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誌民接過看，原來是一張部門清單。念道：
重點牆體、圖板宣傳單位名細
範圍：本省、北臨二省。具體宣傳位置：各市、縣、鎮、鄉糧庫院牆，儲糧倉、囤外皮。農機管理站內外牆，農機公司內外牆，農機配件商店內外牆，農資商店內外牆。建築公司及建築工地內外牆。加油站內外牆。煤炭經營部門內外牆。火車站、汽車站及附近外牆……
程誌民念完樂了，說：“老板你想深入這些部門做廣告？這些地方倒是能和咱產品聯係起來。”
“豈隻是聯係！”大發說，“而今咱產品的主要銷售對象其實是社會上廣大養、開小拖拉機的人群。或者是懂農機車的一個階層人群。再有就是搞農業、搞建築業等人群。上述地方無疑是這些人時常光顧之地！在這些地方做牆體、圖板廣告無疑更直接，也肯定是最有效果的。”
大發說著，俯身從辦公桌下層拿出一卷塑料片和一瓶帶嘴可噴的紅色油漆。放在桌上後，他把塑料片打開說：“我弄個大樣示範給你們看，這塑料片上刻的是：小型玉米聯合收割機，小型裝載機。落款是咱廠名、地址和電話。你把它在牆體上一摁，拿彩漆一噴，成了！……還有，在麵積較大的牆體上還可以粉刷寫大字宣傳。至於圖版宣傳，那是安裝在一些較高雅的地方或室內……”
“哈哈！你這老板也不嫌累呀，啥都給想的這麼細！”未蒙從一旁聽樂了。
“你還別說，這是個即省錢又有宣傳效果的好辦法！好，咱就這麼幹！”程誌民說。
“這是一招兒。”大發說，“二招兒，搞二百萬張產品宣傳單，其中八開大一百萬份，十六開大一百萬份。發給銷售區內三省各地農機配件商店做包裝紙用。因為多半農機配件零買沒有外包裝，配件外表又塗油防鏽，所以商家為了使客戶不髒手，大都使用包裝紙和塑料袋。我們無償提供紙張，這些商家會接受的。”
未蒙又聽樂了，說：“老板竟怪招兒！可這管用嗎？”
“保準管用，這我實踐過……”大發說完嚇了一跳。他是在新開啟的莫名記憶裏用過此招兒，效果不錯，他竟順嘴說了出來。
“竟扯！你咋有這個實踐？”未蒙納悶兒。大發遮掩說：“說錯了，我是看人做過。”
“這也是挺實用的辦法。二百萬張宣傳單頂多用十來萬塊錢，合算！倒能讓銷售區內養農機車的人都知道咱的產品。”曹文亮分析說。
大發接著說：“我還有一密招兒，這辦法要嚴格保密，除了咱幾位以及具體實施者誰也不可告訴！包括其它班子同誌。”
“啥密招兒這麼邪乎？快說！”未蒙催。
大發笑笑說：“從明天起一段時間內，聯機往缺貨點兒上送貨，不許從咱廠裏直接提貨。而是找可靠的人扮顧客，從有咱存貨的點兒上買貨送……當然個個裝扮者都要經過演練；要演得逼真看不破……”
程誌民幾位都聽愣了，未蒙眨著眼睛責問：“你這是幹啥？這不是騙人嗎？”
“秀才，你說咱的聯機好不好？”大發問。
“當然質量和性能都是一流的！”未蒙說。
“這不得了！推銷好的東西玩點兒貓膩沒啥大不了的！”大發說。
程誌民笑：“這招兒才是廖鬼子的風彩！這辦法在銷售地會影響很大！老板不怕咱就使上試試。”
“老板，那買聯機的錢誰出？差價咋報？”曹文亮問很實際的問題。
大發看秦立娟：“秦姐，你說呢？”
秦立娟想想說：“為了讓咱聯機迅速打開銷售局麵，用這辦法我不反對。可不該用咱賬內錢，那會露馬腳的。”
“那就我來吧。”說著大發掏衣兜兒，拿出兩張銀行卡遞給秦立娟，“這上邊共一百萬元，一台差價兩千元，夠倒五百台的，咱也隻倒五百台。倒聯機財務上還是由你賬外掌握。”
“老板，你個人手裏哪來這麼多錢？你動了後備金嗎？”秦立娟狐疑地問。
“沒動後備金，這是我忽悠來的市機磚廠的欠賬。”大發撓撓腦袋，隻得說實話。“秦姐，市機磚廠的欠賬我借了，等會兒我給你出個借據。就是說倒聯機的損失我個人承擔……”
秦立娟不悅，不管咋說老板都是在違反財會製度！她當眾人麵忍著沒說。
“老曹，你實施這些促銷辦法，要打一場突擊戰！”大發做安排，“人員不夠你和未主任商量招。注意，骨幹人員一定在北企員工中抽調。隊伍組織好之後，要動員和培訓。同時做好各項突擊宣傳的物資準備。最遲一個星期後銷售宣傳戰全麵展開……”
“好，我一定盡全力完成任務！”曹文亮表態後又問：“老板，這場宣傳戰你允許我花多少錢？”
“五百萬元！這包括印刷宣傳材料、製做宣傳圖板和租用牆體及準備其它所需物資等等。簡單說，除了人員工資和差旅費其餘全包括了。”大發說。
“老板，我提個建議。”曹文亮想想又說，“據多個銷售點兒反映，現在買聯機的，多是咱南鄰省顧客。我想，咱開盤銷售和突擊宣傳該從咱南鄰省開始。”
“哎呀！”大發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說：“應該應該！看我這個愚呀，竟忘了地區季節差！”
說著大發離座，去看東牆上的中國地圖。他在地圖上用手摸索好一會兒才說：“咱銷售突擊宣傳從北緯三十五度線開始！兩種產品也盡快送到。聯機先從咱本省銷售點兒上買貨送！老曹，這下突擊宣傳範圍擴大了，花銷費用上限增為一千萬元！你就挑台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