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大嫂是想說,那也不能太過了不是麼?”楊金氏便是再生氣,說話依然是溫溫軟軟。

木柔桑十分得體的淺笑,說道:“不知三嬸為何說不能太過了?我娘的嫁妝,除了那些值錢的首飾因父王不在家而無法追回外,其她的遺物一應都劃到了子軒的名下,母親偏疼大哥一些,父王偏疼夫君一些,若真要按斤兩算,隻怕是事事都要不如意了。”

她暗指兩人事事斤斤計較,楊金氏碰了個軟釘子也不生氣,依然是那溫婉作派,楊李氏先是怒目後又瞧到楊金氏的作派也就不再挑事。

“好了,把箱子拿上來給我瞧瞧。”

楊老太君好似沒有瞧出剛才幾人在打嘴皮子仗。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誰給我說說。”

楊李氏想在她麵前賣個乖,便搶在楊金氏前頭回道:“母親,這大侄媳的家當真是叫媳婦開了眼界,便是與三侄媳婦比也是有過之,嘖嘖,您快瞧瞧這一摞摞的地契,房契,還有好幾個鋪子,哦,還有啊,這裏頭有本花名冊,好似記的什麼帳,媳婦隻是內宅婦人,瞧不懂這些。”

“祖母,那不關我的事!”

蘇婉兒聽到楊李氏翻出來的東西,不敢置信的看向兩人。

楊李氏得意地笑道:“你以為你藏在床前腳榻下便搜不到嗎?”

楊金氏此時怪異地瞧了楊李氏一眼,卻是落在了木柔桑的眼裏,心想,這箱子難道是楊李氏翻出來的?又或楊李氏藏東西的手法與蘇婉兒想到一塊兒去了?

囧,她被自己的想法震到了。

“軒兒,桑丫頭,過來幫我瞧瞧!”

楊老太君從懷裏摸出老花眼鏡戴上,隻是掃了一眼箱子,便神色凝重地叫了兩人上前。

木柔桑與楊子軒對視一眼,難道還有事兩人是不知道的?

來不及多想,楊子軒帶了木柔桑帶到了楊老太君跟前,而那捧箱子的婆子忙來到兩人跟前,示意兩人翻看裏頭的東西。

楊君義與楊君輝也走了過來,伸長了脖子想看清箱子裏的東西,楊老太君犀利地掃了兩人一眼,用眼神阻止兩人湊上來。

楊子軒先翻看了那一疊地契、房契,有些契已陳舊發黃,顯然是有些年頭了,而大多都是較新的,瞧上去便是這一年多新填的,而這些卻是占了八成。

他心思沉重地把這些地契、房契遞給木柔桑,她接過來後認真翻看了一下,越往後看心中便越是掀起驚濤駭浪,按時間推算,這些契約更換的時間便是在楊絹兒出嫁前後,最近的一張便是忠親王妃生病之前不久!

“祖母!”

木柔桑驚訝楊老太君的鎮定之外,還有她的閱曆,不過是掃了一眼,便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你再同子軒看看那帳冊,說說上頭都寫了什麼?”

楊老太君瞬間蒼老了不少。

楊子軒一邊翻帳冊一邊說:“那些地契、房契上標的地址,我大多知道在哪兒,且那些地段的房子價格不低,便是那此個莊子大多都是在京城近郊,光是這些卻是值了千萬兩白銀,不知母親手頭上從何處得了如此多銀錢?”

木柔桑不管公中的帳自是不知,楊老太君冷哼兩聲,伸手一指縮在一旁的蘇婉兒,曆聲斥道:“還不快交待?”

楊子智從一開始心便不在此處,現在見到蘇婉兒看向他,便道:“何事?”

蘇婉兒抖抖嘴唇,她想說些什麼,可最終沒有指責楊子智什麼,都說嫁漢穿衣,當初自己娘親一場好算計,自己才嫁進當年的忠義侯府,卻不想,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兩頭沒撈好!

“祖母,不關孫媳的事,那地契、房契都是夫君與母親兩人辦下的,孫媳隻是代夫君收著。”

好嘛,這蘇婉兒倒賣家中古董一事還沒折騰個明白,又被她捅出已經“病入膏亡”的忠親王妃收受賄賂之事。

楊老太君氣得全身顫栗,噌的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到蘇婉兒跟前狠狠地扇了她兩巴掌,罵道:“閉嘴,自己犯下的錯還想賴別人?”

