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冷可梅就哭了起來。
方鴻雁臉上慢慢的就有了一絲愧疚,對冷可梅他也知道自己欠她的太多了,雖然在事業上自己給了她很大的幫助,但感情上還真的如她所說,自己對她太隨意了,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自己吃的是官家的飯,不可能給她太多。
他用手撫摸著冷可梅的肩頭說:“我沒有怪你和別人交往,你不記得嗎,我過去也給你說過,多交點朋友,沒事和朋友聚聚。”
冷可梅抽涕著說:“那你剛才怎麼說的?還要抄了人家,我倒想時時刻刻的陪你一個人,你能做到嗎?”
方鴻雁就溫言的安慰起來說:“那不是氣話嗎?你也當真啊,你們以姐弟相稱倒也沒什麼,但是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不要鬧出什麼傳聞來,影響到我這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方鴻雁起初還是溫言細語的,但說道後來這幾句話的時候,已經口氣冰涼了。
不過他心裏也知道不能太過較真了,今天冷可梅既然毫不遮掩的說起了蕭博翰,那麼估計兩人也沒什麼問題吧?否則她一定不會在自己麵前提起這事的。
在一個,自己也的確無法給予冷可梅長久的關懷,或者,有一個人分散一下冷可梅對自己過度的依賴也不是壞事,自己總不能永遠霸住冷可梅吧?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自己和她終究是露水之情,永遠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有點自私了,從冷可梅把她的初戀和第一次交給自己以後,自己就已經虧欠她太多了。
實際上,方鴻雁工作固然很忙,但也還沒有忙到一兩個月見不上冷可梅的地步,很多時候是他不敢來見冷可梅,隨著年齡的加大,方鴻雁已經逐漸的感覺到自己在男女之事上麵的消極,很多時候他都要積攢好長時間的子彈,才敢來見冷可梅。才能給予冷可梅一場真正的,舒暢的爆發。
可是冷可梅就不一樣了,她在那個方麵具有強烈的欲望,畢竟她比自己年輕了很多歲,在方鴻雁的心裏,不能在性上麵滿足冷可梅,那才是他最大的羞愧。
冷可梅一聽方鴻雁的話,就一把搽去了眼淚說:“你什麼意思,我和蕭博翰有什麼?我們清白的很,你不是公安局的嗎,你派人來調查啊。”
對方鴻雁這個人,冷可梅已經是掌握的透透的了,不要看他經常聲色俱厲的,那都是虛勢,不能不說,他還算是一個好官,但好官也有自私的一麵,他絕不敢對自己太過分,於情於理,他都不會把自己逼的太急的,那樣以他多慮的性格,他首先就會想到自己會不會老羞成怒到市裏去鬧,那可就直接的影響到他的仕途了。
方鴻雁拍拍冷可梅的胳膊說:“查什麼查啊,我還不至於如此小氣的,我說過,隻要不鬧出什麼大的傳聞,你和誰交往那是你自己的自由,我不幹涉,但是你請我幫忙的這件事情........我還是覺得不妥。”
冷可梅看著方鴻雁的眼睛說:“你是還有心病呢,還是其他什麼問題。”
“胡扯什麼,有什麼心病。”
“既然沒有心病,那我們就公事公辦的說,難道你希望他們兩家公司鬧起來,或者發生什麼重大事故嗎?這不管對柳林市來說,還是對你肩上的責任來說,我想你都應該出麵幫著解決這件事情,到處都講究和諧,你到見事不管了?”
方鴻雁猶豫起來,他還沒有官僚到對柳林市什麼都不知道的地步,在冷可梅提醒之後,他認真的考慮起來,最近的柳林市政治氣候的風向變幻莫測,華書記和葉眉葉市長兩人的分歧和鬥爭越來越公開,越來越激烈起來,一麵華書記有根深蒂固的當地實力和新省長作為後台,一麵的葉眉有新任省委樂書記的暗暗支持,兩家勢均力敵很難看出誰勝誰負,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也要小心謹慎一點,不要成為他們鬥爭的犧牲品了。
那麼具體到工作上就是一定要保持柳林市的穩定,和諧,出了亂子最先倒黴的就是自己了,葉眉已經幾次說要動動公安局了,在很多時候,他們兩人都為公安局的事情發生過衝突,自己絕不能成為他們相互發起攻擊的一個契機和借口。
想到這裏,方鴻雁淡然的一笑說:“嗬嗬,沒想到冷總在宏觀和理論上都很有高度嗎。”
“那是啊,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柳林市的好壞也直接關係到我酒店的收入,我當然要關心了。”
“嗬嗬嗬,幾天不見,刮目相看啊,這直接就提升到了國家民族的問題上了,行,行,看來我要是不答應你,你一定會把聯合國的事務扯出來了。”
冷可梅一下就很驚喜的說:“鴻雁,你這是答應了?”
