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慢下來，娥子說：“廖大發的案子也不能老拖著。這樣，媽要回家我就陪她一起回去。再帶上一個可靠的保安一起走。回去後，讓我美傑表姐回家，讓那保安住咱西屋。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媽和我。我利用常和媽在一起的機會好好勸勸她。再不時把那假貨的劣行講給她。這回在家裏沒有崔秀麗搗亂，我保證讓媽在一個月內同意抓廖大發！”
玉生想想說：“好是好，就是苦了你，廖大發又要纏上你……”
“不怕！這幾天我身子都給了你，你還怕啥？幾個月前我沒認清他時都對付得了。這回知道他是假貨我更不怕了！白天在陸業他不敢過於放肆，晚上家裏又有保安，不會出事的。”
“你一走，你們公司工作會受影響。再說，你也給崔秀麗騰了空子……”
“沒事兒，我們公司液壓件廠前樓也預定完了，售樓處那個姑娘業務也行了，我走不耽誤工作。至於崔秀麗，哥，我想用嫂子鄒燕燕對付她！嫂子這輩子命夠了苦了，你就讓她和你住一段時間，也好讓那野心女人死心！但哥咱可說好，嫂子心髒病重，你可不能對她做那個……”
哎？通盤想一下，這個主意真不錯！玉生樂了，刮了下娥子的鼻子：“小丫頭，狡猾狡猾的……”
“我也是讓崔秀麗逼的……”
樓上，廖母也起床了，正和玉生媽說話。玉生進來問：“媽，你要回淩川？”
媽說：“回去，我去監督你弟弟。”
玉生說：“媽，你監督得住嗎？你就聽我的讓他自首，接受強製改造！”
玉生媽頓時瞪起眼睛：“你還說?這事決不行啊！我走以後，你要敢派人動他，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哼！”
玉生一吐舌頭，沉吟一下說：“媽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那就讓娥子和一個保安陪你去，也好有個照應。”
玉生媽想一下說：“行！讓娥子和我一塊回。保安就不用了。”
玉生說：“你要回去就得聽我安排，去個保安頂我美傑表妹，任務是保護你和娥子的安全。”
玉生媽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就說：“那行，我同意了。可你得給我表態；不許玩兒彎彎繞抓你弟弟！”
“媽我表態，沒你的命令我不動他！”玉生舉左手，象發誓的樣子。
飯後，娥子就把車開到辦公樓前。玉生和院兒裏的保安商量抽一個人前去。娥子臨上車，玉生又交給她兩封信，囑咐：“娥子，這兩封信十分重要！你要收好。這信你到淩川親自去送，一封給尹市長，一封給市公安局長季紅洋。這信別讓媽知道。”
“好！哥你放心，我一定辦好。”娥子知道哥這是和淩川市兩個重要人物說情況的，也不問。
到上班的時候，市武警支隊運輸車隊五十多台大卡車進院兒，今天是往海港送貨的日子。程誌民和鍾子立安排十幾台中型叉車緊張地裝車。北企院兒裏人喊車鳴。老外約翰喊得最歡，他在每台車前都重複著一個生硬的中國詞：“輕點兒！輕點兒！”
玉生看會兒熱鬧，就和程誌民請假上街。娥子和媽回淩川，他隻好自己去陪鄒燕燕逛街。他戴個大墨鏡打車出去。到了賓館，鄒已在門外等。她長長的燙發，身穿白地藍花的連衣裙，腳下白色高跟鞋，看著年輕靚麗，氣質高雅。她看著玉生笑了：“哪來的大特務呀？墨鏡太大，遮了半張臉！”
玉生說：“沒辦法，讓人認出來有麻煩。走，上車。”
在車上，玉生給鄒燕燕講了媽和娥子回淩川的事兒。她高興了，說：“那今晚我和你一起住！”
“行，你還有任務……”玉生把崔秀麗纏他的事兒說了，鄒燕燕眼眉一挑：“哈哈，她還惦上我丈夫，看我收拾她！”
“你可別動火，小心心髒。”
鄒燕燕笑：“我是跟她玩兒玩兒。大夫也讓我有火就發，別憋著，掌握好火候就行。”
玉生先帶她逛平陽景點兒。到九點半，一個景點兒還沒逛完，未蒙來電話了，說鄭副市長來了，有重要事讓他回去。玉生說：“燕燕，北企有事，咱回去。”
鄒燕燕正玩兒到興頭上，就說：“你回吧，我再逛逛，晚上五點前我到你那兒。”
玉生覺得也好，就說：“你別累著，我回去了。”
玉生走幾步又被鄒燕燕叫住：“給你車鎖匙，一個大經理咋能沒車！”
玉生接過鑰匙問：“那你咋辦？”
“我正好活動一下腿腳。道遠我會打車。”
玉生上車時心裏笑，這可好，走了輛皇冠，又來了一輛，而且還是自己女人的！
————
玉生在三樓小會議室見到客人。
程誌民、未蒙和秦立娟正陪客人說話。客人裏市經委主任劉啟聖和市建設局長趙玉山玉生認識，另一位四十幾歲白臉書生模樣的麵生，想必是鄭副市長了。劉啟聖起身給做介紹。玉生與鄭握手：“鄭副市長，歡迎您來北企！我還姓陸，叫陸玉生。”
鄭說：“知道，郭副省長在市常委會上說過，你老家淩川，後過繼到平陽廖家。好個‘廖大發’，真帥氣！”
玉生在鄭身邊坐下，又和劉啟聖、趙玉山客氣幾句。鄭說：“‘大發’呀，一進院兒我就吃驚，原來北企機械出口了。這可是平陽曆史上頭一回！”
玉生說：“國內一時銷不了那麼多，就往外鼓搗點兒，賺得也不比國內多。”
鄭說：“那畢竟是平陽的一個亮點兒。對了，這情況市外貿辦掌握嗎？”
玉生撓撓腦袋：“大概不知道吧，我從淩川辦的出口手續……”
“那你得趕緊疏通一下，這裏不是淩川，平陽嚴酷著呢！”鄭說。
玉生說：“不管他，讓他們找我來！出口手續不給辦還有理了？”
劉啟聖笑：“對！大發腰杆硬，北企不讓掛牌子也經營五個月，怕他們？”
“行了，說正事吧”鄭說：“這次我是以市建委的名義來的。這不，市政府有個安置採空區居民的大動作，三年計劃易地安居五萬戶！今年實施頭批安居一萬戶，省裏投資五億元，占建築總投資百分之三十五，現在款已到位。這一萬戶都是塌樓、危樓重戶。今年上冬前一定要有房住！所以這批計劃要馬上要付諸實施。這批樓盤已定就建在北企這片區域。因而市建委根據市政府指示，搞了個征地計劃。計劃的一部分就是將北企半個多月前買去的七家‘光溜廠’購回，地皮做安居區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