楊子軒與木柔桑趕緊上前扶住楊老太君,勸她息怒,真怕她給氣出個好歹來。

他又道:“祖母,你先緩口氣,待孫兒問個明白。”

楊老太君氣得嘴唇發白,頭昏無力的由兩人挽扶著。

楊子軒示意含香過來接手,與木柔桑把楊老太君扶回椅子上坐著,又給她拿來了醒神的藥膏給塗在人中上,再吩咐了婆子去廚房熬上安神湯。

而同時,蘇婉兒與楊子智兩口子又幹起架來了,這一次蘇婉兒不似以往示弱,一邊罵一邊隨手抄起東西無論茶盞、花瓶還是點心,全都往楊子智身上砸去。

“我蘇婉兒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怎就嫁了你這樣一個窩襄廢,你與你娘就沒一個好的,一個是天天在外頭強占民女,一個是給府裏頭戴綠帽子,如今到好,出了事往我這外人身上一推,到是推了個一幹二淨,我幾時有做過這種昧良心的事了?”

楊子智一邊躲一邊怒道:“你個小娘皮,不要以為是在祖母這兒,老子就不敢動手,讓你是因我理虧,你再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信不信老子揍你!”

“你揍啊,你揍啊,你除了會搞女人就是會打女人,我的個老天啊,真不知我蘇婉兒前輩子造了什麼孽,嫁了你這個畜生。”

蘇婉兒一邊大哭一邊費力追上他,又是踢又是咬,楊子智又心想揍她,可是墜兒她們都圍過去了,明著是幫忙實則是按著楊子智的手腳任蘇婉兒掐,她們幾個可是門兒清,今日這事是不能善了,而做為陪嫁丫頭主子在哪兒,這陪嫁丫頭就得跟到哪兒,自是不能再任由楊子智欺負蘇婉兒。

楊子軒才轉過身要木柔桑扶了老太君坐上位,再回轉身來一看,屋子裏已經亂做一團,楊君義與楊君輝站在那裏直咂舌,袖手旁觀也就算了,還一臉幸災樂禍。

楊李氏和楊金氏卻是在一邊不痛不癢地喊著:“別打了,別打了,快些把你們兩個主子拉扯開。”

嘴上如此說,而她倆人及自己的丫頭、婆子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楊子軒嫌棄的看著這一幕,實在有辱斯文,他這一刻深深理解了何謂文墨不通,有理說不清!下定決心,將來木柔桑無論是生了小桑桑還是小軒軒,一定要讓小家夥們飽讀詩書。

“你揍啊,你揍啊,你除了會搞女人就是會打女人,我的個老天啊,真不知我蘇婉兒前輩子造了什麼孽,嫁了你這個畜生。”

蘇婉兒一邊大哭一邊費力追上他,又是踢又是咬。

楊子智又心想揍她,可是墜兒她們都圍過去了。

明著是幫忙實則是按著楊子智的手腳任蘇婉兒掐,她們幾個可是門兒清,今日這事是不能善了。

而做為陪嫁丫頭主子在哪兒,這陪嫁丫頭就得跟到哪兒,自是不能再任由楊子智欺負蘇婉兒。

楊子軒才轉過身要木柔桑扶了老太君坐上位,再回轉身來一看,屋子裏已經亂做一團,楊君義與楊君輝站在那裏直咂舌,袖手旁觀也就算了,還一臉幸災樂禍。

楊李氏和楊金氏卻是在一邊不痛不癢地喊著:“別打了,別打了,快些把你們兩個主子拉扯開。”

嘴上如此說,而她倆人及自己的丫頭、婆子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楊子軒嫌棄的看著這一幕,實在有辱斯文,他這一刻深深理解了何謂文墨不通,有理說不清!

他痛下決心,將來木柔桑無論是生了小桑桑還是小軒軒,一定要讓小家夥們飽讀詩書,舉止端莊。

“夠了!”

楊子軒腦門子突突直跳,頭一回發大火了!

“都是死人,等著爺去請你們?還不快把兩人拆開!”

一屋子的丫頭、婆子這才醒過神來,趕緊上前把在地上扭打成麻花的兩人分開。

木柔桑遠遠的瞧見,楊子智的鼻子上滿滿都是牙印子,原本戴著八寶攢珠的紫金冠也歪到了一邊。

蘇婉兒更是釵簪掉落、衣裳不整,滿臉灰塵,走起路來腳一拐一拐的,卻是在追打間崴到了腳。

“夫君這樣鬧下去不是個事兒,我看咱們把兩人先請去東西廂房,先把這糊塗帳冊的事弄個明白通透。”

那本帳冊寫得很奇怪,上麵有寫著某某街某某脂粉鋪已購多少盒胭脂尚差多少,又或記著哪家米鋪這月買多少糧,後頭用筆還畫了個圈圈。

一本帳冊下來,許多的圈圈叉叉,更是還有些別的符號,木柔桑對這種古式記帳法一竅不通,隻能眼巴巴的看向楊子軒。

楊子軒喊來婆子把這兩個主事人分開請去了東西廂房,這才騰出空閑來翻看那厚厚的帳冊,大至翻了一下,又悄悄的看向楊老太君,心中卻琢磨著這事兒不好辦。

楊老太君閉著眼說道:“你且說吧!這個家也就這樣子了。”

話裏透著濃濃的失望、傷感、又有不甘與心酸。