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六七月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石磊在外送貨的時候淋了雨,所以有些輕微的感冒。開始覺得自己的身體還可以,也沒往心裏去,過了兩天便嚴重起來,於是不得不買了感冒藥回來。吃了藥後,石磊就恍恍惚惚地躺在了床上,昏昏沉沉地連晚飯都沒吃。
童童見石磊沒怎理他,就跑回去把韓露拉了過來。韓露一看這情況知道石磊是生病了,便讓石磊去醫院看看。可是石磊說不要緊,已經吃了藥很快就會好了。於是韓露又給石磊弄了些吃的東西和熬了薑湯,而石磊也沒怎麼吃東西,隻是把薑湯喝完了,躺在床上繼續迷糊,還蓋了被子,說發發汗就好了。
夜裏,韓露把童童哄睡著後,不大放心又來看看石磊。隻見石磊有些出汗,還緊緊的拽著被子好像很冷的樣子。韓露上前去用手試了試石磊的額頭,果然有些發燒,於是找了毛巾濕敷在他的額頭上。就在這時,石磊突然抓了她的手,嘴裏模糊地喊著冷。韓露先是一怔,然後順勢一就把隻穿睡衣的身體貼到了石磊的身上,隨手關掉了燈。
第二日天剛亮,石磊雖然頭還有些疼痛,但感覺精神好多了,於是掙紮起來。眼前的情形讓目瞪口呆,自己赤身裸體不說,邊上還躺著個女人!頓時大腦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趕緊起身去用涼水衝澡,衝了一遍又一遍,那是一個叫悔恨啊!用拳頭拚命地往水泥牆上搗,直至滲出血來!對於他這樣一個受傳統思想影響,以及對專一愛情無比向往的人,竟然和一個妓女發生了關係,而且還是第一次的處子之身!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他整個驕傲的靈魂一下子變得汙濁不堪!
這時韓露也起了床,站在那裏喊道:“石磊!你要死啊!你感冒還沒好,又用涼水衝澡啦!快住手!”
石磊這才停下穿好衣服,回道房間嘴裏一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然後翻出自己所有的錢塞到了韓露手裏。這讓韓露非常生氣,可她似乎表現的無所謂。
“石磊,你還是第一次吧!老娘真是走運呐!按我們這行的規矩,我還要給你包個紅包呢!哈哈哈,你不要急,我晚上包給你好啦!哈哈。”韓露笑道。
石磊越聽越懊惱,於是用手捂著臉坐在床上哭泣起來。
韓露看著感到好笑道:“呦呦呦!你已經從男生變成男人啦!還哭鼻呐!丟不丟人啊!呀!你的手怎麼了?還在流血呢!快來給我看看!”
韓露說著又跑回自己的屋子,拿來創可貼和紗布來幫石磊包紮。
就在韓露埋怨他何必這樣的時候,石磊突然說:“你願意嫁給我嗎?我要取你!”
韓露驚道:“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還第一次有男人跟我這樣說!哈哈哈,你也太天真了吧!你不會想取個小媽吧?哈哈。”
“我是認真的!我要負責任!我會對你和童童好的。”石磊說道。
“負什麼責任啊,我們就樣的人你不知道啊?況且你拿什麼養活我們?你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主!行了,你去上班吧,有事晚上回來再說。”韓露冷笑道。
於是石磊心事重重地起身上班去了,出門要跨上自行車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看這是讓他說不清道不明的女人。隻見她微笑著跟石磊揮了揮手,眼神裏充滿著無比的依戀不舍。她這樣的年齡正是女人最有韻味的年華,不論是身材還是皮膚或者是容顏都很迷人,站在剛剛升起的晨曦裏,仿佛就是一尊不用任何雕琢的女神像!
店裏還是和往常一樣,隻是在中午的時候,佳佳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她被南京的一所還不錯的高校錄取了,她第一個告知的人就是石磊,石磊連聲說了兩回恭喜恭喜的話後,她又去把好消息告訴了所有人。大家都很高興,國權忙著給中午加餐,誌鳳商量著晚上上哪慶祝,胡大炮更想到了要聯係旅行社,準備讓她在假期裏好好出去玩玩......
下午沒什麼人的時候,佳佳找石磊說道:“石磊,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不高興啊!其實我考大學也帶著你的夢想呢!假如你生活在條件好的家庭,我一定不如你。而且你現在的文學素養比我們老師還要高!你終會有發光發亮的一天!”
石磊不好意思地回道:“謝謝!謝謝你!我隻是這幾天有些感冒,身體有些不舒服。對了,再次的恭喜你!祝賀你!”
佳佳微笑道:“謝謝!上一次沒幫你招呼朋友的事,你不恨我了吧?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們去飯店慶祝,你也來吧,就當我給你陪不是了。”
“不用了,我就不去了,我感冒還挺嚴重的,渾身無力,不要掃了你們的興,下次吧,下次一定好好的敬裏兩杯!嗬嗬。”石磊回道。
佳佳拗不過石磊,隻好作罷。
下班回去的路上,石磊很忐忑。他不知道如何麵對韓露,他愛的是秦園,雖然現在不知她在哪兒,就算今生再也見不到她,但對她的心也至死不渝!眼前的事情該怎麼辦呢?真的和韓露結婚,自己真的很不甘心,可又怎能對不住人家呢?她已經很可憐了,自己還算男人嗎?想著想著不由得抽了自己幾個耳光,悔恨的要死!
石磊回去一看,隔壁已經關門上鎖,也不見童童和韓露他們。心生疑惑地開了門進屋,隻見台上有一封韓露留下的信。石磊打開信隻見寫道:
石磊!
我們走了!感謝你這些日子對我們母子的照顧,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隻能用我的身體給你一些溫暖!沒想到反而給你帶來了很大的痛苦!所以我離開了。
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不!昨天你還是男生!你應該有很好的將來。我也知道我們這種人不配談什麼愛情,可是這些日子,我那顆冰凍已久的心,似乎漸漸地有了溫暖!在接觸你胸膛的那一刻,我已經徹底的被你融化!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了你,我死而無憾!
早上我看到你的樣子,我的心碎了!我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但我不後悔,我是第一個擁有你的女人,這是我的榮幸和驕傲!你千萬不要為此而感到自責和羞愧,盡管我的身體不那麼幹淨,但我的心仍然流淌著愛的血液,而且隻盡情地為你流淌過!
我走了!我也想好了,我會去另外一座城市,我會堅強的生活,我會找個正經的職業,然後好好的撫養童童,請你放心。你也無需有什麼掛念,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夢,夢醒了一切就過去了。或者跟我的名字一樣,就把我當成是一顆露珠吧,太陽出來後我就煙消雲散了!
......
最後請容許我說一聲“我愛你”,祝福你!
韓露龍城絕筆
石磊看完後感慨萬千,不禁又趴在床上哭了起來。本來有所好轉的感冒又加重了許多!
這天上午,石磊工作的店鋪剛開門不久。胡大炮便開著轎車停在了門口,翠萍和他下車沒說幾句話便打起來!
石磊從來沒有看過一個男人對女人下如此狠手!拳頭沒頭沒臉的打向翠萍,翠萍也毫不示弱地又抓又撓!國權和石磊趕緊上前拉仗,好不容拉開一看,翠萍已是鼻青臉腫!而大炮臉和脖子上都是道道血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