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臉上就有點憂心忡忡的樣子了,季子強看了幾次他,忍不住說:“嗨嗨,你這是怎麼了,有孩子是好事情啊,看你一臉階級鬥爭的樣子。”
二公子說:“我還想輕輕鬆鬆的在玩幾年呢,這就有了,以後不是玩不成了。”
季子強一下就瞪起了眼,義正嚴詞的說:“你這是什麼話?孩子是你的骨肉,不要看你現在說的嘴硬,到時候剩下來,抱兩天,你就喜歡上了。”
江可蕊在旁邊說:“對,對,這是我們家子強的深刻體會,乘著你們現在年輕要一個。”
幾個人都是如此的口徑,二公子情緒也就慢慢好轉了,他看柯小紫一直瞪著他,就笑嘻嘻的說:“行吧,行吧,既然有了那就留著,對了,明天我們到醫院好好的檢查一下,真有了,那以後你就要多注意營養,多休息了。”
柯小紫這才笑了,說:“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幾個人大哈哈的大笑起來,一會季子強就想到了一個問題說:“對了,這下午飯是有地方解決了,你們說說,這下午是不是應該讓二公子請個客,他可是好事臨門了,我們不幫他慶祝一下,於心何忍。”
王稼祥,江可蕊等人也都積極表示了讚同。。。。。。
再後來季子強釣魚的時候就有點心不在焉了,最初的一點點興趣也在慢慢的消退,他默默地欣賞起了遠處的景色,有幾次魚餌都被吃光了,他也毫不知覺,
季子強想到自己的家鄉,那也是很美,小的時候自己很喜歡和老爹一起坐在樹蔭下的草地上,看著身旁的溪水緩緩流淌,看著小蝌蚪在眼前遊蕩,就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曬在太陽,聽著鳥叫,任微風拂過自己的臉,感受暖暖的太陽曬在肌膚上的溫度。
記得有一次,季子強發現不遠的地方,老農悠閑的蹲著,抽著他的旱煙,注視著他那幾隻可愛的羊吃草。
“那個老爺爺在想什麼呢?他蹲了一下午了。”季子強問身旁的老爹。
“他在想那個50年前和他一起曬太陽的傻丫頭現在在哪裏?”老爹注視著遠處的老爺爺微笑著說。
季子強當時回頭不解的看著老爹。。。。。。
現在想想,季子強也明白了那些過往的舊事,是啊,等自己老了之後,也是一定會想起今天的這個場景的。
“汀洲浙生杜若,料舟依岸曲,人在天角。漫記得,當日音書,把閑語閑言,待總燒卻。水驛春日,望記我,江南梅萼。拚今生,對花對酒,為伊人淚落。”
季子強吟完詞,看著天邊夕陽,心如塵埃,人生短短的幾十年,可知己難尋,知音難覓。
“好一個拚今生,對花對酒,為伊人淚落。若我猜得不錯的話,我想這應該是北宋詞人周邦彥之作吧!我似乎還記得詞牌名是“解連環”!不知我說的對還是不對呢?”季子強正浮想連翩,可身後轉來的聲音將他驚醒,細細一聽。哇!不錯嘛,這誰啊,似乎也知道宋詞,那再考考她。
“酒旗戲鼓甚處市?想依稀王謝鄰裏。燕子不知何世,向尋常巷陌人家,相對說興亡,斜陽裏。”對著夕陽,季子強隨口吟出。
“這首詞,你沒有吟完吧!好象也是周邦彥作下的詞牌名是‘西河’,在他來說是最為著名的一篇懷古詞,有另一個詞名是‘金陵懷古’吧!”
顯然的,身後的這個女人既不是江可蕊,也不是柯小紫她們,那她會是誰呢?季子強站起身來,回頭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她也瞪大眼睛看著,好似季子強是個怪物一般!
在夕陽下,她身著緊身鉛筆皮褲,腳蹬黑色平底皮鞋,寬鬆的中長的黑色的毛衣上披肩長發披肩長發饑餓的狼,眼睜得大大的,俏皮的眼神透露著一絲少有的純真,嘴角微上揚,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腮上一片淡紅,不知是化妝的效果還是夕陽的影響,一陣微風撫落幾片樹葉,卻剛好有一片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頭上,好似要隨風飄去,又不舍那瀑布般的黑發,在她的頭上輕舞飛揚著!
看到這裏,季子強忍不住笑了起來!
蕭易雪!蕭博瀚的堂妹,這個很精巧的女人,真的很巧,很久都沒有看到她了。
蕭易雪惱了起來,白了季子強一眼,將那惹的季子強失笑的樹葉拿下,輕柔地用手撫弄著,那神情就好象是在撫弄著一隻可愛的小白兔,那眼神發出一種溫柔的光芒,季子強也不忍破壞這麼一幅美好的畫麵,他重新坐了下去,眺望著那天邊紅霞,又陷入了想象之中。
蕭易雪也在季子強的身邊坐下,說:“我沒來得及送你,你不會怪我吧?”
