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玉生又找娥子單獨布置。他問:“娥子,之前我聽你說過,你的一個同學父親在省電管中心?”
娥子坐在哥對麵,知道哥要給自己派任務了。說:“是,我要好的同學彭豔,她父親是電管中心幹部,不知什麼職務。畢業前我常去她家,認識她父親。”
“這就好!你準備一下,馬上動身去省城打前站。先向你同學的父親口頭反映一下平陽二胡的惡劣行徑!如今又給北企停電,造成北企集團全麵停產,兩千多工人下崗……當晚你就在省城住下,明天上午十一點左右,你在省電管中心樓前等待咱工人旅遊兼反映問題的隊伍。隨隊去的有程誌民和田鬆,你引見他二位向電管中心領導遞交對二胡的控告書。努力爭取省電管中心盡快派人來平陽解決問題。如果他們不來咱人不撤!此行,我派武警複員戰士孟凡傑幫你。同時保證你路上安全。”
娥子說:“行!我先和彭豔通個電話,之後我開車就走。讓孟凡傑在機械廠廠辦等我。”
“好!路上車慢點兒。你先去宿舍叫孟凡傑來見我。”
一會兒,孟凡傑到,玉生很客氣,讓座倒茶。之後說:“你別見外,先幫我參考點兒事情,之後和我妹陸玉娥一起去省城。”
“總經理說吧,即已來北企就是北企人,別客氣。”
隨即,玉生講了對付二胡的整個計劃。之後說:“你分析一下可否?什麼地方還有疏漏?”
孟凡傑考慮一會兒說:“好,安排得密不透風!如果可以,建議加上一條,再給平陽市委一次機會,您再向市委邱書記反映一下,如果他答應馬上解決,咱可以緩告或不告,這取決於他能否給北企一個公平的交待。這樣,我們於情於理就占全了。”
玉生考慮一下說:“行,我采納了。還有個事兒,明天咱有六百多人的工人隊伍去省城,旅遊兼告狀。你們複員戰士隨隊負責安全,除你之外誰為頭兒合適?”
“柳文昌!”孟凡傑脫口而出,“他在我們支隊多次參加搶險救災,經驗豐富。當了兩年班長,代理排長半年。隻因沒文憑不能提幹。他的能力在我之上!”
“好!就是他了!你也準備一下,和陸玉娥去執行任務。記住,你的任務就兩條:一、保證安全;二、幫助出主意。”
孟凡傑走後,玉生撥通市委辦公室的電話,是一個姓張的秘書接的。玉生說有緊急事情求見邱書記。秘書去了一會兒回來說,邱正接見客人沒空。
玉生放下電話,無奈地搖頭,心明鏡似的,邱不願意見自己!大約半小時後,他卻來電話了,問有什麼事,玉生說:“二胡給北企停電,北企工廠全部停產,兩千多工人隻好安排旅遊……”
當玉生細致講完,邱有些不耐煩地說:“這是政府的事兒,你找董市長解決。”
玉生說:“我早就向董市長彙報了,後來我們又去市政府反映,可都沒給解決,求您給催辦一下。”
邱說:“我很忙,現在是市場運作,電業又有其獨立性,市委也不好插手。”
玉生不得不說實話:“其實市委早就插手了!給北企停電,就是胡天民、胡天成聯手搞的。他們編造莫須有的理由,還破壞了我們的配電設施……”
“‘廖大發’不要胡咧咧!市委什麼時候和電業聯手了?市委辦主任在你那兒搞破壞?話也太沒邊了!你也是個人物,說話要有證據!”邱很生氣,‘啪’地撂了電話。由於他的偏執,平陽的又一場因派性促成的停電事件注定要惡化下去!
玉生唉一聲自言自語:“該在井死不會河裏死,怨不得人了!”
“跟誰說話呢?”一位靚女推門而入,是鄒燕燕。“老公,我也去省城玩兒玩兒行嗎?”
玉生笑了:“你啥時歸我管了?你行動自由,隻是注意身體,保證安全。”
“放心吧!我不開車去,坐娥子車。”
鄒燕燕走後,玉生有些困乏,正想伏桌眯一會兒,電話又響了,拿起來聽,是省城地威齊副總打來的:“‘廖總’,怎麼不給回話?”
玉生這時才想起忘了事情。忙說:“齊副總對不起,北企出了點兒事情,忙忘了。現在告訴您,地我們同意賣。此處地價繼續上揚,北企那塊地價幾日內可維持原價畝十二萬五千元,沒讓價餘地。如有意請來購下。我有事纏身,洽購談判也得速戰速決。”
“‘廖總’,能否說一下出了什麼事?”
“說也無妨,市電業局給北企斷電兩天了,企業全部停產。我們跟他們是一場官司!”
“你們欠他們電費?還是有什麼過節?”
“我們分文不欠電費。真正原因是受平陽的派係爭鬥的牽連。他們把我們當對立麵來整!”
“平陽沒王法了!你需要幫助嗎?我們可以幫你在省裏運作。”
“不必,我們自己在運作。謝謝您,您隨時可來洽談。”
“好!我們明天上午十點到,賣地別在聯係另家。”
撂下電話,玉生想了想,又給市工商銀行汪行長打電話,告訴他明天去辦賣地手續。讓他明天上午別外出。汪和玉生有許多話,他眼見著北企這兒地價漲到市區水平了,後悔得直“哎耶”!那意思是這地產生意後悔沒自己做!說笑間還有讓玉生多掏傭金之意,玉生笑著以遵守合同相推。
第二天早上七點,北企辦公樓前廠場彙聚了十八輛大巴車,去省城的一路旅遊團準備出發。總領隊北企集團副總程誌民,副領隊法律顧問田鬆。因擔心路上二胡設阻,又有由複員武警戰士組成的保安隊隨行。保安隊長柳文昌。
未蒙將兩份複印好的控告材料交給程誌民,控告二胡的信件和證實材料,已分撿出來,涉及電業胡天民的都裝在一隻小麻袋裏拎上車。有關胡天成的裝了另一隻麻袋,留在機械廠辦公室未動。
人員上車,大巴車隆隆開動,有一裏地多長的大巴車隊向省城進發了。
北企集團到第三天還在停產,加之一係列的動作,讓一慣無所顧忌的二胡坐不住了!兄弟倆一早就在一起研究對策。他倆的關係網可謂四通八達,昨晚他們獲知,“廖大發”正在進行聯合倒二胡活動。這讓兄弟倆心驚膽戰了!之前類似的事雖然也有過,但倡導人上不得大台麵,他倆一出擊,對手們就瓦解了。這回可不同,是平陽赫赫有名的“廖大發”啟首!聯名者頓覺骨頭都硬了,怕不是能威脅得住的。甚至用斷電手段也不一定好使!
又聽說今早北企有一路工人隊伍以旅遊名義去省城,同車去的有集團高層副總和法律顧問,莫不是去行上告之事?那就更糟了!
原來兄弟倆隻想著和北企做做遊戲,逼“廖大發”往“物虛”靠攏,再弄幾個錢花,殺殺他的牛氣也就算了,誰知這家夥認真了!由於當時沒想大弄,沒考慮他有怎樣的背景,現在看來是個致命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