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翰理解的說:“你的話意就是說你們飛龍會勢力很大,高手如雲,是這個意思嗎?”
曲老板大笑起來,喝蕭博翰這樣的人談話真的很省力氣:“哈哈,要是蕭總你這樣理解也未嚐不可,作為蕭總你恒道集團來說,我們也是做過研究,好像我們的事業和你的經營並不衝突。”
點點頭,蕭博翰很附和的說:“嗯,的確如此,不僅沒有衝突,還可以幫我增加更多的收入。”
“那麼蕭總你又何必要強出頭呢?”曲老板不會輕易的放棄這個話頭了。
“因為柳林市有自己的規矩,我也坦白的說吧,柳林市裏,我在很多重大決策上也未必說的上話。”蕭博翰引用了對方剛才的這句話,也暗示曲老板,在自己對付他們的時候,身後是整個柳林市黑道幫派,自己並不是孤立的單個個體。
曲老板猶豫起來了,他倒不是擔心蕭博翰所說的整個柳林市黑道給他撐腰這句話,他擔心自己要是再這樣含含糊糊的和蕭博翰說話,會不會讓他產生誤解,今天他找自己來實際上也很可能是探一下自己底,也說明了蕭博翰還在猶豫,還在徘徊中,他的決策和行動必將是在喝自己今天見麵之後才能敲定,那麼還需要和他繼續繞下去嗎?
沒有一點真材實料來對付他,這個蕭博翰會不會因為柳林市其他幫派給予他施加的壓力,而鋌而走險,冒險攻擊自己呢?
這是極有可能的,通過剛才的彼此試探,顯而易見的,這個蕭博翰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就算飛龍會具有超過他的勢力的根基,但想輕鬆獲勝也絕非易事,這個年輕人的可怕不在於他的實力,換句話說,他的可怕是他內心的淡定和從容,這本來是黑道中人最為缺乏的。
他繼續的猶豫,蕭博翰也並不去打擾他的思考,通過剛才談話,蕭博翰內心裏也對飛龍會有了一個更深的擔憂,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分支機構的頭目,但從他的氣勢和談吐上,就已經有很大的威懾力了,自己要和這樣一個群體來對壘,值不值得,會不會代價太高,畢竟,他們並沒有讓自己背水一戰,以死相搏的理由......
曲老板在猶豫了很長時間之後,他還是決定說出一些實質性的東西,以達到嚇阻蕭博翰冒險情懷的效果。
他抬頭看看蕭博翰說:“我明白,柳林市所有幫派都會站在你背後,這個問題不用討論,也絕對可信,問題是他們如果僅僅站在你背後是不夠的,當你發起了對我們的戰爭後,又幾個幫派會真心實意的協助呢?這個問題是現實的。”
蕭博翰灑笑一下,說:“你太低估了柳林市的團結。”
話是這樣說,蕭博翰的表情也配合的很到位,但隻有蕭博翰自己知道,真要到了自己和飛龍會對攻的階段,隻怕的確沒有誰來幫忙的,義氣,誓言,信用在當今這個江湖已經銷聲匿跡了,剩下的隻有坐山觀虎鬥,或者是漁翁得利。
曲老板輕笑一聲說:“我到有不同的看法,柳林市並非鐵板一塊,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根樁”,我們開賭場也一樣。需要處理好方方麵麵的各種關係,如果連這一點我們都沒做好,你說我們敢於來到柳林市嗎?”
蕭博翰眯起了雙眼,他想,曲老板快要說道正題上了,這才是今天自己煞費苦心,想要聽到的信息。
曲老板不緊不慢的說:“場子是我們飛龍會的,但錢是大家賺的,就說說為什麼我們敢於在這裏開張而不擔心政府的檢查吧,因為柳林市治安大隊的張隊長他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問題,這樣說夠清楚了吧?”
蕭博翰明白了,在他麵對的這個飛龍會背後,其實還有更深的一些政府背景存在,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在省城轟轟烈烈搞了這麼多年的一個幫派,沒有點政府關係,他存活的下去嗎?
明白是明白了,但擺在蕭博翰麵前的這件事情就更為複雜,自己該怎麼處理這棘手的問題呢?
