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秀麗恍悟,大方口氣說:“咱們姐妹我能虧了你嗎?你說吧,你幫我把陸玉生搞定,讓我出多少?”
翁琴又笑:“親姐妹明算賬,我保你把那個陸納入囊中,總的你給這個數!”說著,她伸出一把手。
秀麗看著:“五萬元?”
翁琴搖頭:“那和十幾個億不成比例!”
“五十萬?”
翁琴點頭。這時秀麗媽看不過眼了,斥責:“你倆別胡鬧!八字還沒一撇呢,扯什麼!”
這當口,田鬆進屋,討價還價到此暫停。
連翁琴四人,都聚到書房去商量大事。原來亮子在幼兒園玩兒累了,秀麗媽把他哄睡在裏間。在客廳商量是怕亮子醒了聽見,故爾在書屋裏進行。四人圍書桌而坐,秀麗坐桌後位置,因那位置是玉生錯入她家每晚必坐的地方。後來玉生去廠子住,她睹位思人,常在這個位置坐坐。今天也是在不覺中被思戀牽著走。
田鬆先向幾個人傳達玉生的態度,他幾乎是一字不差地說了一遍。聽完秀麗大聲笑起來,一時顧不上說話。翁琴吃驚地說:“好個出手大方的陸玉生!和秀麗短暫接觸竟給這麼多!秀麗妹子,你的命運真好!”
“好孩子!他還能想到我!可惜呀,秀麗眼光短,我也跟著瞎眼睛!離婚時,秀麗因愛上了他,有些猶豫狠不下心,是我勸秀麗狠心把他關在門外。聽說他當時兜兒裏沒有一分錢,還餓著肚子,到廠門衛要烤地瓜吃。秀麗,媽對不起你呀!”
“咋能怨你呢?秀麗後來不又和他好上了?還不是她自己再次踹了人家!”田鬆說實話。
秀麗卻一點也不懊喪,說:“他出手大方說明他心裏還有我,我將繼續努力,一定把他拉回來!”
“不行!你不能曲解玉生的意思。”田鬆說,“其實,他那人心好,處處為別人著想,不是跟你有感情的意思!你要聽好,他已對你忍無可忍,這是對你最後的善意,如果你再糾纏,他就法律維權了!到時你一分錢也得不到。”
“別聽他嚇唬!他那人有個弱點,——心軟!我非要爭回他來!”秀麗根本聽不進舅的話。
“秀麗,收心吧,舅是過來人,玉生也信任我,今天他跟我說了實話,他說他是有家庭的人,退一步說即便離婚了還有娥子;娥子他倆相愛多年,已經是夫妻了。再跟你是不可能的!你再鬧下去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你趁早另找心上人……”田鬆苦口婆心地說。
“不聽不聽!我的事兒我自己做主……”秀麗幹脆捂起了耳朵。
田鬆轉臉看妹妹,秀麗媽說:“秀麗的事我不管,就由她去吧!”
這分明是支持秀麗的意思!田鬆搖搖頭,不說話了。秀麗媽心裏的確支持女兒,她也舍不得丟掉這樣的好女婿!
“翁姐,下步該咋辦?”秀麗看著她,“條件就依你!你出主意吧?”
翁琴欲言,看看田鬆又止。秀麗說:“我親舅舅怕啥,你就直說。”
翁琴說:“總的安排我細想一下再說,眼前的一步是:分開那個陸和娥。我說的分開是讓他倆心裏感情分開。你說他倆感情很深,我看咱就采取逐漸淡化生疑法兒!花錢雇個小夥兒追娥子。娥子漂亮,心中有她陸哥哥的帥相比著,這個小夥兒必須俊,必須地位高,還必須是沒結婚的。帶著任務追,如果追到手那就是真的;如果敗下陣來,也達到了離間的目的。小夥兒和娥子初見,該造點兒故事,英雄救美最好。玉生身邊也得有人追,那就由你秀麗施展了!你最好是引他上床,清醒時做不到,就讓他迷糊;如果你有了他的骨肉就贏了大半!……”
“翁琴,你和秀麗是朋友嗎?怎麼給她出這麼損的主意?你這是讓她侵犯人權犯法!”田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隻好開口。又對秀麗說:“秀麗,一些話我不得不說,你光知道成自己的好事,卻忽略了自己的做人問題!現在我看清了,在做人上你和玉生、娥子存在很大的差距!之前玉生就在你身邊你卻抓不住,為什麼?就是因為你太自私、太冷酷!如果玉生和你的角色換一下試試?他和你過日子再苦、再危險也會陪著你!他會用自己的才能無私地幫你解危!說到根兒上,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玉生和娥子心眼兒好,尤其玉生,人品好得讓全北企人憐惜心服!你看哪兒的企業、單位內部不傾紮?哪兒的部門領導層不暗鬥?可你分析一下咱現在的北企,他哪有對立麵?工人與工人,上層與上層,工人與上層都沒有大矛盾可言!為什麼?這主要根源於他的人格感召力!再有就是他的確有才能。
“玉生和娥子是珠聯璧合的一對兒,你就忍心下手?你在傷害他倆的同時,也在損害北企!你成了他難纏的對立麵,你讓他治理企業分心,才能打折扣。因為這一對兒不是那麼好拆的,你的行動勢必深入,如果發展到對他倆的人身傷害程度,你完了,玉生回淩川,北企劃上句號!
“你會說,我怎麼會傷害他倆?豈不知任何犯罪都是逐步升級的,理智是在不知不覺中喪失的,從而結出犯罪的果實來!總結起來,社會上犯罪大都遵循這一規律。經我手的官司無數,還沒有一位犯罪者說:他一開始就期望法律製裁的!
秀麗,你已經在犯罪路上走!你害了人家的同時也毀了自己!”
田鬆這番長篇大論說得秀麗低下了頭。秀麗媽和翁琴也默不作聲。“你好自為知吧!”田鬆起身離開又扔下一句。
翁琴也站起來要走,秀麗把她拉住說:“別聽他的,正統先生!我就是要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