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麗也被感染笑了，問：“你笑什麼？是高興還是嘲笑？”
玉生板住笑說：“我笑你現在還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悲！你我複和再不可能！”
秀麗睜大了眼睛：“陸玉生，你也太牛了！難道兩千五百萬元換不來你回頭？而且還搭一個你曾喜歡的漂亮女人！”
以秀麗的心理，一個帶來兩千五百萬元巨款的漂亮女人他不要，這人不可理喻了！以玉生的心理，秀麗想用兩千五百萬元小錢做餌，釣大錢幾十億外加個大活人！最後‘餌料’也收了回來。這女人玩兒心機！其實，玉生又一次猜對了秀麗的心思。她正是這樣想：等把陸玉生拿下，自己是女主人身份，再把舅的錢還回去輕而易舉！怎麼辦還不由著自己？
秀麗眼含著淚愣了會兒，隻好先退一步：“那我替大發還上他卷走的貸款錢，總該給我當時這貸款的股份吧？”
玉生想，這女人又奔北企產權了！回答：“不能！你的股權隻是北企基層幹部的五萬元。廖大發在北企已喪失了股權資格。再說，你現在還的錢也未在北企創業中產生作用，所以，你想用這錢拿原始股份決不允許！”
這家夥又封門了！秀麗氣得要罵。可她愣了愣，說的話卻是無力的指責：“陸玉生，難道你對我真就這樣絕情？”
“這不是絕情不絕情的事兒！你有生活困難我也沒說不幫你。”
這時玉生的手機響，他聽了聽說：“我沒時間了，秀麗飯後你回去吧。再有事兒咱平陽嘮。我得走。”
玉生起身走，秀麗也跟了出來，戀戀不舍的樣子。玉生給算飯賬，她也沒攔。玉生走了，她跟到飯店門口流眼淚。
卻說劉啟聖等人下午四點趕回了平陽。劉啟聖和周大鈞商量：“咱也學學人家淩川吧，講究效率，馬上去市政府彙報。”
周大鈞表示同意。劉啟聖讓高宏澤等人就地散了。
見到駱市長，劉啟聖剛說個開頭就被駱製止了，說：“發生這麼大事，邱副書記也該聽聽。他還主持全盤嘛！”
電話聯係後，邱副書記讓他們去市委。三人趕到，邱倒有幾分吃驚，不知兩個對立派實權人物怎麼弄到了一起。幾位落座，劉啟聖說廖大發案，周大鈞說淩川之行情況。之後二人將帶回的資料和光盤交上去。兩位市領導看資料，又找人放錄像，了解了整個事件。
邱說：“這事兒我提前知道幾天，我說北企那位一開始就死抗不交賬外款，原來是交不出來！讓市委、市政府都蒙在鼓裏。”
駱說：“沒想到廖大發是這樣歹毒的家夥！在我們眼皮底下做如此大案！對了，那兩千五百萬元國有貸款他交得回來嗎？”
“早被他揮霍光了！你別指望他能交回來。”劉啟聖說：“不過，二位市領導不必擔心，我們去淩川擒伏廖大發之前，陸玉生已清還了北企全部貸款。”
駱驚問：“就是說廖大發卷走的貸款那個陸也給還了？”
周大鈞說：“是。現在北企不欠我發行一分錢！”
邱還沒過吃驚勁兒，問關心的另一筆：“北企陳貸五千萬元也還了嗎？”
“後來我看工商銀行汪行長去北企道謝，那陳貸也還了。”劉啟聖說。
“這個糊塗汪！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先通個氣。”邱臉色有些難看。
劉啟聖看不懂了，人家收上陳貸是好事兒，他倒不願意了！其實別人豈能知道，邱曾私下交待過汪行長，北企那五千萬元陳貸市委有意做為國家投資留在北企。汪不請示他就收回陳貸，打亂了他對北企的步驟。他因此不高興了。