方鴻雁揶揄的說:“我不答應你今天能放我離開嗎?”
“嘿嘿,這到也是,本姑奶奶最拿手的就是死懶活纏。”說完話,冷可梅就墊起腳尖在方鴻雁的臉上親了一下。
嚇得方鴻雁連連說:“好了好了,你那口紅太難擦,一會讓我出醜啊。”
“嘻嘻嘻。”冷可梅就笑了起來。
兩人又把下一步幫著撮合恒道和鴻泉公司的事情計劃了一下,這才一先一後的離開了小溪,回到了柳林市那看似平靜,實則暗流運動的鬧市。
蕭博翰在整個這一天裏,都沒有接到蘇曼倩的電話,這有點反常的,最近這段時間,兩人幾乎是每天都要通一次電話的,就算彼此都有很多的工作,也都夠忙,但電話是沒有或缺的,蕭博翰也試著給蘇曼倩打了兩次,但遺憾的是蘇曼倩都沒有接他的電話,他也沒有太過注意,也就算了。
十五也過了,各項的工作都開始走入了正常,蕭博翰把持著恒道集團的大方向,而其他人也都是各司其責,催要保護費,幫著追繳欠賬,幾個工地的年後開工,還有歌舞廳召喚小姐到崗,個別店準備重新裝修等等事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起來。
蕭博翰在辦公室準備著一個過兩天召開的骨幹會議講話,其實他從來都不要底稿的,但最近事情太多,千條萬緒的,他就在辦公室整理了一下各個問題的重點,新年新氣象啊,要大幹一場,那就要從現在做起了。
一直以來,蕭博翰還有一個擔憂,這絕不是現在才有的想法,很早以前,在他還沒有進入恒道集團之前,他就替老爹打算了,那就是他希望有一天可以把目前恒道集團展開的這一項項企業和生意好好的歸納一下,讓他們逐漸的脫離黑道,走上一條可以讓恒道集團所有人都安安心心,穩穩當當的道路,但這種想法談何容易啊,現在接手恒道之後,蕭博翰才真正的體會到為什麼好多黑道幫派難以扭轉自己的行事風格,難以融入到正常的企業文化中去。
首先是人的問題,很多黑道企業的主要員工和骨幹們,他們往往是從打手起家,演變成為現在的管理者,而他們的做事原則也都秉承了快速和暴力解決生意問題的習慣,這樣的習慣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一種企業的主流觀念。
比如ktv在對待客戶搗亂的問題上,他們不去尋求法律來處理,而是采取最直接簡單的暴力來解決這些問題。
在一些工地施工項目上也是一樣,對難以勸服的搬遷者或者具有極強競爭優勢的企業,他們也喜歡使用一種暴力手段來達到快捷擺平的結果。
更不要說對一些商戶收繳保護費,以及在一些賭場投放高利貸的行為了,這本身就是違法亂紀的。
想要改變這些現狀,絕非一時半會就能成功,特別是黑道企業的很多主體產業,其實都是由違法亂紀的收入支撐起來的,要打破這種格局,會讓企業產生一種難以避免的陣痛,也許,這樣的陣痛就能夠毀掉這個企業。
但蕭博翰的心裏還是一直有這樣的想法,他渴望著有一天可以漂白恒道集團,讓他們像正常企業那樣,光明正大的掙錢,理直氣壯的上班,所以在第一步,他設想的是要在產業上做一點調整,就像她最早給唐可可說的那樣,希望在洋河縣做點投資。
為什麼要選中那個地方,因為隻有遠離柳林市,才可以讓新興的產業避免受到柳林市原有這些習慣的影響,在哪裏,蕭博翰希望可以建造一個全新的,不帶一點黑道性質的企業。
蕭博翰又看了看會議稿,他拿起了電話,給唐可可打了過去:“可可啊,要是不忙的話,到我這來一趟,嗯,談點事情。”
掛上電話,蕭博翰點起了一支煙,思考著一會需要給唐可可說清的一些問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可可就帶著一陣笑聲,到蕭博翰的辦公室來了。
最近的唐可可在恒道集團可謂是找到了感覺,她對於這種行業的適應程度連蕭博翰都很驚訝的,也沒什麼人帶她幫她,但她如魚得水的在恒道自如的遊蕩,不僅她主管的洗浴中心利潤不斷的攀高,就是在其他的很多事務上,她也可以發揮很多意想不到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