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越哭越傷心,眾人一頓勸方罷。秦立娟說:“老板,我看你也不用問廖大發了,我們自己細細的查吧。”
“好吧!老田,讓廖大發在坦白書上摁手印。”玉生說。
廖大發一驚說:“還摁手印呀?”
玉生瞪眼:“這麼大事咋不該嚴肅點兒?快摁!否則沒人保你……”
廖大發左顧右盼,四周全是威嚴的目光,他不得不在交待材料上簽字、按了手印。
田鬆說:“下麵我宣布對這案件的處理。廖大發,你知道為什麼是親人、朋友和領導來製伏你嗎?就是他們要挽救你!保你的腦袋!你哥擔起北企的責任,清還了全部貸款。就是說,你哥替你清償了你卷走的國家貸款兩千五百萬元,替你減了罪。你陰謀殺人你哥也不準備深究。你去自首,命就保住了。法律是公允的,自首是你最好的選擇!”
廖大發大驚,叫了起來:“還要送我去蹲監獄呀?我不去!哥,你就抬抬手,放了弟弟吧……”
“放屁!你覥不知恥!你要不是我弟弟,要不是兩位媽媽舍不得你,你挨槍子去吧!”玉生氣得直罵。
廖大發上前幾步,撲通給兩位媽跪下,哭求:“兩位媽行行好!放過兒子吧!兒子今後洗心革麵孝敬二老……”
玉生怕兩位老人心軟,忙說:“我們對你已是仁至義盡,你別得寸進尺!你不同意自首,我們馬上報案,讓公安逮捕你!你死去吧!”
這時劉啟聖說話:“廖大發!你難道不知你犯的罪有多重?光是卷走國有款兩千五百萬元就是死罪了!你還陰謀殺人,就更是十惡不赦!讓你進監獄改造這就是救你!”
廖大發還不同意自首,玉生拿出手機說:“別跟他廢話,報案!讓公安抓他!”
玉生摁手機時,廖大發嚇住了,知道哥不給開脫自己必死無疑!馬上喊:“哥,我自首,自首,你別報案……”
玉生放下電話說:“孟凡傑,你們把廖大發鬆綁,先押西屋去,看好!”。
下午四點,市電視台的采訪人員到。他們先采訪劉啟聖等人。
片刻,市公安警隊也到。警車停在院兒中,警員下車,一片肅穆。帶隊的是市公安局長季紅洋,他先見玉生,兩人嘀咕幾句,玉生就拉著他見省裏趙秘書和平陽諸位,他逐一敬禮握手問好。之後說:“感謝平陽同誌協助我們完案!“
這時西屋門開,廖大發被押了出來。瞬間幾台錄像機對準了他。還有多個照相機在閃光。季紅洋轉過身,看見廖這個和陸玉生一模一樣的人,問:“你是平陽廖大發?”
廖大發給季紅洋鞠了一躬說:“是,我是平陽廖大發。我向公安機關自首。”
馬上有幾個采訪話筒伸過來。一個記者問:“你犯了什麼罪?”
廖大發說:“我騙走國家貸款兩千五百萬元,又謀害我哥哥陸玉生,並來淩川冒充他……”
又一個記者問:“你談談你現在的心情。”
廖大發說:“我罪孽深重,良心愧疚,今天我哥陸玉生帶我平陽的親人、領導和朋友來了,他們在挽救我……”
這時,季紅洋說:“行了,采訪另換時候。”說著他向圍著的警察使個眼色,馬上有兩個警察上來給廖大發戴上手銬,押往屋外。
季紅洋轉身對劉啟聖等人說:“諸位領導正好都在淩川,明早請給我們一個取證核實的時間。否則,平陽、淩川兩地往返麻煩。
劉啟聖等人客氣地答應,握手與季紅洋道別。田鬆和娥子已把廖大發的坦白材料複印多份,整理成卷,把原件卷交給了警方。
眾人都出。看著廖大發被押上警車。季紅洋率警隊離去。此場景樓上的家人都隔窗看見了。玉生媽和廖母眼淚縱流。之後電視台記者又采訪玉生和家人們。
娥子在附近飯店安排了晚宴,共五桌。北企的人,客人和家人全滿上。眾人散步前往。
玉生讓出客人和家人後走。這時鄒燕燕在道上等著。玉生問:“你咋不去飯店?”
鄒燕燕說:“老公,告訴你一聲,事兒大體完了,飯店我就不去了。我回家和桃茂林正式談了斷離婚。辦完手續我回來。”
玉生“唉”一聲說:“燕燕,你好好想想,非要這樣嗎?”
“非得這樣!怎的?你還惦記娥子那小妖精?”鄒燕燕眼神兒又銳利起來。
“你呀你,娥子處處讓著你十年!在你眼裏她不能不是妖精?”玉生語氣中透著無可奈何。“咱倆夫妻一場,你憑良心說我這人咋樣?”
“好!反正對我沒壞心眼子!”
“你要信我,我有一番話你聽好。”玉生苦口婆心地說,“人這玩意兒挺勁兒不是無限的!弄過頭是要出問題的。人生離婚是大事,麻煩事,傷心費神的事;說離婚是脫一層皮一點兒也不過分!健康人都難以承受。燕燕,你身體有病,已經經曆兩次婚姻分合了,再來第三次你精神和身體熬得住嗎?所以,我勸你別做過額的事,別做得不償失的事兒,別做隻想著自己的事兒……”
“你什麼意思?繞來繞去不就是想跟娥子嗎?”
“這種想法我承認有。我的意思更廣泛:提醒你顧及一下你的身體,提醒你顧及一下茂林、我和娥子的感受!公平地說:眼下我們麵臨的婚姻局麵,主要是你頭腦不冷靜、對問題缺乏考慮造成的!從這一事實上說,你為自己的身體、為別人的感受上取舍,都應尊重維係你和茂林的婚姻!”
“文謅諂的!不就是勸我別離婚嗎?這絕對辦不到!讓娥子和茂林都見鬼去吧!陸玉生,你跑不了!準備迎接你的女主人歸位吧!”
鄒燕燕信心十足地說完,轉身走向相反的方向。玉生哭笑不得,又不由擔心,喊:“燕燕,你給我站住!”
鄒燕燕不應,也不站住。玉生無可奈何,心裏有些不安。
玉生進了飯店,見眾人都已在正廳坐好。客人桌上給他留了位置。他正要就坐,有一人尋來,高個兒,黃胖臉兒,五官棱角分明,一進正廳就喊:“‘陸遜陸伯言’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