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大炮和翠萍的謾罵聲中,石磊似乎能聽出些事情的經過。後來等他們分別走後,老丁又來向國權打探一些他們的閑話,石磊大概也懂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翠萍對大炮的粗俗早就看不慣,加他經常去嫖,更是咬牙切齒的恨!可大炮能賺錢,自己在經濟上完全依賴於他。雖然總是吵鬧打架,日子還得湊合著過。但是翠萍畢竟是有文化的人,盡管那麼多年一直做全職太太,性格執拗的她還是想自己先獨立再說。
於是她找了個商場營業員的工作上班,可她哪裏受得了那份辛苦?在親友的笑話聲中沒過多久就不幹了。最後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做生意,而且跟大炮做一樣的生意,因為她對這行也略懂這行,駕新不如就熟嘛。但女人在外跑生意並非易事,有時難免要犧牲一些色相。翠萍也吃準了這一點,便脫胎換骨地打扮起來。濃妝豔抹不說,能露的地方一定露,不能露的地方也盡量露,而且買了個新款手機掛在脖子上。胡大炮經常說她這樣純粹是賣肉的小姐打扮,她照樣我行我素,而且還偷偷搶了大炮不少老生意。大炮也不管了,反正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落個自由自在,更加變本加厲的出去找女人。
翠萍做生意掙了一些錢後,為了報複胡大炮和那些做生意時玩弄她的那些男人,她也開始了找情人。當然也曾勾引過石磊,而石磊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讓她無可奈何。但是女人的報複是瘋狂的!她頻繁的換著情人,什麼樣的都有,夜夜笙歌!樂此不疲的同時,她也有了比較嚴重的黑眼圈,就連濃妝似乎也掩蓋不了,和大炮的隔閡也愈來愈深。
昨日,大炮故意的白天回來,他想來證明一下自己的猜測。當他打開大門後,果然聽見房間裏有動靜!可他是個狡猾心狠的人,他偏偏就不去破門而入。他想抓住了又能怎樣呢?不宣揚顯得自己太窩囊,宣揚吧又會丟了麵子,還是想辦法折磨一下他們吧。
於是他就在客廳裏拖地、搬桌子等故意弄出些聲響來,讓房間裏的翠萍和情人不知如何是好。後來大炮實在沒事可做,就在客廳裏看起電視,還把音箱開的很大,時不時的還用他那大炮一樣的聲音打著電話。翠萍和情人本以為大炮不知道他們在家裏偷情,可能一會就走了,可等了半也不見大炮要走的意思。以前翠萍在外胡搞,大炮也應該知道,但那都是偷偷的進行,就算在家也不是第一次,可從來沒有被當麵撞見過呀!麵子上總是過不去啊!於是他們也隻好貓著,還讓情人藏在衣櫥裏。晚飯時大炮還炒了兩個菜,弄了杯酒有滋有味的慢慢品嚐。
到十點左右的時侯,情人終於沉不住氣了,開門後剛好跟大炮打了個照麵。大炮豈是凡人!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大炮雖是混混出生,但這些年沉迷女色,也占不了什麼便宜。那情人逃跑後,大炮便把氣撒在了翠萍身上,拳腳相加不說,還把翠萍價值幾千的手機從樓上扔了下去。翠萍也不哭泣,一邊還手一邊謾罵。這一時間真是雞飛狗跳,直到鄰居們報了警,民警過來調解也沒能息事寧人,隻是稍微收斂了一些。
所以第二天到店裏,沒說幾句又開打起來,互不相讓!可他們打歸打、鬧歸鬧,罵的時候也要離婚,可終究沒有什麼進展,不幾日又重歸於好,但還是各做各的生意。
一日早上石磊剛上班,就開始忙著卸貨。由於他們經營法蘭片批發,多數是從山東貨運過來,這次卻是山東老板親自開車送貨,因為已經有三次貨款沒有結算了,他也是順便來催賬。
忙活了半天,石磊終於得空休息一下。由於山東老板跟南方人交流不是很順暢,到是喜歡跟石磊閑聊,順便等著吃午飯時好要帳。
他對石磊抱怨道:“你們店太不講信譽了,都欠了我十來萬貨款了!就是拖著不給,又不能把他們逼急了,如今欠錢的都是大爺,要錢的都成了孫子!哎!”
“這事你跟我講也沒用啊!我隻是打工的,我管不了這些事。”石磊回道。
山東老板失望的道:“你是打工的啊!我還以為你是他們家什麼親戚呢,誒!你是哪裏人?你怎麼不自己幹呀?打工能掙幾個錢呀?”
