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藕斷絲連

在胡大炮的調節運籌之下,這幫人總算是走了。當然大炮暗地裏給了中間人兩千塊錢用來打點,但人家撤走的表麵原因是說小華沒傷著,且還有個比較義氣的石磊,所以不想把事情搞大!

大炮回來後當然忘不了自我吹噓一番,以體現出他黑白通吃的能力!在責備施國權做事不對的同時,也順帶誇了一下石磊。誌鳳一直都對石磊不錯,所以也說幸虧了小石。可石磊似乎感到有些意外,自己並沒有刻意的想幹嘛呀?怎麼陰差陽錯的裏外都是好人呢?

後來到門外後,老丁、汪風、華芳等先後都過來偷偷跟石磊說話,大概是講石磊太年輕,沒有社會經驗!你隻是個打工仔,根本不關你的事,就算你為他們出頭得罪人惹出問題,人家也不會管你!下次千萬別犯傻了!石磊也是將信將疑,不作辯解地感謝了他們的提醒。

這件事後,國權和小青對石磊雖然沒有半個謝字,但態度還是有所好轉。一天下班後,國權非要拉石磊去吃火鍋,推脫不過隻好從命。

到火鍋店後石磊才明白老板的用意,真是十分後悔來這裏。原來,小青跟國權無非是為了錢,但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要呀!往往需要旁敲側擊。今天上午小青跟國權講,老公又去獻血了,每年廠裏都要組織一次,而且就補貼那麼一點點!國權一聽馬上會意地掏了五百塊錢,說是給小青老公買些營養品。小青自然很高興,下午又說老公打電話來想老板吃個飯表示感謝。國權不好拒絕又不不大好意思,畢竟搞了人家老婆有些心虛,便硬拉著石磊去。

當然石磊也能看的出來一些門道,可既然來了就蹭一頓吧,打過招呼後,就隻顧著吃東西,裝傻不理他們。可見小青竟然和國權坐在一起,還頻繁的為他夾菜。而他老公沒有半點醋意,還時不時的向國權敬酒!心想:“小青的老公肯定知道國權和他媳婦的事情,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盡管名義上是小青夫婦請客,可最後還是國權付了錢。小青又吩咐老公回去帶小孩,說自己跟老板回店裏還有些賬目要算,於是國權騎摩托載著小青一溜煙的走了。看著小青老公醉意地撓了撓頭發的樣子,石磊似乎又有些同情他,但又不好說什麼,隻是各自去了。

石磊偶然間想起小娟應該生了吧,也不知道男孩女孩,得抽空去子涵哪裏去看看,自己也想換個工作,順便問問他有沒有好點的路子。

這天下班後,石磊來到了子涵的住處。一看竟然關門上鎖,心想子涵肯定加班或者是其它的事情,還是等等看吧,老遠的來一趟也不易。可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回來,肚子又咕咕的叫,於是就先找了個小吃鋪,要了份蛋炒飯先填飽肚子再說。

後來他又到小街的夜市上逛了一回,回來的時候已有八點多的樣子,心想如果還是沒人就打道回府了。讓他高興的是屋子裏麵竟然有燈亮,於是趕緊敲門。門裏的子涵問是誰?得知是石磊才緩慢的開門。眼前的事情讓石磊一下子驚呆了,床沿上還坐著個女人!

那不是蕭蕭嗎?!她怎麼會在這裏?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在老廠宿舍門口見到她情形,她外表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成熟了不少,眼神有些迷離。

蕭蕭見石磊進來起身道:“你好!你還記得我嗎?你比以前更帥氣了!”

石磊愣了一下神趕緊回道:“嗯,你好!認識,認識!我還那樣,嗬嗬,你怎麼會在這裏?”

子涵趕緊解釋道:“我們-我們現在還是朋友,她已經回龍城有些日子了,今天休息過來玩玩,剛在外麵吃回來,回來剛一會兒你就來了,對了,你吃飯了嗎?怎麼不早點來?”

“噢,我吃過了,其實我一下班就來了,見你這沒人,所以出去轉了一圈。”石磊回道。

“嗨,可能弄岔了,我買手機了,把號碼給你,你下次來先打電話給我。”子涵說著便把手機從腰裏拿給石磊看。

石磊接過手機感歎道:“哎呀!鳥槍換大炮了呀!嘖嘖嘖。”

這時一旁的蕭蕭提出說要回去了,於是子涵把她送到馬路上,打車後揮手去了。

石磊心想:“子涵和蕭蕭這算怎麼回事啊?藕斷絲連嗎?還是真的是當普通朋友相處呢?......”

子涵回來後,便和石磊聊了些家常的事情。小娟已經生產一個多月了,是個女兒,子涵也回去了一趟,但隻在家待了半個月,一方麵不大好請假;另一方麵也需要用錢。

石磊剛恭喜完,子涵就麵帶愁容的說:“老家人的思想很封建啊!尤其是老人,我的想法是男女都一樣,可女兒剛落地,他們就開始提要再生個男孩了!說什麼沒有男孩腰杆挺不直,日子沒有奔頭,真是煩人啊!”

“老家就那樣,關鍵還看你們自己吧。”石磊回道。

“哪裏那麼容易!人活世上大都身不由己,有時想想真是沒意思……”子涵接著說。

後來子涵和石磊聊了很多,還聊了些工作的事情。子涵說他已經聯係好了下家,很快就會跳槽過去,而且還是個女老板!又讓石磊不要著急先幹著,以後肯定會有機會學個技術。石磊也應和著子涵的話語,直到很晚才回去。

石磊走後子涵想:“這小子知道的太多,自己還是不能再帶著他了!”

這樣想法挺正常,誰還沒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隱私呢?就拿子涵來說,他一直愛的人還是蕭蕭,盡管和小娟已結婚有了女兒,可他從來就沒怎麼斷了和蕭蕭的聯係,哪怕是小娟身懷六甲的時候,子涵也會半公開地和蕭蕭有書信往來。小娟雖是那種很盲目地愛著子涵,但她的心裏跟明鏡一樣什麼都清楚,可從來對子涵沒有一個不字,隻會有時候偷偷的抹眼淚。子涵的口才也是不錯,總能自圓其說,對小娟雖不是無微不至,卻也能時有關懷,且一直有讀書提升自己,保持著小娟對他的崇拜地位。

蕭蕭去溫州後,又聽聞子涵結婚,對她的打擊非常打,但天生開朗的她沒過多久就從失戀的陰影裏走了出來,可就是忘不了子涵,所以一直還有念想。後來覺得一個女孩身在他鄉異地實在不易,於是在兩個月前又回到了龍城,父母自然很高興,又張羅著到處給她介紹對象,蕭蕭似乎懂事了不少,也不像以前那樣抗拒父母,隻是順著父母的意思應付一下。自己心裏還愛著子涵,可他已經結婚了,又能怎樣辦呢?

就在小娟回老家待產的日子裏,子涵和蕭蕭見了幾次麵,有著不盡的話語和淚水,曾經的戀人現在似乎隻能用朋友或者是情人來稱呼。好在蕭蕭的開朗和子涵的理智,不會讓他們做出很糊塗的事情,彼此就這樣心照不宣的愛著,可能都想著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由於子涵目前的廠子技術水平高的人很多,所以他一直沒有受到重用,這跟他的理想有些差距。在一位熟識賣印刷機器的老板介紹下,子涵認識了一個叫彩雲印刷廠的老板,第一次見麵讓他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