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市常委班子成員首先要有寬宏大度的胸懷、突出的學識……否則等等。邱本是張省長一手提拔的，他早知邱有心窄的毛病，這讓他判斷平陽日趨嚴重的派係問題根子在於邱，他隻好忍痛割愛處理邱了。又由於邱當你的麵認錯，並且認識得很深刻，於是職務雖給變副卻又給了邱立功改過的機會，在新書記未來之前由邱主持平陽工作。”王把一些細情也說了。
“媽呀！張省長原來是邱的上層關係呀？”未蒙不由吃驚。
秦立娟想想說：“我就擔心咱老板單獨被召見，這回成也是他敗也是他。他肯定是心軟，當省長麵最後沒倒邱！”
“笑話，我有什麼權力和資格強扭省長的想法？”玉生反駁。
“這就十分難為張省長了，不徇私情難能可貴！”王說完又問：“陸總，邱昨天找過你嗎？”
玉生說：“在市委他找我單獨談，我推了。晚上他又打我手機，我沒接。”
王問：“為啥？你不想和他緩和？”
玉生“唉”一聲說：“此人心窄難處，總要求別人象他。如不小心話錯事錯，在他腦子裏印象難摳！我今後低頭辦企業，少和官場接觸，少是非吧！”
“陸總識人，說的和張省長一樣！”王說：“陸總，邱在最後時刻，還有重新轉正之心，他知唯陸總你能說動張省長，他今晚找你咋辦？”
“老板，你絕不可見他，如他再起，平陽百姓遭殃！”秦立娟語氣象在命令。
未蒙說：“我拉老板去外麵喝酒，不過半夜不歸，我確保秋（邱）後螞蚱見不到！”
王笑了：“看來陸總常被你們左右！”
程誌民說：“不是，我們絕大多數時候聽他的。”
“陸總是個人物，給個副市長都不當！”王站起來說：“好了，你們努力工作，我走了。”
送走王副廳長，玉生幾個人回屋。未蒙問：“老板，給你個副市長？說說咋回事？”
玉生說：“此為邱的調虎離山之計，攛掇張省長做我工作，實現他的大國企戰略，奪去北企產權。我當時就推了。”
“這個邱賊心不死！”未蒙拽著玉生說：“這裏你不能呆了，走，坐我車出去兜風。”
“別忙，這陣兒邱來不了。”玉生說，“有個事兒咱得商量定。大約半個月後，我想讓外貿公司鍾子立回淩川主持陸業，這樣外貿公司經理就得另選一位。幾位看看，選誰合適。”
程誌民說：“老鍾非得走啊？外貿公司建起來才一個月。”
“非得走！要不陸業那頭沒合適的總經理人選。選個人讓老鍾帶幾天，之後他撤。”
秦立娟說：“這個人還真不好找，有外貿工作經驗，最好還會外語。”
未蒙說：“那就發廣告外聘一個，重賞之下必來能人！”
“何必舍近求遠呢？我們北企就有一位。”玉生說。
“老板心裏有人選還不說。你說誰吧？”未蒙問。
玉生說：“市政府監督員兼翻譯湯曉麗！此人人品不錯，又聰明能幹，問題是她懂外語，對外貿也是個半通，學起來快！正好這回市政府給重新安排工作她推了。”
“她呀？”秦立娟拉著長聲，“又是個毛孩子，壓不住公司的人，更震不住外國人！”
程誌民笑著說：“老板喜歡用‘小生荒子’，別說，這姑娘看出來有領導才能，如果她願意不妨讓她試試？”
“‘小生荒子’怎麼了？事實證明之前的幾個‘小生荒子’都挑起大梁了！我同意讓她試試。”未蒙說。
秦立娟此時也轉變態度，同意用湯曉麗。玉生說：“好吧，我先找鍾子立談。”
玉生打電話叫鍾子立。程誌民三個要走，他撂了電話說：“別走，以後重要談話咱都集體談。”
一會兒老鍾到，玉生說：“你坐，今天就是找你談我和你說過的事兒，準備回陸業任總經理。明天我們去擒拿廖大發，我先把陸業整頓恢複一下，估計半個月後調你接任。”
“行，我就賣賣老！”鍾子立說，“那這頭兒誰接呀？”
“已給你考慮個年輕的，你帶她半個月，她就……”玉生的話被老鍾打斷，他說：“讓我猜猜，一定是那個湯曉麗吧？”
“哎？你咋知道？”程誌民問。
老鍾說：“全北企除了我就她對外貿工作懂個半拉架，又會英語，不是她是誰？市政府的工作她嫌工資太低，說就從北企幹了。”
“你以為她接任外貿公司經理咋樣？”玉生問。
“行，這姑娘人品正，腦裏有道道兒，是個好苗子！”老鍾說。
“從明天起她就先給你當副手，你帶她半個月，你走她扶正。”說完玉生看看表說：“快下班了，老程、秦姐找小湯談，我和秀才該躲了，別讓邱老心兒堵著。走，秀才。”
玉生和未蒙向外走，秦立娟從後邊笑：“這是哪路總經理呀？讓人攆得四處躲。”
玉生和未蒙出樓上車，未蒙把奧迪車快速開出北企院兒。玉生鬆了一口氣，問：“上哪兒去？”
未蒙說：“你甭管！包你樂嗬。”
轎車在市區轉了轉，在一家大娛樂城停下。二人下車進樓，未蒙把玉生帶進一個包廂，玉生當時就眼直了，原來劉啟聖、趙玉山、張鐸、高宏澤等人都在這裏。他感覺意外，原來這幫人又早設計了這一步！
劉啟聖衝玉生“哈哈”大笑：“玉生啊，你小子賺錢了，今天你要請啊！”
玉生無奈地笑笑：“我請，我請……”
早晨六點，北企去淩川的隊伍就準備出發。辦公樓前彙聚著十台車，是八台轎車和兩輛麵包車。劉啟聖等貸款方六人，省裏趙秘書都按時到達。北企去的人是：玉生、未蒙、秦立娟、田鬆、廖母、娥子、鄒燕燕、崔秀麗。此外還去財務人員八人，這是準備徹查陸業公司及各廠賬目的。再有就是去孟凡傑等武警複員戰士八人，他們是擒拿廖大發的主力。
上車前，玉生見孟凡傑等人身穿退伍軍裝，腰係武裝帶，英姿颯爽，很是精神。不由地誇道：“真是軍人底子，威風！”又見他們個個身後上衣下麵露著皮套兒，就問：“你們上衣下別著什麼？”
孟凡傑從衣下拽出根電棍來說：“昨晚我回武警隊了，和鄧隊長借來八根電棍，我們每人一根，為了執行任務防身！”
玉生樂了：“好個老鄧，膽兒太肥了！”
孟凡傑說：“鄧隊長還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他說：‘跟‘廖大發’去不會幹歪事兒，可得保護他點兒，就拿八根電棍去！’”
“好好，等還回去時一定替我謝謝老鄧。”
程誌民也提早上班相送。玉生交待說：“此去我會遲些日子回來，公司就交給你了！大膽做主，開展工作。”
程誌民說：“這是一定，你們外出更要小心。”
隨後，玉生帶領隊伍出發了。此時正值初秋，距玉生撫平遇害十個月又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