打,就意味著自己要傷筋動骨,不單單是對付一個飛龍會,還有政府包括治安大隊張隊長在內的很多明明暗暗的勢力。
不打,但這該怎麼給蘇老大以及其他幾家做出解釋呢?特別是鴻泉公司潘飛瑞和天地公司的史正傑,他們一定會借助此事孤立恒道集團。
蕭博翰眉頭跳動了幾下,他不想在和對方說什麼了,該說的已經都說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了。
他不再看曲老板,把頭轉向了河麵,提起魚竿,看了看已經沒有誘餌的魚鉤,慢慢的往上麵重新裝填魚餌,他的動作不緊不慢,一如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曲老板很認真的看蕭博翰做完這個動作,吧魚鉤拋到了水裏之後,才站起來,說:“今天打擾蕭總了,改天請一定到我那裏坐坐,別的招待不敢說,但美酒,佳人是不會缺少。”
蕭博翰擺擺手,沒有回答,他開始很專心的釣起了魚,對曲老板何時離開也不再關心了。
一個早上蕭博翰哪都沒去,就在這裏釣魚,不過遺憾的是,他今天的收獲很少,有那麼幾條小魚上勾了,他也是重新的把他們放回了河裏。
鬼手和蒙鈴不敢打擾蕭博翰,他們實在是不堪忍受站立和寒風的折磨,退開一點,找個石塊坐了下來,河提車上的幾個兄弟也討好的送來了幾件外套,讓他們披在身上。
蒙鈴看看蕭博翰,實在不忍心他獨坐在那裏吹著寒風,就挑了一件寬大一點的外套,給蕭博翰披在肩頭。
蕭博翰沒有道謝,也沒有拒絕,在這潔淨的空氣中,他很容易的就聞出了蒙鈴身上的味道,回過手,他輕撫了一下蒙鈴的手背,然後又繼續若有所思的呆呆的看著流動的河麵。
今天,他需要做出好幾項重大的決策,不管是對付鴻泉公司的潘飛瑞,還是攻擊飛龍會的賭場,對恒道集團來說都將是舉足輕重的一項舉措,稍有不慎,就會給恒道集團,給手下的那些熱血青年帶來不可挽回的傷害,蕭博翰是需要好好的想想。
新春的太陽一點都不暖和,小河邊除了鬆柏,其他樹上沒有一個葉子,而樹枝卻象柔軟了許多,輕輕的在河邊上擺動著。
清風掠過原野,給蕭博翰一種愜意——涼意侵襲身體,讓人精神抖擻,神清氣爽,蕭博翰到底還是站了起來,他舒展一下軀體,活動一下手腳,細細的感受生活在初春裏的一種特殊情感!
鬼手和蒙鈴也都站立起來,鬼手看看天空的太陽說:“大哥,該吃午飯了。”
蕭博翰看看他們,看到鬼手和蒙鈴已經有點因為寒冷而變色的麵孔,歉意的笑笑,說了聲:“走,我們回去。”他率先離開了河邊。
一路上,坐在前排的蒙鈴一直很奇怪,為什麼蕭博翰一點沒有感到冷呢?難道一個人的思想劇烈活動的時候,可以給身體到來熱量嗎?當然了,答案蒙鈴是永遠得不出來的。
回到了恒道總部,蕭博翰在吃完飯之後哪都沒去,一直在辦公室考慮分析,看得出來,到目前為止,他還是沒有決定該怎麼處理麵前的這兩件事情。
時間在不斷流失,太陽慢慢的沉到了西山,院子裏卻熱鬧起來了,忙忙碌碌的人,夾雜著歡聲笑語,把一向都清冷的恒道總部帶進了少有的忙亂中,蕭博翰也暫時放棄了思考,走到窗戶前,看著下麵的人,嘴角露出了一絲溫馨的笑意,妹妹語凝的生日宴會很快就要舉行。
恒道總部的大會議廳裏燈光明亮,進門兩邊擺放著由粉色百合,紅色玫瑰,黃色太陽花和紫色勿忘我紮成的巨大花籃。
來賓們一上二樓,便是花香撲鼻,沁人心脾,一抬眼,就能看到正對麵牆壁上,今天生日宴的主角蕭語凝的大幅彩色噴繪照片,照片抓拍的是她在草地上和同學的一次聚會,攝影師單獨把麵部作了截圖放大。
蕭語凝的眉毛修長,眼神凝斂,長長的睫毛稍稍上卷,小巧的鼻梁又挺又翹,尤其是輪廓分明的紅唇抿出一條孤線,給人的印象既嫵媚又孤傲,一看就是個性堅韌的女孩。走進會議廳,三張十六人台的大圓桌中央,也都擺放著各式鮮花和色彩斑斕的氦飄氣球,先來後到的客人們圍繞成兩個中心。
有蕭語凝在柳林市上中學時候的同學和好朋友,男男女女有十幾個,今天的宴會布置就是她們的傑作。此時,她們都圍著一張大圓桌團團而坐,聽從國外回來的一個同學侃他在那邊留學的趣聞樂事,不時響起嘻嘻哈哈的笑聲。
離他們不遠處的沙發附近,則是恒道集團重要企業和部門的負責人,這是蕭博翰第一次為自己的妹妹過生日,他們自然都要前來慶賀。
而曆可豪單獨的一個人坐在角落的一個沙發上,他消瘦的臉龐上有著略微的倦容,他已經坐了很長時間了,一直都在看著今天的主角蕭語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