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子,廣告的事兒你來辦。”玉生安排。“下午你和高經理請假,照產品像片,廠大門、車間等照片。文字材料讓廠子寫。如果忙不過來,就找你湯姐做幫手。”說完又對秦立娟:“秦姐,馬上給他們辦支票,出我賬上。”
“不!這心情我們北企集體表!”秦立娟站起身說。她對玉生這位老板的人品和做事是心悅誠服的!
玉生又交待娥子:“你去忙吧,順便去程總辦公室,叫鄧長城過來。”
娥子出去,玉生說:“嫂子,你們敢在北企吃飯嗎?”
唐玉芝笑了:“看你說的!在你這兒吃飯咋不敢?中午不走了!”
劉幹事說:“北企挺出名,飯後也安排我們參觀,我們也為北企寫點什麼。”
這時鄧長城進屋,玉生正要說話。湯曉麗起身給鄧介紹唐玉芝一行。鄧與客人寒暄幾句,玉生說:“老鄧,接受采訪吧,我去接待公司辦公室的客人。之後一起吃飯。”
總公司辦公室還有兩位客人,一男一女,都是挺有風度的中年人,在規規矩矩地等著。玉生覺得愧對人家,先給人家道歉。那男的說:“‘廖總’不必道歉,這時候北企客人多,都是來求你說話的,你接待不過來也是實際的。我是市一建公司的,姓王。”說著,他從衣兜兒掏出一張支票遞給玉生。“這是原來欠北企二十台提升機款二百三十萬元。請你收好。”
玉生接過支票,看看他說:“你是王棟總經理吧?和北企程總是朋友?”
“是是,接貨時公司錢緊,就拖下來。對不起了。我也有事求你,市人工河堤是我公司建的,水災時塌方長二百多米,就是你們北企大型挖掘機清挖的那處。省調查組過問了,結論是豆腐渣工程。我覺得冤枉,那塌堤本來是堤上水淹過久,水從上部灌入造成結構損壞,從而塌方的!可一災出百醜,醜醜不細分析!我公司不但要無償重建,我的職務也擬定撤了。我想,北企在平陽威信極高,省調查組要通過了解你們最後確定結論,我就貿然求你向省領導開解一下。結論一定要在各方專家檢測論證後再做出!這樣做即便處理我我也心服……”
玉生曾聽程誌民說王棟是個正派人,今天通過自己觀察認為此言不虛。於是他說:“王兄,你的事兒我答應管,並且一定管好!你就聽好消息吧!”說著,玉生把支票交給辦公室的一個文員說:“你帶王棟經理找秦總監辦財務手續抽條子。”
文員帶王棟出去,那女的往前湊湊說:“‘大發’弟弟,不認識我了?我是平紡的廖華呀!”
玉生恍悟,那時秀麗給介紹親戚朋友時,曾提到平紡總經理廖華是他的堂姐。他馬上圓場:“華姐,這場合我哪能認親?為了把你的事辦好我隻好裝不認識你。”
廖華說:“你做得對!‘大發’,我的總經理職務已被撤了……”
“職務撤了?因為什麼?”
“還不是我沒執行你們北企和市經委的防水災通知,造成的經濟損失過大……”
原來,水災之前那天上午,平紡接到了市經委的防水災書麵通知。玉生怕誤事,那天下午也帶人通知了。廖華不在,是廠辦人員接待的。可差就差在廖華和市委‘務虛’幫走得近,她對市經委和北企的通知心存疑惑,又專門電話向市委辦公室求證。偏巧又是顧問胡天成接的電話,胡一貫以派性考慮問題,答複是:市經委劉啟聖和北企‘廖大發’亂彈琴!這樣,廖華就沒開展防水災工作。直到她看見了市電市台的緊急防水災通知才著手防水災準備。可是已經晚了,車間裏的設備和紡織原料沒抬高水就來了,實實的淹了!還有四大庫房紡綻,兩大庫房其它原材料也被水泡了……災後統計,損失三千萬元之巨!
市屬企業得麵對省調查組說清楚,當被問及平紡為什麼不執行市經委和北企的防水災通知時,廖華隻好言明請示了市委辦。可一核實胡天成卻一口否認。這講不了,廖華被一撤到底!她是第一個被撤職的市屬企業領導。廖華是憑自己的實幹提上來的年輕幹部,她感覺委屈,她認為市委、市政府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申辯麵對這樣一場嚴重的水災,下達通知應該更早更鄭重。何必委托北企一家民營企業來緊急實行!可這申辯直捅市委、市政府的痛處。此時他們必須把北企無奈的下通知列為政府行為!否則市府兩院都難以自保!這樣,廖華的申辯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說著,廖華不由哭了起來。玉生想了想說:“華姐,你不必難過,你丟的官我給你找回來就是!”
“什麼?你能讓我官複原職?”廖華不哭了,有些奇怪地問:“‘大發’,你在平陽威望如日中天,可省領導你不熟啊?你的話份量雖重,也不好說有很大把握……”
玉生笑了:“華姐,實情大約幾天後你就會知道。你就相信我,放心回去吧。弟弟我今天有重要客人,他們和你又不是一路的,不好引見……”
“好,我不打擾你,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你去吧,我到你們職校看我二嬸去。”
玉生和廖華一同出屋,玉生要把她送下樓,被她推回。
這時,未蒙上樓來,玉生問:“情況咋樣?”
“不好了!邱夫人鞠豔變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