搖搖頭,季子強說:“為什麼要怪?”
“嗯,不怪就好。”蕭易雪悠悠的說。
“你怎麼來到這裏了?”
“你忘了,這裏本來就是我的地盤。”
季子強啞然失笑,不錯,這裏應該是影視城的地盤,算起來哦,自己應該才是不速之客。
“最近有博瀚的消息了嗎?”
“沒有,好久沒有和他通過話了,但蘇曼倩和孟玲到是經常聯係,據說蕭博瀚到非洲去執行一個什麼任務去了吧。”蕭易雪不太肯定的說。
季子強眯了一下眼,他有時候真的替蕭博瀚擔心,那種刀光劍影,殺機四伏的日子,蕭博瀚還能適應嗎?
季子強不再說話了,江可蕊也遠遠的走了過來,她對這個美麗的女人有所了解,也見過幾次麵,但並不是特別的熟,作為防患於未然,她也坐在了季子強的身邊,三個人誰都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夕陽西落,一陣風來,季子強哆嗦了一下,把他吹醒了,季子強站起來,拉起了江可蕊,有拉起了蕭易雪說:“行了,我們該離開了。”
“既然到了我的地盤,那今天我就做東請大家一次。”
季子強看看江可蕊,想了想說:“行,那我們就打一次土豪了。”
這頓飯吃的很舒暢,不管是季子強,還是王稼祥,也或者是二公子夫妻,每個人的心裏都是快樂的,而蕭易雪也感到很愉悅,因為她再一次見到了這個成熟的男人,對蕭易雪來說,像季子強這樣成熟的男人也像一首悠揚的情歌一樣,可以輕易的貫穿進她的心窩。。。。。
在新屏市住了兩天,應該說季子強還是很低調的,沒有因為自己是省委常委就給人一種榮歸故裏的架勢,他除了和極個別的人見見麵,根本都不到外麵招搖,所以等季子強離開新屏市之後,才有人知道他曾經來過。
在季子強上班時候,不斷的有新屏市的電話打了過來,有新屏市新書記的電話,還有新市長的電話,就連鬱副市長這次季子強也沒有去見,鬱副市長當然埋怨了好一會。
季子強有自己的考慮,自己現在官當大了,更應該注意,官場上很多事情說不來,本來是好友一起見見麵吃個飯,但別有用心的人拿回去一加工,事情就複雜起來,在一個,季子強真心的想在家裏好好待幾天的,知道的人一多,那就是喝酒,應酬,季子強可不希望回去就幹這個事情。
這樣有過了幾天,黨校學習的通知也下發到了北江市政府,那易局長等三個局長實在是無可奈何,隻好都去學習了,他們也曾經想要讓楊喻義給他們說說情,不去學習了,但楊喻義考慮到這個學習班是葉眉主辦的,既然不偏不巧的點上了易局長他們三人,肯定是季子強的意思,自己去找也是枉然。
特別是葉眉和季子強的關係很好,她絕不會因為自己而更改通知的。
更何況,對楊喻義來說,三個局長學習的事情還不算最重要的問題,最重要的問題是北江市大橋的方案,在楊喻義看來,這同樣是一場權利保衛戰,大橋的修建方案已經超越大橋本身的範疇,換句話說,大橋方案隻是個引子,而通過這件事情的較量,展示的完全是一個外來新書記和本地老市長的權利大博弈,這個方案就是一個風向標,能不能對任雨獵取權利進行有效的狙擊,這就是一個試劍石。
他想,自己是一定要有所行動的,楊喻義在準備好了說辭之後,一大早就到了省政府蘇省長的辦公室了,蘇省長最近感覺很好的,他已經從一個唯唯諾諾的副手變成了大權獨掌的省長,其間的感受截然不同,現在自己的意誌,自己的想法都可以隨心所欲的發出,在北江省已經幾乎沒有誰能阻擋自己的腳步。
他躊躇滿誌的坐在那雕花真皮座椅上,看著楊喻義說:“這麼早就過來,什麼事情啊?”
楊喻義先給他把煙點上,然後才說:“我想來看看省長你啊。”
蘇省長一笑,說:“看我?扯吧,我有什麼值得你看的,有事就說,我一會還要開會呢。”
蘇省長對楊喻義是不用客氣的,兩人的關係也非比尋常,這些年這個北江市的市長沒少討好蘇省長,當然了,蘇省長也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一直給與了楊喻義很多方便和照顧,兩人可以說是具有很牢靠的政治同盟關係,彼此也能遙相呼應,他們的接合在北江省這個權利場中也是極有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