上了,可那又不是第一次,以前跟同學也玩過,玩玩而已,況且有吃有喝有玩,有人疼有人嗬護的也挺好,
一個月後,葛婷的父親找來,並大吵大鬧了一番。可葛婷就是不願意跟他回去,她恨父母一直對她不管不顧!她已經在這裏找到了溫暖!葛婷家人豈肯善罷甘休?他們遷怒於小卞一夥,糾集了一幫人欲強行把葛婷帶走!可鄭君也不是什麼省油燈,他和小卞也找來了一幫老鄉,打算死磕到底!
葛婷家畢竟是江南人怕把事情惹大,於是他們報了警。這讓小卞他們緊張了好一陣子,忙著找人打點。好在葛婷剛滿十六周歲,又說是自願的事情,小卞才免了一場官司,但葛婷還是被帶回去看了起來。可沒過多久,葛婷又偷偷地跑出來找到小卞。家人也是實在沒有辦法,隻好隨她去了。
因小許和小卞是朋友,他又承包了廠裏的紮車車間,忙不過來時就會喊會紮車的小卞來幫忙,後來直接讓他到這兒上班了。於是小卞在離廠不遠的地方租了房子,後來又把已有身孕的葛婷接了過來同居。葛婷不用工作,沒事看看電視上上網,還有就是到小超市、茶室裏玩玩,偶爾也會到廠裏轉轉,她可不是什麼安分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