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頹廢生活

當石磊喊服務員買單時,卻被告知已經結過賬了。這讓石磊和小婉都吃了一驚,無可奈何隻好一起起身出了菜館大門。

石磊暈暈乎乎的回過頭來問道:“你怎麼走?”

“14路。”小婉回道。

“看你喝了不少,沒問題吧?要不一起打車吧?正好順路。”石磊接道。

“嗬嗬,你不會借酒欲行不軌吧?本姑娘才不上你的當呢!”小婉回道。

“哎呀!就你,我才沒興趣呢!嗬嗬,愛走不走!”石磊說著便攔下了一部出租車,開後門鑽了進去。

小婉被他這一白哧,一跺腳也跟著上了出租車,她是想把這口舌之爭給撈回來。路上,小婉還不停地要與石磊理論,可石磊因為喝多了酒,加上出租車的換來晃去,比較難受。他閉上眼睛不作理會,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崔小婉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麵孔,不由得產生了幾分女人獨有的憐憫情懷,忽然覺得臉龐有些發燙,而她卻以為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吧。

出租車停下來時,小婉推了石磊兩下,這才猛然地驚醒!他急忙付了錢,然後和小婉一起下了車。

“不好意思啊,是有點喝多了,嘿嘿。”石磊撓了撓後腦勺,微笑著說。

“嗯,這還差不多,你要不要請我去那裏坐坐?”小婉一反之前的刁鑽道。

“啊!不合適吧,我看還是改天吧,啊?”石磊麵露難色道。

“哎呦喂!我說姓石的!給你臉了是吧?你以為本姑娘是隨便的人嗎?我是看得起你!還是你那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我今天還就非去不可了!”小婉氣憤地說道。

石磊無奈,隻好帶著她往租住屋走去。穿過一條不算太長的巷子,他開了門。這裏曾是石磊和秦園無比快樂的小院,主要的物件都還沒變,其它的一切都變了!

“哎呀!這還是人住的地方嗎?怪不得不想讓我來呀!邋遢,太邋遢了!惡心,太惡心了!你說人活到這份上還有什麼意思……”小婉捏著鼻子不停說道。

隻見這裏到處都是歪斜的空酒瓶,白酒、紅酒、啤酒、黃酒樣樣都有,稍不注意就會讓人踢倒,發出刺耳的聲音。台子上和床上橫七豎八地散落著各種書籍,煙灰缸裏滿滿的都是煙頭,甚至有個易拉罐都快滿了。門外有兩包係著食用過的快餐盒,不時地有兩隻蒼蠅在尋覓著什麼。鍋碗瓢盆上更是落了一層灰塵,還結了蜘蛛網。院子裏泡了一大桶衣服,應該很久了,會發出一種難聞的餿味......

石磊對小婉的話也不作辯解,隻是默默地、慢吞吞地收拾著。他本想燒些開水,看看鍋上的蜘蛛網,還是放棄了念頭。收拾台子時,發現了一瓶易拉罐的飲料,於是順手遞給小婉。小婉哪裏肯接手,他微微一笑回手給開了,然後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開始喝了起來。

“無可救藥,真是無可救藥!幸虧秦園沒有選擇你!要不然,哼哼!那可慘嘍!”小婉挖苦道。

“你走吧,用不著你來指手劃腳!不送了!再見!”石磊聽到秦園就戳到了傷心處憤然道。

崔小婉一跺腳,一扭頭去了。石磊看著小婉的背影,朦朧裏覺得她有些像佳佳,有佳佳無理取鬧的一麵,甚至更甚!但她看起來還要智商高些,自己算是口才還可以,卻總要吃虧。也看得出她比較獨立......不管怎樣,此人不好惹,以後還是不要再見到她為好。

石磊還沒有完全醒酒,想著先睡會兒再說吧,可是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袋裏嗡嗡的像有隻蚊子在飛。他欲想忘掉些什麼,可偏偏就是忘不掉!恍惚間思緒又回到了從前。

十個月前他是快樂的,不論是工作還是感情都非常不錯,他積極地謀劃著和秦園的美好未來!可一紙診斷書擊碎了他的所有,所有的努力都化成了泡影!他痛苦的和秦園分了手,親眼看著她成為了別人的新娘!他心灰意冷地打算走向生命的終點!可又是一紙診斷書,宣判了他還要留在這個世界!

當他回到這個熟悉的城市,心裏是五味雜陳一點不過。這裏有熟悉的環境;有適合他做的工作;還有他熟悉的親人和朋友。然而,他卻失去最讓他在乎的東西,那就是愛情!那麼多年執著的追求,眼看到手的幸福,卻化為了泡影!不甘心又如何?自己為愛成全了她,難道還要去破壞他曾經殷勤的期盼嗎?他不就是希望秦園過得幸福嗎?話又說回來,再去找秦園,她也不一定會理會自己了!木已成舟,斯人將成往事。

盡管石磊內心蹉跎的要死,也悔恨的要死,他還是欣然的接受了石香、子涵、黃毛等人的慶祝,畢竟能夠活著還是極好的事情。大家有咒罵誤診的醫生;有說著很慶幸的話語;也有讓他以後注意休息等等。就是沒人提秦園,因為大家都知道秦園已經結婚,隻能是一段錯過的愛情了,提了難免讓石磊傷心。

石磊回到了以前的廠子上班,老板還是比較歡迎,但是廠裏的業務已經不是很忙,石磊也就指揮指揮,修修機器等,顯得比較清閑。

在最初一陣子表麵的熱鬧之後,生活似乎又恢複了平靜。夜深人靜的時候難免會想到秦園,其實他的腦海裏時常會浮現出她的身影。他忍無可忍的時候會偷偷的去看她,每次隻是遠遠地看著。石磊知道她新婚燕爾,過的很不錯。他向倪總和秀芝打聽秦園的情況,得到的答案和他想的也大致差不多,她過的真的很幸福!而且,她們分別都勸石磊忘了秦園,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可石磊無論怎麼控製自己,也無法把秦園從他的生命裏抹去!他開始自暴自棄;他開始悔恨自責;他開始了頹廢的生活.......

石磊開始尋找可以讓他解脫的事物,正如小婉所言,那不是正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