駱奇怪地問：“就是說，北企一開始就沒有啟動資金，那陸玉生是用什麼路子把北企發展起來的？並且又這麼迅速？竟能不到十個月清還新陳貸款一個多億？”
“這事兒我知道一點兒。”劉啟聖解釋，“開始賬戶上有準備還貸款利息的七百多萬元，陸玉生賣富裕設備、轎車以及要來些陳賬，又籌款兩千四百多萬元。就開始造聯機生產線。資金出現空閑，這時他抽空在廠中心開路建街，又采用定樓預付款製，三個月連夜突擊幹，廠街獲得極大成功，盈利上億元！生產線逐條安裝調試，資金又出現空閑，他又進行廠前房地產開發。這時他又從北企內部挖出個項目，他發現並救了正處於窮困潦倒中的人才範文剛。此人手裏研製著一個很有市場前途的機械產品——小型裝載機。於是他大膽扶持範文剛研製，很快獲得成功。之後小裝載機利用聯機已建成的幾條生產線迅速投產。並且很快有了經濟效益。同時，聯機生產線也開始運轉，聯機也大批量生產……從而北企發展勢不可擋！”
駱說：“這家夥厲害！是個難得的人才！”
說話間邱去邊兒上打了次手機，回來說：“北企賬戶最近沒有大筆款支出啊？你們被忽悠了吧？”
劉啟聖對邱頓生反感，心裏說：什麼作派！身為市領導監視人家企業賬戶情況！
這時周大鈞說：“兩位市領導，北企就在我發行開戶，貸款屬實還了。可他沒動發行賬戶款，用的是工商銀行北企賬上錢。”
邱納悶兒了，問：“北企在工行還有大筆存款？”
劉啟聖不語，他要遵守保密承諾。周大鈞在‘務虛’陣營內，隻好撒謊說：“是，北企在工行有賬戶，大概早把資金分流過去。”
邱說：“這家夥把錢弄得滿天飛！小周，按規定一個企業，可不可以多戶頭？”
周大鈞說：“按說為便於監督管理應該一個。可北企那麼大，那麼多企業，多幾個賬戶也合理。”
這時，劉啟聖適時地把淩川市長飯桌上挖企業拉人的事兒彙報了。周大鈞也說：“是。淩川尹市長當著我們的麵拉人，也不避諱！”
邱說：“那個陸倒成香餑餑了！平陽窮有窮誌氣，不會把誰當爺來供！何去何從由他去。”
劉啟聖又對邱的話很反感，不由地說：“他實際上就是香餑餑！平陽經濟有多大實力？他要把北企遷走那還了得！”
“他敢！空人走咱不攔，帶走平陽一草一木不行！”邱滿麵怒氣。
劉啟聖也來了氣：“你說得山響！可人家是私營企業，你攔得住嗎？”
周大鈞見氣氛不好，忙轉移話題：“兩位市領導，那廖大發的案子市裏有什麼布置？”
邱有些奇怪地說：“布置什麼呀？廖大發犯罪伏法了，事情清楚了，完了。”
劉啟聖說：“北企不是一般的企業。況且陸玉生頂廖大發之名在平陽家喻戶曉，是恩人又是偶像，如果市政府不出麵給澄清，不為他正名，那他被逮捕的消息一傳出，北企和平陽豈不亂了？”
駱說：“老邱，市政府是該出麵說話。先放廖大發被逮捕的光盤，再按淩川的路子搞個電視片子。”
“美了他！”邱說，“電視台、報刊是黨和政府的喉舌，為他陸玉生個人張目怕不合適吧？”
劉啟聖忍著氣說：“邱副書記，我比你大幾歲，我說幾句看法兒你包涵。北企轉製本是你主政期間的政府行為，廖大發買斷北企是經市委同意、市政府辦的！而今廖的案子揭了，他陰謀殺人又卷走國有貸款兩千五百萬元，案情重大！市委、市政府有無用人失察之責？況且，省長都派人監辦此案了！咱市委、市政府工作出這麼大紕漏！省委怎可能讓我們一聲不響地過關？”
邱愕然，想想說：“老劉說點子上了！好吧，老駱，就大體按淩川的路子搞吧！你安排。”
劉啟聖和周大鈞從市委出來，劉說：“邱老心兒做勁兒了，非逼走陸玉生不可！要是北企遷走，平陽可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