“哦,我是蘇北人,我也想過自己幹,可我沒路子、沒資本怎麼做呀?”石磊回道。
山東老板又道:“我開始也是幫別人打工,可受老板剝削了!一年下來除了吃喝也剩不了幾個錢,後來我就自己幹了,你看這沒幾年,搞了兩套房子、兩個廠,車子都有了!前一陣子還花了一萬多入了黨,在我們那裏不是黨員會受別人欺負。對了,你要是幹我可以給你發貨,我看你人不錯,資金嘛你可以找親戚朋友借呀……”
石磊正津津有味地聽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上有女人含救命的聲音。一想剛才不是胡大炮和賣石棉墊的老板娘小華上去的嘛,所以他也猜出了幾分。
原來小華家在鄉鎮上開了個製作工業石棉墊的作坊式的廠子,由於男人老實不出趟,隻能靠小華在外跑業務回來做。小華不僅能說會道人活絡,還頗有幾分姿色,胡大炮早就對其垂涎三尺,苦於她是翠萍要好的朋友不曾得手,隻是會經常開玩笑,或者順手摸幾把,而小華總是笑盈盈地左躲右閃,這更激起了大炮的興趣。
今天終於有了機會!胡大炮以結賬為借口把小華引到樓上的床邊,不做半點的鋪墊,直接就開始扒衣服。小華自是不肯的又推又叫,這更是激起了大炮的獸欲,非要霸王硬上弓!石磊聽不住地喊救命,就天真地想上去看看。
“你幹嘛去?沒有一點眼力勁兒,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施國權攔住道。
石磊嘟囔了一句:“這不算強奸嗎?”
“什麼強奸?你懂什麼?就算報案也沒用,這都是認識的熟人,況且像她那樣的,外頭男人多了,隻不過裝裝樣子而已!”國權回道。
石磊也無話可說地去跟山東老板聊天去了,山東老板說了句:“真是禽獸!大白天的就搞上了!”
而在樓上隔壁的老丁夫婦受不了那聲音,也下來和汪風開著玩笑。不一會兒就沒什麼動靜了,國權在街上飯店叫了幾個菜送到樓上,然後招呼大家都到樓上吃飯。誌鳳顯然有些醋意的說不餓,讓石磊也先上去吃吧。
石磊到了樓上,看看已經滿滿一桌人。就在邊上擠了個位置,盛了小半碗飯吃起來。他不好意思正臉看大炮和小華,隻是用眼睛的餘光偷瞄了一下。隻見小華和大炮都是滿臉通紅,小華拿著餐巾試著眼睛。
大炮夾了一塊菜到小華碗裏道:“哭什麼哭啊!又不是黃花大姑娘,沒見過啊?來!吃菜,吃菜!”
這時翠萍趕了過來,是小華打的電話給她。小華一見便哭泣出聲來,顯得十分委屈。
翠萍朝大炮罵道:“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誰你都要上,遲早死在這上麵!”
大炮自知理虧,默不作聲地喝了一口酒。
翠萍又對小華說:“你也是的,明知道他是這麼個東西,你還要跟他走的近,好了,別哭了!”
果然,小華馬上就不哭了,在別人的拉憨下,大家又有說有笑起來。石磊趕緊扒了兩口飯下樓去了,心想這幫人也是極品了!
沒幾日佳佳從外地遊玩回來,總是纏著石磊講她在外麵的所見所聞。石磊雖有些羨慕,但大都也就應付一下,實在對她沒有多少興趣。佳佳也明白自己越是表現的優越,就越有可能激起石磊的自卑心理,於是她還不時地找石磊學詩,並告訴石磊自己報的大學就是學的漢語言文學專業。
石磊一聽覺得不對,說道:“你應該學習企業管理什麼的,學那個沒用啊!”
“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嗎?兩個人要有共同興趣愛好、共同的價值觀才好呀!”佳佳回道。
石磊若有所思地說道:“佳佳,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是我們的距離實在太遠,根本沒有可能!況且我喜歡文學有幾分是因為它能夠自修,別的東西不是我不喜歡,隻是沒機會而已,我以前一直希望能過做個秉持正義的記者!”
佳佳馬上回道:“怎麼不可能!就因為我們家富有一點,還是我將要讀大學?我跟你說我可放棄讀書!怎樣?”
石磊急切地回道:“你可別瞎說!要不然我就辭職不幹了,我不能影響你的光明前途啊!”
佳佳忙回道:“好好好,我去讀大學,到時看看能不能轉其它專業,你還是安心的待在這兒吧,別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這個夏天還是比較炎熱,坐著不動都會出汗,況且石磊還要整天的忙裏忙外的,自是汗流浹背,在抹汗的時候感覺自己的頭發有些長了,忽然想起朱杏,何不到她那兒去剪個頭,順便看她一下。待到下班後來到朱杏的店門口時,卻發現那裏已經關門上鎖。石磊去一打聽,更讓他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